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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倒霉庶女,被權臣哥哥盯上了

第十一章 答題

  傅如鏑詢問姜屏瓊州孩童失蹤一案,姜屏很是上心,將歷年的卷宗都呈給他過目。

  “從建明十二年起,一連九年,斷斷續(xù)續(xù)有孩童失蹤。這些孩子年紀最大的不過八歲,小的也有三歲,有男有女。”

  “九年?”

  傅如鏑握著卷宗,看著上面記載的文字,皺眉不悅,“為何九年了現(xiàn)在才傳到上面?”

  姜屏嘆息道:“傅大人有所不知。瓊州歷任知州都非清正之士,幾任玩忽職守的官員被罷黜,下官才有機會跳過翰林直接來瓊州當差?!彼⒓从终f,“下官一接到此案,仔細調(diào)查過一年,但毫無頭緒,這才向上稟報。傅大人能力卓絕,想必很快能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啊!下官代表瓊州百姓感激涕零!”

  傅如鏑聽過太多溜須拍馬。

  姜屏拍得隱晦,他便沒說什么,只冷硬地道:“姜大人說這些為時尚早。孩童失蹤,九年來卻無任何認證物證,這是無頭懸案,可不好辦?!?p>  “下官相信傅大人?!?p>  姜屏彎腰拱手,似乎將全部期望都押在了他身上。

  傅如鏑將失蹤案的卷宗放在一旁,狀似無意地問:“對了姜大人,本官聽說瓊州當?shù)赜幸环N材質(zhì)特殊的珊瑚玉,極為稀有。”

  “是的。”

  介紹起當?shù)靥禺a(chǎn),姜屏這個知州便打開話匣子。

  “珊瑚玉乃珊瑚化石形成,因此每塊珊瑚玉的花紋都獨一無二,曾一度是瓊州進貢的珍品?!闭f到此處,姜屏惆悵起來,惋惜不已,“但建明十年發(fā)生過一次海溢,摧毀農(nóng)田房屋數(shù)千,周遭環(huán)境惡變,再也找不出一枚珊瑚玉了。如今市面上留存的珊瑚玉,必定是十年前的東西?!?p>  傅如鏑:“珊瑚玉的價格必定水漲船高?!?p>  姜屏頷首,“這是必然。品相一般的都能炒出黃金百兩,更別提當年那些皇家貢品了?!?p>  姜屏心下對傅如鏑輕蔑。

  好端端的突然提起珊瑚玉,莫不是想讓他這下官送禮?姜屏疑神疑鬼,酷愛揣度人心,想到這些皇城下的官員都是些酒囊飯袋,連帶著對年紀輕輕的傅如鏑也愈發(fā)不屑。

  傅如鏑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看天色不早,便讓姜屏退下休息。

  姜屏躬身告辭。

  他走到門邊,忽而又想起一事,提醒道:“傅大人,快到重陽節(jié)了,外鄉(xiāng)人在夜里千萬別出門?!?p>  “這有何說法?”

  “他們重陽節(jié)是給圣娘廟祭祀,外人不得觀禮。否則就是沖撞了圣娘,犯了當?shù)丶芍M?!苯列α诵Γ跋鹿龠@幾日也不會離開府衙,畢竟要尊重當?shù)孛袼茁?。?p>  傅如鏑明白了。

  “姜大人放心,地域不同,風俗文化也不同,本官知道。”

  大半夜的他也不想湊任何熱鬧。

  送走姜屏,傅如鏑敲響了傅嬌的房門。

  傅嬌裝作睡眼惺忪,將門拉開一條縫兒,迷迷糊糊地問:“哥哥,這么晚了什么事呀?”

  “這幾日入夜后,不要外出。”

  “嗯嗯我不會的?!?p>  傅嬌乖乖應下。

  傅如鏑對她還算放心,只要不和趙灝混在一起,這個四妹還是很聽話的。

  “嗯,早點睡吧?!?p>  “哥哥也要好好休息噢!”

