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六,徐浩酷樂歌吧請客的日子。
為赴歌吧之約,大家早早就排隊洗了澡,并且提前推掉了周六的所有活動!現(xiàn)在下午五點十分,離約定時間還有五十分鐘了,管理學院107女生宿舍,因大家出發(fā)前的準備,而熱鬧非?!?p> “媛媛,快來幫我看看!這一身衣服,還可以嗎?”
舍長王小雪天藍色毛衣搭配白色長褲,站到了李媛桌旁,說完,還原地360度轉了個圈。
“還行啊!”
李媛看了她一眼,繼續(xù)低頭對著鏡子用手往臉上拍爽膚水。
“什么叫'還行'啊?好不好看?給句實話!”
王小雪顯然對她敷衍的回答有些不滿意。
“要聽實話?”
李媛蓋上爽膚水的瓶蓋,站起來問她道。
“實話!”
“實話是:好看!”
李媛說道。
“真好看?”
王小雪還是放不下心來,站到靠墻的一人高的那面試衣鏡前,邊打量邊問。
“真-好-看!”
李媛一字一字重復道。
“舍長,我們只是去K歌,又不是聯(lián)誼!要不要這么夸張?”
鄧恩平換好衣服,把床簾拉開,出來站起身說道。
“我夸張?小恩!拜托!你這才叫夸張吧!”
王小雪看到換好衣服出來的小恩,一臉震驚!
聽到舍長這么說,大家目光都集中到了小恩的身上!只見她上身一件鵝黃色毛衣,下身一條黑色緊身長皮褲,腳蹬黑色高筒馬丁靴,兩只耳朵的耳洞上,戴著兩只大大的圓環(huán)型金屬耳釘。
“很夸張嗎?我覺得很正常?。 ?p> 小恩用手理了理蓬松的棕褐色玉米酥齊肩短發(fā),站在試衣鏡鏡前說道。
“單就衣服搭配來說,是挺正常的。不過,配上你這一頭爆炸式棕褐色玉米酥發(fā)型……”
李媛一時間似乎有些表達障礙了。
“配上這一頭爆炸式棕褐色玉米酥發(fā)型后,怎樣?”
小恩把身子往前探,邊照鏡子邊好奇的追問道。
“酷呆了!”
李媛笑著道。
“哈哈哈!”
大家也都被她倆給逗樂了。
“梅梅,你覺得,我穿的這身衣服咋樣?”
小恩相信,蘇梅梅應該不會說假話。
“氣場強大,有個性,很適合你?!?p> 蘇梅梅盡量簡短明了的直接表達自己的看法。
“梅梅,眼光不錯!知我者,梅梅也!”
鄧恩平顯然對蘇梅梅這個表達,很滿意!因為她要塑造的,恰恰就是這種效果和形象。沒想到居然有人能一語中的,心里如獲知音般的開心!
“梅梅見解夠?qū)I(yè)!來管理學院來錯了吧,我看,應該去報服裝設計嘛!”
陳靜說道。
說得蘇梅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還好沒報服裝設計!”
小恩說道。
“為什么啊?”
王小雪問。
“梅梅要是學服裝設計,我們就不是一個學院的了,也不可能這么有緣,在同一個宿舍了呀!”
小恩繼續(xù)說道。
“沒錯!”
“說得對!”
大家都表示認同。
梅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當時最心儀的專業(yè),確實是服裝設計沒錯!只是服裝設計是個風險太大的專業(yè),而且,沒有一定的資金支持,后期恐怕很難學好,畢業(yè)了也很難就業(yè)。
在填志愿的時候,她才明白,“理想”和“夢想”真正的區(qū)別,不是天賦,也不是努力,最終決定兩者的,是自身的物質(zhì)條件!
