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經紀連續(xù)蹲了兩天,他都懷疑是不是弄錯地方了,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終于等到了人。
余筱悠正在打電話,她買的鳥籠到了,要出去拿,快遞不上門。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拿!”
后面猛然有人在叫自己:“余筱悠!”
回頭就看到汪經紀人站在大樹下,就好像每一次他叫自己一樣。
余筱悠手指一抖,手機就從手里滑落,整個人愣在原地。
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伸手抽了自己一個巴掌,確認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經紀人才要往前一步,就被她這異常的行為給震懾住。
業(yè)內有人說這個余筱悠有些不正常,難道是真的,那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一個神經?。?p> 不,是給江邢舟招惹的,怕什么!
經紀人硬著頭皮問:“你是余筱悠嗎?”還是隔著一點安全距離,誰知道這個人會不會發(fā)瘋。
余筱悠偏頭,見到經紀人還在,只是緊緊盯著汪從禮,眼圈一點點泛紅。
汪從禮心里面嘖了一聲,這下手也挺狠,這臉都要被打腫了,是一個狠人,拿他去對付江邢舟,簡直不要太完美。
余筱悠一下子跑過去,抱著汪從禮痛哭起來。
這些日子的委屈和無助,統統找到了宣泄口,她再也感受不到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汪從禮舉著雙手,有些無所適從。
誰來告訴自己,這條咸魚是什么情況,抱著自己哭什么?
但還是可以感受到這人的悲傷和難過,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樣利用別人。
汪從禮不走心地安慰著:“你怎么了?不要難過,一切往前看。”
不知道為什么汪從禮就是無法強硬地把人推開,大概是因為他也叫余筱悠。
余筱悠搖搖頭,理智回來,但還是沒有松開經紀人,聲音哽咽:“您就再讓我抱抱,我難受!”
汪從禮舉起的手也落在少年的肩頭,語氣也染上了哀愁:“我也想哭,我也難受?!?p> 直到有人出來,向他們投來異常的目光,汪從禮才受不了:“你先放開我!”
兩個男人在這里抱著哭,也太詭異了,還有自己為什么要哭呀?
余筱悠退后一步:“抱歉,我認錯了人,把你認成了我的朋友了?!?p> 低著頭,額前的頭發(fā)蓋住了眼里的情緒。
汪從禮尷尬打著哈哈:“沒關系,沒關系!”
這不是還沒有瘋得徹底嗎?也還有清醒的時候,簽進公司,讓江邢舟不得安生。
汪從禮拿出自己的名片,做了自我介紹:“我是鳴樊有聲的經紀人,想要和你聊聊工作的事!”
余筱悠顫抖著手接過名片,眼淚一顆顆落在名片上,她點點頭:“我知道,我現在要拿一個快遞?!?p> “我陪你一起,在哪里拿?”
“就在前面!”
余筱悠撿起已經掛斷的手機,往前走。
他們拿完快遞以后,一起去了余筱悠的出租房。
汪從禮看到墻壁上那些夸張的海報,嘴角一抽,真的喜歡江邢舟。
“江邢舟,搞不過你,我惡心死你?!?p> 余筱悠去倒了一杯茶,她也看到了經紀人抽動的嘴角,不要說他,就連自己第一次見到這些,自己也難以接受。
喜歡江邢舟的人設太難立得住。
余筱悠自顧自拆快遞:“我前兩天去道觀祈福,回來的時候撿到了一只鳥,帶它去人多地方玩了一圈,回來就這樣了,可能是水土不服。”
“你還信佛?信神仙?”
“從前不信,現在就想要給自己求一個安穩(wěn)!”
汪從禮就想到這個之前干的那些事,心里面腹誹:這怕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害怕鬼上身了吧!
嘴上卻還是順著話題聊,就把前幾天在網上看到的那些關于最近江城發(fā)生的事情,與鬼神故事聯系起來。
“網上有大師說,最近河里死的魚和地震都是有神仙在渡劫!”
其實官方已經出來澄清此事,前幾天的死魚就是自然界的預警,就是要發(fā)生地震的預兆。
一些動物比人類的高科技還要有能力預知未來,比如在一些大災難發(fā)生之前,一些動物會發(fā)生一些詭異的現象。
余筱悠突然回頭,盯著汪從禮問:“那你相信人的生死輪回,人死了,魂魄還在嗎?”
只要汪從禮點點頭,余筱悠立刻就告訴他,自己是大佬余筱悠,靈魂還活著。
本來要嘲諷一番的,說余筱悠看鬼故事多了,一時出不了戲。
但在對上那雙認真的眼神時,汪從禮竟然說不出調侃的話來,而是正面回答這個少年的話:“如果真的有靈魂的存在,那些離開的人為什么不來見我們?”
余筱悠離開就在自己的面前一點點失去溫度,如果她還有靈魂,怎么可能讓江邢舟好好活著。
落寞地把一個鳥籠拆出來,余筱悠去臥室里把那只鳥放進去。
余筱悠不開口,汪從禮就不知道找什么話題來填補這空缺的時間。
于是只能端起杯子喝水,今天才近距離接觸了這個少年,清清爽爽的,也不太像是傳言中,會發(fā)顛的人!
而且和她說話還讓自己很放松,他的身上有一種莫名奇妙的魅力,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似乎覺得鳥籠的門礙眼,余筱悠一下,就把門卸下來,扔到垃圾桶里。
汪從禮看看這個精美的鳥籠,不禁說道:“你這不怕它飛走了嗎?”
余筱悠站起來,把鳥籠放在陽臺上:“沒事,這里是它的家,它不會走的?!?p> “你不是才撿回來的嗎,它還不認識這里!”
現在的少年都這么熱愛動物嗎?之前余筱悠一直嚷著要養(yǎng)一只貓,可惜自己覺得工作太忙,沒有時間打理,就沒有讓她養(yǎng)。
“在這里吃飯吧,我來做飯!”
“你會做飯嗎?”
“會的,之前都沒有怎么做過?!?p> 汪從禮就稀里糊涂地留下了吃飯,少年在廚房里的身影,讓他在異想天開,如果這個是小魚兒,那該多好呀!
可事實總是那么的殘酷,小魚兒不可能在房間里填滿江邢舟的照片,也不可能這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