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真相中的疑團
御醫(yī)尷尬地撓撓頭:“近期陛下頻頻動怒,宮女和侍衛(wèi)死的死、殘的殘,經(jīng)濟也不如先前那么景氣了,藥價是越賣越貴了。”
“御藥房已經(jīng)很久沒有購買草藥了,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包藥材了,還請小姐理解?!?p> 春花無奈地收下藥材,一一詢問了其中的草藥名稱和劑量后,便踏上了購藥之路。
這一路上倒還算得上順利,藥房的開價雖然普遍貴了一些,但還算得上合理。
提著買好的藥行走在大街上,街上還算得上熱鬧。
一陣風(fēng)呼嘯而來,黑色的斗篷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春花身邊。
幾乎是一瞬間,春花便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她激動得瞪大了眼睛。
而后是一張紙條被塞入手中,以及耳邊的低鳴。
“感謝。”
明明是本該最溫暖的兩個字,可從對方的口中發(fā)出時,冰冷的嗓音中竟不帶一絲溫情。
說罷,便是一陣飛檐走壁,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誒……”
這家伙,什么時候還學(xué)會了輕功?
神出鬼沒的,大白天還披著個黑斗篷,真是個怪人。
展開紙條,便是一行清秀的字跡:
第二輪劫獄的人與我無關(guān),之后的指認兇手還望你能幫助我這個不情之請。
春花淺淺一笑:“怎么會是不情之請呢……你的忙,我一定幫?!?p> 作為唯一一個目睹了第一輪劫獄真兇的春花,在指認兇手時,自然是最為重要的人選。
關(guān)于第二輪劫獄之人的事,她近幾天也打聽到了一些。
劫匪共有三名,其中有兩名被當(dāng)場抓獲,另一名僥幸逃走,最終也被駝舟白帶兵包圍,劫匪誓死抵抗,最終被駝舟白親手斬殺。
那兩名劫匪如今已被打入天牢,等待審判。
不僅如此,皇上還在天牢內(nèi)外增加了不少守衛(wèi),不會再讓其他劫匪再有可乘之機。
只要指認他們是第一輪劫獄的劫匪了,你就不會被追查了……
春花撕碎紙片,隨手丟在了路旁的垃圾堆上。
說起來,前幾天長公主失蹤一事,她也是極少數(shù)知道事情全部真相的人。
那日她在法陣中昏迷后,想必是哪個姬墨玥忌憚長公主殿下的身份,便也對她網(wǎng)開一面,沒有用鐵錘打斷她的腿。
或許是因為她的昏迷原因不是因為法陣的致幻作用,而是自己心理的恐懼,所以醒的也比其他人更早一些。
當(dāng)她在一輛馬車中醒來后,便發(fā)現(xiàn)車?yán)飻D滿了殿下與宇文奈一眾人。
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她,利用輕功神不知鬼不覺地逃了出來。
考慮到長公主殿下的安危,她便一路跟蹤馬車,眼見對方二人將宇文奈一眾鎖入牢房,又帶著殿下去了另一個房間。
她只身一人,若貿(mào)然潛入敵陣,定當(dāng)是死路一條。
于是她計算著時間,每天都偷偷去牢房看一眼,以此來確定他們清醒的時間。
就這樣,終于等到了所有人都醒來的那一天,她準(zhǔn)備出手了。
可一個面紗女子卻先一步?jīng)_了進去,隨后就是一大股濃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出來。
女子和她的侍衛(wèi)分別扛著殿下與宇文奈,再后面是拼命追趕著他們的女綁匪。
她跟蹤蒙面女子來到了邊境,可對方似乎十分機警,發(fā)現(xiàn)了他們被跟蹤了。
隨后對方一陣彎彎繞繞走了好一段重復(fù)的路,把春花甩開了,無奈之下,春花只好潛入傅宴平的軍營。
正巧傅宴平那時失蹤了,所有人急得團團轉(zhuǎn),沒有人注意到她。
再之后傅宴平背著殿下回來了,她自然就順理成章地在殿下身邊一直服侍著殿下了,也沒有人對她有過半點懷疑。
事情雖然結(jié)束了,但一個疑團卻始終困擾著春花。
所以說,救了殿下的人到底是誰?
她又為什么要出手相救?
傅府。
“都說了,本將軍不需要太醫(yī)幫忙?!?p> 傅宴平望著不斷被太醫(yī)敲響的大門,心中一陣煩悶。
敲門聲終于停了下來,門外的聲音卻也是無奈至極:“這是陛下的指令,老夫不得不從,還望將軍能配合一下。”
傅宴平不耐煩道:“你就跟皇上說,本將軍只是乏了,身體并無大礙,本將軍不是那種喜歡去皇上那告狀的人?!?p> “可……”門外的太醫(yī)猶豫了半晌,終于妥協(xié)了,“那將軍保重身體,老夫便告退了。”
聽聞腳步聲漸漸遠去,傅宴平終于放下心來。
赫連景熙,想嘲諷本將,上一世,這一世,甚至下一世你都沒有機會。
他拿起方才從路上買的燒傷藥,涂抹在腳底,只覺得是一陣又一陣直抵骨髓的疼痛。
他回想起那噼里啪啦的炭火灼燒聲,和腳掌踏在火焰上的熾熱感,每一步都充斥著絕望。
可每一步又是那么堅定。
而白衣男人只是微笑著看著他,如同看著戲劇中的小丑。
甚至偶爾還能聽到他喪心病狂的獰笑聲。
為了百里霜果……
我忍。
死老頭子,你給我記著,今日之恥,我傅宴平他日定當(dāng)百日奉還。
他的瞳孔中透露出了如磐石般堅定的目光。
父子一場,除了狠辣與冷酷之外,父親沒有再遺傳給他任何東西。
一天后,長公主府。
“皇姐,你終于醒了!”赫連景熙激動道。
他已經(jīng)在皇姐的窗前守候了一天一夜了。
如今看著皇姐微微睜開的雙眼,涌入心田的是失而復(fù)得的苦澀。
前幾天他還是在為解藥而焦頭爛額,今天終于將皇姐從鬼門關(guān)里救了回來。
一時間,心中的喜悅轉(zhuǎn)化為激動的淚水涌了出來。
“男孩子哭鼻子,娶不到媳婦。”
赫連溫妤的聲音滿是虛弱。
她心底也明白,因為自己的任性,耽誤了皇弟不少時間。
“媳婦哪有皇姐重要?”赫連景熙抹了把眼淚,“朕早已推遲了原先準(zhǔn)備舉辦的選妃一事,等皇姐身體恢復(fù)后再一起參加?!?p> “好,”赫連溫妤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一切都是前朝余孽在做的惡,劫獄一事,不知與他們有沒有關(guān)系?!?p> 赫連景熙道:“天牢先后共有兩批人前去劫獄,我已經(jīng)抓住了第二批人,隨時可以審問他們?!?p> “不必,讓春花去看看就行了,她見過第一輪劫匪,如果是一伙人,她一定能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