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月后
如今的丞相府已經(jīng)沒有了往日的喧鬧,自那天后,尸體便被清理掉了,她也知道為何丞相府誅九族而她沒事。
原來爹爹那日跟德公公去屋內(nèi)談的,就是讓德公公救下她,保她一命并讓她找出真相還丞相府清白。
時隔幾月,她已經(jīng)有了點頭緒,找到了陷害爹爹的那封書信。
而書信的紙張是京城最大一家紙硯坊的物品,她一一排除了和爹爹沒有牽連的幾人。
剩下的尚書,太尉,御史都是有嫌疑的,她已經(jīng)買通了三家的家丁,命他們?nèi)ネ狄环飧髯源笕说臅胚^來。
瓷清捂著胸口,輕輕咳了幾聲:“應(yīng)該快到了?!?p> 果不其然,三個家丁前后到來,為首的家丁猥瑣的看了一眼瓷清:“小姐,我們已經(jīng)偷到了?!?p> “給我?!?p> “唉,等等,小姐,銀兩可還沒有給呢,若是您沒有錢,不妨可以…嘿嘿,反正也不是清白之身了!”
瓷清胸口一陣絞痛,虛捂著嘴巴:“你!”
不想再跟他們廢話,拿出銀兩人給他們:“東西留下,…咳咳……趕緊滾?!?p> 家丁麻溜的拿起銀兩,走之前冷哼一聲:“裝什么清高,不就是個破鞋嗎!”
聽到此話,瓷清頓感胸口喘不上氣來:“咳咳……咳咳”
她穩(wěn)了下心神,拿著幾人的書信來到書房,一一和誣陷爹爹的信對照。
她也不怕這信是找人代寫,如此重要的東西,怎么可能讓別人代替,也怕是被抓到把柄。
良久之后,瓷清緊緊握著一封書信,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仇恨:“梁太尉……”
梁太尉和爹爹從小便相識,還曾約定過一起當(dāng)官,結(jié)果,爹爹當(dāng)上了丞相,而他只能當(dāng)一個小小的太尉。
可能這就是是他陷害爹爹的原因吧,幾十年的交情都抵不上利益貪婪。
瓷清抬頭看向天空,輕輕嘆氣:
“這世間啊……真情難相遇,如今這般,家沒了,爹爹沒了,葉郎不在,流言蜚語,我對這世間已無留戀啊……”
瓷清眼神一淡,脫下自己的鞋襪,玉足上掛著些許鈴鐺,一動便叮鈴鈴的響。
她從小便羨慕在臺上唱戲的戲子,覺得他們自由自在,自己卻因為是丞相府小姐,被束縛了許多。
此時,瓷清自己唱著曲,跳著從前不敢跳的舞。
眼中憂桑萬分,姿態(tài)萬千,渾身透著一股淡淡的憂傷。
“還記得當(dāng)年驚鴻一瞥種情根,流言蜚語,句句是無情刃,見人來問,只答緣淺緣沈,流年不利添癡嗔,怎怪嘆紅塵……”
“我無名分,我不多嗔,我與你難生恨,叩我心門,喚我名溫吞,你攬星辰,你擁黃昏,你攜風(fēng)走一程,縱我情深,不愿再等……”——《難生恨》
丞相府中落葉隨風(fēng)飄落,配著瓷清的舞姿和戲曲,讓人心疼。
她不是戲子,卻能跳出比戲子更動情的舞姿,唱出比戲子更憂傷的戲曲。
她想著心中有愛,有恨,有不甘,有恐慌。
愛是爹爹,葉郎和丞相府的所以人;恨是太尉;不甘是時日不多,未能等到良人歸;恐慌是清白之身不在……
一曲肝腸斷,像是唱完了她對世間所有留戀一般。
隔了幾日
瓷清已經(jīng)向皇上稟明了爹爹被陷害的一世,走出皇宮時,幾月第一次如釋重負(fù)般的笑了。
回到丞相府,瓷清一步一步走到了正堂。
“都結(jié)束了……”
清兒幫爹爹報了仇了,還了丞相府的清白了,如今清兒也該去找爹爹了……
葉郎啊,清清對不起你,沒能等到你凱旋歸來,沒能成為你的娘子……
清清沒了清白,也無臉見葉郎你了,只愿啊,下一世我們還能相遇,還能相愛……
到那時候,清清一定成為你的娘子,和你廝守一生。
她拿出一尺白綾,掛在懸梁之上,踩在凳子上,最后留戀的看了一眼丞相府,腦袋緩緩的放了上去……
……
邊疆
戰(zhàn)場上的葉君蠱心口處突然微微刺痛,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發(f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