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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霧降臨,從零開始無限進(jìn)化

第七章:兇手是誰?

  我把一開始裝在身上的匕首拿在手上,江望也不知道從哪弄出個撬棍,朝我點(diǎn)點(diǎn)頭。走到門邊,深吸一口氣,開門的一瞬間我的神經(jīng)緊繃到了極致,預(yù)想中的各種危險并沒有到來,整個樓都安靜的詭異。

  從二樓走廊往下看,大廳中那個被襲擊的尸體還在,殘破不堪,已經(jīng)完全不成樣子了,我有些想吐,于是趕緊移開視線。

  小心翼翼的下了樓,之前住的宿舍門開著,我往里看了一眼,奇怪的是,所有人都一切如常的睡在原本的位置上,就像昨晚那駭人的事件不存在一般。

  我不敢進(jìn)去,卻也不敢亂跑。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這時江望卻碰了碰我的胳膊。

  我扭頭看他,卻見他一臉警惕的盯著上面,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一個同樣帶著防毒面具的人站在三樓的位置,那人也注意到了我們,朝我們招了招手,做出一個“過來”的動作。

  “什么意思,他在讓我們上去?”

  “不管怎樣,現(xiàn)在回宿舍也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誰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人是鬼,相比起來樓上那個顯得可靠多了?!苯f著就準(zhǔn)備上去。

  從哪看出來的可靠?槽多無口,但江望并不待我吐槽,就朝著樓梯口走去。

  不是,大哥你真去啊?

  我斟酌了一會兒,從牙縫里面擠出一句臟話。

  “淦,等等我!”

  我和江望小心的往樓上走去,到了三樓樓梯口,那個大白忽然出現(xiàn),嚇得江望抄著撬棍上去就準(zhǔn)備劈。

  那人險險躲過,摘下防護(hù)服的頭套,居然是莫君凡。

  “怎么是你?”江望依然有些警惕。

  “沒摘頭套,逃了?!?p>  莫君凡說話很簡短,仿佛多說一個字就會被判刑一樣,我理解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他說的意思應(yīng)該是他沒帶頭套,聽到動靜所以逃了。

  莫君凡看了看我們,也覺得自己說的似乎太過抽象,于是補(bǔ)充了一下:“我逃到天臺,你們呢?”

  “和你情況差不多,我跟她在二樓雜物間待了一夜。”

  莫君凡點(diǎn)點(diǎn)頭,不再說話。

  真是個惜字如金的家伙啊……

  江望繼續(xù)說:“現(xiàn)在的情況也摸不清楚,我們?nèi)私M隊希望反而更大些,趁現(xiàn)在那些人都在房間里,先熟悉熟悉這個樓的情況?!?p>  我點(diǎn)頭表示同意,熟悉熟悉地形萬一需要跑路什么的也的確方便些。

  是的,我不敢奢望能夠正面剛,能茍活下來就很不錯了。

  想到這里我忽然有些擔(dān)心安小薇,昨天過于混亂,但我有留意過,自從被江望喚醒之后我并沒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樣,估計也因?yàn)槲肓四莻€來歷不明的氣體陷入幻境了。

  有那么一瞬間,我想去找她,但想了想,又作罷,現(xiàn)在情況不明朗,貿(mào)然去找有可能把大家都害得陷入危險。

  我們?nèi)齻€互相對視一眼,一起往三樓以上的樓層走去。

  整棟信息大樓是一個較為老式的辦公樓,二樓和三樓構(gòu)造差不多,走廊半圍著一樓的大廳,從二樓三樓的走廊能夠看到中心的大廳。

  來到四樓,構(gòu)造就有些不一樣了,只有一個還算寬敞的走廊,兩邊都是房間,看起來應(yīng)該是工作人員休息的地方,大部分房間門都緊閉著。

  房間里面?zhèn)鱽砹艘恍└O窸窣窣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中顯得格外滲人。

  我們都沒膽推開門檢查,只是不約而同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由于不確定電梯里的情況,我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走樓梯,樓梯間陰暗潮濕,墻上“安全出口”的牌子如鬼火一般泛著幽幽的綠光。

  從昨天來到信息大樓看到的外部形狀來看,我猜測再往上的樓層構(gòu)造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

  在四樓探索了一圈后,我們停留在四樓倒數(shù)第二間房間門口,門上掛著“監(jiān)控室”的字樣。

  三人做了簡單的眼神交流,莫君凡將手搭在門把手上,我和江望則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莫君凡扭動幾下門把手,搖搖頭道:“鎖了。”

