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儀式
威廉這次明白了為什么馬梅里麗聯(lián)邦如此強大卻只能依靠城墻來保障自己的安全。他甚至覺得那些看上去很高的城墻的高度似乎還有點不太夠。
阿瓦隆和威廉還能說什么呢？他們現(xiàn)在只能回自己的營地里待命了。畢竟在這里阿瓦隆已經(jīng)不再是最高指揮官了，在他們的上頭除了一票斯迪諾王國的將軍元帥之外還有個國王。
然而事實上這個國王雖然不希望他們就這么參與自己國家的“內(nèi)政”，但是也并不打算讓他們休息。
上戰(zhàn)場？別做夢了，如果被坐實了自己是在馬梅里麗聯(lián)邦的幫助下?lián)魯～F人的話那么自己那僅存不多的威望會怎么樣？所以墨索里尼的想法是：打發(fā)他們離開這里，離開孟達爾。是回米蘭也好還是回馬梅里麗聯(lián)邦的其他國家也罷，反正在自己擊敗獸人之前阿瓦隆的他的人馬只要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就好。
第二天，他把阿瓦隆叫了過來，表示要為他和他的人召開一場盛大的歡送儀式。
“陛下，既然您有信心擊敗獸人，那么我們就離開了，至于著歡送儀式，我看還是算了吧?！卑⑼呗@了口氣，說道。
然而墨索里尼并不在意阿瓦隆的說辭，作為一個精明的政客，他怎么可能會放過阿瓦隆身上的政治影響力？如果國民們看見了馬梅里麗最強大的邊防軍在面對最強大的獸人都被打成這個樣子，那么當自己擊敗獸人的時候?qū)@得更多的威望。
“閣下和獸人血戰(zhàn)到底，我等是相當敬佩的。但是我的過民對獸人有著巨大的畏懼，而且對軍也有著種種不信任感，所以我希望閣下你能出面幫助我打消大家的疑慮。”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阿瓦隆也只能答應(yīng)了。畢竟不管是真的對戰(zhàn)爭有利，還是僅僅對墨索里尼自己有利，阿瓦隆作為一個將軍，有責任有義務(wù)服從一個國王的安排，哪怕這個安排對他來說是一個恥辱。
這次游行讓他想起了三個月前的那一次游行。類似的情況，類似的結(jié)局，類似的失敗，類似的理由……好像自己兩次都輸給了一個叫哈桑的獸人。
因為戰(zhàn)敗而被人歌頌，這簡直就是世界戰(zhàn)爭史上最可笑，最可悲的事情。
當然，在后世的歷史學(xué)家手里，阿瓦隆的這一系列戰(zhàn)敗與后退為馬梅里麗保住了大量經(jīng)驗豐富，意志堅定，戰(zhàn)斗技巧強勁的士兵，這些士兵以基層軍官和中層軍官的身份活躍在馬梅里麗聯(lián)邦的軍隊中，這才奠定了馬梅里麗軍勝利的基礎(chǔ)。而這些戰(zhàn)斗本身也證明了阿瓦隆的意志堅定與不屈不撓。但是這些歷史學(xué)家永遠也不會知道阿瓦隆當時到底付出了什么，也不會知道這個傷疤到底傷了他多深。
“哈桑你到底還要折辱我多少次？”
阿瓦隆心里默默地喊著。然而很可惜，遠在天邊的獸人將領(lǐng)并不知道他心里的吶喊與憤懣。就連坐在他面前，一臉虛偽的微笑的墨索里尼都不懂。
第二天，阿瓦隆駐扎在城門外的的軍隊緩緩地開進了孟達爾，他們要沿著主干道走，做一次武裝游行，然后通過孟達爾市中心的廣場之后離開這里。接下來再去哪里就不是墨索里尼的事情了。
阿瓦隆的軍隊雖然是一只敗軍，但是他們高昂的士氣，已經(jīng)飽經(jīng)戰(zhàn)火在盔甲和軀體上留下的痕跡給他們帶來了應(yīng)有的尊敬。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面對令人絕望的對手時候還能鼓起勇氣進行反抗了和斗爭的。至少阿瓦隆的軍隊做到了這個一般人做不到的事情。雖然一開始孟達爾的市民們還試圖折辱這只部隊，但最后也折服在這支部隊的氣勢以及身上所散發(fā)出的殺氣，那些傷痕也變成了展現(xiàn)戰(zhàn)斗意志的工具。到最后這些一生沒上過戰(zhàn)場的人們甚至產(chǎn)生了一種這支部隊是勝利者的錯覺。
