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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廚娘的菜,今天又發(fā)光了嗎

第29章 神助攻小分隊

  “咱們醉仙樓,自然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進來的?!?p>  那人繼續(xù)阿諛奉承道。

  “還是掌柜的厲害,這么一套打下來,不出三日,那小娘們兒就得乖乖上門,把方子獻上來?!?p>  “獻上來?”錢掌柜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我改主意了。她讓我這么麻煩,還弄只鵝搞得我那么狼狽。我若只是要個方子,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那你打算……”

  “我不僅要她的方子,我還要她的店,她的人!我要讓她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對方一驚,“掌柜的,您的意思是……”

  “后巷里不是剛死了個乞丐么?”錢掌柜慢悠悠地吩咐道,“去,找個由頭,就說那乞丐喝了阿香食肆的荔枝釀,中毒死的。”

  “高??!”

  “然后,你再安排幾個人,去鬧,去報官。只要鬧大了,那張巡檢就是再想和稀泥,為了他自己的烏紗帽,也得先把店封了,把人抓進大牢?!?p>  “然后,可就是我們的天下了。”錢掌柜笑得越來越猙獰,“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女,無權(quán)無勢,進了那吃人的地方,是圓是扁,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高!實在是高!”那人聽得兩眼放光,“死無對證!一了百了!”

  錢掌柜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夏雨聽得眼神微瞇。

  身為刺客,他自己也干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

  可為了一張酒方子,就要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毀掉一個無辜的姑娘。

  那沒問題。

  但問題是,這姑娘還管著他的飯。

  那就是很大的問題了。

  畢竟,保住飯碗,是每個蹭飯人應(yīng)盡的責(zé)任和義務(wù)。

  他身形一動,鬼魅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阿香食肆。

  自從上次荔枝釀大獲成功,阿香的腦子,就一直都在圍著荔枝轉(zhuǎn)。

  她已經(jīng)構(gòu)思了好幾道新菜式。

  什么荔枝炒肉、酸甜荔枝、荔枝甜湯……

  可被錢掌柜這么一招釜底抽薪,眼見著今年是做不成了。

  說來也怪,這幾天生意一清淡,連帶著這兩名伙計,也開始放飛自我。

  三天兩頭不見人影。

  夏雨也就算了,本來就是個掛名的。

  現(xiàn)在竟然連阿塵,也跟著成天往外跑。

  正煩惱著,卻見阿塵回來了。

  “阿香,這個給你。”

  他笑得很開心,將手里的東西,塞進阿香掌心。

  有些扎手。

  低頭一看,竟是兩枚荔枝。

  只是這兩枚,卻跟往常所見的有些不太一樣。

  別人都是萬綠叢中一點紅,這個倒是萬紅叢中一圈綠。

  “這個好吃,阿香你快嘗嘗?!?p>  阿塵推了推她的手,催促道。

  阿香沿著綠線撥開紅彤彤的果殼,一枚水潤多汁的果子入口,竟是比尋常荔枝還要更美味。

  不同于桂味的甜膩,這兩枚荔枝的甜味清冽悠長,咽下去后,喉間還有回甘。

  如果,改用這個做荔枝釀……

  “阿塵,你這兩顆,是哪家叔叔還是伯伯給你的?”

  “都不是,”他指了指后山的方向,“那里,有好多好多?!?p>  “那里,就是那里?附近是哪戶人家,或者其他什么標(biāo)識么?”

  阿塵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形容怎么走,那個地方七拐八彎的,還得蹦上跳下。

  至于什么標(biāo)識?

  雜草,荔枝樹,藍(lán)天白云。

  他索性直接拉起阿香的手,往鎮(zhèn)子后面無人踏足的山里跑去。

  這后山,風(fēng)禾鎮(zhèn)的人向來只敢在外圍活動,采些野菜菇子什么的。

  再往深處去,據(jù)說有吃人的妖怪出沒,路也難走,所以大家都不去。

  阿塵卻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即使偶爾找不著北,他也只是抬頭看看天,單著眼比劃比劃手勢。

  然后就跟變戲法似的,又能篤定地前進了。

  走過比人還高的茅草,穿過荊棘叢的縫隙。

  兩人終于來到一處被藤蔓和峭壁遮掩的山坳前。

  那是一片不大的山谷,谷中生長著十幾棵古樹。

  墨綠的樹冠上,綴滿了無數(shù)紅艷艷的果實,正是阿塵帶回來的那種,帶著一圈綠線的奇特荔枝。

  “這是……荔枝?”

  阿香從未見過如此高大、如此古老的荔枝樹。

  記得師父曾說過,荔枝中以“掛綠”為尊。紅中帶綠,綠絲環(huán)繞。

  看來就是眼前這種了。

  這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錢掌柜能買斷鎮(zhèn)上所有果農(nóng)的荔枝,他還能買斷這深山老林不成?

  這哪里是什么野果,這分明是她的救命稻草!

  兩人開開心心吃了個痛快,又摘了滿滿一大筐。

  不覺已是落日時分。

  下山的路比上山更難走。

  阿香一時不慎,腳踩在一塊松動的石頭上,腳下一崴,腳踝處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阿塵見狀,忙扔下背上的果筐,過來細(xì)細(xì)察看。

  “應(yīng)該沒傷著骨頭,但不能再走了,得去水里泡一下?!?p>  阿香愣愣地看著阿塵,“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唔……怎么知道……這不是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是自然而然的么?”

  阿塵也很疑惑:為什么簡單的事情,阿香會訝異于自己竟然知道。

  但這不重要。

  他背對著她蹲了下來,道,“我背你。”

  阿香有些猶豫。

  “上來?!彼穆曇衾飵е唤z不容置疑的催促。

  阿香遲疑著,趴了上去。

  他背上她,單手拎起一筐荔枝,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

  溫?zé)岬捏w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來,將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

  原來,被人背著,是這樣的溫暖……

  小時候,她最羨慕的,就是看著別人家的父母,帶著孩子出來玩。

  父親會把孩子高高地扛在肩頭,或者背在背上。

  那時,也一樣小小的她,總是在一旁偷偷地跟著,心里默默地想著,要是自己也有家人就好了。

  她的父親,會不會也這樣,高高興興地背著她出去玩呢?

  那會是什么樣感覺呢?

  是不是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寬闊的背脊,堅實而可靠,像大山一樣,能隔絕世間所有的風(fēng)雨,令人心安。

  想著想著,眼眶竟有些發(fā)熱。

  “阿塵……”她忙收斂心神,“剛才你找路的法子,是不是行軍的時候?qū)W的?”

  她記得,夏雨曾說,阿塵是個逃兵。

  雖不知道北邊的戰(zhàn)事是個什么情形,但她知道,逃兵回家,會連累家人。

  會不會就是這個原因,所以他的家人,至今還沒有音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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