  我們幾個略作思考,決定不在這繼續(xù)逗留,繼續(xù)往別處探索。

  還沒走兩步,其中一個房間傳來了咳嗽聲,隨后傳來了持續(xù)的輕微的響動。莫君凡最先反應(yīng)過來,回頭對我們使了個眼色后快步往樓道方向跑,我們立刻會意,緊隨其后。

  一路跑到二樓雜物間,為了避免發(fā)出響動,我們?nèi)藢㈤T輕輕關(guān)上。

  過了幾分鐘,門外響起人下樓的聲音,緊接著,外面有人發(fā)出一聲驚呼。隨著這聲驚呼,外面陸續(xù)響起開門聲。

  人們來到大廳,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怎么回事?”

  “?。。。 ?p>  “有人死了!”

  “是誰干的!是那些怪物進(jìn)來了嗎?”

  門外的尖叫聲、質(zhì)疑聲、惶恐不安的討論聲此起彼伏,還有人來人往的走動,一片混亂。我們?nèi)齻€蹲在雜物間里不敢輕舉妄動。

  “什么情況?”江望仔細(xì)聽著外面的動靜,疑惑的皺皺眉。

  “昨天的事他們都不記得了?裝的?”

  “如果是裝的,那所有人都是這個反應(yīng)也太奇怪了一點(diǎn),除非他們是串通好的,但從我昨天的觀察來看,我不認(rèn)為這群臨時聚集起來的人有多團(tuán)結(jié)?!蔽覔u搖頭,否認(rèn)了江望的想法。

  想了想,我抬頭看他們:“光躲在這里猜也不是個辦法,我爬到天窗上去看看外面的情況?!?p>  其余兩個人皆點(diǎn)頭表示贊同,于是像昨天一樣,江望托著我,趴到雜物間的天窗上往外看。

  外面的情況一片混亂,大家都聚集在大廳遠(yuǎn)遠(yuǎn)的圍著昨晚被他們啃食的那具尸體,有工作人員上前查看,所有人都表情惶恐,有人甚至還當(dāng)場吐了,完全就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yīng),一點(diǎn)也不見昨天瘋狂嗜血的樣子。

  “怎么樣?”江望在下面問我。

  我從他身上跳下來,將我的所見復(fù)述了一遍。

  “你是說……他們都恢復(fù)正常了?”莫君凡有些詫異,連說話都不由自主的多了幾個字。

  我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道:“但這才是最不正常的地方,他們好像完全沒有昨天的記憶。”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江望問道。

  三人同時沉默了,所有人都在大廳,而大廳能直接看到二樓的走廊,就算這時候趁亂溜出去,只要有一個人看到那也完蛋了。

  “再等等,看看情況。”我略微思索了一會兒后提議道,目前的狀態(tài),也只能這樣了。

  江望和莫君凡對視一眼,似乎也沒什么頭緒,我們?nèi)擞衷陔s物間待了一會兒,同時也留意著外面的情況。

  很快工作人員的聲音又響起來:“所有人都回到住處!不要隨意走動,隨后點(diǎn)名!”

  緊接著又有人指揮其他工作人員來處理尸體。

  我看了一眼另外兩個人,心中有了個主意。

  “趁著大家回住處的空檔,工作人員也會先處理尸體,我們趁這個機(jī)會可以溜回一樓?!?p>  “有風(fēng)險?!蹦舶櫫税櫭?,不太贊同。

  江望則嘖了一聲道:“兄弟,恕我直言,我們?nèi)齻€目前也無法確定彼此是否正常?!?p>  “你!”莫君凡有些生氣,張嘴想要說什么,江望又繼續(xù)道:“但我們還是一起行動了,一直窩在這也不是個辦法,太被動了,還不如莽一波。”說著,還將手搭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哼?!蹦怖浜咭宦暣蜷_他的手,看了看門把手道:“小心點(diǎn),別被發(fā)現(xiàn)了。”

  說著,他輕手輕腳的將門打開一條縫觀察外面的情況。

  外面的大部分人都在往宿舍的方向走,正好背對著二樓雜貨間,有幾個還想看看工作人員處理尸體,但也被工作人員叫回去,而其他的工作人員忙成一團(tuán),沒人注意到二樓。

  莫君凡朝我們點(diǎn)頭示意,然后將門稍微開大了些,率先貓著身子走出去,我和江望則緊隨其后,趁著沒人注意,成功溜到一樓跟在人群末尾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后,大家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著大廳的那具尸體,猜測著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我不由得有些緊張,這些人現(xiàn)在的樣子明明很正常,可昨晚上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我還在想著昨晚上發(fā)生的事,有些走神。