當墨索里尼發(fā)現(xiàn)了這支部隊并沒有被自己的人民所唾棄或者鄙視，反而是獲得了所有人的尊敬的時候，他便悄悄地放緩了自己的馬的速度和阿瓦隆一起數(shù)并肩而行。墨索里尼騎著白馬伸出手向自己的百姓們招手，仿佛自己也是這只軍隊的一員。
然而那些前一天還在看阿瓦隆笑話的斯迪諾王國將領(lǐng)們，卻感到了未來的希望非常的渺茫。他們看了阿瓦隆的軍隊終于知道了這些軍隊的精銳程度要遠超自己手下的部隊。連這些軍隊都敗給了那些來自西方的兇獸，自己手下的那些遠不如佩尼亞守備部隊的軍隊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或許停下阿瓦隆的建議，把戰(zhàn)場選擇在一個……有些防御工事的位置上比較好吧……”
旁邊另一個斯迪諾將軍似乎也聽到了這句話，于是他假裝沒有聽到，不動聲色地說道：“戰(zhàn)場就放在那三個棱堡的位置吧……”
到了城外，墨索里尼緊緊地握著阿瓦隆的手，仿佛是一個相識多年的老友一樣，“情真意切”地說道：“保重啊阿瓦隆將軍?！?p> “陛下……”阿瓦隆最終思考了一下，放棄了給他建議的打算，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陛下也保重。”
而在佩尼亞堡壘，獸人也在舉行著一場莊重的儀式。三萬來自博爾帝國的戰(zhàn)士們的尸體整整齊齊地擺放在地上，而從各個軍團里派遣出來的代表們站在晾一邊，為這些偉大的戰(zhàn)士送行。
“偉大的戰(zhàn)士們，你們的英勇將會為我們的國家打開一扇新的大門！你們的無畏將會為我們的國家建造起最堅不可摧的城墻！你們的犧牲將會為我們的國家鋪平通往未來的道路！”哈桑站在最高出為這些人致辭。
當?shù)吭~結(jié)束的時候從其他的軍團來的十二萬人的代表們緩緩地走到這些戰(zhàn)死的將士身邊，輕輕地將搭棺槨邊上的棺材板給合上，然后將這些棺材放到了海里。
這是獸人葬禮的習(xí)俗。在千年之前，馬梅里麗半島上的獸人帝國被尼斯帝國所擊敗，幸存的獸人們乘船從馬梅里麗半島的最南方逃離，最終發(fā)現(xiàn)了南方大陸并在那里定居下來，建立了新的帝國。
當時無數(shù)的獸人死在了這場壯大的遠征之中，所以后來水葬便在獸人之間流行了起來，在獸人們的眼里，死亡并不是死亡，只是在前往發(fā)現(xiàn)一個新的大陸的征途而已。
數(shù)萬個船型的棺槨在灑滿的幫助下順著海流漸行漸遠。所有參加葬禮的人，無論是獸人，還是精靈，牛頭人，巨魔，地精……都被著莊重的氛圍所感染，將右手握拳，重重地錘在心臟至上。
這是，哈桑的副官在氣氛到達最頂尖的時候高聲大喊：“放箭！”
精靈弓箭手們將無數(shù)的火箭放了出去，火箭一粘上涂滿了火油的棺材板的時候瞬間燃起了熊熊大火。
哈桑拔出自己的戰(zhàn)斧，遙指著馬梅里麗的方向高聲大喊到：“勝利！”
這句話仿佛是將一絲火星丟進了巨大的干柴堆之中：“勝利！勝利！”
這一刻，博爾帝國遠征軍的士氣被點到了最高。仿佛第二天就能征服馬梅里麗一般。
就在這是，前線的偵察兵回來了，他們帶來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在馬梅里麗山脈上肆虐了四天的山火終于熄滅了。
獸人大軍，劍指馬梅里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