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一路南下旅途仿佛踏入了一場古老而殘酷的史詩之中,每一步都伴隨著心靈的震顫。
太陽如同疲憊的旅人,低垂在天際線上,其垂暮之光將周遭的一切拉長了影子,投射在這片尚未被現(xiàn)代文明觸及的蠻荒之地。
密林如幽深的迷宮,枝葉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遮擋了大部分天光,只允許斑駁陸離的光影灑落,為這片土地平添了幾分神秘與未知。
荒原則是一片遼闊無垠的黃沙與碎石,風起時,沙塵暴如同怒吼的巨獸,吞噬著一切生機,讓人心生畏懼。在這片被自然法則統(tǒng)治的領域,王偉駿穿梭于密林與荒原之間,每一步都需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這里的原住民~~那些古老而原始的部落。
這些部落仿佛被時間遺忘在歷史的角落,他們的生活方式原始而野蠻,簡陋的木屋散落在叢林邊緣,炊煙裊裊升起,卻掩蓋不住空氣中那股壓抑與不安的氣息。
每當夜幕降臨,部落里便燃起熊熊篝火,火光映照下,是一張張溝壑縱橫、飽經(jīng)風霜的臉龐,他們的眼神中既有對未知的敬畏,也有對生存的渴望。
隨著有妖氏(妖族)和有巫氏(巫族)之間的爭斗愈演愈烈,這場古老的恩怨如同瘟疫般蔓延,讓整個大陸籠罩在陰影之下。
王偉駿的旅途中,多次目睹了兩族激戰(zhàn)的慘烈場景。
這一路上,王偉駿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每一次的遇見與別離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在他心中刻下深深的痕跡。
隨著腳步的深入,王偉駿目睹了一幕幕令人瞠目結(jié)舌的場景。
火光在夜幕下?lián)u曳,照亮了部落中央的篝火旁,男男女女圍坐一圈,他們手中拿著血淋淋的生肉,大口撕咬,汁水四濺,臉上的表情既是饑餓的滿足。
那些肉塊中,有斑斕的老虎皮,狡黠的狐貍臉,還有野豬猙獰的獠牙,無一不在訴說著狩獵的艱辛與生存的殘酷。
然而,這份食物雖豐富,卻因未經(jīng)任何處理,攜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疾病的種子悄然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fā)芽。
更令人心驚的是,王偉駿逐漸發(fā)現(xiàn)這個母~系~社~會中隱~藏~著~扭~曲~的~倫~理~關系。
這種混亂的秩序,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緊緊束縛著每一個人,使得人口出生率低下,上古時代陰霾之中。
隨著巫妖之戰(zhàn)的腥風血雨綿延了幾十年,終于迎來了東皇部落的強勢崛起,如同破曉的曙光將夜幕撕裂,覆滅了曾經(jīng)鼎盛一時的有妖氏和有巫氏。
東皇部落的勇士們,踏著敵人的鮮血與灰燼,一步步登上了權(quán)力的巔峰,他們自詡為神,以無上的神權(quán)編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牢牢地控制了這片土地上慢慢凝聚起來的幾十個小部落人的思想與靈魂。
在這片被戰(zhàn)火蹂躪得滿目瘡痍、人心惶惶的天地間,還有一個更為沉重、更為壓抑的陰影,如同烏云蔽日般籠罩在每一個部落的頭頂,讓人無法喘息~那便是對東皇部落至高無上的帝俊,那位傳說中的‘神主’無盡的畏懼與虔誠的供奉。
每個月圓之夜,當銀盤般的明月高懸于夜空,灑下清冷而神秘的光輝時,無論是地處偏遠、人口稀少的小部落,還是相對繁盛、實力較強的大部落,都必須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務,聚集在指定的圣地,進行一場莊嚴而恐怖的儀式。
他們帶著各自部落中最珍貴的祭品,有的是閃爍著誘人光澤的寶石,有的是歷經(jīng)千年、蘊含天地靈氣的藥材,更有的是年輕力壯、生命力旺盛的活人,以此來表達對那位‘神主’的敬畏與祈求。
夜幕下,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各部落的人們在祭司的帶領下,虔誠地跪拜在地,口中念念有詞,祈求著帝俊的庇護與恩賜。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緊張與不安,仿佛隨時都有可能被那股無形的力量所吞噬。而遠處的山巔之上,那座宏偉壯觀的祭壇之上,帝俊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他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間的一切,他的每一個舉動都牽動著無數(shù)人的心弦。
這一刻,整個天地仿佛都靜止了,只有那熊熊燃燒的火焰和人們虔誠的祈禱聲交織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既壯麗又詭異的畫面。
而在這片混亂與絕望之中,帝俊的威名如同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束縛著每一個部落人的心靈,讓他們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只能選擇默默地承受與忍受。
