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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劍玄刀過江龍

第四百六十九章節(jié):三世因果

柔劍玄刀過江龍 古月峻愷 5106 2025-08-21 15:32:17

  賀聰這時不是對陸薇姑娘抱拳作揖道:“感謝姐姐提醒!在下已然知曉了?!?p>  申老伯正色道:“賀公子!初到此地不能不了解西門家的事,否則恐有生命危險。但此處也容不得他們亂來,更不能讓他們一手遮天!”

  賀聰露出炯炯神采道:“有勞老伯多加指點!”

  申老伯則說道:“這西門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好人,他們無法無天,無惡不作!橫厲無所畏忌,卻要以惡行天下。尤其那西門榮業(yè)利用父蔭作威作福培植私人勢力,行事如同虎狼,兇猛殘暴,泯滅人性,集惡名于一身。江湖同道提起此人,無不切齒!其惡名,早已是罄竹難書??珊匏麄兊膭萘Ρ椴几鞯?,排除異己毒手無孔不入。聽說他們又要舉辦什么比武大會,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們不過是想借比武之名,行鏟除異己、招攬鷹犬之實。此等惡貫滿盈之家,倒行逆施,早晚必遭天譴!他們惡盈滿貫早晚會要出事的!”

  賀聰興致地問道:“申老伯!依您看這比武大會,到后來誰會負誰會勝?”

  “秀才公子!依目前所聞,也是聽我家佩蓮姑娘所言。說是說是近來江湖上崛起一位少年俠士,也姓賀,叫什么賀聰。聽說他要參加這比武大會,說眾多江湖俠義之士都要前來相助于他。說他要參加比武大會并不只是為了參賽而參賽,他的最終目的卻是防止武林的浩劫。沒想到這么一個少年俠士,卻有如此江湖大義,有如此之雄心大志。我家佩蓮姑娘一說到他,便是兩眼發(fā)光,濤濤不絕。哎!”申老伯興致勃勃地說道,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神秘與推崇。并帶有明顯的惋惜看向賀聰,“若是秀才公子便是那賀聰少俠,該有多好!佩蓮丫頭的心愿,老夫的心愿,便都圓滿了!”

  賀聰與陸薇姑娘聞言面面相視,而陸薇姑娘卻自言自語地說道:“少年俠士賀聰!”她又看向賀聰,仍是自言自語地說道:“賀耳總!秀才公子賀耳總!”陸薇姑娘飛快地看了一眼賀聰,櫻唇輕啟,帶著幾分揶揄道:“你說的那個少年俠士,說不定就是這秀才公子呢!”

  賀聰心頭一凜,面上卻立時顯出十二分的惶恐,連連擺手道:“陸姐姐說笑了!在下不過是個肩不能挑擔,手不能提籃的一介酸儒,整日與詩書為伴,哪懂什么拳腳功夫?更遑論是那叱咤風云的少俠?讓申老伯和陸姐姐失望了!慚愧,慚愧!”

  陸薇姑娘則呵呵笑道:“這談不上什么失望不失望的,說不定秀才公子本就不是尋常人。我看那西門二公主送你出來,而西門家的人卻又想抓你回去,這就說明你不是一般人。”

  申老伯一聽,雙目精光爆射,如鷹隼般鎖定賀聰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快快如實招來,若有半句虛言,休怪老夫手下無情!”

  賀聰聽言已驚得一身汗水,忙舉手拭去。他強自鎮(zhèn)定,并面露凝然神色道:“申老伯!我只是個過路的讀書人。你剛才說過,西門家的人作威作福,他們隨便抓人也就不足為奇了?!?p>  申老伯一愕,搔額抓腮,雙眼卻閃熾睿智。他猛地一拍腿道:“嗯!你說你叫賀耳總,

  我怎么覺得這個名字可真大有學問!”他反復咀嚼著這個名字,眼中疑云更濃,“老夫行走江湖數十載,這名字聽著怎地如此古怪?”

  陸薇姑娘則急問道:“申老伯!你快說,這名字可什么大有學問?”

