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還是魏婼姈的話讓她有了些許忌憚。
旁邊公公已經(jīng)等待許久,此時不免彎腰行禮道:“小姐,咱們趕緊上車吧!可別耽誤了進宮的吉時?!?p> 聞得此言,魏婼姈趕忙點頭答是,轉身正欲登那馬車。
“魏婼姈,你為何要這般對我?你對我的海誓山盟難道都是假的?”
遠處熟悉的聲音讓她渾身顫抖,驟然扭頭看去。
紅棗駿馬前立著位翩翩公子,這公子一攏白衣,玄紋云袖,渾身散發(fā)著淡淡的冷漠氣息,如黑曜石般清澈閃亮的眸子閃著凌然的英銳之氣。
他的話,全然都是斥責。
明明是自己被他扎木泰文軒拋棄,為何如今他卻敢來質(zhì)問自己。
魏婼姈此生最恨的便是被冤枉,本想上前與之分辨。
然想起今日此時,自己已然是秀女之身,不便再與其爭執(zhí),何況眼前太監(jiān)已然產(chǎn)生好奇之色。
“公公,大老遠的來一趟怪不容易的,這些您拿去喝個茶,時辰不早了,咱們趕緊上路吧!”
從自己衣袖掏出兩錠純白銀兩,塞進那位公公手中,魏婼姈才笑而語道。
掂了掂沉甸甸的銀子,公公喜笑顏開,忙扯著長音吶喊一句:“車碾起...”
話音落地,騾車慢慢開始往前走去...
扎木泰文軒掏出腰間魏婼姈曾經(jīng)為自己親手繡的銀絲鴛鴦荷包,狠狠擲于地上。
旁人倒也罷了,唯獨子福見此情形,轟然向前。
他撿起荷包,指著扎木泰文軒破口便罵:“你有何資格如此污蔑我家小姐,你若真心于我家小姐,那便應該在我送去書信第二日便來英雄救美,然而你沒有,你傷了我們家小姐的心,還敢于此處撒野!”
此言此語,讓這位翩翩公子徹底愣在那里。
沒有理會他,子福打算攜著荷包回府,誰知卻被扎木泰文軒硬生生搶掉,駕馬而去...
...
紫禁城最東邊的長春宮內(nèi),此時卻是熱鬧非凡。
今日的富察皇后一身正紅色金絲長袍,最中間那耀眼復繁的展翅金鳳遍布于整個鳳袍,衣袖旁點綴的金絲東珠不住發(fā)出泠泠的響聲,裙長拖地足足有余,華麗無比。
身下金碧輝煌的髹金雕金鳳椅閃爍著燦爛光芒,兩旁扶手之上纏繞的浴火鳳凰更是栩栩如生。
接下富察皇后的漱口之水的丹鸞,緩緩退了出去。
身旁側立的青鸞則是趕忙取出純白蠶絲手絹為其擦拭著嘴角。
此刻,富察皇后才笑意吟吟的沖著底下在座的嬪妃說道:“明兒便是選秀的日子,希望各位妹妹可以陪同本宮一起好好地替皇上挑選幾位德才兼?zhèn)涞呐邮谭罨噬?。?p> 此言一出口,其左手邊第一位的妃子便不屑的冷哼一聲。
只見她頭戴蝴蝶牡丹點翠頭簪,兩鬢插著銀鍍金點翠流蘇,身上所穿更是今年內(nèi)務府剛剛呈上來的蘇錦緞所裁剪的大紅花月長袍,處處彰顯著其富麗華貴無比。
此人乃高佳貴妃高姝瑗,乾隆帝當下最寵愛的妃子,真是應了那句話后宮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