  傅嬌“啪”地將門一關,往床榻上仰躺倒下,喚出陳寤生和雁姬。

  雁姬因為她阻攔自己和趙灝殉情,有點意見,坐在角落默默梳理自己的青絲;陳寤生則老老實實像個仆人站在陰暗處,問:“高人可有什么吩咐?”

  “我就想問問你,看到姜屏想不想吃了他?”

  傅嬌好奇。

  陳寤生失笑,“高人,我說過了,事已成定局,我恨他怨他,也無法死而復生。當務之急,是水尾圣娘她……”

  “好啦好啦,沒忘這茬?!?p>  傅嬌食指扣了扣床沿,問出心中的疑慮:“你的圣娘娘是什么時候性情大變的?”

  陳寤生也不確定。

  他生前只是一個在外連年趕考的窮酸書生,很多事也是死后當了水鬼才知曉的。

  “應該是姜屏冒充知州的時候?!?p>  “錯了?!备祴蓳u搖頭,“在九年前,或者更早?!?p>  方才她竊聽姜屏和傅如鏑的談話,結合每年失蹤的孩童,猜想九年前的水尾圣娘就已經(jīng)黑化。

  可是她為什么會從庇佑一方的神女變成食人的妖魔呢?

  傅嬌摸著下巴,思索著問:“建明十年的時候瓊州發(fā)生過海溢?”

  “當時我不在瓊州。那場災害巨大,死傷無數(shù)?!标愬簧櫰鹈碱^,“傳言說,是鎮(zhèn)海石犀被海底泥沙卷走了。后來眾人將石犀找回,十年間這才恢復太平,再也沒有發(fā)生海溢?!?p>  “石犀?”

  “對,是我們瓊州的鎮(zhèn)海神獸,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在什么地方?”

  陳寤生想了想,回答道:“就在青石嶺那邊。石犀在海底鎮(zhèn)水,海很深,看不見的?!?p>  傅嬌心里有數(shù)了。

  受一方供奉的神靈,沒有外界干擾是不會對凡人下殺手的,否則在輪回中會被陰曹三司審判。如今的圣娘廟,怕是個邪魔廟。

  她讓陳寤生回壇子,雁姬卻不肯進瓷碟。

  “你又怎么了?”

  傅嬌真的困,想睡覺。

  雁姬冷哼道:“你不讓我和他殉情也行。我想他了,想和他睡覺?!彼裉祀y得幻化成生前的漂亮模樣,還敢威脅起傅嬌了,“否則我就不幫你?!?p>  雁姬有五百年道行。

  傅嬌碼不準圣娘深淺,只好道:“管你的。”

  反正趙灝身上有她的絳符,吸他兩口陽氣,死不了。

  翌日。

  傅如鏑早早帶著司南司北去查失蹤案的線索,挨家挨戶的走訪,不信問不出一點東西。

  他們前腳剛走,傅嬌也拎起大堆東西去找趙灝,和姜屏在府衙門口碰了個照面。

  “四小姐?!?p>  姜屏文質(zhì)彬彬地朝傅嬌點了點頭。

  傅嬌看他兩眼,打趣道:“聽說姜大人曾高中探花郎,文采自是不凡。恰好哥哥給我出了一道題,姜大人能否為我解惑?”

  “四小姐但講無妨?!?p>  “此題有三?!备祴杀攘藗€“三”的手勢,“首題為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義;次題為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三題為致天下之民,聚天下自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義。”

  姜屏笑吟吟的臉色微僵。

  他目光從戲謔變得深沉,凝視著傅嬌,不明白她的意思:“四小姐,這是我當年科舉試題?!?p>  “哦?!?p>  傅嬌輕笑,“那姜大人答得出來嗎?”

  姜屏莞爾道:“自然會的。不過三言兩語一時說不完,四小姐得空的話,我們改日慢慢詳談?!?p>  “不必啦?!?p>  傅嬌請他讓路,“我要出去一趟。”

  姜屏微微側身,叮囑道:“臨近重陽,四小姐還是不要亂走的好。”

  “多謝姜大人提醒,我會牢記的?!?p>  話雖如此,傅嬌才不搭理他,拎著包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姜屏望著她的背影,神色漸冷。攏在袖中的手反反復復摩挲著布料,心緒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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