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0章 造符之要
長安國的女子果真驍勇善戰(zhàn),且好面子得很。
“認(rèn)輸”這兩字說不出口,偏偏用“不爭了”這三個字來替代,雨晴是當(dāng)真覺得有意思極了。
“這二位本是我?guī)熜?,阿潔你也不需同我爭。若是來年想入越天閣,方可做同門,也是你師兄罷了。”雨晴收了綠花,古樹消失成靈力螢火,又重新凝結(jié)成了符,浮在空中。
江鶴沖雨晴對視后,揮手,符便到了他的手中。
阿潔聽了雨晴的話后,頭一歪,大笑道:“我長安國最不乏男子了,怎要去你南嶺國娶夫。”
女史起了身,到阿潔身旁,拍了拍阿潔的肩膀:
“不喜歡了?”
“是的,阿姐。原先在街上,離得遠(yuǎn),未看清二位的樣貌,只覺身型頗佳?,F(xiàn)下明了,是為越天閣的修士。那修士體型佳,自是應(yīng)當(dāng),可這樣貌細(xì)細(xì)看來,確實不符我胃口。”阿潔說話說得慢,字字都在刻意為之。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做派,真叫人呵呵。
不過,雨晴理解,這長安國的女子重面子。
“是啊。原先女史來,我就尋思著奇了怪,我這兩位師兄資質(zhì)平平,放眼整個越天閣,也排不上名號。堂堂長安國女子怎就看上了我這兩位師兄,我納悶得很?,F(xiàn)下里,才知原是誤會。”雨晴咧嘴笑著,嘴里也順承著阿潔的話。
夜天低頭不語。
章清小咳了數(shù)聲,瞅江鶴手捏符紙,把玩。
“他們二人自是資質(zhì)平平,你這個朋友,我交了。”阿潔伸手。
雨晴會意,握阿潔伸出的手,未想阿潔暗自較勁,手上凝了靈氣。
“這是扳手腕?”雨晴對阿潔不服輸?shù)募軇?,只得淡淡笑?p> 女史揮手,一道金光波彈出,打向了阿潔的手:
“胡鬧下,就夠了。怎說,他們四位也是長安國的貴客。”
阿潔收了手,面色歉意。
“你們二位慢聊,我們四人有些事,就先離去了。”江鶴起身,沖著女史微微作輯。
雨晴愣,但也像只小鴨樣跟著他們?nèi)俗摺?p> 阿潔一時無言,眼瞅他們下樓身影。
女史搖了搖頭:
“若是江鶴上告帝上,可是麻煩?!?p> 阿潔點了點頭:“阿姐,說得對。”
“回去,加練?!迸返恼Z氣里自是有些不滿。
“是。”
雨晴嘴角出了抹笑,見章清默默給自己戴上面紗。
夜天猶豫間,江鶴揮手,將他們帶上一處山頂竹木屋,山間云霧繚繞,鳥啼脆耳。
“說吧,尋本尊所為何事?”
江鶴站在了欄桿處,面朝青翠的山。
雨晴隨著江鶴的視線望去,腦海中竟是顯現(xiàn)了在魔界見佛像的場景,忍不住用手摸了自己的頭。
“前輩,晚輩確實有一事相求?!庇昵缍ㄉ窈螅p手作輯,“晚輩拜越天閣李長老為師,本應(yīng)是當(dāng)之無愧的樂修,可晚輩對音律不通,吹奏之樂,嘔啞嘲哳難為聽,恐己在樂修一事上無法達(dá)登峰造極之境?,F(xiàn)如今,是對符修上了心,在想仙器里有器靈以仙器為殼,居于仙器內(nèi),是否亦可將符紙作為容器,收納妖獸于其中?”
“符修?”江鶴江背在身后的手抽離,拂袖,出現(xiàn)了一張竹桌,四張椅子,“宋小子,可安好?”
“自是安好?!庇昵绱稹?p> “南嶺國魔修當(dāng)?shù)?,道修勢弱,就連仙符也是低階得很。你有這份心,好是好,可惜本尊雖以煉器為立身之本,卻道行尚弱,并非老夫不想幫。”江鶴生怕雨晴誤會了去,將古樹符懸空在了竹桌上,語道,“作符需作符的材料工具,然符造出,應(yīng)有三處需格外注意:一為主識,此為造符之人的修為、品性;二為符形內(nèi)容,此為符立于世的形態(tài);三為符具,才為造符應(yīng)用的材質(zhì)工具。依本尊所見,其三并非要害之處?!?p> 雨晴點了頭,收回了古樹符。
江鶴的話,簡而言之,作符的工具材料不重要,重要的是作符人。
若修為仙神,自可憑空造器,哪需像現(xiàn)在大費周折。
“若造筆,筆頭可用火狼之毫,交雜雪羊之毛,筆桿可用萬年古竹之軀。若造符紙,可用青藤皮?!苯Q頓了頓,“墨的話,墨取廬山主松煙,代群之鹿膠,十年以上強(qiáng)如石者為之?!?p> 雨晴點完頭后,對夜天道:
“師兄,記住前輩的話了嗎?我怕我一時忘了,你可得幫著再長兩只耳朵。”
提到耳朵二字,夜天心生不喜。
江鶴聽罷,微微笑:“此法造出來的器具應(yīng)是上乘,但器具為下,最為要緊的還是造符之人的主識?!?p> “謝前輩指點。”雨晴作輯后,略顯歉意,“晚輩修為低,亦無奇珍異寶可獻(xiàn),不知前輩之恩,晚輩應(yīng)如何相報?”
“符修之路漫漫,若你真能成了此事,屆時讓本尊瞅瞅這天下第一符修之人便可。”江鶴笑著,舉起了竹桌上的酒杯。
雨晴笑,自是舉起了桌上的酒杯,對著江鶴敬。
江鶴飲完一杯后,手一揮,竹面上便出現(xiàn)了一挫白毛、一些青藤皮:“本尊身上僅有這兩種可用的材質(zhì),雪羊毛、青藤皮?!?p> “晚輩謝過?!庇昵缗e杯敬酒,一杯飲空,“不知這火狼身居何處?”
“居于妖界炙熱之地,此地荒蕪,火獸居多。”江鶴看向了夜天道,“若你們要前去此地,應(yīng)召集水靈根修士。”
夜天沖著江鶴點頭,江鶴眼神看向了夜天未動的酒杯。
雨晴知江鶴不喜夜天不飲,笑著舉杯道:
“前輩見諒,師兄為人古板,一向遵從越天閣戒律,從未逾越。”
章清單手舉杯,沖江鶴笑:“江伯伯,這小子無趣得很,咱兩對飲?!?p> 夜天賭氣似的,拿起酒壺往酒杯里倒酒。
雨晴覺得夜天此舉甚是可愛,但還是伸手奪了夜天師兄的酒杯道:
“師兄不必勉強(qiáng),江前輩也不過打趣打趣你。你若是喝了,日后喝上癮了,曾長老怪罪下來,恐怕師妹我內(nèi)心就煎熬得很。”
夜天微蹙了眉后,又舒緩了下來:“嗯?!?p> “云婷,你這性子,和我合得來?!闭虑褰z毫不掩埋自己對雨晴的喜歡心悅。
雨晴舉杯,朝向了章清:“雖不知章師兄內(nèi)心如何作想,云婷深覺出身卑微,能與師兄們一同入了越天閣,作越天閣子弟已然是三生幸事。云婷一心向仙,別無臆想,還望章師兄懂得?!?p> 江鶴聽聞了雨晴的話,嘴角是笑:“年輕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