這份供奉更像是一種沉重的負擔,壓得每一個部落喘不過氣來,因為他們深知,一旦失去庇護,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殘酷的自然法則與無盡的災難。
王偉駿站在這片被古老習俗與殘酷現(xiàn)實交織的土地上,心中五味雜陳。
自己現(xiàn)在每隔一百多年就要沉睡十年至五十年之間,自己快進入新的沉睡期之前,結(jié)束一些事情,隨著北方被東皇部落中的帝氏和東皇氏牢牢把持,那片天空似乎永遠被厚重的陰霾所籠罩,寒風凜冽,帶著不屈的呼嘯,穿梭在殘垣斷壁之間。
而南方,龍鳳麒麟三族,如同三塊燃燒的巨石,在爭奪共主地位的烈焰中碰撞、交融,幾萬人的戰(zhàn)爭如同一場無盡的風暴,席卷了整個大地。
戰(zhàn)爭持續(xù)了十幾年,鮮血染紅了大地,哀嚎聲回蕩在山谷之間,仿佛連天空都在顫抖。
然而,這場殘酷的較量,最終卻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結(jié)束~帝氏與東皇氏的大軍如同洪流般南下,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將這場綿延多年的戰(zhàn)爭一舉終結(jié)。
龍鳳麒麟三族,在那一刻,仿佛被命運的巨手輕輕一撫,所有的輝煌與榮耀,都在瞬間化為烏有。
戰(zhàn)火熄滅,硝煙散去,留下的只有一片死寂和廢墟。
不知道流逝了多少個春秋冬夏,王偉駿在這片華~夏~百~族錯綜復雜的版圖中,歷經(jīng)千辛萬苦,終于尋得了一方安寧之地~~知玄氏部落。
這里,群山環(huán)抱,云霧繚繞,宛如一幅流動的水墨畫,靜謐而神秘。
一座高山之巔,隱藏著一個幽深的洞穴,洞口被藤蔓和青苔覆蓋,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為這位外來者鋪設的避風港。
王偉駿自己躺入一個由玄冰制作的棺槨之中進入了沉睡。
一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
不知道多少年,王偉駿仿佛穿越了時間的迷霧,從冰冷的棺槨中猛然清醒過來。日升月落,歲月如梭,他孤身一人,坐在搖曳不定的篝火旁,火光映照著他那張充滿疑惑與堅韌的臉龐。
山下,知玄氏部落的族人正忙碌著,他們用簡陋的石刀切割著生肉,發(fā)出“嚯嚯”的聲響,鮮血染紅了他們的雙手,原始的野性與生存的渴望在他們眼中閃爍。
王偉駿嘗試著用最原始的手勢去接近這些陌生的族人。他緩緩舉起雙手,手掌攤開,做出和平的姿態(tài),眼神中充滿了友善與探索的渴望。
知玄氏族人起初對他抱有戒心,手中的石刀緊緊握著,警惕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但王偉駿沒有退縮,他繼續(xù)用質(zhì)樸的表情傳遞著無害的信息,偶爾冒出的幾個生澀詞匯,雖然難以辨認,卻像是一塊塊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
一次,王偉駿看到一個小女孩不慎摔倒,他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用雙手輕輕將她扶起,小女孩眼中的恐懼瞬間被驚訝所取代。
這一幕被周圍的族人看在眼里,他們開始放下心中的戒備,圍攏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這位來自未知世界的陌生人。
王偉駿抓住這個機會,更加努力地與他們溝通。他用手指向天邊的飛鳥,模仿它們的叫聲,又指向地上的野獸,做出捕獵的動作。
知玄氏族人逐漸明白了他的意思,開始用他們獨特的方式回應,有的點頭,有的拍手,有的甚至模仿起王偉駿的動作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偉駿與知玄氏族人之間搭建起了一座理解的橋梁。
他們開始分享食物,雖然語言不通,但笑容和善意足以跨越一切障礙。王偉駿還教他們?nèi)绾胃玫乩没鹪?,如何制作更鋒利的工具,這些新知識像一股清新的風,吹進了這個古老的部落。
終于,在一次盛大的篝火晚會上,知玄氏部落的首領站了出來,他高舉著手中的火把,大聲宣布:“王偉駿,你將是我們部落的一員!”
族人們歡呼雀躍,紛紛圍上來,用粗糙卻溫暖的手掌拍打著王偉駿的背,表達著他們的歡迎與接納。
在某個寒風凜冽的冬日黃昏,當王偉駿手持一塊經(jīng)過他精心改良的石板,上面刻著用上古華夏語描繪的烤肉之法時,部落中爆發(fā)出了前所未有的歡呼。
在王偉駿的指導下,族人首次嘗試用火烤制食物,那股誘人的香氣迅速彌漫開來,驅(qū)散了四周的寒冷與孤寂。
隨后,王偉駿又引入了熱湯的概念。他親自下河捕魚,上山采集野菜,用簡單的陶罐熬煮出一鍋鍋熱氣騰騰的湯品。
當?shù)谝煌霟釡f到部落長老手中時,老人顫抖著手接過,輕抿一口,眼眶瞬間濕潤了。
那是一種溫暖,直抵心靈的深處,仿佛冬日里的一縷陽光,融化了所有的冰霜。
從此,知玄氏部落的生活因王偉駿的到來而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另一邊,東皇部落和有虞氏開始通婚,帝俊建立虞朝的神權(quán)時代的光芒在‘帝俊’與‘羲和’孕育出那十位璀璨卻帶來無盡紛爭的‘神子’后,驟然黯淡。
華~夏廣袤的大地上,各部落間暗流涌動,忍耐的火種已燃燒至極限,即將引爆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