  申老伯神色振奮,一拳擂捶手心欣然叫道:“對了!這名字……”他突然閉言。然后急上前從武器架上取了那根棒杖,這才小聲道:“有人來了!你二人先避讓一下,這里由我來應對?!?p>  片刻,果見三個黑衣人如同鬼魅般掠過院墻,悄無聲息地落在院中。為首之人身形精悍,目光陰鷙如鷹,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持杖而立的申老伯身上,聲音陰沉道:“老東西!可見一秀才模樣的人來過這里?”

  申老伯搖了搖頭回道:“秀才?沒見過!倒是見過三條不懂規(guī)矩、翻墻入室的惡犬來過!”

  為首之人一聽便怒道:“好個老不死的!不知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說著把手一揮,三人就揮刀砍向申老伯。

  申老伯環(huán)目一瞪,滿臉虬胡伸展如刺,有若兇神惡煞神態(tài)。他也揮起手中那根棒杖,舞得虎虎生風,滴水不透。左挪右騰,一招秋風掃落葉。三人手中的大刀竟被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同時震得脫手飛出,人也被震退三尺,齊齊倒在地上。他三人氣得火急起身,又想連袂再上。

  申老伯又是手起棒落,棒杖均重重打在三人的屁股上。三人還未反應過來,瞬間便被打翻在地。申老伯這時不再手軟,把三人拖曳像豬狗似的排好,然后把手中的棒杖發(fā)揮到極至。棒杖輪番地打在他們的屁股上,打的三人是哭爹喊娘,叫苦連天。幾棒杖下去,三人早已是失魂落魄。

  賀聰看得真切,心中震撼不已??此剖萑醯纳昀喜前粽葥]舞舉重若輕的力道掌控,無不顯示出其功力已臻化境。這時才知道他竟然武功深厚,是位大隱于市的內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他見三人已無反抗之力,再打下去恐有傷殘,便朗聲開口道:“申老伯!上天有好生之德,此三人雖為虎作倀,但罪不至死。略施薄懲,放他們去吧!”

  申老伯正打的起勁,聽賀聰這么一說,一臉愕然。但轉而縱聲哈哈大笑道:“蒼天有眼,且饒過你三人!滾吧!”

  三個黑衣人已被打的生不如死,當聽到‘滾’字,那還敢再逗留?忙爬起身來,一拐一拐地急急離去。

  陸薇姑娘看得一頭霧水,急道:“申老伯!你放了他們,他們再來可怎么辦?”

  “哼!我想他們吃足了苦頭,暫時不會再來了!好!我們回家去?!鄙昀喜畔掳粽日f道。

  賀聰知這老者是世外高人,上前說道:“申老伯如此神威,當真是一代大俠!”

  申老伯哈哈一笑道:“路見不平,援之以手,這本就是俠義道中人的本色,但對老夫卻意義重大。我可是要做給我家小女看的。好!我們也該回去看我家小女了,也免得她不放心。你們和我一起去吧!”

  三人來到申老伯家院處,才要進入這院門,驀地,瞧見了一個女子,從庭院內出來。她肌膚白皙,紅彤彤的臉十分可愛。賀聰到是一楞,果然這女子真的是俞佩蓮姐姐。本想開口喊她,可一想自已是換裝成秀才公子樣子,便停住了嘴,裝作不相識的樣子。

  那俞佩蓮見老伯和陸薇姑娘回來,忙把準備好的酒菜端了出來。她看了一眼秀才打扮的賀聰后,并未對他有任何表示。只對陸薇姑娘說道:“陸姐姐也來了,我們難得一聚,就在這里吃個便飯吧!”

  陸薇姑娘插嘴嫣然道:“佩蓮妹妹!恭喜!恭喜!但愿能為您了卻一椿心愿。常言道:‘無雙美質今雙遇,第一佳人第一仙。這位秀才公子,老伯可是為你相中的如意……”

  俞佩蓮也不看賀聰一眼,便打斷陸薇姑娘的話語,說道:“什么臭魚爛蝦的,都往這里帶。你們喜歡,你們就留著,我可不感興趣。不過既然來了都是客,大家就在一起吃飯吧!”

