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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妾滅妻?她一紙休書另謀高嫁

第6章 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譚羨魚微微頷首:“多謝?!?p>  事態(tài)發(fā)展順遂,霍容愷心頭卻莫名沉重。

  見譚羨魚無意再多言,霍容愷不悅地甩袖站起,邁步離去。

  至門外,他改道前往東跨院。

  霍修宇初來乍到,定然諸多不適,他必須前去安撫。

  此事一出,譚羨魚也索然無味,吩咐撤下飯菜,回了寢室。

  ——

  譚羨魚甫坐于妝臺前,抱琴便一臉慍色歸來。

  主院空間有限,內(nèi)外皆為將軍府舊人,她這一路已風聞霍容愷造訪之事。

  “侯府這是唱哪出!”抱琴怒意未消,“莫非真是末日來臨,何故一日之內(nèi)風云變幻!”

  本以為能暫且安寧,卻又添納妾之事!

  往昔兩年間也不及今日波折重重!

  譚羨魚苦笑:“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p>  “奴婢不累,”抱琴邊說邊至其身后,為她摘下頭上飾物,“夫人,我們真不通知將軍一聲嗎?”

  一日之內(nèi)風波迭起,心下實難安定。

  “不用,”譚羨魚道,“明日差人前往一品衣閣與杏林堂,邀請醫(yī)師為沅皓診視,并定制些衣物?!?p>  霍沅皓過于清瘦,恐怕體質(zhì)自小已受損,亟需調(diào)養(yǎng)。

  他身上衣裳也頗不合身,像是別人不要的。

  既然已成她養(yǎng)子,其他不論,起碼要讓他體面。

  至于霍修宇……

  為免再生枝節(jié),便一同安排吧。

  “是?!?p>  抱琴應諾,心中也對兩位公子的分量有了計較。

  ……

  次晨,霍容愷即遣人送來后山莊園的地契。

  “后山莊園……”抱琴喃喃自語,“夫人,這是何處之地?未曾聽聞呢?!?p>  譚羨魚接過地契,言道:“你即刻差人回府,吩咐多派些人手,將莊園上下徹底整飭一番,動作須得輕些,莫要聲張。”

  前世她初至之時,那莊園早已幾近雜草叢生之境,此生情形如何,尚不可知。

  后山莊園偏遠,她難以親往,幸而今生,父兄仍在身旁。

  抱琴面露疑惑,卻也點頭應允。

  一個荒廢莊園罷了,何事需如此隱秘?

  但既然是譚羨魚的吩咐,她也只能忠實傳達,一字不漏。

  譚羨魚凝視鏡中人影,隨后起身,將地契妥善收藏。

  這份地契,并未與其他侯府文件共置書齋,而是存放于西跨院倉庫之中,與她的個人財產(chǎn)同處。

  ——

  轉(zhuǎn)瞬又是數(shù)日飛逝。

  歷經(jīng)幾日安寧,這日午時,老太太再次遣人召她前去。

  來者不是沈嬤嬤,譚羨魚不急不躁,她垂眼望向略顯寬慰的霍沅皓,嘴角微揚:“待你喝完再議。”

  霍沅皓面色一滯,幽幽嘆息。

  他面上浮現(xiàn)出幾分超乎年齡的無奈,惹得抱琴噗嗤一笑。

  霍沅皓不敢怠慢,一飲而盡碗中藥汁。

  隨即,一顆蜜餞遞至,他雙手接過,送入口中。

  譚羨魚觀其狀,心中暗生感慨。

  這般苦澀的藥,或許連她也難以下咽,這孩子卻能,除卻喝之前稍有猶豫,吞服時竟無絲毫皺眉。

  果真是未來能成大器之人。

  譚羨魚起身,輕點其頭兩下,方沿曲折小徑離去。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霍沅皓不自覺地觸摸方才被輕撫的地方,眸中閃過幾點細微光芒。

  ——

  此刻,壽安堂內(nèi)靜謐異常,安靜得近乎沉寂。

  譚羨魚步入廳堂,問安后,依老太太之意就座。

  “羨魚啊,那賬簿已交予你兩日,可曾查閱?”老太太笑容可掬。

  譚羨魚點頭答道:“回婆母,兒媳已閱,賬目無誤。”

  老太太親口吩咐,出資者怎敢私下妄動。

  “那便好!”老太太笑意更甚,“羨魚啊,你已答應南枝進門之事,她是我外甥女,也是與容愷從小玩到大的表妹,現(xiàn)下親上加親,可不能讓她守委屈了,這禮……你有何見解?”

  譚羨魚眉眼微挑:“不知婆母意下如何?”

  老太太顯得頗為振奮。

  按他們的想法,自然是大辦特辦,規(guī)模愈大愈好。

  拋開關(guān)系不說,司南枝已為他們家誕下男丁,是侯府的有功之人。

  更關(guān)鍵的是,如今賬簿掌握在譚羨魚手中,這風光婚禮所需銀錢,自當由譚羨魚承擔!

  無需自掏腰包,又能掙足面子,如此美事,誰人遇之不悅!

  “照我的想法,那當然是越隆重越好了!”

  “自從你過門之后,咱們府上就少有喜慶之事,現(xiàn)在好不容易碰上一回,自然要熱熱鬧鬧地辦一場!”

  “不僅要施舍粥飯,還得放煙花炮竹!嫁衣也必須精心準備,我還記得你當年穿的嫁衣出自一品衣閣,這次何不還是讓他們來做呢!”

  老太太雖然對譚羨魚這位兒媳不算滿意,但對于她出嫁時的嫁衣卻是贊賞有加。

  那嫁衣紅得耀眼,鑲嵌著各式珠寶,璀璨奪目,流光溢彩,金絲繡的鳳凰活靈活現(xiàn),仿佛隨時都能振翅高飛,直入云霄。

  相比之下,老太太自己當年出嫁時的嫁衣遠沒有這般華麗。

  面對老太太接連不斷的安排,譚羨魚顯得從容不迫。

  待老太太說罷,她才緩緩開口:“婆母對司姑娘真是疼愛有加呢?!?p>  老太太笑道:“可不是嘛!我和南枝的母親本就是親姐妹!羨魚啊,南枝進了門,你也要視她如親姐妹才是!”

  譚羨魚也隨之微笑,卻沒有順著她的話繼續(xù):“若司姑娘是為妻或為妾,自有一套規(guī)矩,可這平妻之位……不妻不妾的,實在沒有先例可循……”

  她眉頭微蹙,思考片刻后說道:“這樣吧,兒媳按照貴妾的規(guī)格來安排,婆母若有心為司姑娘增添些東西,那是您的心意,直接與司姑娘商議便好?!?p>  “至于嫁衣嘛……兒媳與一品衣閣的掌柜有些交情,若婆母想要他們?yōu)樗竟媚锟p制嫁衣,兒媳樂意為婆母引薦,不知婆母意下如何?”

  她言辭間皆是婆母與司姑娘,巧妙地置身事外。

  老太太何等精明,立刻察覺到言語中的不對勁:“意思是,你只出規(guī)定的銀兩?”

  譚羨魚眼眸一閃,連忙答道:“婆母如有其他需求,盡管吩咐,我萬死不辭,但家中財務關(guān)乎侯府的基業(yè),兒媳初掌家事,實在不敢大手大腳,請婆母諒解?!?p>  老太太不禁嗤笑了一聲。

  犧牲可以,出錢免談,這譚羨魚真是個鐵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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