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者這個稱呼愈史郎很耳熟。
無慘手下的鬼都這么稱呼珠世小姐。
但這樣的語氣讓他十分不爽,手上緊握著一把柳葉刀,隨時準(zhǔn)備著將這條綢帶分割成小塊。
“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p> 綢帶的嘴角高高揚(yáng)起,活像一個密謀的反派。
循循善誘道:“我家大人,和無慘也是無法化解的死敵呢?!?p> “聯(lián)起手來,才有機(jī)會殺死無慘?!?p> “你可以先回去和珠世小姐談?wù)?,她一定會做出,正確的選擇的。”
......
“那個..綢帶,直呼了無慘的名字嗎?”
珠世緩聲問道,她的眉毛不像是墮姬那樣挑起,反而是微微下垂,眼神如同淡紫色的水霧,神秘又溫柔。
“是的,提到了兩次?!?p> 愈史郎如實(shí)轉(zhuǎn)告道,在珠世小姐面前,他說不出半點(diǎn)謊話。
哪怕他并不喜歡什么所謂的合作或是殺死無慘的目標(biāo)。
在他心中,珠世小姐就是這碌碌塵世最美麗的神女。
能就這樣和珠世小姐這么相處著,時不時還能說上幾句話....這樣的生活,他很滿足。
“敢提到無慘的名字不會被詛咒,還有...大人...”
珠世嘴唇輕合,內(nèi)心思慮起來。
在白玉一般潔白的皮膚襯托下,唇瓣一張一合,像剛剛摘下的櫻桃一樣,紅潤。
作為無慘曾經(jīng)的近侍,珠世很清楚血之詛咒的威力。
包括她自己,也是通過藥物改造了自己身體,甚至將身體的血液換了一遍,才將詛咒的效果降到了最低。
這一點(diǎn),不可能做假。
比起抓她,無慘更不能接受手下出了一個忤逆他的存在。
“珠世大人...我們呆在這里也挺好的,沒必要去和誰合作吧?”
“愈史郎,你不明白?!?p> “殺死無慘,是我茍活至今的唯一意義,...是和那個人的約定?!?p> 珠世眉眼低垂,語氣卻沒有一點(diǎn)動搖。
“請你幫我,和他們建立聯(lián)系吧?!?p> “如果對方真的是擺脫無慘控制下的鬼,一定也會渴望著,殺死無慘的?!?p> 愈史郎確實(shí)不明白珠世小姐為什么那么執(zhí)著于殺死無慘。
他不曾被無慘掌控過,對那個鬼王沒有什么認(rèn)知。
不過,只要珠世小姐期望做到的事,那他,也會竭盡全力去做到。
......
“喵嗚~”
六張榻榻米拼湊起來的房間里,一聲貓叫聲響起。
然后才看到貓的存在。
黑白相間的顏色,圓溜溜地眼睛,脖子掛著一個項(xiàng)圈,項(xiàng)圈下面,是一張眼狀圖案的符紙。
不吵也不鬧,只是很安靜地看著涂伯樂。
墮姬率先瞪了回去。
她竟然沒有發(fā)覺到這只貓的存在,失職,真是失職。
小貓歪了一下腦袋。
它感覺這個女鬼有點(diǎn)像是隔壁街口的那只貓老大。
有些護(hù)地盤的意思。
張了張嘴,沒有叫出聲。
不然又會觸動愈史郎的術(shù)法,進(jìn)入隱身的狀態(tài)。
半弓著身子,靈動一躍,就從敞開的窗戶處跑了出去。
“跟上它?!?p> 涂伯樂平靜說了句,率先跟了上去。
墮姬和行冥緊跟著,夜空下,他們的行動即利落又輕微。
踩過不知道那間屋子的瓦片。
輕輕的噠了一聲。
卻給下面的人嚇了一跳。
“什么動靜?”花井邦男詢問了句。
沒有出門去看,他相信眼前這個鬼擁有的可怕五感。
通紅眼睛的鬼嗅了嗅,“是貓?!?p> “那就好?!?p> “記清楚我的要求,一定要當(dāng)眾,讓那個神像碎掉!”
“嘿嘿,那也請侯爵閣下不要忘記了,我的要求,還有一個,合適的身份?!?p> 鬼的頭發(fā)很長,樣子幾乎和常人沒有什么兩樣,如果不注意他那通紅的眼睛的話。
“放心,那些神州勞工,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但如果你搞砸了的話,以后可沒那么多人給你吃了!”
......
三鬼跟著貓落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里。
東京的矮平房多見,但帶一個這么寬敞院落的宅子,可不多見。
“您就是,那位大人吧?”
珠世分辨得出,眼前這個賣相不錯的年輕人,是一名鬼。
而且,年紀(jì)似乎真的很年輕。
不像她,雖然看起來只有19歲的樣子,其實(shí)一直活了數(shù)百年。
涂伯樂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用拇指的指甲在食指上刺出一個小傷口,流出一滴濃黑的血液。
一瞬間,在場的幾個鬼都感覺一陣心跳加速。
一股難言的誘惑從那滴血液中散發(fā)出來。
是對鬼而言的,至寶。
“您確實(shí)是一位大人?!?p> 無慘對自己的代稱就是,那位大人。
而珠世從那一滴血液里,聞到了鬼王的味道。
如水般溫潤的眼神也起了些波瀾。
第二個鬼王....
真是難以置信,可明晃晃的鬼之血就在自己面前。
哪怕珠世早已抑制住鬼的本能。
內(nèi)心依舊蠢蠢欲動的,甚至想要直接含住那根手指…
也難怪對方稱和無慘有無法調(diào)和的矛盾。
這樣的存在對無慘來說,絕對是無法接受的。
展示完自己的誠意,涂伯樂簡略地接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什么神州道士、鬼殺隊(duì)供應(yīng)商,半句沒提。
只是將自己塑造為,一個意外成為了鬼王,而遭遇無慘追殺的鬼。
有所保留的同時,也給予有用的信息。
“如果有我的血液的話,珠世小姐應(yīng)該可以研究出,削弱無慘的藥物吧?”
涂伯樂試探著問道。
他沒有直接提出轉(zhuǎn)化為人的藥物,那太突兀,會把人嚇跑的。
同時將食指遞了過去,他相信,對方會感興趣的。
愈史郎無聲地?fù)踉谒拿媲?,不讓他和珠世小姐有過近的接觸。
哪怕對方的行為都十分坦誠。
但珠世小姐的臉都紅了!
這個混蛋!
他對珠世袒護(hù)之心甚至超過了鬼王之血的渴望。
珠世確實(shí)感興趣,“一千多年前,無慘也是因?yàn)橐环N意外誕生藥物而變成了世人口中的鬼,如果有您的血的話,或許我可以反過來,研制出變化為人的藥物?!?p> “就我自己的研究,鬼化實(shí)際上也是一種身體變化,它并沒有改變本質(zhì)上的東西?!?p> “藥物?”
“對,一名叫賀的醫(yī)師意外調(diào)配出來的藥物,無慘后來也找到了那份藥物的配方,試著復(fù)刻?!?p> “但缺少了一份關(guān)鍵的主藥,也就是無慘一直想找到的,藍(lán)色彼岸花?!?p> “藍(lán)色彼岸花,真的能讓無慘克服陽光的缺陷嗎?”涂伯樂有些懷疑道。
“不一定,沒有經(jīng)過實(shí)驗(yàn)的事情,我也說不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