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是一朵永恒的花,有些人會牢牢抓緊,寧死也不放手;有些人則不去觸碰,讓它尋找自己的太陽。
那么久了,莫墨也沒有變,他永遠是第一種人。
可是他不知道。
當(dāng)她上自己喜歡的課程時,她已經(jīng)不能只是聽課還要分心做筆記。
當(dāng)她遇到不喜歡的老師,也必須硬著頭皮聽完。
哪怕是教室里人再多,她也不會再去操場浪費時間。
而她省下來所有的時間,只為把學(xué)習(xí)進度快快趕完,好有時間為莫墨制定復(fù)習(xí)計劃。
至于對待朋友寧缺毋濫,是因為還有他啊,哪怕不在身邊,可心里他卻一直在。
兩年過去,很多事情都變了。
這些年,韓晴學(xué)會了很多,她不敢荒廢任何一秒鐘在其他地方,只為在未來走出校園后有足夠的能力,在面對可能出現(xiàn)的意外時都有周轉(zhuǎn)的余地,當(dāng)初那個只會跟在莫墨身后的小姑娘,已經(jīng)可以自己頂著壓力往前走,再也不需要莫墨幫她掃平難題。因為她心里藏著一個秘密。而她的選擇逼迫她必須優(yōu)秀。
天臺上,獨自一人的韓晴望著遠方無言苦笑,兩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放松心情,安靜的想一些學(xué)習(xí)之外的事情,居然還是因為他。
冤家啊。
有些人命里注定了就是一劫。
......
傍晚三中,學(xué)校超市里。
莫墨一臉凝重的拿著一罐紅色飲料說道:“咱能不能換個東西,我這咋說也算是失戀啊?!?p>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有可樂就不錯了,還想要啥,喝酒?”
莫墨似乎糾結(jié)了很久,才嘆息了一聲道:“算了,就這個吧?!?p> “那就走吧,反正今晚不會有事,天臺走起?!蔽艺f完轉(zhuǎn)身離去。
說實在的,我很難理解莫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走的時候那么開心,可以說是滿懷希望,未來可期,可回來之后竟然變成了這樣。
從我見到他的那一刻,莫墨就顯得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問了他一句,找到了嗎?他面無表情地說找到了。然后我就沒有再問什么??此砬榇蟾乓材懿碌胶懿豁樌?p> 樓頂天臺上,晚自習(xí)鈴聲響了又響。
我拍了拍莫墨的肩膀,這家伙從上來之后就開始默默的喝可樂。
莫墨回神,把可樂罐放在耳邊,傾聽著易拉罐中氣泡破裂的聲音。過了會說道:“你知道嗎,我可以不在乎所有人看我的目光,可是唯獨不能避免韓晴?!?p> “為什么,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我相信我趕超他們只是時間問題??伤€是看不起我?!?p> “也不是看不起,這個形容不恰當(dāng),她就是擔(dān)心我的前程,可是我心里不舒服啊?!?p> ...
莫墨自說自話,把心底的憋屈娓娓道來,既有他曾經(jīng)的思念,也有去找韓晴的時候發(fā)生的事。
說這些的時候,莫墨并沒有看著我,眼神空洞。
我就在一旁安靜的聽著,一是莫墨需要找個人來宣泄心里的話,二是我在很努力的拼湊出事情經(jīng)過。
后來我大概明白,莫墨這家伙在二中有個情敵,雖然威脅不高,可是韓晴卻拿他和莫墨相比較了,而且是莫墨完敗的那種,莫墨有小情緒了。
說來這個花錦繁也夠夠的,韓晴明明拒絕了他,還非要緊追不舍那么久,誰把自己喜歡的人放在這么一個人身邊都不放心啊。
我剛想安慰他,就聽他說道:“她說,再也不想讓我去找她?!?p> 我驚訝,節(jié)奏不對,猜錯了?
“她是認真的,我了解她?!蹦K于看向我,眼神中有了情緒,是悲傷。
這就難辦了,但凡人家女孩子不排斥莫墨的接近,那莫墨都還有機會,可現(xiàn)在直接不想讓莫墨靠近,難道是移情別戀?
莫墨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觥?p> “我有點累了,王言。”莫墨疲憊的說道。
“累了就好好休息一下,有些事先不要想了,放松幾天?!蔽艺f道。
有的時候,剪不斷理還亂,倒不如不去想。
莫墨搖搖頭,緩緩說道:“不行啊,我沒有時間能荒廢了。更何況,之前我已經(jīng)休息了那么久?!?p> 看著莫墨,我一時無言,如果是我的話,大概又會變成之前頹廢的樣子吧。
莫墨糾結(jié)了一會,解釋道:“其實我了解她,她是想讓我專心應(yīng)對接下來的高考。畢竟我們都不是初中的小孩子了,誰也不敢保證談戀愛不會影響什么,更何況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肯定讓她擔(dān)心了,擔(dān)心我好不容易有起色的成績會因為她而一落千丈。”
“她一直都在考慮著我?!蹦珗远ǖ恼f道,“所以有些事不可以重蹈覆轍了,為了她,我必須優(yōu)秀?!?p> 我驚訝:“那你剛才還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感情都是裝的,為了讓人家姑娘不擔(dān)心,裝成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甚至連我都騙過了。奧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
誰知莫墨卻苦笑,往嘴里灌下一大口可樂,說道:“這種事,明白和釋懷是兩碼事,我懂她是真的,傷心也是真的?!?p>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不過轉(zhuǎn)而微笑:“既然你能明白接下來怎么做,那我就不擔(dān)心你了,走吧,這里怪冷的?!?p> 莫墨晃了晃手里已經(jīng)空了的易拉罐,一陣失神,喃喃到:“我什么都明白,可還是很難過啊?!?p> 這世間多少聰明人都是折在這種事情上,能明白,卻不能超脫,力不從心,眼疾手慢。
后來我倆還是下來了,倒不是因為冷,而是莫墨忽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咋咋呼呼的說要去學(xué)習(xí),發(fā)誓不浪費每一分每一秒。
如果不是我看著他買的可樂,我真的以為他喝多了。
可惜我倆這次運氣稀爛,莫墨的愿望擱淺,剛走到教學(xué)樓就被馬言哲抓住了。
小馬哥瞬間變成了黑臉的老馬,黑鍋底般的臉深刻的表現(xiàn)出想揍死我們的心。
然后我們倆被叫辦公室了。
川偉依然優(yōu)哉游哉的在他的位置抽煙,看到我們,有些驚訝。
“呦,又是你倆?!?p> 我和莫墨尷尬地笑笑。
哪料川偉并沒有打算放過我們。
“你們是約會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