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賦域 · 狂熱
沒有人會認為狼能干掉獅子,但是,獅子會因懼怕死亡而被馴服,而狼不會,一切死亡對他們來說,都是戰(zhàn)斗的徽章。
“盧瑟?!碧K祿陽雙眼空洞,手指著下方的南摯:“殺了他?!?p> 盧瑟微笑著用雙指夾斷匕首,微微躬了身:“王,雖然這進攻不在我的安保范圍內,但我很有興趣接受您的指令。”
盧瑟話音落下,南摯眼神驟然兇狠,隨手抽出長劍向面前的空氣猛的一揮,“鐺!”的一聲瞬間爆裂??諝庵械娜擞芭c南摯對上刀刃。霎時整個港口灰塵四起。盧瑟一個后躍與南摯拉開了距離。
“無晝城主,您的實力和天賦如果加入我們百人殿的話可是綽綽有余,沒想到除了執(zhí)裁協(xié)會和夜執(zhí)會。還能見到其他勢力的執(zhí)裁者,為什么您不用您的域?我的域是源域·溯回,只要是我標記的地方我都能完成瞬間移動,沒用域的情況下竟然能預判用了源域的我的位置?無晝城主,您對這里來說,應該是外來人吧?”
盧瑟絲毫不避諱源域的作用要對外人隱瞞的準則,甚至眼前的對手,盧瑟都能將詳細的使用方式說出來,而現(xiàn)在,盧瑟則是將自己的劍插在地上,斜靠著劍自顧自的對著南摯“閑聊”了。
“其一,您的域是賦域,這種分類對我們執(zhí)裁協(xié)會來說易如反掌。其二,您的域是賦域,那么就是由先代種賦予的,十三日戰(zhàn)爭中帝國專門用此方式制造執(zhí)裁者,因為先代種都是由各帝國的最高級別保護,不存在私自賦予的情況。因此,您在原來應該是大陸人吧。要么,您就承認您所在的無晝城也存在先代種。其三,雖然還有其他可能,但現(xiàn)在您的城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p> 南摯沒有回答,從南摯的眼神上可以看出,南摯真的想把眼前的這個百人殿的人殺死,然后扔到極夜之海里。
“你打不打?”
南摯將劍指著盧瑟,盧瑟歉意的微笑著,站起身,拔出一邊的劍,回過頭看了看身后的戰(zhàn)船。
“您應該問:‘你們打不打’?!?p> 沒有任何預兆,二十支戰(zhàn)船同時開炮,其中不乏有法術火焰包圍的炮彈,一陣爆響,整個港口瞬間被火海吞噬,盧瑟看向身后戰(zhàn)船上驚慌的士兵,微笑著回應:“炮彈我借用一下。”
港口中,無晝城民在廢墟中掙扎著爬起,嘶吼著沖向對面的熾王軍。熾王軍見到自己的戰(zhàn)船開炮,也沖向了對面的無晝城民。
蘇祿陽沖著盧瑟怒吼:“是誰允許你開炮的!這些都是我的人,你剛剛的無差別炮擊都炸到我的人了!”
蘇祿陽本來就準備著用絕對的武力讓無晝城的人們屈服,就算是剛剛讓盧瑟殺死南摯,也是為了讓無晝城的人們失去首領罷了。但現(xiàn)在呢,自己的所有軍隊都在這里,還被迫的參與了戰(zhàn)爭,就算有裝備的絕對優(yōu)勢,但戰(zhàn)爭帶來的只有損耗從未見過增益??!這是自己的權力支撐,而現(xiàn)在正在沒頭沒腦的被人玩弄著。
盧瑟閃到南摯身后的一擊背刺被南摯抵擋下來,接著側身躲過了南摯的斜劈,身后的巖石直接成了兩半,盧瑟一邊進攻與躲避,一邊對著戰(zhàn)船上的蘇祿陽喊到:“您不知道我是被誰派來負責您的安保嗎?”
“是誰派來負責我的安保?”蘇祿陽一愣,的確,自己只是知道盧瑟是負責自己的安保,但不知道突然出現(xiàn)負責自己安保的人是誰派來的,也就是說,自己也許只是盧瑟的任務的其中一個,盧瑟的真正負責人是……,細思極恐,蘇祿陽的后背猛的一涼,汗珠在冰涼的海風中一吹即落。
“王,是您的王兄指派我來負責您的安保的!”盧瑟像是在講一個天大的笑話,一邊將劍鋒對向南摯的脖子,一邊在閃過身時,還笑著對南摯說:“無晝城主,您覺得這件事怎么樣?”
