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珠“剛剛見你時覺得你英雄氣概,現(xiàn)在才覺得你是個女子。你不會裝公子裝得多了,不知道小姐怎么做了吧。為了個,你果然什么都做得出來?!钡ぜt性子本來就有些刁鉆,此刻沒有別人,便開始打趣道,心里明知道他雖是折騰了半夜有些困了,此刻不過是歪在那里假寐。
李清玉只是瞇了眼睛,嘴角帶了笑意,柔聲說到:“好好的,你又如何提起了她?如今名珠雖然也算守得其所愿,也算不辜負(fù)了問我的這些周折。”
說完這話,李清玉身體確是倦急,眼睛半合半睜,聲音里氣音緩緩裊裊,沉沉睡去。
丹紅卻氣憤憤的,滾圓的眼珠子瞪著床上的清玉,呼呼地喘粗氣,說不出一句話,最后站起來拉開門抬腳就走了,理都不理立在門邊清玉的屏兒。丹紅自從李清玉走了后生了陣悶氣,又細(xì)細(xì)想來自己平時并不是那心胸狹隘之人,今日為何生氣卻是苦思不得其解,索性丟在一旁睡去了。
天剛剛亮,卉院門前就聚滿了人,鬧哄哄的,不同于往日的是還有一些女人,夾在里面,捂了嘴遮了臉,偷偷笑著。再往中間看去,原來是昨夜被清玉丹紅戲弄的王良。他此刻正半裸著身子睡在街上,再看背上用墨畫了烏龜,說不盡的詼諧可笑。奇怪的是眾人沸沸嚷嚷的喧鬧并沒有吵醒這位睡得正香得家伙。
“王良,你這死鬼,丟人給我丟到大街上了。阿東阿西,快快把這沒臉沒皮的東西給老娘抬回去。”王家娘子此刻也顧不上顏面了,漲紅著臉,帶著相公在哄笑聲中離去。
街上車水馬龍,圍觀的圍觀,多是回頭好奇的打量一番,便各忙各的去了。一頂不起眼的轎子,一只手微微閃過,窗簾微動又好像全然沒有動過樣。車內(nèi)的人輕輕撫了撫額頭,皺起了眉頭。人群散去之后,馬車也不見了蹤影。
沒幾日,丹紅也銷聲匿跡。
李清玉正在寫字,只聽得門前珠簾響動,有人問了一聲“屏姐姐”,就知道屏兒來了。
“姐姐,趙公子回來了?!逼羶阂宦沸∨軄韴笮?,茶也沒喝一口就氣喘吁吁道。
“他回來了關(guān)我什么事?”清玉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收了臉上的笑意道。
“聽說還給府里帶來禮物來,你不想去看看?!逼羶涸缌系饺绱?,忙將屋里其他的人打發(fā)出去,拉住蹦起來的清玉輕聲道。
“都怪你,有了消息你為何這般早早的告訴我,讓我白白在這里焦心?!鼻逵癖挥怖∪绾慰弦溃幢忝髦榔羶赫f的有理,此刻卻耍起渾來,心里又急又苦。
“倒是我該死了,明知道這消息會讓你著急,早知便不告訴你了?!逼羶盒睦镏浪男乃加行┬奶郏藭r也不怪她,只是拿話堵她。
“我本意并非怪你,倒惹你說出這些話來。左右不過是要動動腦筋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可好?”清玉腦袋清楚起來,拉著屏兒告饒。
“真真拿你沒辦法,好也是你,不好也是你。”屏兒坐下來笑道,這是才覺得剛剛一路跑得口干舌燥。
清玉先她一步早早端起茶碗,送到屏兒眼前。屏兒笑道:“你此時倒是個萬分體貼的人了,只是不要聽了什么公子就完全把我們忘了才好?!?p> “你看,這是什么?”屏兒拿著一個扇墜子扔到清玉面前。
“倒是個精致的物件,不過我素來不喜歡用扇子,到了我手里就可惜了。”清玉拿起那個晶瑩剔透的扇墜子,知道來源必是不凡。
“卻是趙公子的。他說一時半會怕是見不到你,就先拿了一個扇墜子過來,說你必然知道是什么意思?!逼羶阂娗逵癫]有認(rèn)出是找公子的物件,便說明其來意。
“我卻不知道,你拿回去還給他吧?!鼻逵裨瓉硐胫倪@位好朋友定是會給她帶來什么新奇的玩意兒,一見只是他自己的舊物,便順手扔在一邊,不肯理會了。
“我的傻妹妹,你既然想要新奇的禮物,那么見到他問他要去吧。這東西他既然送了你,就沒有換回去的道理。我先替你收好了?!逼羶耗隁q稍長,行事頗為穩(wěn)重,也懂得禮數(shù),別人想到的她總能想到前頭。
“還是張沅送我的這個毽子好,下次再見到他們,我一定贏張珺,現(xiàn)在我都能踢到十多個了?!鼻逵衲弥莻€銅錢做得毽子噗嗤噗嗤踢了五六下,屏兒知道只怕踢到十個還得有些日子了。
“張珺公子他們本來就修習(xí)劍舞,踢毽子的功夫也少,你這幾次和我們幾個踢都踢得不錯。不用幾天,你就會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們。”屏兒甚少夸獎清玉,清玉一聽自然是喜不自禁,直叫道“屏兒最好了”,屏兒卻任她整個人掛在脖子上寵溺地笑笑,無奈地?fù)u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