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比耐心,哼,自己是那么容易就能打敗的嗎?
哼著小調(diào),方夏無比愉悅地在廚房忙碌著。
十一點多,云夏到來。
云夏雖說今年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但是出身中藥世家的她對于保養(yǎng)深有心得,和自己的兒子站在一起,如果不說根本不像事母子,而是姐弟一般。
方夏出生的時候,云夏才十七歲,對于當年那段荒唐往事,每當方云兩家的老一輩坐在一起時,唯有唏噓一句“年少輕狂”的力氣了。
一下車,云夏就想一只小鳥一樣撲進出來迎候的方夏懷里。
“乖兒子,想死媽媽了?!?p> 一米六七沒穿高跟鞋的云夏在一米八多的方夏面前矮了將近一個腦袋。再加上云夏原本就沒穿高跟鞋,身高差就更加明顯。
衣著時尚靚麗的云夏,擁有天使一般的面孔,凹凸有致的身材,褐色的秀發(fā)盤在腦后,絕對無法讓人聯(lián)想到他是一個已經(jīng)要上大學的兒子母親。
對于母親的舉動,方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很自然的抱著云夏,無視路人詫異的眼神。
云夏抬起頭來,摸摸兒子的臉頰,幾分疼惜地說道:“兒子,你瘦了。”
方夏嘴角牽動了一下,果然,母子重逢少不了這俗套的情節(jié),不過也沒反感,握著母親地手,柔聲說道,
“哪有,都胖了,你看看?!?p> 說著在云夏面前轉(zhuǎn)了個圈。
云夏毫不猶豫地賞了兒子一個爆栗,不依道:“我不管,我說瘦了就是瘦了?!?p> “哎呦!”
方夏很配合地捂著額頭痛呼,而云夏就像一個惡作劇成功地孩子一樣,驕傲的抬起下巴,一副“算你識相”的樣子。
“快走快走,好久都沒嘗兒子的手藝了?!痹葡牟挥煞终f的拉起兒子的手,向小區(qū)走去。
被拉著手的方夏頗為無奈了眼自己的母親孩子氣的一面,云夏只會在自己兒子面前才會露出自己孩子氣的一面,就算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云夏則是一副嚴妻的作風。
“張叔,馮姐,你們也一起來吧,我做的夠多,我們吃足夠了?!狈较牟煌ゎ^對站在車旁的一男一女說道。
張駿和馮品韻是云夏的貼身保鏢,二人都是某特戰(zhàn)部隊過來的,由云家運作,他們護衛(wèi)自己的母親已經(jīng)四年了,而自己母親的保鏢每五年就會換一批,明處、暗處加起來有二十人之多,云家一年光是供養(yǎng)護衛(wèi)人員就得耗資將近兩個億。
也就是云家家大業(yè)大,否則換做其他人恐怕根本養(yǎng)不起。
“不了少爺,我們就在下面等著好了,您知道的,這是我們的工作,請不要讓我們感到為難。”張駿一臉的冷峻,云夏身份特殊,安全工作不容失誤。
而一旁的馮品韻依舊在確認周圍環(huán)境的安全,低聲同無線電平臺同其他人聯(lián)系著。
本來他們不用這么麻煩的,因為云夏原本的行程都是固定的,但是因為方夏的出現(xiàn),再加上云夏夠任性,使得事情多了很多未知因素。
“別管他們,一群死腦筋,走了走了,肚子都餓了?!?p> 云夏知道他們的難處,也沒多說什么,催促著方夏。
方夏沖他們歉意笑笑,也不再多說,指著路,兩人來到的樓上。
坐在餐桌前,云夏可愛地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誘人的香氣令她食指大動,雀躍道:“哇,乖兒子,你的手藝又精進了,好香啊?!?p> 說著拿起筷子,夾起一塊麻婆豆腐,放進嘴里,出身大家的云夏,因為家世的緣故,吃飯的動作從小到大都是十分優(yōu)雅,一舉一動都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嗯,嗯?!痹葡南硎艿夭[起眼睛,就像一個吃著糖的小女孩,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正宗的麻婆豆腐她不是沒吃過,雖然那些都是出自大師之手,可此刻品嘗著兒子親手做的,她還是覺得自家兒子做的最好吃。
或許,這就是認親不認理吧,誰讓這是她唯一的兒子親手做的呢。
方夏也是很開心,說實話,他也很久沒有親手做一桌菜給云夏了,上一次,還是在方家家宴之后,算算也有大半年了。
方夏真正開始做飯是是他八歲那年,而那一年,方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一件不幸的事,而云夏也在那件事之后得了一場大病。
其實方夏還有一個妹妹,方念秋。只是方念秋在滿歲時,就是方夏八歲那年,在滿歲宴上,看護方念秋的奶媽被人打暈,剛滿一周歲的方念秋也不知所蹤,為此,方家還折損了數(shù)名武道高手。
痛失幼女的云夏哭的昏厥過去,醒來后就大病一場,而方夏就是為了照顧自己的母親,第一次下廚房,第一次給自己的媽媽熬粥。
云夏病好后,執(zhí)意要帶方夏離開方家,方家老一輩自然不會同意,方夏的爸爸時方家的長房,方夏自然也就成了方家家主的繼承者。
“現(xiàn)在我沒了女兒,難道你們還想讓我失去我唯一的兒子嗎?”
