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峰巒帶著幾人離開凌瀟閣后,小蒔和青衫便分頭去了都廣野和九禾廩。
一進九禾廩總部,掌柜魏廣便臉色倉皇向青衫迎了過來,俯身一拜道:“慕堂主,九重闕來人了。”
青衫一點頭,隨著魏廣去了會客廳。
剛一進門便看到凌溯北坐在主位上一邊飲茶,一邊打量著各處。
看到青衫進來,一勾嘴角道:“我上次派人來定糧,說你們需要回去與齊堂主匯報,不知這糧什么時候能送到?”
凌溯北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張銀牌撂在了桌上,那表情和動作都顯得很是輕佻。
青衫原本就因凌溯北曾經(jīng)害過聽雨而恨他,對他這種小人更是厭惡至極。
這一次,又因浮華逃婚之事更是對整個云師派的人產(chǎn)生了反感。再見他如此招搖之態(tài)竟一時氣上心頭。
眉頭一擰,一把把那銀牌推了回去道:“別以為你有錢就什么都能買到,九禾廩沒有糧賣給你?!?p> 凌溯北一聽,心中已是極恨,縮了一下眼道:“你這什么態(tài)度?沒糧賣我?九禾廩店大欺客不成?”
青衫雙手一挽,輕瞥了他一眼道,“別人什么態(tài)度,我什么態(tài)度。”
凌溯北一起身也是不客氣道:“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記得,我不曾得罪過你,也請你公事公辦。我今天來,是受我們闕主之命前來定糧。九禾廩難道還要逐客?”
凌溯北冷哼一聲又接著道:“我沒記錯的話,慕堂主好像對這種大批糧食訂購沒權(quán)利做主。凡請帶我與齊堂主一見?!?p> 青衫一聽,一咬牙道:“我有沒有權(quán)利做主,也不是你說了算。想定糧也行,說說原因吧!”說著,青衫一揮裙擺,已經(jīng)坐在了主人位上面。
“原因?”凌溯北一勾嘴道:“買糧食能有什么原因,自然是我們今年收了不少新人,糧食不夠用了?!?p> “不夠用?”青衫斜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一聲。這表情不僅意是凌溯北在說謊,還覺得這謊言極其低級。
凌溯北恨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九重闕之所以來九禾廩定糧,也是看在與凌瀟閣同為四大勢力之內(nèi)的份上。不然,你真以為這九州之內(nèi)唯你們一家不成?”
“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流寇盜匪之流也敢與凌瀟閣相提并論。虧你還是從名派正宗出來的人,與那些人同流竟還感到挺自豪?!?p> 也不容凌溯北插嘴,青衫又道:“哦!我忘了,你是因為害人被趕下山來的。除了進匪窩,也沒人敢要你。”
凌溯北臉上青筋暴起,拳頭已經(jīng)捏的咯咯直響,渾身抖著,看向青衫的眼神已然露出了殺意。
青衫冷哼一聲道:“怎么?還想在九禾廩動手不成?”說著,手中耀眼的長劍已經(jīng)幻了出來。
魏廣在一旁聽得兩人話語相激已是心驚肉跳,又見兩人欲要動手,緊忙上前一拜道:“兩位堂主還是消消氣。”
又看向青衫道:“慕堂主,凌堂主畢竟是客。咱們買賣人,還是不要傷了和氣才是?!?p> 又轉(zhuǎn)身對凌溯北一拜道:“九禾廩沒有攆客的道理,只是齊堂主出門辦事還沒有回來,煩請凌堂主轉(zhuǎn)告溫闕主,兩日后九禾廩定將定糧事宜安排妥當,遣人去九重闕告知?!?p> 凌溯北一聽,冷哼一聲,轉(zhuǎn)身便走了。
凌溯北一走,青衫見九禾廩內(nèi)一切都還妥當,也待了不多時便回了閣里。
斟鄩非主城區(qū)林間野路頗多,回凌瀟閣的路上有一處必經(jīng)的樹林。
林中鳥雀珍奇,喳喳脆鳴頗為動聽,不禁使人覺得天高清爽,神怡闊心。再加上剛剛挫了凌溯北,青衫心情還真是有些喜不勝收。
她手中持著一棵蒲公英,一路走一路吹,絮舞紛飛,落英遍地。就在怡然自得時,忽然周圍樹影閃動,青衫只覺不對,緩步停了下來。