  她這一句話雖弄得陸薇姑娘尷尬不已,但她仍不死心。于是又說道:“佩蓮妹妹!這可是前生緣法今生遇,千里姻緣一線牽。老伯為你……”

  俞佩蓮則搶先說道:“陸姐姐!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有什么事俺們吃過飯再說?!?p>  陸薇姑娘心中雖說不悅,可也只好說道:“對!俺們吃過飯再說?!?p>  申老伯這時只是笑,卻始終未說話。他起身笑吟吟地手提一大壇酒來,先給自已倒了一杯酒,這才看了賀聰一眼。然后也給他倒上一杯,說道:“‘自古英雄多嗜酒’,可見這喝酒并不是甚么壞事!再加上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這有酒有肉與客痛飲,才是人生一大樂事也。這位公子!可否愿陪老夫喝上一杯?”

  賀聰端杯馬上起身道:“謝老伯!恭敬不如從命,既然老伯相請,在下豈能不尊!”說著站立起來,恭恭敬敬地敬了申老伯。

  申老伯哈哈笑道:“看來你我二人甚是投緣,常言道:酒逢知已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能遇到賀公子不只是巧合,更多的是緣分?!闭f著飲完酒兒,然后竟又給賀聰斟了一杯,微笑說道:“秀才公子請飲,你我再喝上一杯!”

  賀聰笑道:“老伯,在下久仰你德威,幸瞻道范,我也應該借花獻佛,奉敬你一杯!”

  就這樣,你來我往的酒杯交錯,借酒攀緣,豪氣油然而生,頓時有種其樂融融的氣氛。

  這桌前雖說只團坐四人,女的花嬌柳眉,男的玉貌朱顏。那陸薇姑娘此時只是輕輕地說淺淺地笑,而申老伯和賀聰卻是侃侃暢談,放量飲酒,滿屋子飄蕩著溫馨的熱情。

  幾碗酒下肚,申老伯更是紅光滿面,興致高昂。他捋著胡子,醉眼朦朧地再次打量賀聰,突然問道:“賀公子!你這名字……賀耳總……老夫總覺得有些古怪。為何叫‘耳總’?莫非其中藏著什么玄機?”他故意將‘耳總’二字咬得極重。

  陸薇姑娘抿嘴笑道:“老伯又來了,這‘耳總’又有什么怪異?名字乃父母所賜,自有其深意,何來怪異之說?”

  這時賀聰應付道:“陸姐姐說的是也,名字是爹媽起的,他們起什么,我就叫什么,有沒有什么含義我也不知道?!?p>  一直安靜吃飯的俞佩蓮,聽他二人在說眼前這秀才公子的名字,不由地一楞,心中驀然驚覺,并也留心注意起來。當聽到‘賀耳總’三字,也是微微一楞。她不動聲色地抬起眼簾,目光如清澈的溪流,看似隨意,卻極其專注地再次掃過賀聰的眉眼、輪廓,尤其是他的耳朵。一絲極淡的熟悉感,混雜著一種被愚弄的猜測,悄然在她心底升起。她放下筷子,從容起身,端起那壇酒先給申老伯斟滿,然后又來到賀聰身邊,也同樣給他斟上酒。

  這申老伯見此甚是高興,心里道:看來佩蓮姑娘對這秀才公子已逐漸有了好感,只要她能接受,這件事就會八九不離十?!?p>  賀聰見俞佩蓮姐姐過來給自已斟酒,心中甚是高興。見她雙眸透著睿智異采,兩頰緋紅,那股空山靈氣及出谷幽蘭,清逸得像不食人間煙火之恬淡女子。于是起身口中忙道:“有勞佩蓮姐姐!”

  就在他側身抬頭的瞬間,俞佩蓮已清晰地看清他耳廓后緣與臉頰連接處,那極其細微、因易容藥物而稍顯僵硬的膚色過渡線。以及他抬頭時,頸項處一閃而過的、不屬于書生的精悍線條。一切,豁然開朗!

  那知俞佩蓮斟完酒后就順手放下酒壇,然后走到賀聰身后。賀聰正自思忖間,只覺得耳畔一陣溫癢。那知俞佩蓮格格一陣嬌笑,突然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用力一擰道:“好你個賀公子,好你個賀耳總!你用這套鬼把戲騙我彩云姐姐,現在又騙到我這里來了。你說!你想干什么?給我老實說來!否則我讓你叫賀耳腫,讓你耳朵變成腫耳!”