詞義上,兩者的區(qū)別,也很明顯。
理想,是指對未來事物的想象或希望。通常,這種想象或希望是有根據(jù)的、合理的,基于現(xiàn)實的基礎上,在一定物質(zhì)條件下,通過努力是可以實現(xiàn)的。是對未來的一種合理想象,具有指導性和可實現(xiàn)性。
夢想,則是對未來事務的幻想或不切實際的渴望,是一種期望,是心中努力想要實現(xiàn)的目標,是兒時的一種幻想和追求。
長大后,世上就再沒有王子公主!沒有魔法!沒有仙女!也沒有南瓜車,漂亮禮服和玻璃鞋……Cinderella(灰姑娘),或許只有在童話世界里,才能遇上娶她的白馬王子……
突然想起鄭秀文粵語歌《玻璃鞋》中的歌詞:
……
我愿為愛作犧牲
耗盡了我的真
完成童話內(nèi)戲份
現(xiàn)實縱使傷感
破碎公主的心
玻璃折射那幻覺
幻覺極迷人
王子
從來未遇到灰姑娘
天神從未造出玻璃鞋
還是相信戀愛幻覺
童話拼合愛的方塊
假如存在幸福玻璃鞋
假如神話上天肯安排
期望給我只管看一眼
只管穿一穿也愉快
……
當時只覺得這首歌好聽,現(xiàn)在才體會到曲中真意。
“梅梅!怎么了?”
看到蘇梅梅走神的樣子,陳靜問道。
“沒事!突然想起一些事……”
她故作輕松的回答。
“哎呀!還有二十多分鐘就六點了!大家搞的差不多沒有???我們要出發(fā)了!走到校門口還得十幾分鐘呢!”
王小雪背上她那個黑色小皮包包,換上了白色運動鞋后,沖大家喊道。
“動作都快點!真的要出門啦!我們快要遲到啦!”
五分鐘后,王小雪再次催促道。
“我再涂點唇膏!”
陳靜應道。
“舍長!等一下下!我再抹點遮瑕霜!”
李媛邊應著邊拿起遮瑕霜在臉上點了起來。
“我噴點發(fā)膠就好!”
鄧恩平把定型啫喱水對著蓬松的“玉米酥”,噴了一通。
“我可以了?!?p> 蘇梅梅換上了那雙白色運動鞋,也站到了宿舍門口。沒有爽膚水,沒有遮瑕霜,沒有唇膏,也沒有啫喱發(fā)膠,她只是簡單的往臉上抹了點冬天用的保濕面霜。衣服穿的是上個星期和大家一起去市中心商場買的那件幾十塊錢的薄款淡紫色長袖短風衣,里面穿的白色厚高領毛衣,下面一條寬松的黑色牛仔褲。上次去商場,花了她半月的生活費呢!后半月得掂量著過了……
五人走到酷樂門口,看到徐浩和羅依諾已經(jīng)站在門口等著了。
“你倆等很久了嗎?”
王小雪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現(xiàn)在才6:09,沒有等好久,我們5點50出來的,站了十幾分鐘而已?!?p> 羅依諾說道。
“我告訴依諾在里面坐著等,她非要出來一起站著等你們?!?p> 徐浩說道。
“沒事,比起練舞,這十幾分鐘根本不算事!”
羅依諾笑著說。
“哎呦!看看!有人心疼了!我們還是進去再聊吧!”
李媛說。
踏進歌吧,門里門外,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歌吧的每個角落,都閃爍著五光十色曖昧的霓虹燈光,音樂聲夾雜著談笑聲,震耳欲聾!似乎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浸泡在這劇烈的揉雜的聲音里!蘇梅梅剛進門,還真不習慣!條件反射似的用手捂住了耳朵……
整個歌吧一共有兩層,開敞式的,雖然大家都有自己的專屬座位區(qū),但是場內(nèi)可以隨意走動,中間空出的地方,還可以蹦迪。
這是她第二次踏進KTV。第一次是高三畢業(yè),全班去縣城的一家歌廳舉辦畢業(yè)會。但眼前的酷樂 KTV,不管布局裝飾,還是燈光氣氛,跟當時的那個歌廳都大不一樣!
