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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秘:從學(xué)徒到高維俯視者

第192章 另一條途徑

  一根線,微弱的發(fā)著光的線浮現(xiàn)出來。

  它一端連接著瑪琳,一端連接著道格拉斯。

  小姑娘的身影重新出現(xiàn)時,根本沒有剛才的記憶,只看到了呆呆望著自己的道格拉斯,于是又茫然地問了一句:“你,你也死了?”

  “……還沒有。”道格拉斯扯了下嘴角,十分難看地笑了起來,“你是因為恨我,想要詛咒我,才能再見到我的?!?p>  這段話讓瑪琳回想起了一些生前的記憶。

  她立刻撲過來恨恨地想要掐住或者咬住道格拉斯的脖子,但很快就發(fā)現(xiàn)在這里她沒辦法對他造成半點傷害,只能氣憤地大喊大叫:

  “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攔著我!殺羅恩的時候,你不是還在幫我嗎?你不是好人嗎……”

  說著,她又一次哭了起來,淚水和靈體一樣是半透明的,如同一顆顆珍珠撲簌簌落下。

  “為什么?我做錯了嗎……?可是、可是他們更壞啊!為什么你只阻止我,為什么不讓我殺人……我討厭你、你怎么沒有死……”

  死靈這么說著,卻并不知道真正的詛咒要怎么做,只是憑借本能一個勁兒地繞著活人的靈體打轉(zhuǎn),想要附身上去。

  不過,現(xiàn)在道格拉斯沒有身體可以附。

  道格拉斯安撫性地抬手撫摸著瑪琳的發(fā)頂,同時呼喚出“真實視野”,借此看到了自己的物理身體,發(fā)現(xiàn)自己被安置在某個房間內(nèi),周圍半個人都沒有,外面倒是有很多非凡者發(fā)癲,但沒人想起他來。

  稍微往遠處看看,他發(fā)現(xiàn)了韋恩,后者正坐在房間角落,若有所思地吃著東西,腳邊放著熱水壺和許多藥品。

  看樣子韋恩已經(jīng)維持這個姿勢有一會兒了。

  道格拉斯記得事情發(fā)生前自己就站在韋恩身邊,離梅羅斯老師也不遠。這么看來,自己是靈體被拖進這片虛空,身體立刻失去了掌控。

  一開始,一定是韋恩和梅羅斯老師把自己的身體帶到房間,看他們把自己裹成粽子的樣子,可能死靈入侵時有降低體溫之類的外在表現(xiàn),所以韋恩后來也去打了熱水。

  可是現(xiàn)在老師不知道去哪兒了,視線所及沒有一個黑夜教會的,韋恩也沒有回去。

  在切斷聯(lián)系之后,他們看起來像是像是忘記了我這個人的存在?

  實際上,他現(xiàn)在對那些切斷了聯(lián)系的人也不是特別在意,感情上和看路人沒什么區(qū)別,不會有特殊的親近感,但也不至于完全忘記對方,這或許是主動斷開連接者的一點優(yōu)勢。

  要不是有“局外人”,自己恐怕也不記得他們是那么重要的人……道格拉斯默默想著。

  “局外人”——是他晉升序列七時新獲得的能力,效果是干擾并削弱自身與現(xiàn)實世界的聯(lián)系,或者單獨隔絕想法、情緒、念頭,規(guī)避某些非凡能力的影響。

  現(xiàn)在道格拉斯知道,連記憶和眼下虛空中以線條形式呈現(xiàn)出的“聯(lián)系”,也可以短暫被“局外人”屏蔽。

  被屏蔽的東西就好像與現(xiàn)實隔絕,不受到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影響。因此,道格拉斯保留了斷開連接前的記憶和與瑪琳相關(guān)的聯(lián)系,可惜“局外人”目前無法承受更多,所以其他人的聯(lián)系沒能保存下來。

  還好這些聯(lián)系是可以在現(xiàn)實世界逐步恢復(fù)的,雖然過程可能很麻煩。

  而且,這次使用“局外人”后,原本被屏蔽的那段記憶就被替換出來,重新回到了道格拉斯腦?!鞘莿倳x升時,阿蒙操控分身試探自己的一系列操作。

  道格拉斯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后腦,第一次使用“真實視野”時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里面有個蟲子,還沒顧得上處理。