  賀聰疼的是疵牙咧嘴,求饒道:“我的佩蓮好姐姐!我哪是要騙你??!我只是裝扮成秀才公子模樣去西門那里行事,可不是純心想騙你的?!庇谑蔷桶堰@前前后后的事情講述出來。說著揉了揉耳朵,去除裝扮,才露出本來面貌。

  申老伯這時又是哈哈大笑道:“原來傳聞所說的過江龍賀聰賀少俠,就是你這秀才公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所以見到你就有一種似曾相識,一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哈哈!”

  陸薇姑娘也是滿臉詫異,并吃驚的望著俞佩蓮驚奇地說道:“佩蓮妹妹!原來你們早已相識!如果我不是親身經歷,真讓人不敢相信。傳說中的過江龍賀聰賀少俠,就是你這秀才公子??!你們能碰在一起可是機緣難逢,又仿佛是天意注定,令人不勝唏噓!”

  “什么機緣不機緣的,什么天意注定不注定的,你們全弄誤會了。我們二人沒有你們想的那樣……”俞佩蓮急的說不出話來,雙頰霞飛,為申老伯這種瞧人形態(tài),羞窘得不知所措。她越想解釋可越解釋不清,滿額飛紅透至耳根,少女矜持忸怩含羞。又要慌忙避開申老伯和陸薇姑娘訝異眼神,螓首低得差點觸及豐胸了??扇允菬o法辨白自已,于是又伸手用力擰住賀聰的耳朵,仿佛以此來解釋這所有的一切。

  賀聰疼得呲牙咧嘴,情不自禁伸出雙手,緊握著俞佩蓮織織如荑玉手……

  陸姑娘驚呀地看著他二人,然后才說道:“這……這……,不過我還是送你們一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機會是靠自己把握的,你們可要珍惜喲!”

  一時間,仿佛天地為之倏爾寂無聲,窈窈冥冥心靈要為之放大光明一樣。陸姑娘高興地拍起手道:“人生若浮云朝露,這才是渾渾噩噩之中找到了人間相愛的真諦!”

  申老伯已然站立桌前,哈哈一笑道:“一見就喜歡,再見更開心。不過你小子可別把我姑娘的手腕給握斷了,否則你還賠不起!”

  賀聰滿臉赤紅,萬分尷尬,瞬間放開俞佩蓮那雙手。俞佩蓮更是霞飛雙頰,當她再瞧見賀聰那可惡似笑非笑之眼神,處子芳心忐忑,有若一頭小鹿在亂撞。這時恨不得揮掌將地面打個洞,鉆進去躲藏??赊D頭見申老伯這種瞧人形態(tài),羞窘得不知所措。于是佯嗔不依撒嬌道:“人家正在尋得開心,你來攪和些什么嘛!”

  申老伯高興地一時間太過忘情,臉紅一愕。撫額摳腮,又拍著自己的后腦勺不好意思地嘻笑道:“年紀大了就是死腦筋,還是我家佩蓮姑娘智慧超人一等。兩情相悅,一切都在不言中!”

  可他心里對賀聰是贊不絕口,覺得他長得挺不錯。更覺得能在這人海茫茫里,給佩蓮姑娘找到這樣個好女婿,那真是老天賜給的宿命。過去佩蓮姑娘萬般挑剔,看來都是鋪墊,這一切才是真正的天意。

  這申老伯滿心喜歡,腦海中總覺得,眼前賀聰和俞佩蓮他二人的—舉一動,一笑一顰,好似事先預知。仿佛前生今世中早已注定,有著‘三世因果’的共同業(yè)力相吸,有宿世之善因緣。是情人乎?是夫妻乎?這應是冥冥中上天自有的安排。

  陸薇姑娘的神識也從眼神中拉了回來,她的心情舒暢無比,有如一種壓抑心頭的磐石終于落地??吹窖矍暗馁R聰和俞佩蓮不如該怎么去表達自已的心意,是祝福,還是祝愿,這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不過現在到也簡單明了,有如月下老人牽紅線般,更扯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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