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夏紫唯下毒的人,夏浩然根本反抗不了。
他這些年唯一希望的,就是能夠找到一個神醫(yī),解除女兒所中蠱毒,然后拋棄一切,帶著女兒躲到山高水遠(yuǎn)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過日子。
一次次滿懷希望,一次次失望。
現(xiàn)在好不容易遇到秦淮,明確說出能解夏紫唯所中蠱毒。
但如果對方因為忌憚下毒之人不肯施以援手,夏浩然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撐得下去。
他可以死,但女兒還小啊,人生才剛剛開始!
見夏浩然神色復(fù)雜,變幻不已,秦淮搖搖頭道:“夏皇,還是另請高明吧?!?p> 兩者之間本就沒有什么關(guān)系,秦淮不會冒著得罪一個蠱術(shù)高手的風(fēng)險,去給夏紫唯解毒。
“不不,秦神醫(yī),你幫幫忙,行行好可以嗎?”
夏浩然急切開口,面露哀求。
哪里有半點身為夏皇的威風(fēng)?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為了女兒的未來,低聲下氣。
“不是我不愿意幫你,夏紫唯我見過,那姑娘天真爛漫,性格活潑,我挺喜歡,但在與我家人之間,沒有任何可比性,你懂嗎?”秦淮正色道。
他理解夏浩然,但需要有所取舍。
什么正義,什么良善,都是虛的!
所有人生存于世,都是在尋求自保,都是為了保護(hù)自己想保護(hù)的人不受傷害。
為此,去傷害別人,也義無反顧。
更何況秦淮并沒有去傷害夏紫唯,而且夏紫唯所中蠱毒,只要按時吃解藥,便不會發(fā)作。
所以他問心無愧。
“我……”
夏浩然五官扭曲起來,雙目爬上血絲,變得猙獰可怖。
“秦神醫(yī),如果你不愿意出手救我女兒,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和你的家人跟我女兒陪葬!”
“你在威脅我?”
秦淮眼神一冷,氣息擴(kuò)散。
恐怖威壓如潮水一般,朝夏浩然洶涌而去。
夏浩然只覺得眼前這個長得帥氣的年輕人,突然就變成擇人而噬的兇獸。
生死危機(jī)浮現(xiàn),令他全身汗毛倒豎,頭皮都炸開。
“撲通!”
在這可怕的威壓之下,夏浩然站立不穩(wěn),跪倒在地。
“夏皇!”
門外的人看到夏浩然跪下,大驚失色。
五個半步極境武者立刻沖了進(jìn)來,而后毫不猶豫朝秦淮出手。
空氣中蘊(yùn)含凌厲,五人的攻擊幾乎同一時間到了秦淮眼前。
而秦淮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
啵!
很清脆的聲音。
三男兩女就跟被揮中的蒼蠅一般,倒飛了出去。
在門口的時候才勉強(qiáng)停下。
驚駭中,五人臉色迅速漲紅,腥甜涌上喉嚨。
“咽回去?!?p> 秦淮淡淡道:“弄臟了我家地板,你們都得死。”
咕?!?p> 五人同一時間做了吞咽動作。
其中一個女子嘴角有血跡流出,她連忙伸手擦拭。
而秦淮重新落座,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夏浩然驚駭?shù)目粗鼗础?p> 這五個半步極境武者,是他用了無數(shù)資源堆積出來的,對他忠心耿耿。
在鐵血會爭霸的這些年里,夏浩然遭受過無數(shù)次的刺殺,但都被五人化解,成就了夏皇的威名。
現(xiàn)在,五人含怒全力出手,卻抵不過秦淮輕描淡寫的揮手。
雙方的差距,大到嚇人!
一時間,夏浩然仿佛面對那個猶如神祇一般的存在。
“夏浩然,我本是要殺你的,但考慮到你是因為女兒,情急之下才出口威脅,所以這次我饒你一命。”
秦淮淡淡道:“希望你好好珍惜,否則下一次,我會讓你以最凄慘的方式死去,沒人能保得住你,不信你試試看?!?p> 咚!
夏浩然腦門重重磕在地板上。
“夏皇!”
五人驚呼,神色難看至極,羞辱感傳遍全身。
咚咚咚!
夏浩然又連著磕了幾個頭,抬起頭時,腦門已經(jīng)破了,有鮮血流出。
在鮮血的映襯下,夏浩然看起來有些可怖。
但他眼中的哀求之色更濃,像是一條被主人遺棄,在風(fēng)雨中瑟瑟發(fā)抖的狗。
“秦神醫(yī),對不起,我……我不該威脅您!是我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我可以用我這條命向您賠罪,只求您能出手救救我的女兒!她才剛滿十六歲!人生才剛剛開始??!”
說著,夏浩然猛地起身,低著頭朝雪白的墻壁撞去。
速度之快,用力之猛,這要是撞實在了,必死無疑!
“夏皇?。。 ?p> 五人驚得目眥欲裂,卻連動彈都不敢。
秦淮皺眉,伸手虛抓。
腦袋即將撞到墻壁的夏浩然,拼盡了全力,都無法再前進(jìn)一步。
“撞死在我家,會讓我覺得晦氣?!?p> 秦淮手一拋,夏浩然飛了出去,跌倒在五人身前。
“夏皇!”
兩個女人連忙將夏浩然攙扶起來。
但夏浩然用力甩開她們的手,又給秦淮跪了下去,眼中熱淚涌動,聲音沙啞的哀求道:“秦先生,求求你了……只要你能治好我女兒,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做你的狗,鐵血會任你驅(qū)使!殺人放火,刀山火海,您一句話,我夏浩然絕不會退縮一步!”
“夏皇……”
五人全都緊緊握拳,面露痛苦。
兩個女人更是淚流滿面,哽咽不已。
“你好歹也是鐵血會的龍頭啊。”
秦淮不禁唏噓。
每個人都有軟肋。
他無法想象,若是有一天父親和妹妹也被人掌控生命,他會如何。
或許,比夏浩然表現(xiàn)得更不堪吧。
“求您了!求求您了!求求您……”
夏浩然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盡,只剩下不斷的磕頭。
秦淮無聲嘆息,面上依舊是淡然平靜。
翹起二郎腿,點了一根煙,深吸一口吐出。
“說說吧,下毒的人是什么身份?!?p> 夏浩然張了張嘴,卻欲言又止。
他怕自己說出來之后,秦淮會退縮,不敢出手給夏紫唯解毒。
秦淮問:“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我……”
“不說就滾出去,永遠(yuǎn)不準(zhǔn)再出現(xiàn),否則我就把你們都?xì)⒘恕!鼻鼗床荒蜔┑牡馈?p> “我說!”
夏浩然急忙道:“其實我是怕說出來讓您害怕,就……就……”
“呵。”
秦淮冷笑了一聲:“夏浩然,到現(xiàn)在你還耍心思?之前處理傅天雄和冉浩,是想借刀殺人吧?現(xiàn)在還想用激將法?你沒機(jī)會了,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