云夏的一句話將方家所有人說的啞口無言,從那以后,云夏就對方家感到很失望,直到現(xiàn)在依舊是難以解開心結(jié)。
也是自那以后,方夏也產(chǎn)生了一絲絲變化。
而方念秋的失蹤,不由得讓所有人想到方夏三歲時發(fā)生的那件事。
方夏被一名武道強者劫持,那人原本就是將死之人,陰差陽錯之下,發(fā)現(xiàn)了方夏這一個根骨奇佳的習武的好苗子,于是對方完全不顧年齡幼小的方夏身體的承受能力,強行灌輸給方夏一甲子的內(nèi)力。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根本不能被打擾,否則灌輸?shù)囊环胶捅还噍數(shù)囊环蕉紩行悦畱n,不敢冒險的方家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三歲的方夏臉色變得蒼白,口吐鮮血。
目睹全過程的方建祖只能仰天怒吼,灌輸結(jié)束的那一瞬間,方建祖腳尖一點,直奔而去,一邊伸手接過渾身軟綿綿的方夏,另一只手直接拍向那黑衣人。
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而那黑衣人則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瞬間飛了出去,胸口塌陷,五臟六腑被震得粉碎。
也幸虧當時云夏沒在現(xiàn)場,方家又對那次事件的消息嚴密封鎖,云夏也不是習武之人,武林之事她也不關心,否則方念秋失蹤后,云夏肯定不會這么輕易饒過方家。
從那之后方家對外宣稱:方夏由于大病一場,無法習武。細節(jié)方家自然不會透露,只有極少數(shù)人看出了端倪。
“大病一場?我看不如說是強行灌頂失敗吧?”
只是方夏昏迷后,只有兩個人接觸過方夏,一個是方夏的爺爺,方建祖,另一個是方夏的外公,云景天,外號“醫(yī)道圣手”。
而方夏的童年可謂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一件大事都和習武之人有關,使得他對習武之人從來沒有過好臉色,當然,極個別除外。
于是,從小到大,方夏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出去,外人只當他是游玩,而但凡和方家交好的人都知道,方夏是在尋找自己的妹妹。
可是要在一個擁有十四億人口的超級大國尋找一名剛滿一歲的孩子,而且還不排除對方去國外的可能,難度之大,無異于大海撈針,何況十年了,他們連方念秋長什么樣子都不清楚。
但是,方夏沒放棄,方家沒放棄,云家也沒放棄。
就在方夏轉(zhuǎn)身盛湯地一會兒功夫,云夏忽然哭了起來,果然,云夏又想起自己那至今渺無音信的女兒了。
原本愉悅的氣氛因為一段令人傷感的往事而變得沉重起來,方夏搖搖頭,能做的他們都做了,但是還是沒有一點消息,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聽天由命了。
方夏嘆了口氣,放下手里的碗,轉(zhuǎn)身來到云夏身旁,安慰著此刻傷心脆弱的母親。
“媽,別哭了,會找到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找到的?!?p> 方夏坐在母親的身側(cè),任由其將腦袋靠在自己肩上,讓自己的語氣盡量自然一些。
“嗯,嗯?!痹葡穆犞鴥鹤拥陌参?,只有點頭的力氣了。其實她心里比誰都明白,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充滿了太多的未知和變故,且不說方念秋還能不能找到,就連方念秋是否還健在都無從得知。
“哎呀,好啦好啦,別哭了,要不然再哭皺紋都出來了,到時候云大美女可就不美嘍,您啊,就放心吧,會沒事的,嗯?”
方夏聽著母親“嚶嚶”的哭聲,心里也是難受的緊,要是再不制止,恐怕今天是別想消停了。
“去你的,是不是嫌棄媽媽老了?”
果然愛美都是女人的天性啊,此刻的云夏也不例外。
聽到兒子說自己有皺紋了,云夏的哭聲頓時小了許多,忙抬起頭,借著擦眼淚的機會摸了摸眼角,沒有感覺到明顯的皺紋,心中暗暗松了口氣的同時,白嫩的手一伸捏著兒子的腮幫子,出言威脅到。
“辣油,內(nèi)有遠寇喝喔卒嘞德麻麻?!保挠校肋h都是我最美的媽媽。)
“撲哧——”
云夏被兒子奇怪的聲音逗樂了,破涕為笑,些許是怕弄疼兒子,沒好氣的撒開手。
不過說來也怪,云夏哭的時候除了自己的兒子誰都近不了身,更別說安慰了。就連方夏的爸爸都不行。
有次云夏哭,方夏的爸爸方瑜想學著兒子的樣子嘗試哄一下,結(jié)果剛一靠近還沒開口,云夏就毫不客氣的“賞”了他一耳光,還逮什么就扔什么,可勁往他身上招呼,攆的方瑜是上躥下跳。
打那以后,方瑜就放棄了安慰自己妻子的想法。
反正只要云夏一哭,方瑜是有多遠躲多遠,不過倒也不敢離得太遠,看來是被打怕了,而他又是個名副其實的妻管嚴,有苦還不能言。
方瑜深刻的意識到,不管女人再怎么好,一旦爆發(fā),那可是非常可怕的,簡直不可理喻。
不過云夏并不常哭,所以,她大多數(shù)時候還是十分理智的。
“媽,來嘗嘗這道魚香肉絲,您最愛起吃了,趁熱吃,涼了就不好吃了。”
方夏說著伸手拿起筷子,夾起菜放到云夏的碗里。
“嗯,嗯,媽不哭,媽相信咱們一家人始終會團聚的,不哭,吃飯吃飯?!?p> 云夏擦擦眼淚,勉強笑道。

芒斯特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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