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心思難掩
初靈一眼就看到了顧婆婆，連忙迎上去：“阿婆……”剛開口想問她身體，又想起昨日顧婆婆昨日的話，連忙改口道：“阿婆昨日睡得可好？”
“自是好的?！鳖櫰牌爬蹯`在自己身邊坐下。
初清忙著給二人盛飯。
原是初清顧及顧婆婆身體，囑咐她不宜勞作便攬下了做飯這一樁事，今日也是他做好的，顧婆婆在一旁陪著。
初清盛好飯坐下，便聽得初靈問道：“怎么不見阿陌？”
“他去看小婭了?！鳖櫰牌诺溃攘艘豢谥?，又朝初清道，“好吃。”
初清笑了笑。
“小婭怎么了？”初靈又問。
“她身體有些不適?！背跚宓溃蹯`碗里夾菜。
“哦?！背蹯`若有所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她看著碗里的飯菜，忽然沒了胃口，道：“他連飯也顧不得吃，就要去照顧她嗎？”
她說的很小聲，幾乎是喃喃自語，可空氣卻又十分安靜，即使多輕便的聲音也飄落在了其他人的耳里。
“你說什么？”顧婆婆問道。
“沒什么，婆婆快吃?！背蹯`勉強(qiáng)笑了笑。
顧婆婆年長，自然是聽不多大清楚的。而初清卻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看著初靈心不在焉的樣子，也失了胃口。這頓飯，吃得無比安靜，也很快結(jié)束。
初清收拾完碗筷之后，顧婆婆執(zhí)意要刷碗，初清知她用意便也不堅(jiān)持。他從廚房出來以后，看著初靈在院中的梧桐樹下徘徊，眉宇微皺。
初清起初懷疑初靈的靈力限制便是這梧桐樹，可他仔細(xì)研究過，這樹雖然特別，卻也是一顆普通的樹而已。
至少，在他看來是普通的。
如今雖還未知緣由，但也解了靈力禁錮，初清也不再做他想。有些答案，卻是想找反而找不出來，反倒是某天會突然大悟。
“小清，你發(fā)什么呆？”
初清忽聞身后響起顧婆婆的聲音，忙收回思緒，轉(zhuǎn)身看著顧婆婆，笑道：“我只是在看這陡變的天色，有些擔(dān)心。”
“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顧婆婆笑道。
初清也笑了，道：“婆婆且等我一下。”說著他便回了屋，再出來的是時(shí)候，手中便多了一個(gè)精致的小瓶子，瓶身上刻有一朵蓮花。
他從瓶子里倒出了一粒絳色藥丸，遞向顧婆婆。
“這是什么藥？”顧婆婆拿起藥丸問。
“對婆婆的病有益處?！背跚宓?。事到如今，也沒有再瞞著顧婆婆的道理，況且她也已知曉。
顧婆婆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將藥丸放入嘴里，初清也立即端了水來。顧婆婆吞下藥后，看著初清笑笑，而后又看向初靈，便朝她走去，同時(shí)喚道：“靈兒……”
“阿婆?！背蹯`聞聲站定，看著顧婆婆。
“靈兒，陪我出去一趟吧？”顧婆婆道。
初靈問：“去哪兒？”她此時(shí)心情如天色，并無其它興致。
“我們也去看看小婭?！鳖櫰牌乓呀?jīng)走近。
初靈怔了怔，隨即道：“嗯，好?！?p> 顧婆婆神秘地笑了笑，又看向準(zhǔn)備回屋的初清，高聲道：“小清也一起去吧？”
“我？”初清走過來道，“我便不用去了吧？”
“為何？”顧婆婆疑惑地問。
初靈連忙解釋道：“阿婆，阿清到底與小婭不熟，且他也有事……”
“是嗎？”顧婆婆看著初清，又問，“你有事嗎？”
初清搖搖頭，又點(diǎn)點(diǎn)頭。
顧婆婆苦笑道：“你這到底是有事還是無事？”
“是有事的?！背跚宓?，“那日我不是說想尋姐姐的算命師嗎？如今還未尋得……”
顧婆婆記得，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道：“那你打算去何處尋？”
“青鳳山?！背跚宓?。
聞言，顧婆婆和初靈二人皆驚訝地看著他。
初靈的驚訝，初清倒是明白，他是與她說過的，但顧婆婆的驚訝卻是讓初清有些意外。
“有何不妥嗎？”初清試探性地問。
顧婆婆恢復(fù)常態(tài)，道：“若是想去青鳳山，那你便不用去了?！?p> 初清追問道：“為何？”
“算命師不在那里，你去了也無用。”顧婆婆說得很是肯定。
“婆婆如何這般肯定？”初清又問。
顧婆婆笑道：“你莫不是忘了，我與靈兒前日才去過，若是他在，靈兒定也認(rèn)得出來?！?p> 初清一愣，看著顧婆婆，也笑道：“我卻是忘了?！?p> “你呀……”顧婆婆輕輕戳了戳他的額頭，一臉慈愛。
“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小婭?！鳖櫰牌诺馈?p> 她一手拉著一人，慢慢往院外走去。
天有陰云，輕風(fēng)微涼。
黎婭的心情卻是不錯(cuò)的。晨起之后，她方才洗漱，便聽見父親喚她開門，誰知竟然是顧陌。黎婭心中歡喜，問了顧陌來由之后，便引進(jìn)屋內(nèi)。黎婭的父親是鎮(zhèn)上書院的院長，很是賞識顧陌才華，自然也是歡迎他來的，三人便一同用了早飯。
飯后，身體硬朗的黎院長拿著書去教學(xué)。書院已經(jīng)放假，黎父是去教一些不能上學(xué)的孩子，以往黎婭會陪同，今日便不一樣了。
“對了，顧陌，”黎院長走兩步，忽然停住問道，“今年的秋闈準(zhǔn)備的如何了？”
“這……”顧陌怔住。
“難道今年又不打算去考了？”院長語氣微急，“你當(dāng)真打算一輩子待在白水鎮(zhèn)？就不想討個(gè)錦繡前程嗎？”
顧陌微微張嘴，卻終是什么也沒說。
院長嘆了口氣，道：“我自是勸不動你……”說著他看了一眼顧陌身后的黎婭，眼中甚是憐愛，又道：“可你也該考慮考慮其他人……”
“爹爹，”黎婭連忙搶過話頭，道，“顧大哥自有思量，您別太擔(dān)心了。”
“……可惜……也罷……”他一邊嘆息，一邊往屋外走。
“院長慢走?！鳖櫮俺浔秤肮碜饕?。
“顧大哥起來吧，爹爹走遠(yuǎn)了。”黎婭柔聲道。
顧陌應(yīng)聲而起。
“顧大哥，你別怪爹爹，”黎婭道，“他是在關(guān)心你。”
“我明白?！鳖櫮靶π?，“我都明白?！?p>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崩鑻I道。
兩人之間忽然就無話，氣氛霎時(shí)有些尷尬。
“你還沒換藥吧？”顧陌先開了口。
“什么？”黎婭一時(sh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我?guī)湍銚Q藥，走吧。”顧陌道。
“啊？好……”黎婭激動不已，眉眼彎彎，嘴角笑得也極是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