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慶祝

　　山下的森林郁郁蔥蔥，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下細(xì)碎的光斑，仿佛在地上鋪了一層流動的金紗，偶爾傳來幾聲野獸的低吼，為靜謐的森林添了幾分野性的氣息。

　　“哼哼！”

　　一頭體型較小的野豬齜著獠牙，發(fā)出警告的叫聲，蹄子不安地刨著地面。

　　林霽神色淡然，手腕輕輕一抖，劍鋒在空中劃出一道銀亮的弧光，他身形一閃，瞬息間逼近野豬，劍刃精準(zhǔn)地刺入要害。野豬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最后的哀鳴，便轟然倒地。

　　林霽甩了甩劍上的血珠，心中暗忖。

　　‘普通動物還是太弱了，單憑肉身，我的速度已接近每秒三十米，若是加上靈氣，還能再翻一倍?！?p>　　他熟練地用劍割下野豬的四肢和肉質(zhì)鮮嫩的部分，指尖凝聚靈氣，將殘存的血漬逼出，隨后裝入布袋中。

　　‘這些應(yīng)該夠了，再找些酸甜的野果，就能回去了?！?p>　　一小時后，林霽拎著鼓鼓囊囊的包裹，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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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

　　蕭凝雪正盤坐在床上，指尖凝聚的靈氣緩緩勾勒著聚靈陣的紋路，聽到敲門聲，她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又是誰？’

　　她迅速揮手抹去床上的陣法痕跡，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這才走去開門。

　　門一開，見是林霽，她那雙清冷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唇角不自覺地?fù)P起一抹淺笑。

　　“師兄，你怎么來了？快進來吧，我剛好有事想和你說。”

　　房間的布局與林霽的住處相似，卻多了幾分雅致——窗邊擺著幾株不知名的野花，淡粉的花瓣上還沾著晨露，顯然是剛采摘不久的，林霽在桌邊坐下，目光掃過那些花，又落回蕭凝雪臉上。

　　“看你心情不錯，突破到練氣一層了？”

　　“嗯！最重要的是，靈氣不會再無緣無故消散了，我已經(jīng)找到原因了?！?p>　　蕭凝雪點頭，眼中透著掩不住的欣喜。

　　“恭喜師妹，解決了心頭大患?！?p>　　林霽笑著拱手，心里卻暗自感嘆。

　　‘果然是主角命格啊。’

　　不過他并未多問，這種問題太過冒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蕭凝雪忽然想起什么，猶豫了一下說道。

　　“對了，師兄，有件事想請你幫忙。我的一位族人，名叫蕭意，想向你借五塊下品靈石。我和他有些親戚關(guān)系，不好直接拒絕，所以替他問問，不過你不必顧忌我的面子，按你的意愿決定就好。”

　　她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眉頭微蹙，顯然對這件事并不情愿。

　　林霽看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忍不住輕笑出聲。

　　“怎么可能不顧及你？不過，等我見過他再說吧。”

　　他站起身，神秘地眨眨眼。

　　“中午記得來我們平時練劍的地方，有驚喜。我先回去準(zhǔn)備了，一定要來！”

　　“好。”

　　蕭凝雪目送他離開，直到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才輕輕關(guān)上門。

　　房門一關(guān)，一道虛幻的身影便從蕭凝雪的吊墜中飄出，正是禹玥。

　　“不打算告訴你師兄關(guān)于我的事？”

　　禹玥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問道。

　　蕭凝雪撫了撫胸前的吊墜，低聲道。

　　“等我能完美繪制聚靈陣時，再告訴他。到時候，我也給他做一個……他一定會很開心?！?p>　　---

　　正午的陽光透過樹梢，在空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蕭凝雪遠遠便看見林霽坐在一棵古樹下，面前鋪著一塊素色的布，上面擺滿了烤肉和野果，他朝她揮手，笑容明朗如朝陽。

　　“怎么樣？專門為你突破準(zhǔn)備的慶祝宴，就是手藝不太好……”

　　林霽指了指幾塊焦黑的烤肉，有些尷尬地?fù)狭藫项^。

　　蕭凝雪走近，目光掃過那些略顯焦黑的肉塊，唇角卻微微揚起。

　　“只要是師兄做的，我都喜歡?！?p>　　她在林霽身旁坐下，忽然身子一傾，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林霽瞬間僵住，連呼吸都放輕了幾分，少女的體溫透過衣衫傳來，淡淡的發(fā)香縈繞在鼻尖，讓他的心跳不自覺地加快。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道。

