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到“舍生取義”,一般的人真不行。只有在超然的狀態(tài)下,郭安才可以無懼生死,不懼恐嚇。
而且知道了柳心的目的,郭安再裝嫩也無濟于事。達不到柳心的目標,郭安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
這是實力的較量,就看最后結局誰的底牌大了。
郭安不認為自己會輸,盡管他的對手是金丹真人。與柳心相比,此刻的郭安如同一座大山腳下的螞蟻。
但是郭安有信心會贏。
這個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這個世界還是我們的。
長江后浪推前浪,后浪把前浪拍死在沙灘上!
這是一個劫,自己修行道路上的一個劫!也是一個考驗!
過不去煙消云散,過去了海闊天空!
這個劫是郭安自己找上的。否則他在下了赤離山時就可以遠走高飛。
他當然記得在赤離城中,自己有一個隱藏的金丹大敵的存在。他也從未奢望這個金丹大敵會放自己一馬。
相反的,郭安希望他能找上自己。
郭安的雄心壯志早已被激發(fā),他的斗志早已昂然勃發(fā)。他的熱血一直在沸騰!
“順之做人,逆而成仙!”
郭安明悟,當自己要成仙得道的那一刻,自己面對的是整個天地的強烈敵意和全力的鎮(zhèn)壓。
那時的自己和天地的差距,比現(xiàn)在的自己和柳心的差距還要大。
如果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信心過了柳心這一關,那么,自己還會有成仙的信心么?
成仙的難度就是這么大,甚至比這還大。
否則,這個世界不會是,一個元嬰真君就可以開宗立派建立一個位列三千的“下門”宗派,一個地仙就可以支撐起一個中等門派了。
否則,這個世界早已經(jīng)是天仙滿地走了!
只有天仙留下的道統(tǒng)才可以成為四十九上門之一。
這就是世界的殘酷性!
而郭安和柳心的“戰(zhàn)爭”的結果,還沒注定!
但愿他的迎難而上的決心和信心,不要過頭了!
“少扯別的!”柳心訓斥了郭安。
讓柳心找女人生孩子,然后在將孩子培養(yǎng)成才,有那時間,柳心還不如全心的鉆研“天荒永恒體”的創(chuàng)造和完善。
郭安的“好心”進了“狗肚”。
柳心正容正顏地說道:“說說你的條件,我能辦到的,我就發(fā)誓。辦不到的事情,我就將你千刀萬剮,隨意宰割。”
柳心將郭安說過的話反著送回。
“你的要求不要太過分了,否則大不了舍棄你不用。這個世界的天才遠比你想象的多。我寧可到其他家族本部駐地隨便擒拿一個嫡系公子,都不比你差!”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他拿郭安沒有辦法,還對郭安寄予厚望,只好把郭安看做平等交流的對象了。
否則郭安這種“小螻蟻”,他心情好時,隨手賞他一顆火球術,或者給他種下一個魔性植物的種子;他要是心情不好,那真是千刀萬剮,連會抽出神魂放在“西陵魔火”上焚燒。
他如此容忍郭安,都是為了“天荒永恒體”。
郭安正是知道這一點才寸步不讓的討價還價,給自己爭取機會。
“不是什么大問題。我就是有兩個小小的要求而已?!惫沧屃姆艑捫模约翰皇遣恢么醯穆煲獌r。
“第一,你要發(fā)誓,絕對不會以任何形式傷害或者意圖傷害我的父母,否則你日后必將與大道無緣。并且你還要為我父母各煉制一種法器,這個法器可以輕松的防御筑基期和煉氣期的修士的傷害,最高可以防御一次金丹初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第二,你要發(fā)誓,當你修煉了我交給你的完善的“天荒永恒體”后,任何沒有對你先出手的凡人和低于你自身修為的修士,你都不可以主動用與“天荒永恒體”有關的功法出手并傷害到對方。否則你必將與大道無緣。
就這么兩條,你看著辦吧。”
柳心說道:“第一條我可以答應你,“萬全神甲門”的‘吉祥玉牌’可以滿足你的要求。但是你提出的第二條太過分,我看你如何解釋?!?p> 郭安道:“我不禁制你用其他功法肆意胡為,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只要是我?guī)湍銊?chuàng)建完成并且完善的‘天荒不朽身’,那么你就不能用它來欺凌弱小。我盡管不能為這個世界帶來更多的和諧和善良,我更不允許世上的惡行與我有牽連。這是我的底線,不容踐踏?!?p> 郭安的態(tài)度想當堅決。
柳心正色地說道:“既然你知道我現(xiàn)在的狀況,那么就應該知道你的第二個要求會讓我承擔巨大的風險。”
郭安說道:“若不是為了我的父母,我將違心的幫你完成功法,幫你續(xù)命,你也許連日后冒風險的機會都不會有。”
郭安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放過我,我的下場無論如何都會很慘。我可以答應,在完成“天荒永恒體”的創(chuàng)建后,我不反抗的將這具身軀給你,任你奪舍。前提就是你必須答應我的這兩個條件。”
柳心為郭安的話震驚了:“你真的會甘愿舍棄身軀成全我?”
