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言哲在和川偉了解到情況后,又把莫墨的班主任較叫來,對我們進(jìn)行了深刻的教育。
不過還好,哥們啥大風(fēng)大浪沒見過。
一個勁裝孫子,終于熬到他們覺得已經(jīng)把我們倆的靈魂超度的纖塵不染。
然后回班,學(xué)習(xí)。
真男人從來不在意這些小事。
......
運動會結(jié)束的匆匆,以至于所有人都在回味,連熙熙攘攘的歸程都充滿著不舍。
路上還不時地聽到有同學(xué)在抱怨,“咋就結(jié)束了,咋這么快,天啊,我還想多玩兩天?!?p> “行了行了,別抱怨了,三角函數(shù)滿足不了你了嗎,還不抓緊回去復(fù)習(xí)。雖然我也覺得舒服的日子過得有點快,要是運動會再長一點就好了,唉。”
“那你還說我,到頭來還不是和我一樣!”
然而再多不舍也無法干擾學(xué)校的主旋律,課程仍會繼續(xù),短暫的放松之后將會迎來更猛烈的壓力!
這次我們班成績還不錯,得了很多獎項,尤其是郭英豪斬獲了一百米決賽的第二,這一次他可是拼了全部的爆發(fā),甚至比上次還要更快幾分,只是運氣不好,遇到了張長嶺這個家伙,這次竟然爆發(fā)最快速度破掉校記錄!看來他的名字可以在校史上留很長一段時間了。
郭英豪因為接連斬獲三次第二還有些郁悶,倒不是以為錯失第一,而是劉子衿這家伙給他起的外號,原話是這樣的:“英豪你天生與二這個數(shù)字有緣??!我決定了,以后就叫你二哥!”而且我和李青楠當(dāng)時還在身邊第一時間表示了附議。
一旁袁依依笑的很開心,郭英豪看袁依依開心,也沒有再說什么,唉,媳婦兒開心就好。大有一種妻管嚴(yán)的趨勢,于是我們被喂了一嘴狗糧。
大家伙回到教室就開始收斂心思,畢竟運動會已經(jīng)是過去式。
然而有一個人并不這么認(rèn)為,晚自習(xí)的時候,最后一節(jié)課馬言哲推門而入,示意大家放下筆,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本來我們都以為會是對大家這兩天的評價,或者是對運動員的贊揚,然而他要說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料。
“你們覺得咱們班的比賽成績怎么樣?”馬言哲問道,語氣很平靜,所有人都聽不出他蘊(yùn)含的感情。
班里平時比較活躍的同學(xué)接話道:“很好啊,我們班好多項目進(jìn)到?jīng)Q賽了!不像五班一個沒有。”
等他說完這句話我就知道要完,雖然不知道馬言哲要干什么,但是五班是他的好基友,哦不,好朋友周川偉的班,你居然這樣詆毀,不想活了?
只見馬言哲眼睛微咪,讓本就藏在眼鏡后面的眼神更加捉摸不透。
“都覺得很自豪是嗎?”馬言哲淡淡的說道。
大家都不傻,班主任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肯定不是夸人的架勢,這時候沒有人敢觸霉頭。
我看了眼李林澤,想看看他有什么反應(yīng),不過距離有些遠(yuǎn)看不真切,我只好在桌洞里找到眼鏡戴上。
這時馬言哲繼續(xù)說道:“我問一下你們,咱們班的一千米是哪位同學(xué)跑下來的?”
班里鴉雀無聲。
“怎么沒人回答我?”馬言哲語氣忽然高亢,“因為你們說不出口!跑一千的是我們班的嗎?讓別的班學(xué)生拿成績給我們班,這樣的榮譽(yù)你們敢掛墻上?”