“蘇梅梅你是不是第一次來K歌房?”
徐浩問道。
“什么!”
蘇梅梅雖然知道徐浩在跟她說話,但環(huán)境太吵,加上她一直捂著耳朵,有些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我說你是不是第一次來K房!”
徐浩把嗓門音量提高了喊道。
蘇梅梅把手從耳朵上拿開,但是也聽不清楚他在講什么!旁邊有人在大聲的唱著別安樂隊的搖滾歌曲。
王小雪湊到她耳根,把徐浩的話重復了一遍,她才明白。
“徐浩,你別喊了!”
羅依諾把徐浩拉到一邊,示意他坐下來。因為她發(fā)現(xiàn)旁邊幾桌的人,都用異常驚訝的眼光在望著他們!
“他們該不會,把'K房',聽成'開房'了吧?”
大家都坐下來之后,李媛說道。
“你說呢?!”
羅依諾一臉無奈。
“沒事!清者自清!依諾,不用擔心,我們只是正常聚會!又沒做虧心事!怕什么!”
徐浩倒是一點也不慌。
“對!他剛剛說的是K歌房!K歌房!是別人聽錯了!我們又沒有錯!怕什么!”
王小雪故意提高音量喊道。
估計是聽明白了,剛剛盯著他們看熱鬧的那些人,又各自聊天吃東西或是唱歌去了。
“不愧是我們107的好舍長!來!我敬你一杯!”
羅依諾倒了杯啤酒,遞到了王小雪面前。
“必須的!”
王小雪回答。
“這杯酒,我替依諾干了,舍長你隨意!”
徐浩奪過羅依諾手里的那杯啤酒,一飲而盡。喝完,他又把玻璃杯添滿酒,對蘇梅梅道:“對不?。倓傉娌皇怯幸獾?!這杯我也干了!”
“沒事!舍長當時就跟我講了。不好意思,我酒精過敏,不喝酒?!?p> 蘇梅梅說道。
“沒事!今天自己宿舍聚會,高興就好,我們不勸酒。剛好我買了飲料。梅梅,你要橙汁,可樂,還是奶茶?”
羅依諾問道。
“橙汁吧!”
蘇梅梅答道。
“梅梅,你如果覺得太嘈雜不習慣,可以往耳朵里塞點紙巾。”
羅依諾說道。
“沒事!現(xiàn)在好多了!”
蘇梅梅喝了一口橙汁說道。
“徐浩,你剛剛說的什么虧心事?”
陳靜問道。
“該不會是'那個'虧心事吧?哈哈!”
李媛大笑。
“他,想得美!”
羅依諾說完握拳在徐浩身上一頓錘。
“哎呀!你倆就別在這里秀恩愛刺激我們這些孤家寡人了!我們點點東西吃吧!”
王小雪說道。
“對!美食美人皆不可辜負!”
鄧恩平看著徐浩說道。
“放心,他沒那個膽!”
羅依諾說道。
“對!就算要辜負,也是由我們諾來!你絕不可以!”
王小雪說道。
“你們放心!只要依諾愿意,我們一輩子都不會分開!”
徐浩信誓旦旦的說道。他剛說完就收獲一片唏噓聲……
“徐浩,你打住??!再說我都膩得吃不下東西了!”
陳靜說道。
“今天好不容易徐浩請客,再膩我也吃的下!”
王小雪說道。
“對!舍長英明!”
李媛說道。
“有最低消費,不吃白不吃!既然我們都吃過晚飯了,不如點點小吃零嘴之類的吧!今天徐浩是壽星,要不他來點吧!”
王小雪提議。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一致贊成。
徐浩點了兩三碟不同味道的瓜子花生,還有幾個開胃的小吃,要了一打啤酒。舍長跟服務員要了兩副撲克牌和兩個色子。大家開始邊吃邊玩起來。玩的大概就是猜色子點數(shù),斗地主,二十一點,還有劃拳(不是猜碼,是十五二十)。
“十!”
