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百凋轉(zhuǎn)身溜出廟門,臨走時還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賤蹄子,竟真對我動手!”說罷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凌雪妍并未追趕,轉(zhuǎn)身快步走到謝云風(fēng)身邊,故作焦急地喚道:“謝大哥,你怎么樣?”
謝云風(fēng)抬眼望去,凌雪妍的身影在昏暗中更顯楚楚動人,他頓時眼冒精光,體內(nèi)不知何時恢復(fù)了些許力氣,一把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口中喃喃著:“我要……我要……”手上開始粗魯?shù)乩端囊律馈?p> 凌雪妍順勢依偎過去,半推半就,口中輕嗔道:“謝大哥,不可!……萬萬不可……”肩頭的衣衫已滑落大半,露出雪白的肌膚。
謝云風(fēng)猛地將她按在身下,廟外月黑風(fēng)高,林間樹葉被夜風(fēng)吹得簌簌作響。而破廟之內(nèi),喘息、低吟交織混雜,詭異的聲音久久不息……
天剛蒙蒙亮,凌雪妍與枯百凋便穿梭在祝家莊的五個施粥點。凌雪妍跟熬粥人閑談打掩護,枯百凋則神不知鬼不覺地往稀粥里投下慢性劇毒。只待兩個時辰后,藥性發(fā)作,所有喝過粥的人都難逃一死。
做完這一切,凌雪妍長舒一口氣,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復(fù)雜:“真不是人干的事,害人還得忙得手忙腳亂?!?p> “哈!”枯百凋干笑一聲,目光在她略顯僵硬的腰肢上掃過,語帶狎昵,“有些人自己貪戀云雨度虛,昨宵怕是顛簸過度,這才氣弱體乏吧?”
凌雪妍頓時耳根乍紅又隱,一抹羞惱之色掠過眉梢,頃刻間便被冰霜覆蓋,冷聲道:“你給我住口!”話風(fēng)一轉(zhuǎn):“難民喝粥后毒發(fā)在即,祝家莊必傾力盤查。你我皆在心月湖露過面,蹤跡留痕,此地絕非久留之所,速回龍陽城方為上策!”她語速又快又冷,言罷再不回顧枯百凋,青影一閃,便消隱于晨霧初開的路徑盡頭。
凌雪妍步履從容的踏入圣廟,仿佛只是晨起歸家。供桌旁,謝云風(fēng)仍闔目昏睡,眉宇間躁紅雖褪,唇色卻顯出一絲異樣的淡白,呼吸沉滯,顯然未能從深沉的藥力中掙脫。
她凝立片刻,目光落在謝云風(fēng)蒼白卻依舊俊朗的臉上。昨夜種種在腦中翻騰——那癲狂的索取無度,足以耗盡常人精力。饒是她內(nèi)元深厚,承歡受寵三個多時辰!
心中暗忖:那糟老太婆的丹藥果然霸道,此刻藥性竟還未全解??磥磉@藥對身體,終究是有損的……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掠過她故作冷硬的眼底。
山水城薛家莊外,薛情柔正帶領(lǐng)家丁向難民施粥。
薛情柔面帶憂色,對身旁的二哥薛懷才道:“二哥,白云城的難民還在源源不斷涌進咱們山水城,莊上的存糧眼看就要見底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隊伍中一位牽著一雙年幼兒女、懷抱三四歲小女孩的婦人,手忙腳亂地領(lǐng)到一碗稀粥。她退到一旁,讓孩子們先喝,待到碗底朝天時,自己只是默默地舔了舔殘留的米粒。這一幕,看得薛懷才心頭一陣酸楚。他立即取碗舀滿粥,親自遞到婦人面前,溫言道:“帶著幾個孩子,怎能不進食?快吃吧?!?p> 婦人眼中淚水奪眶而出,接過粥碗躬身連聲道謝:“多謝公子!多謝公子!”
薛懷才微微頷首,嘆息一聲,轉(zhuǎn)向薛情柔,語氣沉重:“我們難,大哥更難。南洋神洲戰(zhàn)火紛飛,東岳神洲成了避風(fēng)港,而我們山水城毗鄰白云城,素來富庶,自然首當(dāng)其沖。大哥身為城主,已盡力安置了大批難民,但要確保不餓死一人,實屬萬難?!?p> 薛情柔凝神聽完,當(dāng)即決然道:“那我今日便再從府中籌措些銀兩,向各大糧商設(shè)法購糧。無論如何,定要竭力避免難民餓斃街頭!”
薛懷才聽得頷首道:“盡力而為吧!大哥一手差人去古城購糧,一手嚴令山水城糧商不得哄抬糧價,又敦促城中大戶捐糧施粥,只求上下齊心,共度這次難關(guān)?!毙置枚送矍膀暄训拈L隊,和一張張期盼的面孔,心頭又燃起一絲希望。
與此同時,祝家莊境內(nèi)的圣廟里,謝云風(fēng)終于悠悠轉(zhuǎn)醒?!爸x大哥!你醒啦!”凌雪妍守在一旁,臉上帶著關(guān)切的笑意。
謝云風(fēng)揉按著昏沉的太陽穴,昨夜之事卻清晰地涌入腦海。他滿面愧色,低聲道:“昨夜我遭人下藥,竟玷污了你的清白,我真是……”
凌雪妍沒等他說完便打斷,假裝悲傷說道:“我知道!可昨夜你情況那般危急,若不及時解毒,就有性命之危!”她說著,故意轉(zhuǎn)過身去,肩膀微微抽動,幽幽泣道:“至于我……我沒什么,大不了此生……青燈古佛罷了?!闭f時,故作悲傷。
謝云風(fēng)心頭一震,急忙起身拉住她手臂言道:“不可!我做的荒唐事,自當(dāng)由我負責(zé)!”
凌雪妍用力掙脫他的手,聲音轉(zhuǎn)冷:“你無需愧疚之下勉強許諾,我不想因我……壞了你與春香姐姐的姻緣?!?p> 謝云風(fēng)眸光一暗,聲音低沉:“我與春香已結(jié)為夫婦……昨夜之事,我……會與她講明?!?p> 凌雪妍心中冷哼:那賤人,竟已捷足先登占了他的身子!昨夜就該再多剮她兩刀……她面上卻故作凄然,問道:“你……是要納我為妾么?若她不同意呢?”
謝云風(fēng)語氣堅決:“錯在我身,自當(dāng)承擔(dān)。春香明理,定會體諒。對了,”他忽然想起,“昨夜你為何會在此地?”
凌雪妍料到他會有此問,心里早已編好說辭,轉(zhuǎn)過身時眼眶還紅著,哽咽道:“我尋兄長路過那片樹林,恰好撞見中毒的春香姐。她說你性命垂危,叫我速來救你。我便按她所指方向追來尋你……怎知你所中之毒竟那般……竟將我……”她聲音哽咽,掩面不再說下去。
謝云風(fēng)心頭愧意更甚:“是我……對不住你?!彪S即驚覺,“春香?!她人呢?”
凌雪妍連忙道:“她說她中的是脫功散,只是暫時失去內(nèi)力,性命無礙。我擔(dān)憂你的生死,她又不住催促,便先趕來救你,想著春香姐內(nèi)力一復(fù),自會尋來與我們會合?!?p> 謝云風(fēng)聞言,面色驟變:“不對!她必定出事了!”話音未落,人已沖出廟門。
凌雪妍急步追出:“謝大哥,我與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