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溫迪終于承認了：“我確實是基因優(yōu)化師，出售原液不是很正常的嗎？”
“我也沒說不對?！蹦先莸恼Z氣變得溫和了不少：“但你是在哪里萃取原液......”
她忽然笑了起來：“是我昏了頭，就是在這里，對嗎？而且租用價格還并不算貴？”
“不錯。”溫迪苦笑，指點著正跟阿特金先生說話的藍發(fā)吉米：
“他收購了一臺老式原液萃取機，除了基礎(chǔ)提純率低了一點兒，沒有別的毛病......租用費每次只收200考恩，不限萃取次數(shù)?！?p> “所以提純后的原液都是什么價格？”
“一階50考恩一份，二階150考恩，三階650考恩起步，再往上我就不知道了?！?p> “當(dāng)然了，這都是純度達到百分之五十的原液價格。”溫迪補充道：
“因為機器老舊，正常情況下基礎(chǔ)提純率只有百分之三十，剩下的就要看基因優(yōu)化師自己的能力，如果達不到百分之五十，阿特金先生是根本不會收的?！?p> 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自得。
“那如果超過了百分之五十呢？”南容問道。
“超過？”溫迪看了她一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可能的。你不是基因優(yōu)化師，所以不了解，百分之五十是一個坎兒，能夠越過的人都絕非尋常，不可能留在布爾根市這種小地方?！?p> “所以你也不知道價格？”南容不為所動，繼續(xù)問道。
“當(dāng)然，如果真的能達到更高的純度，阿特金先生自然會給出相應(yīng)的價格，但這需要根據(jù)具體情況單獨談?！?p> “好吧?！蹦先輥G開了她，走回到馬鹿芽子跟斯圖亞特面前。
二人跟其他幾個打野人站在一起，顯然已經(jīng)達成了一些交易，正在等著她。
“我想好了。”南容說道。
斯圖亞特抬了抬手中的酒杯，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那么，讓我們驗一驗材料吧?！?p> 馬鹿芽子的臉色卻很難看。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財力不如斯圖亞特，繼續(xù)抬價只會令自己吃虧。
“我的決定是，不賣材料，只出售原液。”南容說道。
斯圖亞特斂起了笑容，認真地打量起她：“你也是基因優(yōu)化師？二階？”
南容自然不會實話實說，自己連一階認證還沒通過。
“這是個人隱私，恕我不便奉告。”她啞著嗓子道。
“招財貓！”吉米就在這時沖到了南容面前：“跟我來，阿特金先生要見你?！?p> 他帶著南容擠進了阿特金所在的圈子，所有的目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聽說你有幾份三階的材料?！卑⑻亟鹣壬穆曇舻统翋偠?，胸前代表著八等公民的綠寶石徽章閃閃發(fā)光：“可以拿出來讓我看看嗎？如果品相完好，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價錢?！?p> “抱歉?！蹦先菡f道：“我不賣材料，只賣原液。”
人群中瞬間發(fā)出了議論聲。
“三階的原液？這位新人招財貓，難道已經(jīng)是三階的提純師了？”
“這還有假？誰會拿三階材料開玩笑？”
“嚯！我一直以為咱們梵德鎮(zhèn)下一位三階基因優(yōu)化師，會是芽子女士跟斯圖亞特生先中的一位，沒想到倒被人捷足先登了！”
“這位招財貓是什么來頭？”
“好像是跟著溫迪女士一起來的?！?p> “難不成，他也是希洛星光的老師？這個等級，不可能是學(xué)生的?！?p> “私立大學(xué)的老師也會來這種地方嗎？”
“瞧你說的，這種地方怎么了？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
“不管怎么樣，以后咱們的低階材料，又有了另外一個出貨渠道了?！?p> “話說招財貓老師的衣品，還真是很獨特??！”
.......
場中的議論，也同時落入了南容跟阿特金的耳中。
后者神色未變，笑了笑說道：“可以。只要達到百分之五十的純度，都可以按照650考恩每份的價格收購，但要是達不到，可就是血本無歸——我勸你還是慎重考慮，不要浪費了好材料?！?p> “那要是超過百分之五十呢？”南容問道。
下面的議論聲再次響了起來。
“三階材料，純度能達到百分之五十已經(jīng)算是難得了，還超過......她可真敢想?！?p> “提純這種事，也得看萃取機本身。吉米家的這臺早就該淘汰了，依我看再高水平的基因優(yōu)化師，也別想用它萃取出高純度原液。”
“是這么個理兒沒錯，但我聽說阿特金先生，就曾經(jīng)萃取出純度52%的二階原液。”
“那可是阿特金先生呀，他又不是普通人?！?p> 阿特金看著南容，唇角微微上勾：“那自然是，按照實際純度算錢了?！?p> “具體在百分之五十的基礎(chǔ)上，純度每提升五個百分點，價格都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p> 南容點點頭，又問道：“那一階和二階的原液，也是如此嗎？”
“不錯?！卑⑻亟痤h首：“原液純度越高，藥劑配制成功的幾率也就越高，效果也就越好。所以收購價高一點都是可以接受的。但前提是，你真的有這份能力。”
“那就請您稍等一會兒?！蹦先菡业搅思祝骸白庖粋€萃取間?！?p> “沒問題?！奔滓猜犚娏藙偛诺膶υ?，對于自家酒吧能夠吸引到一個新的三階基因優(yōu)化師，充滿期待。
他帶著南容又下了一層樓。這一層的空間，被一臺模樣怪異的長著十根觸須的機器占據(jù)了大半，每一根觸須，都對應(yīng)連接著一個小房間。
吉米指著那臺怪模怪樣的機器：“你別聽那些人瞎說。他們根本不懂，其實這臺DR3029至少還能使用個二三十年，性能極為穩(wěn)定，能夠支持十位基因優(yōu)化師同時操作，也能勝任六階以下的材料的原液萃取，純度也還都在同型號機器的標(biāo)準(zhǔn)值以內(nèi).......雖然只是下限?！?p> 他一邊說，一邊帶著南容走到了其中一個小房間之前，灰黑色的合金門緩緩滑開：“里面所有的器皿都經(jīng)過了清潔消毒，請隨意使用。”
門在身后閉合，南容看向房中延伸的機器終端，以及懸浮在空中的透明操作面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