“十五!”
“哈哈!你輸了!喝!”
“十五!”
“二十!”
“哈哈!舍長!你又輸了!”
……
幾杯酒下肚,王小雪似乎有些微醺了。
“不行!我不跟徐浩玩了!諾諾!換你來!”
王小雪把羅依諾拉到了自己對面。
“你輸了徐浩來喝!我要把剛剛輸?shù)亩冀o贏回來!”
王小雪胸有成竹的說道。
“王舍長,你確定,要挑戰(zhàn)依諾?”
徐浩說道。
“確定??!徐浩!你不許反對!還沒開始猜拳就心疼了?怕什么!輸了喝酒的人是你,又不是諾諾!莫非,你不行?”
王小雪臉紅紅的說道。
“男人,怎么能說不行呢!我太行了!行得不得了!來吧!”
徐浩拍拍胸脯說道。
“諾諾!別理他!我們趕緊開始吧!”
王小雪擺好了架勢說道。
“好!”
羅依諾把眼光從徐浩身上挪開,應道。
“十五!”
“十!”
“舍長,你輸了!”
“我輸了?”
王小雪悶了口啤酒,抖了抖手,喊道:“諾諾,繼續(xù)!”
“舍長加油!”
“諾諾加油!”
“十五!”
“二十!”
“舍長!你又輸啦!”
“沒輸!我說的是二十!”
“你說的是十五,依諾說的是二十!”
徐浩說道。
“是嗎?你沒騙我?”
王小雪有些不相信。
“真沒騙你!不信,你問問蘇梅梅!”
徐浩說道。
“梅梅,我剛猜的是十五還是二十?”
王小雪拉著蘇梅梅的手,大聲問道。
“舍長,你剛剛說的是十五!”
蘇梅梅回答。
“十五?我說的是十五嗎?不是二十?是十五?”
王小雪喊道。
“哈哈!王舍長,你又輸了!喝酒!”
徐浩笑道。
“好!我喝!”
王小雪端起杯子就干了。
“王舍長海量?。 ?p> 徐浩一邊說道。
“舍長,你少喝點!再喝就醉了!”
蘇梅梅一旁悄悄的勸她道。
“我沒醉!我喝的是黃湯,是水!怎么會醉!來,來!繼續(xù)!”
王小雪喊道。
……
猜了十幾輪,王小雪只偶爾贏了一兩次,估計是頭暈了,自己靠著沙發(fā)就睡了。
“徐浩,諾諾玩十五二十比你厲害呀!”
陳靜算是看明白了。
“哈哈!那當然啦!她可是我們藝術團里的常勝將軍!”
徐浩笑道。
“舍長明天知道你就完蛋了!以后都別想來找我們諾諾了!”
李媛調(diào)侃他道。
“這可不能怪我?。∫婚_始我就暗示她了?。 ?p> 徐浩一臉無辜。
“這個就當是我們六個人的小秘密,好嗎?等你們舍長醒了,可不能告訴她!我的幸福就拜托大家啦!”
“~拜托嘛~”
羅依諾也一旁幫腔道。
“~拜托嘛~諾諾,你當我們是徐浩???撒一下嬌就會心軟嗎?”
李媛邊學羅依諾說話邊煽風點火。
“媛~媛~,媛媛大美女!走!我們唱歌去!”
羅依諾故意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說道。
“好!我們唱歌去!”
李媛一聽提起唱歌,就啥都忘了!這可是她最大的愛好!
“梅梅!來啊!一起去!”
鄧恩平?jīng)_蘇梅梅喊。
“你們?nèi)グ?!我就不去了!我在這里陪舍長!等她醒了我們一起去找你們!”
音樂聲實在太大了!蘇梅梅喊道。
“好吧!想唱隨時過來!”
“好!”
蘇梅梅目送他們五人離開,從桌上扯了一張餐巾紙,撕作了兩半,揉作一團,塞進了兩只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