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家,你又去阿姊那里了?!瘪T小憐問,“你都知道?!陛p霄肯定的對馮小憐說,“阿家,滿腦子都是母儀天下的念想,陛下如今對她已然不是獨寵,所以如果阿家的身份暴露了,她連郡君之女的身份都沒有了,更是寸步難行,即使你再思女心切也當先忍一忍。”馮小憐說,“可是憐兒黃花如今見都不見我,我著實傷心?!薄鞍⒓遥杏洸豢稍偃チ?,以后的日子還長,如今阿儼回來了我們也應該回府了?!瘪T小憐說完離開了,入夜彭浣嬉?guī)е盥閬砹?。“浣嬉,我即將回瑯琊王府,以后的日子你便自求多福吧,能教你的我已?jīng)教過你了,其他的你想報仇還是想專寵就看你自己的了。”而她只想給穆黃花填點堵。翌日馮小憐和高儼帶著高恪回府了,當然輕霄是隨著的,自那以后直至人生的終點她再也沒有見到的自己的親生女兒。當天調令下來讓胡國舅離京上任,他恨透了和士開。“豎子張狂,今兒本國舅就除了這奸佞?!比胍顾憬M織了人手,夜探王府,打算刺殺和士開。結果可以想象,大國舅的人全軍覆沒。很快消息便傳進了宮里,胡太后一聽心里一涼,當時差點沒站住,旁邊的嬤嬤扶助了她,“太后節(jié)哀?!薄霸趺磿?,大兄他怎么會突然離世?!眮砣朔A報:“說是死于淮陽王之手?!边B夜胡常月便急召淮陽王和士開入宮,還未等懿旨宣讀和士開已在宮門外負荊請罪?!白锍甲灾赶聫浱齑笞镎`殺國舅,還請?zhí)竽锬镓熈P,賜臣死罪!”“罪臣自知犯下彌天大罪誤殺國舅,臣賤命不足以抵國舅之命,但錯還請?zhí)竽锬镓熈P,賜臣死罪!”和士開在宮門外跪的筆直一遍一遍的喊著,他赤裸上身,背負著荊棘。來人回稟太后,“太后娘娘懿旨未宣淮陽王已在宮門外負荊請罪?!焙笠恍腥撕坪剖幨幍膩淼搅藢m門外,她見到了滿臉淚痕的和士開背負著荊棘,背上帶有血痕。她提手將荊棘抽出來,哀哀戚戚的眼神里滿是悲哀和失望,胡太后用手里的藤條狠狠的抽打著和士開,“那是哀家兄長!”她哭的梨花帶雨,手上的力道卻不見減弱,和士開瞬間已是皮開肉綻?!扒筇竽锬镆宰锍贾嗟??!焙褪块_說,他這是在用苦肉計博自己一命,雖說胡常月和他鬼混,到底是主奴尊卑,風花雪月當然是一好百好了?!肮放拍氵@條賤命不及哀家兄長分毫?!薄芭潘啦蛔阆?,但是怕日后不能在太后娘娘面前盡忠盡職,好好服侍主子了。”和士開便挨打邊叩頭。胡常月打著累了,一擺手就回了寢殿,“哀家不想知道國舅爺是怎么死的,但是他確實死了,那你就抵命吧,念你我多年情分,杖責五十,看你造化吧?!焙T抡f罷便回了,外面的行刑之聲此起彼伏的,胡常月臥在榻上揉著頭“嬤嬤出去交待一下別真給哀家打死了,留一口氣兒?!焙T掠朴频恼f,胡長仁刺殺和士開的事她自然已經(jīng)知曉,但是他再怎么不成氣候那也是自家兄長豈容別人謀害。杖刑完后和士開奄奄一息的被拖到了胡長月面前。“罪臣謝太后娘娘不殺之恩?!薄澳罴澳闼藕虬Ъ乙粓霭Ъ冶D阋幻?,鬧到皇帝跟前怕是也少不得遭罪?!币粩[手便有人將和士開帶回王府修養(yǎng)了。這事到了高緯那里,駱提婆和陸令萱還有高阿那肱等人都侯在殿前,他們?yōu)榈亩际潜:褪块_,這會兒高緯正和穆黃花正在太極殿內卿卿我我的。中常侍沈公公來報,“沈順明這外頭是發(fā)生什么事了?”高緯問,“據(jù)說今兒夜里,大國舅爺來了興致,想要淮陽王那里找那幾個奇人異士比角力,順便想去拜會一下那個叫解德選道士,聽說他卜卦極靈,于是乎帶著一行人去了淮陽王府,結果在比試的過程中不幸喪命?!鄙蝽樏饕膊贿^是復述了門外駱提婆的話而已,而這些都是祖珽教的說辭。“來人,把淮陽王給朕叫來。”高緯說,:“陛下,淮陽王爺怕是來不了了,太后娘娘已經(jīng)罰過了,聽說已然是命在旦夕了?!鄙蝽樏饔只卦??!氨菹?,妾覺得國舅爺就是勝負心太強了,此次前去怕是必是要斗個你死我活才甘愿,只不過比試嗎點到即止就好,何須如此,不過國舅爺去世妾也深感悲痛,角力之是出現(xiàn)不可控的意外怕也是常有的,還忘陛下節(jié)哀。”穆黃花說完便一跪,“乾阿你也是為此事前來?讓他們先回去吧,朕知曉了。”高緯沒有接見陸令萱他們,但是很明顯她相信了這番說辭?!半尴热ツ负竽抢铮夼履负蟀歼^度,畢竟他們兄妹感情向來交好?!鄙蝽樏骱竺鎭砹艘痪洹皵[駕!”高緯便去安慰他的母后了,此時的胡長月幾近崩潰,這就好比自己丈夫殺了自己的大哥?!耙娺^母后,母后心情可好?!备呔晢?,“你知道了?!焙T麻_口,“自然!”其實高緯不傻他不可能單聽陸令萱說,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見過了高儼,“刺殺當朝宰相到這一條怕是就要連累固母親的母族了?!备呔曇仓苯娱_門見山的說,“是啊,陸郡君他們也是給足了哀家臺階的,況且哀家還打了淮陽王?!薄澳负竽?,既然淮陽王并未追究而是來找您請罪那此事就這樣吧?!薄懊魅瘴胰タ纯赐鯛敯伞!笨墒呛L月并未等到明日,她已迫不及待的飛奔去見自己的老情人,此時的她心里充滿了愧疚,早知道刺殺當朝宰相,朝廷命官也不是開玩笑的?!巴鯛敚前Ъ覍Σ蛔∧??!焙L月坐在那里,“臣賤命一條不足讓娘娘掛心的?!焙褪块_強撐著身體說,胡長月帶來了好些個藥材,在王府伺候了和士開一夜,“王爺受委屈了。”“我并未想殺他,可他總是想殺我,我也有錯不該濫用私刑,私自殺了你家兄長,我知你會傷心所以負荊請罪去了。”“他刺殺當朝宰相早已是死罪,你還給了他體面,哀家感激涕零?!贝稳?,陛下為胡長仁重加贈謚,胡長懷、胡長穆、胡長洪、胡長咸、胡長興等人前后并賜王爵,合門貴盛,為了寬慰胡氏一族,胡長仁發(fā)完喪后,胡長月便把胡長仁的女兒胡君瑜帶到了皇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