“可是別的班都這樣,一百米的時候三班也找人了?!边@時有個不怕死的反駁道。
“誰說都這樣,五班有嗎?”馬言哲說道。
在川偉的帶領(lǐng)下,五班整個班都顯得飄然獨立,絲毫不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自然更不會有請外援的事發(fā)生。
“不說這個,說說比賽一百米的時候,你們是什么樣的?啊?恨不得過去把替跑的拽下來,可是之后呢?居然自己也開始找人替跑,怎么,上這么多年學(xué),還不知道同流合污是個貶義詞嗎?”
“你們也許覺得不公平,對,確實不公平,但是那些靠不公平來得獎的班級,你們看得起嗎?!”
班里繼續(xù)沉默。
“不公平從來都存在,你們不要覺得這次他找替跑你們也找,那就公平了,不是這樣!公平是靠規(guī)則建立起來的,所有人都要遵守。你痛斥別人鉆了空子,你跟在后面鉆的心安理得?那好,總有人比你更厲害,到時候沒有人遵守規(guī)則,你們只會更無助!而且你們連痛斥的人都沒有!因為就是你們帶壞的這種風(fēng)氣!”馬言哲慷慨激昂的說道。
“一定要腳踏實地的,真的,以后出了社會就知道了,可能你們覺得這個社會沒有關(guān)系做不成事,可我要告訴你們,不是的,這世界總會有一條路讓你變得更好,而且是通路,沒有人阻攔你,可是,如果你們?nèi)匀挥X的像別人一樣靠關(guān)系才是解決事情的唯一途徑,那么這個世界早晚會堵死你最后的通路。也不要覺得就算你自己安分守己也總有別人去鉆空子,不是那樣的,你變成什么樣子,那你看到的這個世界就是什么樣子。”
“做人啊,一定不要總想著走捷徑。”馬言哲語重心長的說道。
大家都很沉默,慢慢消化著馬言哲所講的話。
我看向李林澤,以為他會反駁,可是什么也沒有。
最終學(xué)校下發(fā)的獎牌班里沒有掛上,而是被馬言哲放到了門后的角落。
沒有掛上是覺得這榮譽(yù)不要也罷,沒有拿走是讓我們不要忘記。
放學(xué)后,大家的心情依舊有些沉重,有些人聽進(jìn)去了,以后會引以為戒,而有些人只是現(xiàn)在憂心,明天就會忘得干干凈凈,這不重要,馬言哲也并不是讓所有人都必須明白,他是個老師,他負(fù)責(zé)傳道受業(yè),而我們學(xué)到多少,是我們的事。
我找到李林澤,問道:“為什么不把你的道理講一講?”
李林澤看著我笑著問:“有必要嗎?”
“那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對錯嗎?”我問道。
“你覺得我那天說的話是錯的嗎?”他反問。
我想了想,回道:“我沒覺得你說的是錯,可是似乎不全對。”
然后又補(bǔ)充了一句:“班主任也是?!?p> 好像覺的兩個人說的都有道理,可又有些不對。
李林澤看著我,意味深長的說道:“還好你沒否定我,其實吧,馬言哲說這些未嘗不是好心,可是他是作為老師才說的這些,學(xué)校里有些東西不能教,也不好教,可能他到了最后一節(jié)課會告訴我們吧,當(dāng)然前提是高三不分班。”
“我不太明白?!蔽艺f道。
李林澤似乎不太好表達(dá),有些踟躕的解釋道:“哎呀,大概就是,身為老師,他總會希望這個世界因為他的學(xué)生變得好一點,而不是壞一點,有些處世之道反正以后經(jīng)歷過也會明白。而且啊,你不是覺得我們倆都不對嗎?你怎么想的?!?p> 聽到他問的問題,我趕忙答道:“我不是覺得你們都不對,相反,我是覺得你們都挺對的,你的目的是讓人變得更好,而小馬哥是想讓世界變得更好一些??墒前?,我覺得應(yīng)該有更好一點的方式的,只是我想不通?!?p> 李林澤搓搓手,想了一會,說道:“也許吧,對和錯這種東西很難分清界限,有自己的想法就已經(jīng)是最好的答案了。對了,等你想通了記得告訴我啊,說不定你可以說服我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