腳步剛停,唰一聲輕微枝搖過后,一股勁風從青衫頭頂襲來。
只聽錚一聲,一道幽冥黑光閃在了青衫頭頂,正擋住了那飛來的一柄短刃。
那短刃被青衫的佩劍擊回了上空,青衫一抬手一把握住了劍柄。劍訣一生,周身劍影四射。
只在這時,唰唰唰四周同時向青衫飛來六七柄短刃,青衫手握冥寒劍,只在腰間一轉(zhuǎn),數(shù)道黑色劍光射向四方,乒乒乓乓一陣兵刃撞擊過后,那些飛來的短刃全部被擊飛。
也不容青衫緩氣,上空兩道身影手持短刃直接又向她沖了下來。
青衫抬手用冥寒在眼前劃出一道黑光,與那兩人一上一下對峙在了一起。
那兩人手中短刃勁道雖大,但青衫劍氣也是蠻橫,內(nèi)力一聚手中劍芒一閃,將那兩人齊齊又推向了空中。
青衫正要乘勝追擊,剛一抬腳,卻感不對,低頭看時一只腳正被一條藤蔓纏住,手中劍光一斬,那藤蔓化成黑霧散在了腳下。
這時,以青衫為中心,八個方向同時閃出八個身影,個個灰衣蒙面,手中短刃寒光乍現(xiàn),嗡嗡向青衫同時襲了過來,均是刃在前,人在后。
青衫腳下踏出一步,手中劍以自己為圓心畫了一個圈,看不出出招也看不出防御。
但,就在那些短刃同時接近那劍圈時,那圈忽地向上空沖出一道黑光,那些短刃嘩啦啦一時如遇到了一堵劍墻,竟是圍著那一圈黑光閃動不止。那些急急飛來的人也被彈了回去。
青衫人已然脫殼在了半空,手握冥寒,一招揮出樹葉草木被卷向空中,再落之時已如劍雨一般襲向那些蒙面人。
青衫的一招兵解劍訣與非相劍意雖都只是初入門徑,但她自身修為已然達到高階,再加冥寒劍本身劍氣霸道,這兩招所帶威力自然極強。
那八人呼呼呼閃身卻也被草葉擊中全部負了傷。
青衫落定,心中有些自得。
誰知,剛剛被藤蔓纏住的那只腳竟然有些酥麻,她再想上前,那股酥麻卻從腳上直接襲向全身,一時間只感渾身沒了力氣。
那些人見狀再次合力向青衫擊了過來。青衫一握劍柄一道三陽劍訣射出,幾人被那火焰擊退數(shù)步。
但另外幾人卻還是向她襲了過來,她勉強騰挪,一時滾在了一棵樹下。
一柄短刃急飛而來,青衫用力一閃,左肩還是被那短刃劃出一道傷痕。
只在這時,又飛來一刃,青衫再想躲卻是一點也使不出力氣來。眼看那短刃向自己胸口襲來,乒一聲卻被一跡雷光擊飛了出去。
“你們先退下吧?!币宦犨@聲音,青衫心中一驚。
那些襲擊她的人呼呼閃走,一個與那些人裝扮一樣,戴著面具的人緩緩向她走了過來。
一聽聲音,青衫便知來人正是凌溯北。
青衫斜眼瞪著他,眼神帶著輕蔑道:“小人就是小人,下毒這種下三爛的招數(shù)從五年前用到現(xiàn)在,你也不嫌丟人!”
凌溯北冷哼一聲道:“死到臨頭了,說話還這么難聽。五年前用過的招數(shù)怎么了?對你有用就行。你內(nèi)心這么耿直正義,那么越是在你心里不屑的東西,對你就越是致命?!?p> 說完,他又蹲下身來,對青衫輕聲道:“咱們兩個人同樣的命運,惺惺相惜才對,何必針鋒相對呢?”
“誰跟你惺惺相惜?少廢話,要殺便殺。你這種卑鄙小人,我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鼻嗌篮薜?。
凌溯北抬手一托她的下巴狠狠道:“殺你,肯定是要殺的。只是我想讓你死前,為你今天說的話付出代價?!?p> “你想怎么樣?”
凌溯北一彎嘴角,輕輕蹭了一下牙道:“怎樣?你這么漂亮的姑娘,不做點什么就直接死了,太可惜了。”
凌溯北的笑聲變得陰鷙,握著青衫下顎的手用力一捏道:“看我惡心,那我就讓你死前惡心個夠。”他又斜了斜嘴角接著道:“你說,聽雨要是知道你被別人玷污慘死,他會怎樣?”
“你敢?”青衫瞳孔微縮,心中一時驚懼不已。
“都到了這個地步,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放心,這件事我會做得滴水不漏,不會有人知道是我做的?!?p> 說著,凌溯北一把將青衫的衣襟撕碎。
“啊——”青衫一聲慘叫,自己衣服的內(nèi)襯已經(jīng)被凌溯北扯了出來,雪白的鎖骨露在了外面,燦燦光影打在她的皮膚上,顯得格外白皙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