  四周忽然詭異的安靜下來,我回過神,發(fā)現(xiàn)所有人正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面對用古怪眼神打量著我的人群,我下意識有種想要拔腿就跑的沖動,但理智告訴我,這個選擇絕不明智。

  “怎么了?”我盡量讓我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你為什么帶著防毒面具?”人群中一個女人忽然發(fā)問。

  壞了!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對啊,她什么時候帶的,剛剛除了工作人員,我好像沒看到有其他人帶防毒面具呀?!?p>  “我剛剛也沒帶,進(jìn)屋的之前才帶上的?!蔽覐?qiáng)裝鎮(zhèn)定的說,盡管由于緊張,我的手有些發(fā)僵,但我現(xiàn)在穿著防護(hù)服,應(yīng)該不會太明顯。

  “我剛剛好像看到她和另外兩個人在二樓?!边@時又有一個人指著我說。

  有了其中一個人帶頭,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對對對,我好像也看到了?!?p>  “就是就是,鬼鬼祟祟的,八成人就是她殺的。”

  “我昨天好像看到她藏了一把刀在身上。”

  甚至有人開始信口胡謅:“何止?。∷蛱煲贿M(jìn)來,我就覺得她不像好人?!?p>  “你看她的樣子,像不像喪尸?”

  “你這么一說,還真挺像??!”

  “人肯定是她殺的!”

  一瞬間,我就成為了眾矢之的,看著面前這群對著我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人群,她們有的人身上還殘留著昨天分食那個人時沾染上的血跡。

  像是翻開了塵封已久的書冊,一段久遠(yuǎn)的回憶在腦海中重現(xiàn)。

  “沒爸沒媽的小野種!”一群小孩圍著一個小女孩肆意笑著,時不時還上去推搡她一下。

  “我不是!我有爸爸媽媽!”小女孩倔強(qiáng)的抬起頭,怒視著面前嘲笑她的幾個孩子。

  “你胡說!我從來沒看到你的爸爸媽媽來開過家長會!”

  “你的爸爸媽媽肯定是不要你了!”

  “沒準(zhǔn)是死了?!?p>  幼童的惡意有時比成年人更加純粹,他們并不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fù)責(zé)。

  小女孩忽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抬頭看著他們,緊接著不知從什么地方掏出一塊石頭朝著帶頭的那個孩子狠狠砸下去。

  為首的孩子血流了一臉,惶恐的看著面前的小女孩,許是沒料到她會反抗,一時間呆在原地沒有反應(yīng)。其余幾個孩子見狀紛紛嚇得哭著逃跑。

  我?guī)缀跷⒉豢刹榈男α诵?,隔著防毒面具掃視了這群人一圈。呵,真像啊……和當(dāng)年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小癟三一模一樣。

  “說我殺人?你們有什么證據(jù)嗎?”我聽到我的聲音意外的平靜。

  “還要什么證據(jù),那尸體剛剛還在外面擺著呢!”

  “是嗎?那人死得那么慘,昨晚上你們就沒聽到什么動靜嗎?誰質(zhì)疑誰舉證!別像個瘋狗一樣在這亂咬。”我冷聲道。

  “我……我昨天聽到了,但我太害怕了不敢說,只能假裝睡著。”

  “對!我也聽到了!”

  “我好像也聽到了。”

  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沒忍住譏笑出聲。即使毫無證據(jù),即使自己身上還沾著別人的血,眾人依舊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的指認(rèn)別人。

  人們并不在乎真相,只是需要一個出來頂鍋的人而已,至于這個人是否有罪根本不重要。

  我還是沒忍住把頭套摘了下來,向人群走近一步:“是嗎?那你們可得小心了,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們中的一個。”

  人們這時候反而怕了,紛紛向后退,生怕我靠近她們,我卻覺得更加諷刺,又譏笑著向前一步。

  我睨了眾人一眼:“信息大樓總有監(jiān)控吧?要不要讓那群工作人員把監(jiān)控放出來看看呢?這么多人居然都湊不出一個能用的腦子嗎?還是說……”講到這里,我前傾著身子咧開嘴笑著盯著眾人。

  “你們看到自己身上的血,害怕自己才是兇手。”

  我知道她們在恐懼什么,直接指出所有人內(nèi)心不愿承認(rèn)的那個想法,忽然有些期待這群人看到監(jiān)控的畫面會是什么表情。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自人群中響起:“我相信她?!?p>  是安小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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