  結(jié)果這蟲子居然是阿蒙的一個分身,隨時都有可能變成真正阿蒙的那種。

  光是想想,就讓他后腦勺發(fā)涼,渾身刺撓。

  阿蒙究竟在我身上做什么?他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把這段記憶扔回“局外人”,打算以后只在開“真實視野”時思考有關(guān)阿蒙的事情。

  這樣做也讓他面臨一個新問題:這片虛空……又是什么鬼。

  向四周望去,到處都是一樣的景色,一樣布滿聯(lián)系之線的黑色虛空。那些線的兩端消失在未知處,搞得道格拉斯不敢走遠,生怕迷失方向。

  而這片虛空似乎又是“真實視野”存在的基礎(chǔ),可以說,“真實視野”和“局外人”應(yīng)該都和這片空間同源,顯然是屬于“學(xué)徒”之外的另一條途徑。

  因為他試過了,“學(xué)徒”途徑能力在這里完全沒辦法起效,就像艾文最后試圖使用“惡魔”途徑能力調(diào)動情緒但是沒成功那樣。

  可是,“局外人”是晉升時獲得的,“真實視野”卻是殺死瑪琳之后意外得到,兩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自己掌握了非“學(xué)徒”途徑的非凡能力,為什么沒有失控?

  道格拉斯順勢將目光轉(zhuǎn)回瑪琳身上,剛才思緒轉(zhuǎn)了一大堆,實際只是兩三秒鐘的事,他的手掌還放在瑪琳頭上順毛呢,雖然死靈一點也不領(lǐng)情,一個勁兒試圖鉆到他體內(nèi)。

  非凡者的靈體當(dāng)然沒那么好滲透,不過,道格拉斯隱約覺得在虛空里,自己的靈體好像比外界要強。

  “好了,瑪琳。”他試圖與對方溝通,“等出去了我讓你附身,我可以幫你殺那些真正該死的人?!?p>  “……真的?”

  死去的人比生前更執(zhí)拗,但只會記得執(zhí)念的事情,不會過多思考其他。聽見道格拉斯可以幫自己殺人,瑪琳一下子快樂起來,嘴巴咧開,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是十分陰森,十分扭曲的笑容。

  “不許騙我,要讓我來殺……你要把身體給我……”瑪琳幽幽說著,她灰白的雙眼盯著道格拉斯,身體飄起,面孔緊緊貼在道格拉斯臉前,呼出冰冷的氣流。

  剛才那副孩子氣的模樣消失不見,被執(zhí)念控制才是死靈正常的狀態(tài)。

  她終究……已經(jīng)不是人類了。道格拉斯想。

  他沒有被嚇到,也察覺到了與死靈約定有些類似和阿蒙簽訂契約,在神秘學(xué)上會建立起一種新的聯(lián)系,違背或是解除約定要付出不菲的代價。所以,他沒有讓步,而是斟酌著規(guī)定了細節(jié):“要殺誰、在什么時候殺由我決定,我同意的時候,你可以使用我的身體。除了約定的目標,你不能傷害其他人?!?p>  瑪琳的執(zhí)念無非是殺死生前帶給她痛苦的人,這個念頭被艾文帶歪,大概又在所謂“恩賜”的影響下擴大到了無差別的殺戮。換成道格拉斯,他肯定不會讓事情發(fā)展得那么極端。

  想要彌補瑪琳,也是真的。

  那些失散了聯(lián)系,已經(jīng)前往冥界的東區(qū)居民的死靈們,他就沒有辦法補償了,只能從現(xiàn)實世界著手做些什么。

  一番說服和討價還價后,瑪琳接受了他的條件,開始催促他回到身體。而道格拉斯借口詢問她的目標,斷斷續(xù)續(xù)地掏出了一些關(guān)于“恩賜”的知識。

  這是一種無須服用魔藥,通過向偉大存在獻祭和祈禱來換取力量的方式。

  這種方式似乎沒有明確的序列之分,可能是各種層次混雜:有可能一口氣獲得十多個低層次能力,或者兩、三個相對高層次能力,亦或是五個低層次加一個高層次??傮w水平取決于祈禱者的承受能力。

