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隨著西漢帝國滅亡,王莽建立新朝,便派安陽侯王舜去向王政君索取玉璽,王政君見到王舜怒擲玉璽于地說道:“我老已死,如而兄弟,今族滅也!我漢家老寡,旦暮且死,欲與此璽俱葬,終不可得!”
意思就是說你們父子一家承蒙漢家之力,才能世世代代都得到富貴,既沒有報答他們,又在他人托孤之時,趁機奪取國家,完全不顧恩義之道。
為人如此,真是豬狗不如,天子怎么會有你們這種兄弟!
而且如果你們自以為得到天命而成為新皇帝,想要改變正朔服制,就應該自己做新的玉璽,流傳萬世,為何想要得到這個亡國的不祥玉璽?
我不過是個漢家的老寡婦,隨時都可能會死去,所以想要拿這顆玉璽陪葬,你們終究是得不到的!
玉璽在空中劃出一道沉重的弧線,仿佛承載著無數(shù)歷史的重壓,最終狠狠地砸到了冰冷的地面上,伴隨著一聲清脆而令人心悸的碎裂聲,傳國玉璽的一角斷裂開來,碎片四散,塵埃落定后,那曾經的帝王之印已不復往日的完整與輝煌。
王莽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抑制的狂喜,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沖上前,拾起那殘破的玉璽,仿佛握住了通往無上權力的鑰匙。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對勝利的自豪,也有對未來的無限憧憬。
未央宮內,漸臺上燈火通明,王莽為王政君精心籌備了一場盛大的宴會。酒香四溢,樂聲悠揚,歌舞升平,一片繁華景象。
王莽親自為王政君斟酒,言辭懇切,態(tài)度恭敬,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王政君端坐在高位,面容沉靜如水,眼中卻閃爍著復雜的情緒,她深知這場慶祝背后隱藏的深意。
與此同時,王莽的另一個舉動卻引起了朝野的軒然大波。他竟擅自決定拆毀漢元帝的廟宇,理由是廟宇年久失修,需要重建以彰顯新朝的威嚴。
然而,這不過是王莽為了討好姑媽王政君,同時也是為了彰顯自己權力的一個借口罷了。他下令在原址上建造一座全新的宮殿,名曰“長壽宮”,寓意太后長壽無疆,實則是他自己權力欲望的又一體現(xiàn)。
在改革漢朝制度的道路上,王莽更是走得肆無忌憚。他下令廢除漢朝傳統(tǒng)的黑貂衣制度,改為穿黃貂,這一改變不僅是對漢朝傳統(tǒng)的挑戰(zhàn),更是對王莽自己新朝地位的宣示。
同時,他還將漢朝的正朔伏臘日一并改掉,試圖從時間上抹去漢朝的痕跡,建立屬于自己的時代秩序。
然而,王政君并未被王莽的這些小手段所迷惑。她堅持命令自己的官屬繼續(xù)穿黑貂衣,并且在漢朝的正臘日時,她獨自與左右的侍從一起,默默地進行著傳統(tǒng)的祭祀活動。
在那個被新朝氣息籠罩的未央宮中,這一舉動顯得尤為孤獨而堅定,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漢朝的未竟之志和舊臣的忠貞不渝。
宴會依舊在繼續(xù),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與對立。
王莽的野心與王政君的堅持,如同兩把鋒利的劍,在這繁華的表象下暗自交鋒,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與變革。
歷事五朝、坐尊四朝漢家后位的太皇太后王政君,終以年八十四歲高齡離開人世,與漢元帝劉奭合葬渭陵,王莽詔揚雄作誄文。
由孝元后歷漢四世為天下母,饗國六十余載,群弟世權,更持國柄,五將十侯,卒成新都。
王政君這一生,活的就是一個字——“權”,位高權重,到頭來終是一場空。
她沒有滅西漢,但西漢卻因她而亡。
正如王夫之所說:“亡西漢者,元后王政君之罪通于天矣。”
王莽為了制造太平盛世的景象,先是派“風俗使者”八人到各地考察,回朝后大加贊頌天下太平,彰顯王莽宣揚教化之功。
其次通過重金引誘的政策,使匈奴等外族遣使來歸順朝賀,王莽遂成為人們心中治國平天下的賢良圣人。
西漢的衰運仍然沒變,受災異、禪讓等觀念影響的社會心理,為王莽進行代漢提供了條件。
五十四歲的王莽在朝野的廣泛支持下,登上了最高的權位,開了華-夏-史上通過(符-命)禪讓作皇帝的先河,王莽從安漢公—宰衡—假皇帝—真皇帝其計八年,華-夏-歷-朝-除-了~貴~族~革,命及平民~革~命之~外,另開~篡~奪之例。
由于漢末以來,政治腐敗,朝廷奢華無度,地方搜刮盤剝,再加上豪強地主大量兼并土地,使得百姓流離失所,生活困苦,經濟凋敝,所以人心浮動,政治危機愈演愈烈。
王莽執(zhí)政以來,為了獲取民心,雖然采取了一系列緩和。
時間匆匆而過,一天晚上,噠噠噠噠!
一陣聲音讓王莽從夢驚醒,想起了王政君說過話,她死后十年內新朝必定大亂,同時被噠噠聲音打擾的心煩,不由大怒,詢問:“是何響聲!”
