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很快調(diào)出監(jiān)控。
畫面顯示秦恨歌在商店里買了一瓶礦泉水,坐下之后喝了一口,很快就睡著了。
一個戴棒球帽,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雙手揣兜,走到秦恨歌身旁坐下,行為有些異常。
他幾次嘗試伸手,卻都停了下來。
當他第六次伸手的時候,一個穿黑色風衣,戴紳士帽的男人大步走來,拍了拍棒球帽的肩膀。
而后,棒球帽就跟著黑色風衣離開了。
“這兩個人確實有重大嫌疑,但是看不清臉,我找找看其他畫面……要不要幫你報警?”
“不用了,手機不值錢,丟了算了,我還有急事要忙,非常感謝?!?p> 秦淮起身離開。
保安撇了撇嘴,嘟囔道:“就是因為你們嫌麻煩,才讓這些小偷小摸的人越發(fā)囂張……不過關(guān)我屁事?!?p> 走出機場,秦淮劍眉蹙著,內(nèi)心充斥疑惑。
那瓶礦泉水里被人下了藥,否則父親不會睡著。
棒球帽明顯是要對父親不利,但他卻沒有專業(yè)殺手的那種果決,表現(xiàn)得非常業(yè)余。
后來出現(xiàn)的黑風衣,則是幫助父親的人。
旁人看來,棒球帽是跟著黑風衣離開的,但實際上,棒球帽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失去了行動能力,被黑風衣裹挾離開。
那滴血,必然是棒球帽留下的。
誰會對父親不利?
南襄王?
為什么會找這么不專業(yè)的人來做?
黑風衣又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保護父親?
這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只是秦淮無從下手去調(diào)查。
想不通。
不過,父親安然無恙就好。
飛機上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只要父親去了東北,自己的安排就能起作用,可以確保父親的安全。
滴滴……
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上顯示著三個大字:楚玉君。
直接按下接聽鍵,秦淮大大咧咧的道:“楚玉君你煩不煩,有事沒事打我電話做什么?我跟你已經(jīng)……”
“秦淮,你在哪里?”楚玉君打斷秦淮的啰嗦。
“我在機場啊,剛送我爸登機,怎么?我又不是你的犯人,要時時刻刻監(jiān)控我的位置嗎?”
“閉嘴!”
楚玉君冷著臉道:“你家炸了。”
“我……什么意思?”秦淮裝傻。
“字面意思,快點回來一趟?!背窬裏┰甑膾炝穗娫?。
此時,秦家別墅內(nèi)外,里三層外三層拉著警戒線。
圍觀人群全被擋在警戒線以外。
巡查車,急救車,消防車,滿滿當當?shù)亩言谝黄?,紅藍燈光閃爍不斷。
大火已經(jīng)撲滅,一具具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被抬出來。
消防人員正在各處檢查,防止明火復起。
巡查挨個逐步向周圍住戶人家問話。
楚玉君詢問巡查司主潘國洋:“情況如何?”
“監(jiān)控被人為破壞,什么都看不到。”
“油罐車司機的信息調(diào)查過了,很老實本分的人,沒人知道怎么回事?!?p> “這次爆炸造成的損失極大,波及很廣,在社會層面上肯定會引發(fā)很大影響?!?p> 楚玉君呼了口氣,問:“其余尸體確認身份了嗎?”
潘國洋苦笑:“找不到,仿佛憑空出現(xiàn)一樣,毫無蹤跡可查?!?p> 這段時間以來,縉云城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了,且都是超出他職權(quán)范圍內(nèi)的。
束手無策。
楚玉君看了眼冒著焦黑煙霧得到別墅廢墟,向時簡走去。
大熊蘿莉作為尸檢人員,正穿著白大褂,戴手套口罩,查探尸體。
“怎么樣?”楚玉君問道。
時簡探查完尸體,脫掉手套,道:“全都是武者,而且實力不弱,根據(jù)體征來看,全部都是極境以上,還有兩人甚至達到極境巔峰?!?p> 作為鎮(zhèn)武司的驗尸人,分辨尸體是否武者、什么實力層次,并不難。
楚玉君心頭一驚,點點頭,秀眉擰成了川字,內(nèi)心暗道:“又跟秦淮有關(guān)!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這些人,會不會是秦準殺的?”
秦淮趕回來的時候,該撤的人已經(jīng)撤得差不多了。
“啊!”
看到眼前的廢墟,秦淮眼睛通紅的狂吼一聲,氣得渾身顫抖:“是誰?是誰干的!”
楚玉君一身筆挺軍裝,邁著修長驚人的雙腿大步走來,英眉一沉:“你不知道?”
“我知道個屁!”
秦淮的情緒很激動,憤怒嘶吼道:“我爸跟人合伙做生意,要去東北一趟,我送他去機場,正要回來就接到你的電話,楚玉君,你告訴我,是誰干的?到底是誰?”
那雙眼睛里,怒火熊熊,夾雜著一抹深沉的殺意。
楚玉君沉聲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在你家別墅里,還有十三具尸體。”
“十三具尸體?什么意思?什么情況?”秦淮怒容一頓,驚疑不定。
怒中帶驚的表情里,還有無比真誠的茫然。
這般演技,炸裂無敵!
楚玉君死死盯著秦淮,一言不發(fā)。
“不是,你倒是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家里怎么會有尸體?是誰把我家炸成這樣?把兇手找出來!”
楚玉君依舊不回答。
“楚玉君你聾了嗎?不是說過我有困難的時候可以找你幫忙嗎?現(xiàn)在我遇到困難了,你倒是幫我把這件事情查清楚?。?p>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能知道什么?應(yīng)該知道什么?”
秦淮眼中爬上血絲:“你不信任我是吧?我知道,從頭到尾你就從來沒信任過我!因為我坐過牢!”
楚玉君不由揉了揉額頭:“秦淮,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我根本就……”
“我哪里無理取鬧?是你無情!楚玉君,無論咱們倆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起碼曾經(jīng)我爸和我妹妹對你很好吧?起碼你也在這里住過不短的時間吧?難道你現(xiàn)在身份不同了,就真的一點舊情都不念了?這跟提起褲子不認人有什么區(qū)別?”
最后一句話,秦淮吼得撕心裂肺。
霎時,一雙雙震驚的目光匯聚過來。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
楚玉君憤怒了。
精神還有點恍惚。
因為就在前幾天,一個樣貌平平的家伙,也說過她提起褲子不認人!
“那你幫我?。臀艺页鰵Я宋壹业淖锟準?!”秦淮憤怒大吼。
“我……”
滴滴滴……
楚玉君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她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神色卻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