  瑪琳所獲得的能力偏向情緒方面,她能讓低層次的生物感到恐懼;能通過調(diào)配特殊的香水或純露誘發(fā)情欲;能強行扭曲情緒,比如讓愛慕變成食欲,讓崇拜變成嫉妒等;還有震蕩靈體的尖嘯。

  身體上,她獲得了不錯的增幅,能夠自主掌握一些不成體系的戰(zhàn)斗方式,痛感減弱,抗擊打能力增強。

  還有一個特殊的儀式,“化身為樹”,即是道格拉斯這次打倒的模樣,這實際上相當(dāng)于又一次深度獻祭,用自己的理智換取力量。在巨樹狀態(tài)下有腐蝕液體、致幻氣體、長矛攻擊、植物感官等手段,且本身生命力異常頑強,汁液能夠治愈非即死和克制性傷害,針對靈體也有一定程度的治愈效果。

  可以說,巨樹狀態(tài)相當(dāng)于非常強勢且?guī)缀鯖]有缺陷的序列五,要不是沒表現(xiàn)出明顯的神性,道格拉斯都想給劃分到序列四層次。

  瑪琳和艾文會輸,還是因為空有力量,沒法發(fā)揮……正常情況,我肯定打不過巨樹。道格拉斯搖了搖頭,他的好奇心被滿足了一部分,但問題沒能得到實際上的解決:

  因為瑪琳根本沒有“真實視野”或“局外人”,甚至連類似的能力都沒有。

  這完全不符合道格拉斯對非凡規(guī)律的認知,他想來想去,覺得只有“恩賜”能滿足這種情況,可是喝了魔藥的非凡者也能被“恩賜”嗎?

  況且他從來沒向這種未知存在祈禱過,甚至想不出有哪個真神或是邪神擁有這方面權(quán)柄。

  對了,艾文又是怎么來到這片虛空,自稱為“聯(lián)系的惡魔”呢?不知道那家伙會不會真的“重生”……

  道格拉斯看了看自己和艾文間的那條線,它顯得異常脆弱,但仍舊沒有斷裂。

  好在至少未來一段時間內(nèi),他不用擔(dān)心艾文的威脅了。

  趁這個機會,要好好提升序列,爭取早日晉升半神才對。

  可是想到這里,道格拉斯又是一陣頭疼……這個情況,要怎么向阿蒙解釋?。?p>  只是晉升過程有點問題阿蒙就差點準備人道毀滅自己,現(xiàn)在……祂不會一巴掌把我拍死吧?

  有“真實視野”的自己確實變強了很多,但再怎么強,也打不過阿蒙啊!

  這么想著,他下意識扒拉了一下代表自己和阿蒙聯(lián)系的那根線,覺得這東西堅如磐石,自己根本沒法弄斷。

  看來線的強度也和兩端的人有關(guān),強方可以隨時斷掉聯(lián)系,弱方只能被動。

  嗯……這個強弱區(qū)分還需要研究,畢竟剛才他也把半神安德森的聯(lián)系斷掉了,沒覺得困難,不知道安德森那邊會不會察覺出異樣。對了,“獵人”半神的“心靈鏈接”和這方面有點像啊,抽空去弗薩克問問看……

  話說,我和阿蒙之間的聯(lián)系這么堅固,是不是側(cè)面說明祂此時還沒有弄死我的打算……這段時間都是祂的信使在旁邊,但信使這次沒跟來,我之前的祈禱也因為教會的封印物沒能傳遞出去,有沒有可能,阿蒙暫時不知道我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除非腦袋里的蟲子出去后當(dāng)場變成阿蒙。

  從上次記憶來看,蟲子分身和阿蒙之間的記憶好像不是實時共通的,上一個阿蒙離開我的身體,還沒告訴其他阿蒙在我晉升中發(fā)生的具體事情,就被手撕了。要是他們彼此都有彼此的記憶,何必多此一舉?

