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麗影一揮手,大刺刺道:“擊什么掌,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讓風白大哥和在場的姐姐妹妹作證,臧公子若是能表演得很精彩,我便腆著臉讓他看我的丑顏,若臧公子不能讓我們滿意……”
她拖長了聲音,笑容里多了些狡詐,“那恕麗影就不陪臧公子玩了!”
臧臣斜睨著眼睛,看著龍麗影,半晌沒有回答。
龍麗影垂下頭,做害羞狀。
不是她當真相信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的鬼話,現(xiàn)代社會中的男人和女人關(guān)系亂得一塌糊涂,她在這個染缸中浸潤二十多年,自然不會太保守,至少思想不是很純情。
她只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和臧臣有太過親密的關(guān)系,以免落人口舌。
她的名聲已經(jīng)夠壞了,她可不想錦上添花。
風白忙起身打著圓場,他溫聲道:“我和眾妹妹們可以作證,你倆都不能反悔,就如此吧?!?p> 臧臣看了看向他焦急眨眼睛的風白,又看了看低頭做羞羞答答樣的龍麗影,哼了一聲道:“那就如此吧。”
風白和龍麗影都退到臺下,偌大的高臺上只留下臧臣一人懶懶站立。
眾人都屏息靜氣地等著、看著,亭內(nèi)一時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臧臣挽了挽如墨般的黑發(fā),緊了緊黑紅相間的衣袍,一甩衣袖,一管玉簫滑進他的手掌中,玉簫有三寸多長,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臧臣手一抖,玉簫頃刻間伸成一米多長,他握緊了玉簫,一個滑步,信手揮舞起來。一時間臺上全是他騰挪跳動的身影,黑紅飛舞的衣影間雜揉著一縷綠影,美得妖嬈華貴,美得無與倫比,美得驚心動魄……
龍麗影張大了嘴,傻傻地看著,她想不到臧臣將玉簫當成武器,舞動下來,既有蕭的靈動,又有武的剛硬,還有舞的韻味,當真是美輪美奐之極。
她暗暗稱奇,這廝還有些才情,自己倒是小瞧了他。
如此看來這局自己必輸無疑了。
臺上衣影、蕭影交纏,舞得難分難解,突然一縷簫聲破空而出,幽幽響徹整個亭內(nèi)。
眾人忙定睛看去,哪有什么人在吹奏,唯有臧臣將玉簫舞得光影飛動。
“以氣御蕭?!”風白緊盯著臺上的臧臣,喃喃道,“想不到他練成了如此高深的武功。”
“大哥,他有在吹簫嗎?”龍麗影一把抓住風白的胳膊,著急地問。
她只見到滿臺的影子,和滿耳的低沉簫聲,卻看不見是不是臧臣在吹奏。
風白拍了拍龍麗影的手,輕聲道:“他不是在吹簫,是用氣駕馭洞簫,讓它自行發(fā)出聲響?!?p> “?。?!”龍麗影著實驚訝了,她失聲叫道,“他不用吹簫,簫都能響,好神奇的氣,好神奇的蕭!”
風白轉(zhuǎn)臉看向龍麗影,見她挑眉、瞪眼、嘟嘴,模樣煞是可愛,忍不住溫柔笑道:“麗影,看來這局你輸定了?!?p> “哦?!饼堺愑靶箽獾貞艘宦暎瑥乃匆婈俺嘉鑴佑窈嶉_始,她已經(jīng)預見自己必輸?shù)谋瘧K下場。
簫聲武影中,臧臣一個完美收勢,穩(wěn)穩(wěn)站在高臺上,神閑而氣定。
如洪水般的掌聲,潮起潮落地響著,那些姨娘和小姐們欣喜若狂地鼓著掌,點著頭,賣著笑,好似挖到了寶貝一般。
也是,臧臣有家世、有背景、有人脈,有好工作、有好相貌、有好才干,自然是妹妹們心中理想的丈夫人選。
龍麗影撇了撇嘴,她卻不稀罕,男人有多優(yōu)秀就有多花心,臧臣絕不會例外。
臧臣閑閑地站于臺上,掀動殷紅的唇柔聲問道:“妹妹們,我表現(xiàn)得還可入眼?”
“好!非常好!”眾女子群情激奮,都忘了矜持,齊聲高叫道。
臧臣滿意地瞇起了鳳目,眼中的光芒直射向臺下的龍麗影,他邪魅地笑道:“龍二小姐,既然大家都說好,你可不能反悔哦。你若反悔就是小狗,哈哈?!?p> 龍麗影“噌”地起身,狠狠地瞪了一眼臧臣,大聲道:“愿賭服輸,我龍麗影輸?shù)闷?!?p> “妙哉!龍小姐真是爽快人!”臧臣撫掌,笑得奸詐,“那就請龍小姐展示你的玉容吧,臧某迫不及待想要親見小姐的花容玉顏了!”
龍麗影咬了咬唇,突然問道:“臧公子,你可見過本姑娘我的容貌?”
臧臣一怔,并沒有立即回答龍麗影的問題,而是思量了片刻,謹慎道:“這個……并沒有,龍家千金的容貌哪里是外人得見?!?p> 龍麗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仍舊不放心地問:“當真沒見過?也不曾偶遇過?”
臧臣注視著遮起容貌的龍麗影,鳳目中閃過幾許光芒,他勾了勾殷紅的唇,吊兒郎當中帶著幾絲戒備地道:“當然沒有,可要我發(fā)誓?”
龍麗影舒了口氣,緩緩伸手去揭面上的眼罩……
臧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等待著……
底下的妹妹們卻是不屑一顧,她們并不期待看見龍麗影的容貌,自家姐妹,誰不認識誰。她們倒是期待,臧臣看見龍麗影的真容真貌后,會有什么反應?
應該不會一見傾心吧。
龍麗影緩緩揭開眼罩,露出本來面目。
“你……你……”臧臣顫抖著手指向龍麗影,大驚失色之下居然說不出話來。

疏桐掛月
親們能猜出臧臣為何如此模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