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國際設(shè)計周的VIP展廳飄著雪松香氛，季溫暖盯著玻璃展柜中的“破繭校服2.0”，急救芯片的菱形紋路在射燈下折射出37道微光，每道都對應(yīng)著全國37個消防救援站的坐標。她的指尖劃過展柜邊緣的銀杏葉雕花，那里暗藏著霍沉硯的筆跡：“每個棱角，都是守護的鋒芒。”
“季小姐，玫瑰王朝的律師函?！鄙蛑b的金絲眼鏡在法律文件上反光，“他們指控急救芯片抄襲其‘荊棘防護’專利，要求實驗室停止生產(chǎn)，并賠償3700萬。”
季溫暖的脊背繃緊，視線掃過文件附件，玫瑰王朝的專利圖紙上，防狼芯片的觸發(fā)機制與她的急救芯片有七分相似。她忽然輕笑，指尖劃過展柜玻璃，倒影中霍沉硯正穿過展廳走來，西裝內(nèi)袋露出半截藍色錯題本，封皮上貼著片帶著折痕的銀杏葉——那是她昨天隨手夾進去的。
“沈知遙，”她的聲音輕得像展柜的玻璃，“你還記得2005年火災(zāi)幸存者里，有個叫小雨的女孩嗎？她現(xiàn)在是玫瑰王朝的芯片工程師?！彼{(diào)出芯片研發(fā)日志，“急救芯片的靈感，來自她發(fā)明的‘壓脈帶報警裝置’，而專利申請日期——”她指向日志扉頁，“比玫瑰王朝早了37天?！?p> 霍沉硯的身影帶著展廳的寒氣，他手中的平板電腦顯示著小雨的采訪視頻：“季設(shè)計師給了我重新拿起扳手的勇氣，這片銀杏葉書簽，是她送我的第一份禮物。”他的視線落在季溫暖腕間的齒輪手鏈，“玫瑰王朝的律師，應(yīng)該先搞清楚，什么是‘設(shè)計的靈魂’?！?p> 展廳的電子屏突然亮起，玫瑰王朝的“荊棘防護”系列廣告鋪天蓋地，模特的防狼芯片在演示中突然失靈，畫面跳轉(zhuǎn)至真實火災(zāi)現(xiàn)場，季溫暖設(shè)計的急救芯片正在校服袖口閃爍紅光。會場響起嘩然，季溫暖看見玫瑰王朝的設(shè)計師在觀眾席起身，臉色蒼白。
“真正的抄襲，”她的聲音通過展廳廣播傳出，“不是外形的模仿，而是對他人傷痛的消費?！彼赶螂娮悠粒叭昵?，玫瑰王朝拒絕了小雨的專利申請；三年后，他們卻想用她的創(chuàng)傷，來打擊‘銀杏守護計劃’。”
霍沉硯同步公開的，還有玫瑰王朝與小雨的溝通記錄，附帶著季溫暖資助小雨讀技校的銀行流水。季溫暖忽然取出片銀杏葉書簽，那是用小雨家鄉(xiāng)的銀杏樹皮制成的：“設(shè)計的溫度，從來不是來自數(shù)據(jù)壟斷，而是——”她看向霍沉硯，“來自愿意為他人破繭的勇氣?！?p> 設(shè)計周的慶功宴在黃浦江游輪上舉行，季溫暖望著“破繭校服2.0”的投影在對岸摩天大樓游走，急救芯片的紅光與陸家嘴的霓虹交相輝映。許念初忽然湊近，頸間的“玫瑰銀杏”胸針換成了急救芯片造型，紅玫瑰的刺包裹著菱形芯片，像極了《溫暖的弦》中一心的轉(zhuǎn)變，卻多了份守護的溫柔。
“季溫暖，”許念初的聲音混著游輪的汽笛聲，“玫瑰王朝的設(shè)計師辭職了，臨走前把芯片專利送給了實驗室。”她遞來個信封，“這是她的道歉信，說終于明白，荊棘的刺不該扎向同類?！?p> 季溫暖點頭，指尖劃過信封上的銀杏葉郵票，此刻卻覺得，女性設(shè)計師的成長，從來不是踩在別人肩上，而是互相成為破繭的階梯。她忽然看見霍沉硯在甲板角落打電話，聲音低沉：“對，用我的私人賬戶賠償玫瑰王朝的損失，別讓季溫暖知道?！?p> 江風(fēng)掀起季溫暖的裙擺，她望著霍沉硯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三卷中他暗中操控數(shù)據(jù)的過往，心中泛起酸澀。她取出實驗室的加密日志，最新一頁寫著：“阿硯的保護，是我最想破譯的密碼。”
深夜的游輪甲板，季溫暖找到霍沉硯，他正對著手機里的實驗室監(jiān)控發(fā)呆，畫面里小雨正在教孩子們組裝急救芯片。她的指尖劃過他腕間的銀鏈，鏈扣處的校服紐扣不知何時換成了急救芯片造型：“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私下賠償了玫瑰王朝？”
霍沉硯的喉結(jié)滾動，那個只有她能看懂的信號，是十七歲在暴雨夜砸開她宿舍門時的緊張。他忽然取出個絲絨盒，里面是枚急救芯片造型的戒指：“因為我怕——”他的聲音啞得像浸過秋霜，“怕你又像七年前那樣，覺得我的保護是束縛?！?p> 季溫暖的眼淚滴在絲絨盒上，遠處傳來“銀杏守護計劃”的孩子們的笑聲，他們正在游輪的甲板上放飛銀杏葉孔明燈。她忽然想起
溫暖在倫敦的自我救贖，此刻卻覺得，真正的信任，是愿意直面對方的保護欲，就像銀杏葉與樹根，從來都是共生的關(guān)系。
“阿硯，”她將戒指戴在無名指上，“以后別再用‘為我好’做理由，”她指向黃浦江面的孔明燈，“我想要的，是和你一起面對風(fēng)雨，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下?！?p> 霍沉硯輕笑，指尖劃過她眼尾淚痣：“知道嗎？你拒絕玫瑰王朝和解的樣子，像極了十七歲在天臺反駁我的模樣。”他取出份文件，“這是實驗室的新章程，所有重大決策都需要我們共同簽字——”他指向簽名欄，“就像銀杏葉的主脈與側(cè)脈，缺一不可?！?p> 手機震動，是小雨發(fā)來的消息，附帶著孩子們的新設(shè)計：用玫瑰刺形狀的齒輪，加固急救芯片的外殼。季溫暖忽然輕笑，將霍沉硯的手與自己的交疊，讓急救芯片戒指與齒輪手鏈在燈光下閃爍，就像他們的未來，終將在信任與理解中，成為最堅實的守護組合。
而她不知道的是，當霍沉硯在賠償協(xié)議上簽字時，附言欄畫著片銀杏葉，葉脈間寫著：“季溫暖，你的鋒芒，是我最想守護的溫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