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遠見狀，上前示意秦卓退下。掌柜的聽到秦卓說的，趕緊上前賠禮，“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方統(tǒng)領大駕光臨，小的該死?！?p> “你們開鋪做生意，我們奉命巡查市井，本就是各司其職，掌柜又何須如此啊?！闭f著，方青遠領著一行人走進了店鋪。
掌柜的只能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這新來的統(tǒng)領是何用意。
方青遠坐下后，招呼掌柜的一同坐下。
“小的不敢?！闭乒竦穆曇纛澏兜卣f，目光不由地瞟向一旁站著的秦卓。
“大統(tǒng)領叫你坐你就坐下。”秦卓眼神中透著怒火，瞪向掌柜的。
“我們今兒過來就是了解一下，掌柜的不必緊張，就當隨便聊聊。”
“好好，好?！?p> “這附近治安如何，有沒有盜賊？”
“城中治安一直很好，不曾聽聞有誰家失竊，這也是多虧了大統(tǒng)領的巡防營啊，為常平城的老百姓日夜辛勞?！?p> “那你們店鋪生意如何，一個月能賺多少？”方青遠端起茶杯，看向掌柜的。
“大人，我們這兒是小本經(jīng)營，還請大人高抬貴手。規(guī)矩小的都明白，但今日不知道是大統(tǒng)領親自前來，沒有提前準備，還請大統(tǒng)領不要介意，這點小意思還請大統(tǒng)領收下?！闭乒竦内s緊從柜臺中取出錢盒，放到了方青遠的眼前。
身后的秦卓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過他依舊覺得掌柜這般也沒多大問題，畢竟以前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掌柜的，是不是每次巡防營來店里都會索要銀兩？”
“啊，這……小的”掌柜被這么一問，心里犯嘀咕。他有點不知所措地看向秦卓。
秦卓趕緊笑著上前，“大統(tǒng)領，掌柜的是看兄弟們?nèi)找寡膊樾量?，所以想犒勞一下，這不也看出大統(tǒng)領深受百姓愛戴嘛。”
方青遠一聽到秦卓這樣說，更是氣不打一出來。利用自己手中的一點點權勢，就敢欺壓百姓，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方青遠小時候看多了官服欺壓百姓，如今自己又怎會縱容自己的手下胡作非為。
“請將軍覺得拿百姓錢財，就是受百姓愛戴？”方青遠強壓心中的怒火，反問秦卓。
秦卓見方青遠好像并不想收下這些錢，他湊到方青遠耳邊，低聲道，“大統(tǒng)領，以前都是這樣過來的，我保證您可以拿到大頭?！?p> 只聽到“啪”的一聲，茶杯被摔得粉碎，在場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方青遠站起身來，指著眼前的秦卓和他的手下，大聲斥責，“爾等拿著朝廷俸祿，不思盡忠職守，貪圖錢財，欺壓百姓，還和本統(tǒng)領說以前都這樣，那我就讓你們看看今后會有什么不一樣！”
此話一出，掌柜的也是一臉震驚。秦卓看到方青遠來真的，臉色自然變得不好看。不過他始終也沒把這位新來的統(tǒng)領太放在眼里，秦卓語氣變得強硬起來，“方統(tǒng)領難道不知道識時務者為俊杰嗎？這件事如果鬧大，恐怕你在這位置上也就坐不久了。”
“哦，秦將軍這是在威脅本統(tǒng)領嗎？”方青遠嘴角略微上揚，眼神中卻透著殺氣。
“在下不敢，小的只是提醒?！鼻刈恳荒樀牟恍?。
方青遠心里也清楚，現(xiàn)在還不能操之過急。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鬧到這個地步就已經(jīng)夠了，只是為了讓更多的老百姓敢于說話。在西市這么一鬧，這事肯定馬上就會傳遍整個常平城。
“那就多謝秦將軍的提醒了，今日的巡查就到這里吧，你們先回營吧，這事本統(tǒng)領心里有數(shù)?！狈角噙h讓秦卓他們的人先行回營了。
“你去通知各個巡查小隊回營吧，之后你再到這里來找我。”方青遠對隨行的副將單山泉說。
“是！”
眾人都離開后，方青遠安撫布店掌柜坐下。
“實在不好意思，今日嚇走了你店里的客人。”方青遠笑著向掌柜的賠不是。
“大統(tǒng)領言重了，只是在下有句話不值當講不當講啊?！闭乒竦囊姷絼偛拍且荒缓?，倒是對方青遠放下了戒心。
“哦，掌柜的你請講?！狈角噙h正想多了解一些情況。
“大人啊，您是剛剛上任，有所不知啊，小的還是勸您不要怪罪他們，他們身后的人可是位高權重，只怕到時候大人無法給常平百姓鏟除禍害，反而把自己搭進去。我在這里開店有二十多年了，早就習慣了，換誰來都一樣?！?p> 聽了這番言語，方青遠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那巡防營每次巡查全都這樣嗎？”
“也不都是，我聽說他們南市現(xiàn)在就沒被欺負過，其他的地方多多少少都需要交保衛(wèi)費?！?p> 看來巡防營總算還有不同流合污的，這讓方青遠也增強了自己整頓巡防營的決心。
“掌柜的，你放心，我一定給您一個交代，給常平百姓一個交代?！狈角噙h起身握住掌柜的手保證道。
布店掌柜雙手飽經(jīng)風霜，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看著眼前這位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將軍，聽著他的保證，臉上露出的是一種復雜的表情。
方青遠自己心里也十分清楚，看不那些欺行霸市的頭目受到懲治，他們是不會相信巡防營能變天的。
方青遠在掌柜的注視下走出了店鋪，這個時候副將單山泉剛好傳完令回來。
“稟告將軍，各隊已經(jīng)回營。但……”單山泉向方青遠復命。
“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說話也吞吞吐吐了啊?！狈角噙h意識到有情況。
“我看到秦卓帶兩個人往兵部尚書秦軻大人的府上去了。”
“看來他心里慌了啊，找他的靠山商量對策去了?！狈角噙h若有所思。
“秦軻可是兵部尚書，秦卓是他的表侄，他不會不管秦卓吧，大人可得有所防備。”單山泉跟著方青遠一個多月了，也是挺支持這位新科武狀元的，漸漸成為了方青遠在巡防營最信任的人。
“無妨，這次是他們理虧，我料秦軻都不敢親自出面?！狈角噙h自信滿滿。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也回營嗎?”單山泉問。
“不，你陪我再去各大市坊走走?！?p> 于是，方青遠在單山泉的帶領下，去各個市坊轉(zhuǎn)了好幾個時辰，傍晚時分便回府去了。
紙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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