南摯冷眼相看,只是奮力的揮劍,格擋,躲避。二人就這樣重復的夾雜在一起。像是在跳雙人舞。從始至終,整個交付中,只有盧瑟是如此的輕松,甚至可能他還想找一些樂子,但每次滿足他的心意的,都是以別人的絕望與死亡為鋪墊的。
南摯猛的將劍揮出,盧瑟后退了兩步,南摯伸出右手背上的源?。骸澳悴皇且纯次业馁x域嗎!那就別礙我的事!”
盧瑟再次沖了上來,乘著南摯說話時發(fā)動了突襲,南摯右手背的源印發(fā)出了暗紅色的光,手中的劍瞬間被紅光布滿,“破!”南摯怒吼一聲,劍鋒爆發(fā)出強烈的劍波,盧瑟空中轉身,直線的劍波從身下穿過,擊穿了鋼甲覆蓋的戰(zhàn)船,接著,洞口開始擴散,整條戰(zhàn)船像玻璃一樣碎成了殘骸。
“賦域·狂熱,這是我最近才會的一個新招數(shù),你的那個溯回還可以讓別的物體瞬間移動吧,你剛剛說話還留了一手啊?!?p> 南摯再次用紅光布滿劍身,盧瑟也用左手拔出了短刀,他本來就是擅長雙持的,只是一開始還認為不需要用。
“無晝城主,你是沒有勝算的,你的實力在我們百人殿可以排上倒數(shù)三名了,而我是七十四名,我的殺招多的可以變著花樣殺掉一百個人,而你,需要我用幾個花樣呢?”
盧瑟右手拉開風衣,數(shù)百個刀片插在風衣的內側兩邊,盧瑟右手對準了南摯,南摯瞬間感到了巨大的壓迫感,能跑,能動,但似乎躲不掉。
噗!鮮血噴涌,南摯跪在了地上,身體的內部向外伸出了刀片,每個刀片都長達三十厘米,南摯僅背上便有二十余個刀片。南摯的身體下成了血泊。
“你自己也說過,我的能力可以將任何物體瞬間移動,只要是我標記的,剛剛我碰到你不少次吧,現(xiàn)在我將六十個刀片送進你的身體,王的意思是留你一條命,是那個王,不是這里的王弟。但是如果你還是堅持反抗的話,我可以用雙刀和你比一下。”
南摯嗆了口血,站不起身,右手掌心按在地上,盧瑟瞬間向后移動了十米。紅光將南摯包圍,最終形成了一個球體。無數(shù)的紅線刺向了戰(zhàn)船上的士兵,被刺的士兵瞬間變得狂暴,開始進攻自己的友軍,同時自己的身體被紅線迅速的壓榨,逐漸干枯。
盧瑟伸出右手,發(fā)現(xiàn)沒有用,臉色一下子陰沉了。因為只有他能看到的才能對其使用源域,而現(xiàn)在南摯直接被紅光包裹,就算對紅光使用也沒有用,那霸道的力量盧瑟根本就無法靠近,所以標記也沒有用。
紅光中,南摯的身體迅速復原,刀片被重生的血肉硬生生擠了出去。南摯看見紅光外,戰(zhàn)船上的士兵互相撕扯,像野獸一樣瘋狂。沒錯,這就是他的域,狂熱。能讓人瘋狂的能力,同時,也被南摯挖掘出了更多作用,如果是單挑的話,南摯打盧瑟沒有一點勝算,但現(xiàn)在這里是戰(zhàn)場,有兩千個敵軍可以隨時為南摯的恢復獻出生命,南摯有自己的把握。
二十支戰(zhàn)船全部被毀,許多的士兵跳船加入了港口的戰(zhàn)場,他們面對不了曾經的友軍。盧瑟咬著牙,神色難得認真了起來。雙刀握在手中,右手長劍,左手短刀。他開始想象如何以最快速度切開南摯的軀體。
就在這時,厚重的木門上,軸輪轉動,厚重而深沉的摩擦聲回響在港口中,意外的引人注意。摩擦聲戛然而止,一個身影走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木門。
南摯在紅光中,眼神復雜。盧瑟的臉色大變,滿是欣喜:“這里竟然還有一個?!”
港口戰(zhàn)場瞬間冷寂,除了混亂的戰(zhàn)船,其余人都疑惑著這時是誰進入了港口,而且還,一個人?
“這,是打起來了嗎?”
南吾華準備縮回去,沒想到門自動關了起來。還是不動比較好吧……你們繼續(xù)行不?
南摯散去了身上的紅光,持劍看著眼前的盧瑟:“要動吾華,想都別想?!?p>

瀾鯤
第一卷迎來終曲了,南吾華馬上就要迎來最大的人生轉變,就像第一卷的卷首語的那句話:“終將在此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