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魔尊很好哄
閑舟用符箓打開牢門,川止聽見聲響,抬了抬眼皮。
“你來給我陪葬么?”
末了,又掃了一眼云皎皎:“還帶了個小的,我謝謝你?!?p> 云皎皎怕他一會就死了,拿出顧明澈給她的靈丹妙藥,塞進川止嘴里。
“聽著,一會我們要把你押出去處決,你別露餡?!?p> 她揮劍砍斷川止手腳上的鐵鏈,與閑舟一左一右架住他。
川止卻不樂意:“你們走吧,別管我?!?p> 永夜荒原遍地都是魔尊的眼線,他們逃不掉。
云皎皎身為修士,在荒原行走,就是個移動的活靶子。
若是帶上他,三個人都要栽在這里。
“廢什么話,來都來了。”
不等川止反抗,云皎皎一記掌風劈在他后頸。
看著瞬間昏厥的川止,閑舟咽了咽口水,乖乖配合云皎皎,把川止往外拖去。
有魔尊的令牌,他們一路可謂是暢通無阻,前方就是永夜荒原的邊境。
云皎皎看著邊境處烏泱泱一片人,心死了一半。
“師父,那個人好像在招手,讓我們過去。”
距離太遠,看不清長相。
但是那道身影散發(fā)出的威壓,以及他身后的魔族大軍,足以令人膽寒。
“皎皎,你帶川止離開,我來掩護你們?!?p> “算了吧師父,憑你的實力,頂多絆他們一下。”
熵裁出鞘,云皎皎朝邊境走去。
“師父,走?!?p> 閑舟咬咬牙,跟上她:“罷了,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p> “師父和川止在這,只會拖累我。”
“師父跑得快,我不必拖延太久,等你們逃脫,我自會想法子離開?!?p> 云皎皎說話間,思索判官筆能不能打得過魔族大軍。
閑舟想了想,決定把川止送出去再來接應云皎皎。
“務必撐住,等我回來?!?p> 永夜荒原無法御劍,他便背起川止,朝無人阻擋的方向跑去。
玄煌長眸微瞇,身上放射出冷冽的肅殺之氣。
“追?!?p> 二十人朝閑舟逃跑的方向追去,一道耀眼金光撕裂昏暗,擋住他們的去路。
云皎皎一夫當關,與他們纏斗。
好在這些人修為一般,很快就被她擊敗。
她還沒喘口氣,更多的魔族士兵朝這邊涌來。
為了節(jié)省靈力和體力,她選擇在敵軍中穿梭躲閃攻擊,不再出手。
反正她打敗十個,還有一百個等著她,打敗一百個,還有一千個等著她……
只要撐到閑舟逃出永夜荒原,她再找機會脫身即可。
云皎皎身形矯捷靈活,魔族大軍被她耍得團團轉。
她沒有受到分毫損傷,魔族大軍卻不斷誤傷自己人。
“有意思,不愧是敢偷看本尊洗澡的女人。”
玄煌勾起唇角,飛至戰(zhàn)場上方。
云皎皎見勢不妙,拔腿就跑。
結果才跑出半步,一團黑霧就跟蠶繭似的將她裹住。
眼前只剩一片黑暗,耳朵又聽不見。
她只覺雙腳懸空,身體在快速移動。
片刻后,黑霧散開,她置身于一個花團錦簇的屋子里。
身穿紅袍的男人斜倚在花椅上,像打量新奇物件一樣看著她。
云皎皎知道他是魔尊玄煌,方才她撞見他在洗澡,才得以偷了令牌。
玄煌衣襟微敞,露出白皙卻結實的胸膛。
“你不解釋一下么?”
云皎皎真誠發(fā)問:“我耳朵聾了,能傳音么?”
玄煌傳音再問了一遍。
云皎皎“撲通”跪下,嚎啕大哭:“魔尊饒命!都是我?guī)煾副莆业模粑也慌浜纤饩却ㄖ?,他就要廢了我?!?p> “我只是一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魔尊英明神武,氣度不凡,一查便知我所言不假?!?p> 玄煌殺她,比殺小雞崽子還容易,她只能示弱。
“對了,我?guī)煾甘翘旌庾陂L老之一,名號鶴清?!?p> 她擠出淚水,哭得楚楚可憐。
“……”玄煌懷疑自己沒睡醒。
眼前這個柔弱哭泣的女人,真是方才那個偷令牌救川止殺魔軍一氣呵成的女人?
“本座讓你解釋為何偷看本座洗澡?”
啊,還有這種事?
一般沒做過的事,云皎皎不會認,但現(xiàn)在不能當做一般情況來處理。
“我該死!被鶴清師父逼著去偷令牌,驚鴻一瞥,被魔尊的天人之姿驚艷,故而沒忍住多看了一眼?!?p> “能在死前窺見魔尊的無雙風采,我死而無憾,但憑魔尊處置?!?p> 云皎皎閉上雙眼,表現(xiàn)出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tài)。
根據(jù)她的觀察,玄煌是個臭美的騷包,這種人也許……,應該……,大概很好哄吧……
“這么說來,你偷看本座洗澡,是仰慕本座?”
“正是!”
云皎皎言之鑿鑿,眼神真摯,還對著玄煌舔了舔唇。
玄煌扯了扯衣襟,遮住胸膛。
就在云皎皎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時,門外傳來聲音。
“回魔尊,有人接應掩護川止與劫獄之人,屬下無能,沒有留下他們?!?p> 玄煌臉色驟然陰冷,直勾勾地盯著云皎皎。
“你說該如何是好?”
云皎皎認真思索后,道:“依我的意思,就該打上天衡宗,讓他們交出鶴清。”
“你就不怕牽涉宗門?”
“鶴清從未將我當人,除了我,他還有六個弟子,偏選我來送死,從前在宗門更是……”
云皎皎嘆了口氣,黯然神傷。
“是他欺我在先,我為何要顧及師門情誼?”
“若是魔尊決定打上天衡宗,我愿意為魔尊帶路。”
玄煌沒有說話,視線始終釘在云皎皎身上。
冷汗浸濕云皎皎的里衣,如果玄煌要殺她,她的全部希望便寄托在判官筆身上了。
不知過了多久,玄煌終于緩緩開口。
“川止多年來一直偷采礦石販賣給你們修士,本座自要殺了他以儆效尤,不過并不急在一時。”
“這樣吧,你先留在永夜荒原伺候本座,等哪天本座找到川止的下落,我們再打上天衡宗也不遲。”
云皎皎訝然:“伺候?”
她不明白玄煌口中的伺候,是哪種伺候。
玄煌冷下臉:“嗯?不愿意?方才不還說仰慕本座?”
“自然愿意!我是高興過頭了,能伺候魔尊,是我修來的福氣?!?p> 除了生死,再無大事,云皎皎如此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