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說不喜歡賀家,賀嶺就帶著她們回御山別墅。
這三天里,怕她怨自己掌控欲太強,怕她選擇自由。
他有賭的成分,卻不是十分把握,即便接她回家,他還是小心謹慎。
姜意有空能一整日陪著女兒,就和齊嫂在院里曬太陽喝茶。
表面風平浪靜,還沒想好怎么面對賀嶺。
是她鬧著要走,又憑著那點舍不得回頭,心想該與他道歉,可看男人來回轉悠的身影,總開不了口叫他。
“這回又是為什么吵架?”齊嫂眼底藏著笑,兩人之間奇妙的氛圍她看得一清二楚。
姜意發(fā)呆發(fā)了好一陣,直到男人消失在視線里,嘆氣道:“是我太計較么,為先生慶生,他都沒放心上?!?p> “是該計較的,否則先生永遠不把你的付出當回事?!?p> 姜意輕哼一聲,傲嬌起來了,“明明我在意的是他不在意,也是他讓我隨意,要走倒成了我的錯?”
齊嫂不敢讓她累到,從她懷里接過孩子來抱,順便勸解她:“誰對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兩個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相互的,才能長長久久?!?p> 姜意想到賀嶺安排好她的后路,已經十分妥帖,心里又開始為他開脫。
在一起總是他付出的更多,大事小事都不厭其煩,或許該忘掉那點不愉快,和和氣氣的,往前看才是。
“我去看看先生用不用幫忙。”
姜意也不知男人今日沒出門是在做什么,進去客廳沒見到人,于是直奔書房去。
忐忑推開門,卻瞧他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桌面放著拆開的信封,指間夾著信紙。
材料都是她精挑細選來的,一眼就能認出。
“先生……”寫的都是些卑微又肉麻的情話,姜意急忙上前去,想搶過來。
不料賀嶺先她一步收回手,按在胸口,不給她碰到的機會。
“寫給我的,怎么還搶?”賀嶺饒有興致地看又急又羞的女人,直白念出來:“這一輩子,無論身處何地都深愛先生……”
“停!”姜意腦袋瞬間嗡嗡作響,狠狠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發(fā)出任何聲音。
“不能悄悄看嗎,為什么要趁我在家里看?”
她陰陽怪氣的,后腰突然被男人攬住,又被他占便宜,抱在懷里親了親。
“害羞什么,也不是沒說給我聽過?!辟R嶺一臉的愜意,回想女人寫這封信時的心境,應當是愛意最濃時。
比現(xiàn)在少了些鋒芒,字里行間都透露著柔軟。
“何時寫的,都不告訴我?!?p> 姜意坐他腿上,握住他的手腕,“懷孕不久,和先生兩地分居,日日夜夜都在想先生?!?p> “寶貝?!辟R嶺凝望她的雙眼,將信還給她,捧住她微紅的小臉,“給你的陪伴太少,往后我盡量彌補?!?p> 她攥著信紙,知道其中還有許多她的真心話,男人給她留面子,都不提。
恍然發(fā)現(xiàn)他的好,是面面俱到的。
“那先生今日就彌補我好不好?!苯鉀_他會心一笑,勾上他的脖子,笑得邪魅,“教我畫畫可以嗎?!?p> 賀嶺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女人的小心思,輕佻地捏捏她的臉,“又在打什么壞主意?!?p> “先生就說答不答應?!?p> “答應,都依你?!?p> 女人說要學,他便教,準備好筆墨紙硯從最簡單的臨摹教起,怎么勾線,怎樣上色,認真細致。
姜意聚精會神,跟著賀嶺學到中午,用過午餐后又摻著他繼續(xù),生怕他跑掉似的。
他也樂意教,雖然看不出什么成果,但能感受到她的熱情,就已經足夠。
“先生,讓我畫你行么?”姜意一遍揉著手腕,一邊打量他,“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
那三個還卡在喉嚨里,就被賀嶺搶答:“脫衣服,是不是?!?p>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面色紅潤,眼里蓄著期待,“我也讓先生畫過,先生不會不肯給我畫吧?”
賀嶺驀地嗤了一聲,這就往沙發(fā)上坐,“褲子不脫。”
“也行吧?!苯庋柿搜士谒槐菊涗伜眯碌男?,幽幽的目光盯著男人優(yōu)雅地脫下外套,再到襯衫。
她貼心地將空調溫度調到最高,裝作有模有樣的執(zhí)筆繪畫。
實際上,姜意壓根不會畫人像,只顧著欣賞他優(yōu)秀的肌肉線條,隨意在紙上比劃。
“用心畫。”賀嶺看她就不像會把自己畫好,權當陪著她玩兒了。
“知道,先生別動呀?!苯庀让璩瞿X袋,又故作惆悵盯他看,“辛苦你,得堅持久一點?!?p> 賀嶺唇角微翹,更加確定女人在盤算什么。說不定將他畫的人不人鬼不鬼,或者壓根不像人。
“要多久,一晚上夠不夠?”他玩笑道。
姜意加快速度,很快畫完晾著,神神秘秘湊到男人身邊,“謝謝先生配合,不過,我想晚點再給你看?!?p> “隨你。”賀嶺縱使想看也忍著,心疼她畫畫累了,又幫她揉揉手腕,“不許常躲家里畫,好好養(yǎng)身體?!?p> 她努努嘴,怪嗔一句:“之前先生想要孩子時就這么說的?!?p> “不要就不能心疼你么,什么邏輯。”賀嶺穿上衣服,沒好氣拉她起來,一起下樓去,抱來孩子到餐廳準備吃晚餐。
姜意慢悠悠,斯文的吃東西,配上一杯香檳,深感美妙。
不知不覺將放在書房桌上的畫也忘了,吃完就直奔浴室去洗澡,打算趁男人在家,不如珍惜時間共度良宵。
賀嶺帶著賀祈初回房,哄她睡著,再出來時路過書房,腳步頓住。
思索了片刻該不該進去偷看,女人就突然出現(xiàn)在身后,從背后抱住他。
“先生要做什么壞事?”
賀嶺兀自笑了聲,“還沒看你的畫?!?p> “不急……明天看也可以?!苯夤室鈹r他,讓他好奇心更強。
見他實在忍不住,她便松手讓他去,自個兒躲得遠遠的。
“姜意!”不過幾秒鐘,賀嶺就從書房傳來一聲怒吼。
她聽見了也不答,等男人回來,才似笑非笑的問:“先生,八塊腹肌的王八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