  分析了半天,道格拉斯鼓起少許勇氣,決定還是先返回現(xiàn)實世界再說,畢竟不能一直呆在這里。

  他拉著瑪琳的手,閉上眼睛嘗試冥想出下墜的感覺……

  -----------------

  [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種宗教意義上的瘋狂,而大雨已經(jīng)傾瀉超過十個小時。]

  鋼筆筆尖摩擦紙張發(fā)出沙沙聲,墨跡描畫出綴連的花體字母,書寫著現(xiàn)實的模樣。

  [“神跡”——是的,只有這一個詞語可以形容。]

  [所有風(fēng)暴信徒都在涌向那原本被形容為城市瘡痍的東區(qū)一角,那里已經(jīng)成為全新的圣地。]

  [街上高歌不斷……不少人一邊跪拜,一邊前進,念誦那位神靈尊名的聲音回蕩不休。]

  [銀行家和碼頭工人跪倒在同一片雨幕中,錢幣拋灑猶如聲勢浩大的告解,貴婦用昂貴珠寶而妓子用廉價唇膏勾勒同一道圣徽。王室和軍隊的威望達到了史無前例的高度……]

  [不少人相信,那神跡是主的怒火,但更是憐憫與庇佑。]

  [祂為虔誠的子民除去了污穢與危險,祂的怒火將滌凈不義。]

  “贊美主!”

  “風(fēng)暴在上……”

  “閃電是搖籃而風(fēng)暴是甘霖,父神將降福于每個虔誠信徒身上……”

  “您是開始,也是結(jié)束……”

  轟隆不停的暴雨聲中夾雜著周圍風(fēng)暴信徒你來我往的祈禱贊美。佛爾思.沃爾淡藍色的眼眸透過朦朧玻璃窗掃視街道,在她的身前,一支凸肚鋼筆猶如被無形之手掌握,書寫出一行行字句。

  她本能地記錄下注定會在第五紀元留下濃墨重彩的時刻。

  而還沒達到“記錄官”層次的道格拉斯反應(yīng)則簡單直白許多。

  “吵死了……”

  他像是很冷一樣裹著厚厚外套和毯子,有些沒精打采地抬起眼皮看向正啜飲著咖啡的“傲慢”小姐,緩緩道:“我從沒覺得認識幾個非風(fēng)暴信徒是這么值得慶祝的事情。”

  “我知道你和你這樣的人大部分是‘無信者’,但沒想到這么徹底。如果降下神跡的是‘黑夜女神’,祂的信徒也會如此狂熱。”

  那始終令人看不清面目的“傲慢”小姐似嘆息似感慨地說道。

  “人們很難像現(xiàn)在這樣,清楚地認識到自己見證著整個歷史的轉(zhuǎn)折點,也許我們需要一些寬容的心態(tài)。”

  深夜的咖啡館內(nèi),只有邊角這一盞煤氣燈亮著,照亮了相鄰的兩張桌子。一張是道格拉斯與奧黛麗,另一張則是佛爾思和埃姆林。

  埃姆林沒有參加這次戰(zhàn)斗,但同樣遇到了難題,眉頭緊鎖著,心情不是很美好。而他的肩膀上,坐著一個風(fēng)格簡陋粗獷的布娃娃,紐扣做的棕色眼睛不引人矚目地靈活轉(zhuǎn)動著。

  它似乎在凝視著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另一桌人的存在。

  他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說道:“我是來表達感謝的。那個時候是您阻止了艾文,對嗎?”

  “是的。”奧黛麗沒有隱瞞,“可惜我沒有能力直接殺死他。理論上,神罰降臨時,艾文.湯伯森來不及離開東區(qū)?!?p>  如果不是佛爾思,誰也沒辦法在瞬間撤離。

  當(dāng)然,有愚者先生的關(guān)系在,他們不太可能會被風(fēng)暴之主誤傷,畢竟“深藍主祭”最后也帶著敵人的頭顱活著出來了。

  不過那頭顱中并不包括艾文.湯伯森的。

  這當(dāng)然可以認為是序列四無法抵御真神的攻擊整個灰飛煙滅,但是另外兩個序列三的敵人卻留下了作為功績的頭顱,這其中的差別讓人不由得會滋生一些離譜猜想。

  佛爾思也無法去占卜發(fā)生在雷擊區(qū)域的事情,真神一擊殘留的余威干擾著周圍靈界,短時間內(nèi),整個貝克蘭德范圍的占卜結(jié)果都會失準。

  可,真的有半神能從真神的攻擊下脫逃嗎?