“回陛下,是木屐踩地之聲!”一個太監(jiān)回道。
“木屐,漢朝還有物件留下?以后廢除!”王莽十分煩躁的說道。
“陛下,現(xiàn)有矮寇國的使者來吾大新,不如將木屐這些東西賞賜給這些低賤的野人,已體現(xiàn)吾大朝的風范!”太監(jiān)恭維道。
“汝去做吧!”王莽揮了揮手讓太監(jiān)下去,捂著頭正為各位反軍的事情頭疼。
另一邊!
漢陽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看著山下的景色,腦中卻是一團亂麻。
一個身著甲衣,頭戴武士幘,留著山羊須的漢子,端著一個新制的竹筒,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
漢子,叫方合,咸陽人,三十有一,此前是新朝犍為郡漢陽都尉治所的軍司馬,現(xiàn)在是三十八路義軍之一的大頭領,自號六義王。
少年正是方合之子方望,現(xiàn)在勉強算得上是一位王世子。
只是他這個王世子有點過于‘尊貴’。
這一路義軍共有六個人、一套甲、一把弓、一根矛、三柄刀……
六個人起義造反,方合是怎么想的?
方望看向了方合,沒有言語。
方合鄭重的道:“你出生的時候,屋外伸手不見五指,屋內卻充滿了紫光,阿耶找人算過,說你是天命之人……”
方望嘴角抽搐了一下。
此時山林里,有煙瘴之毒,軍中的將士們中了以后,七日必死。
方望幾次想要開口,方合都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他只能靜靜的躺在干草上,等待時機!
新帝王莽篡漢立新以后,給天底下的所有州、郡、縣,改了一遍名字,又給依附于新朝的藩屬降了爵位。
但是矛盾政策,但也始終未能在根本上解決問題,依附于新朝的句町王亡邯和滇王安羌,被王莽降爵為侯。
因為句町王亡邯心有不滿,抱怨了幾句,被牂柯大尹(漢太守)周欽誘殺。
此舉激怒了句町人,句町王亡邯之弟亡承,繼任句町王位,率領句町人殺官造反,攻破了牂柯郡郡治故且蘭縣,宰殺了牂柯大尹周欽。
王莽派遣重兵鎮(zhèn)壓句町人,被句町人給擊潰。
滇王安羌見新朝的兵馬似乎并沒有前漢的兵馬那么強大,便效仿新任句町王亡承,殺死了益州大尹程隆,聚眾造反。
一時間西南皆反。
王莽派遣了平蠻將軍馮茂,率領巴、蜀、犍為三郡共計十萬人,征討西南不臣。
馮茂率領兵馬抵達犍為郡以后,大軍壓境,小勝了兩場。
正當馮茂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軍中的將士們中了煙瘴之毒,因為這個時代煙瘴之毒,對新軍而言,無藥可解,七日必死。
短短一個半月,馮茂手里的十萬大軍,就被煙瘴之毒害死了三成。
馮茂見此,率領著自己的親信退居巴、蜀,將巴、蜀、犍為三郡征調的民夫、罪囚、贅婿等留在了犍為郡繼續(xù)對付句町人。
三郡的民夫、罪囚、贅婿等,多被煙瘴之毒所害,尸骸堆積如山,無人收殮,也無人憐憫,如同被割下的草芥。
歷史上新朝就是一個亂世,從王莽成為大漢安漢公起,一直到王莽死,造反就沒斷過。
…………
此時躺在草地上的方望沉吟了許久,也沒思量出一個妥善的辦法。
這個時候,兩個大漢腰間皆配著長刀,一個手里拎著野兔,一個手里拎著錦雞。
漢子將自己手里的野兔遞到了方望面前,方望遲疑了一下,拿過了野兔。
方望正在摸索野兔的皮毛,開始了食膾(生吃)因為現(xiàn)在不可以生火,所以才用這野蠻的方式,幾個人吃著帶血的生肉,收拾了殘骸。
方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現(xiàn)在幾個人這種情況,說好聽點叫起義的義軍,說不好聽點,就是逃兵。
“站??!”
“追上這該死的女娃娃!”
方望幾個人頓時發(fā)現(xiàn)幾百個新朝士兵在追殺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女孩一把短劍一劍飛出一劍收回,猶如飛舞一般,雖著女孩厲害,但是畢竟女人的體力永遠不如男人,方望見女孩很快就要力竭,急忙射出一箭。
箭羽直接命中一個新朝士兵的脖子,女孩和其他士兵看向箭羽射來的方向,接著一根兩根的箭羽飛來。
“有埋伏,快撤!”一陣陣慘叫以后,新朝士兵立刻逃跑。
在新朝士兵全部逃跑以后,方望幾個人從山上下來,少女立刻拔劍警惕,在方望解釋以后!
“六人的義軍?”少女問道。
“……”方望充滿了尷尬。
“汝這不知好歹的小娘皮……”一個大漢十分高興的怒斥著少女,還沒有說完就被方望打斷。
“速速撤離!”
“望兒,這是為何?”方合一臉疑問。
“必有援軍!”這時候少女和方望同時說道。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以后開始離開此地,很快在他們離開不久一隊千人騎兵趕到。
在眾人跑了不知道多遠以后,方合對方望含糊的說了一句,“望兒,做好準備……”
方望往著方合離開的背影,一臉思索。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