　　“師、師妹……先吃東西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好?！?p>　　蕭凝雪直起身子，眼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她拿起一塊烤肉，小口咬下，明明味道有些焦苦，卻覺得格外香甜。

　　酒足飯飽后，兩人并肩靠在樹干上，蕭凝雪望著遠處的云霞，忽然開口。

　　“師兄，我還沒和你說過我的家族吧？想聽嗎？”

　　“嗯，我也想多了解你一些?！?p>　　林霽轉(zhuǎn)頭看她，目光溫和。

　　蕭凝雪垂下眼眸，眼中閃過一絲黯然，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前的吊墜。

　　“蕭家只是個小修真家族，有一位筑基修士和五位練氣修士。我母親出身凡人家族，是家族為了攀附蕭家，才將她送給家主做妾的……”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眶微微發(fā)紅。

　　“因為母親是凡人，在蕭家備受冷落，她身子弱，生下我后更是一病不起……在我八歲那年，她就走了，只留下這個吊墜。而我的父親，連她的葬禮都未曾露面。”

　　林霽靜靜地聽著，胸口仿佛壓了一塊石頭，他伸出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指尖撫過她的發(fā)絲，低聲道。

　　“以后，我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p>　　“嗯……”

　　蕭凝雪閉上眼，在他懷里輕輕點頭，或許是情緒宣泄后的疲憊，沒過多久，她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竟在他懷里睡著了。

　　林霽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中泛起一絲憐惜。

　　‘從小生活在這樣壓抑的家族里，母親早逝，無人真心待她……難怪她會如此依賴我……’

　　他輕嘆一聲，決定順其自然。

　　為了不驚醒她，他收斂心神，開始每日都會修煉的《時與空》，這門功法動靜極小，不會驚擾到她。

　　精神力緩緩展開，周圍的景象在他感知中變得無比清晰。微風(fēng)吹拂，樹葉輕搖，青草擺動……這一切的運動，在他眼中皆是時空的變化。

　　[你經(jīng)過修煉，理解了萬物的運動就是時空的變化。熟練度+1]

　　‘總算有點進展了?！?p>　　林霽松了一口氣，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他翻開功法，繼續(xù)研讀下一步：

　　將靈氣與精神力融合，嘗試影響周圍事物的運動速度，最終在自身周圍形成領(lǐng)域。在此領(lǐng)域內(nèi)，除自身外，一切事物的時間流速都將減緩，效果隨實力提升而增強。

　　他拾起幾片落葉，置于掌心。靈力和精神力悄然凝聚，在掌心形成一個無形的圓球，微風(fēng)拂過，他清晰地感知到風(fēng)的軌跡。

　　‘減緩?！?p>　　心念一動，圓球內(nèi)的風(fēng)速驟然降低，落葉的晃動也變得遲緩，仿佛與外界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

　　[你成功構(gòu)筑了小型時空領(lǐng)域。熟練度+3]

　　然而，僅僅維持片刻，林霽便感到靈力和精神力消耗了近一成。

　　‘消耗太大了，以我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無法長時間維持，更別說擴展領(lǐng)域了?！?p>　　他散去領(lǐng)域，苦笑著搖頭，目光落在系統(tǒng)界面上。

　　功法：時與空（未入門：4/5）

　　就在這時，懷中的蕭凝雪輕輕動了動。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仍靠在林霽胸前，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緋紅，卻并未躲開，反而像只貓兒般又往他懷里蹭了蹭。

　　“別撒嬌了，既然醒了，就起來吧，我要練劍了?！?p>　　林霽忍俊不禁。

　　蕭凝雪立刻坐直身子，故作冷淡地別過臉。

　　“哼，還說會一直保護我，現(xiàn)在就開始嫌棄了？”

　　林霽起身拔劍，走向林間的空地。他回頭沖她一笑，劍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只有變得更強，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啊。還有——你在我面前，可是把平日里的冷淡形象丟得一干二凈了?！?p>　　蕭凝雪瞪了他一眼，卻掩不住唇邊的笑意，她收斂心神，也開始盤膝修煉，微風(fēng)拂過，兩人的身影在斑駁的光影中，顯得格外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