  “艾文……還活著,但暫時不用擔(dān)心他,請別問我是怎么知道的?,F(xiàn)在,請您試著打開靈視,看一看我?!?p>  道格拉斯呼了口氣,提出了一個有些奇怪的要求。

  奧黛麗沒有答應(yīng),只是簡單示意,鄰座的佛爾思便收回望向窗外的視線,代替她開啟了靈視。

  這位大作家當(dāng)即皺起了眉頭。

  在靈視中,道格拉斯身上纏繞著另一個明顯是死靈的女孩,那正是瑪琳??梢钥吹剑漓`灰白色的身軀深深扎根進道格拉斯的靈體并不斷汲取著靈性壯大自身。

  經(jīng)驗和神秘學(xué)知識告訴佛爾思,附身狀態(tài)下瑪琳除了對道格拉斯本人造成負擔(dān)之外還算無害,但如果繼續(xù)放任她以非凡者為養(yǎng)分,那遲早會成長為能夠危害現(xiàn)實的怨靈級別。

  把這個發(fā)現(xiàn)告訴奧黛麗之后,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觀察著道格拉斯,露出了柔和而無奈的神色:“我了解了……沒必要對自己的行為有太大負擔(dān),你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我知道。”道格拉斯也疲憊地看著她,他的皮膚隱約呈現(xiàn)出冰涼的青白色澤,“但那不是正義的。”

  奧黛麗微微一怔,寶石般的眼眸深處微光閃動。

  她旋即把握到了對方的訴求,沉吟道:“那么,為了你的健康考慮,你需要一個能夠讓死靈長時間依附的容器?!?p>  道格拉斯點了點頭,苦笑道:“我高估自己了,沒想到被附身的狀態(tài)消耗這么大,但是我和瑪琳有約定在前……不能讓她附身其他活物,最好是,沒辦法自行活動、方便隨身攜帶的東西?!?p>  佛爾思看到他說這話時死靈瑪琳明顯能聽到,不滿地對“占星人”的靈體拳打腳踢,看得“秘法師”一陣幻痛——并且深深佩服道格拉斯居然只是皺起眉頭,忍耐下了那種痛苦。

  這讓她感覺見到了只有古代文獻中才有的執(zhí)著于用苦痛來證明意志堅定的苦行僧,忍不住又發(fā)散出了很多奇妙的靈感。

  對面的埃姆林倒是幫著思索起來,畢竟道格拉斯怎么也算是豐收教堂的成員,不能讓他頂著這個玩意兒進教堂——話說,是誰引導(dǎo)道格拉斯信仰始祖來著?總覺得就是豐收教堂的人,但是卻想不起是誰和道格拉斯關(guān)系這么密切。

  這個時候,埃姆林感到坐在肩膀上的布娃娃自行站了起來,搖晃著走向另一桌。

  他嚇了一跳,知道布娃娃內(nèi)實際上是塔羅會天使留下的一道分身,急忙輕手輕腳地把布娃娃放在奧黛麗桌上。

  塔羅會三人都很意外,等待著天使要做什么。而道格拉斯順著奧黛麗的視線引導(dǎo),也看到了桌上的布娃娃。

  這是什么時候放在這里的……呃,所以解決問題的方法是做一個“安娜貝爾”出來?他有些疑惑,但看了看對面神色如常的“傲慢”小姐,還是放心地伸手去拿起布娃娃。

  而拿到手上仔細打量時,他發(fā)現(xiàn)這東西做得很傳神,充當(dāng)眼睛的紐扣十分光滑,就好像真人的眼睛在反光一樣。

  就在道格拉斯這么想的時候,他看見布娃娃用線縫制出的嘴巴忽然上下張開,吐出了標準的魯恩語,對著自己叫道:

  “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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