奪舍最難的就是身軀原主人的反抗,即使是消滅了原主人的神魂,但是原主人不甘心的怨氣和憤恨還是會影響到身軀。所以奪舍者必須花費大量時間打磨新的身軀,提高元神與身軀的契合。
如果郭安心甘情愿的讓出身體,那么柳心可以在打磨身軀的環(huán)節(jié)上節(jié)省不少的功夫。
郭安說道:“‘拋卻凡軀謝親恩,我輩都是無情人’。能用我的一具凡身肉*體換來父母的安身立命,我無憾矣!”
柳心看到郭安的神魂正在散發(fā)著晶瑩光芒,弱小的神魂卻無限的神圣。
“為了父母,你付出的是不是太多了?”柳心問道。
“‘世上無不孝的神仙’!我欲得大道,不能做到問心無愧,不能償還父母生身的恩情,反而陷他們于險境中,我如何可以安心的超脫因果、超脫天地!”郭安回答。
“九死而不悔!”
“這是一顆修道的種子!難怪會出現(xiàn)在哪里——”柳心看到了郭安那可堅不可摧的道心,他自己受到了震撼。
好半晌柳心才穩(wěn)定心神。
“我如何才能相信你會心甘情愿的交出身軀。”柳心神色復雜的問道。
“我可以父母的名義發(fā)誓。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惫泊鸬?,“還有一點你要明白,憑我現(xiàn)在的能力,就算是創(chuàng)造出了完善的功法,‘天荒永恒體’也僅僅能達到筑基期的程度,對你的幫助并不會太大,我不明白你的信心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柳心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反而說道,“跟我來?!?p> 步下云床,柳心朝左側的墻壁走去。
手指發(fā)出一道青光,墻壁如同水面漣漪,朦朧模糊后,變成了一道門戶。
跟著柳心進入這扇隱蔽的暗門,郭安看著這個三丈見方的密室。
周圍的墻壁上刻滿了禁制符文,中間是一個紫玉石床,紫玉石床上面放著一塊巨大純凈剔透的水晶。
水晶中封印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紫玉石床和水晶上也都刻滿了禁制符文,和墻壁上的連成一體。
密室內極為寒冷,空氣中彌漫著極寒的白氣,地面上是凍結冰面。郭安必須全力催動運行“紫陽訣”才可立足于密室。
密室內的陣法,是從十二天門之“北極宮”中流傳出來的“北天真寒淬身大陣”。此陣的最大功效是可以提升修士的靈根,但是這密室中刻是流傳在外不完整的“北天真寒淬身大陣”,它的缺點同樣巨大。
首先,使用這種大陣的修士的修為必須低,“淬身大陣”對練氣期的修士有用,對筑基期的修士效果微乎其微。
其次,耗時久。就算是練氣期的修士使用“北天真寒淬身大陣”提升靈根等級,至少也要連續(xù)耗時一個甲子,受用者會遭受極大的痛苦。而且一個修士依靠此陣法,僅能提升一級的靈根等級。
最后,使用此陣耗費巨大,需要極多的靈石。
沒有身家的低級練氣士用不起。高級的修真者用不上。
這種雞肋級的陣法,法器,法決,在修真界還有很多。大多數(shù)是從各大門派流傳出來的。讓廣大低階修士恨得直咬咬牙。
底層低級修士苦求改善提升靈根資質的方法而不可得,而在宗門中,此種秘法神功不說種類繁多,卻也不算難得。
各大宗門用這種方式告訴修真界自己擁有的實力!
如果有修士能在這些殘缺的功法和陣法的基礎上做到改良完善,就可以被宗門破格收入門中。
站在玉床前,柳心說道,“你的態(tài)度令老夫很滿意。但是你那中上等的靈根老夫還看不上。老夫就算是要奪舍,也要選擇上等的靈根?!?p> 他的手一指水晶中的少年,“他的神魂早就被老夫抽了出來用魔火焚毀了。早已無須關心元神與身軀的磨合了?!?p> 柳心叛逃青丹門是早有謀劃的。
這個少年本身就具有上下等的靈根,還是一介凡人時就落到落到柳心的手中,時至今日已經(jīng)將近一個甲子了,那時柳心還沒有叛出青丹門。
柳心的野心是不小的。他自身僅為上下等的靈根,叛逃出青丹門這么久還沒有奪舍這個少年,一個原因是“天荒永恒體”沒有完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少年。
這少年在“北天真寒淬身大陣”中接受將近一個甲子的極寒淬煉,他的靈根資質即將提升到上中等的程度。
“北天真寒淬身大陣”是很雞肋,但是很適合柳心的計劃,而且身體處于極寒的“北天真寒淬身大陣”中,少年的壽命基本沒有多大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