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歷史上商朝末代君主,人皇帝辛在位期間,設置炮烙之刑等三大酷行,震懾四方,在內營建朝歌、加重賦斂、嚴格周祭制度、改變用人政策、廢除奴隸,推行嚴刑峻法,對外屢次發(fā)兵攻打東夷諸部落。
文明的崛起,如同一場靜默卻激烈的革命,將每一寸土地都深深烙印上了秩序的印記。在這座龐大的帝國架構下,每個人都有禮可依,有禮可循,有禮可用。
這些禮儀,不再是空洞的口號,而是被標準化、規(guī)模化、具體化,乃至理論化,漸漸地走向成熟,仿佛每一道禮儀都是一把精準的尺子,衡量著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與界限。
然而,這光鮮的表面下,卻暗流涌動。種種舉措在統(tǒng)治集團內部引發(fā)了前所未有的矛盾。
那些曾經高高在上的奴隸主和貴族,目睹著自己的權力被一步步削弱,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他們開始私下串聯(lián),低聲密語,策劃著如何扳回一局。
帝辛的改革如同鋒利的刀刃,割破了舊有的體制,卻也刺痛了太多人的神經。他推行峻法,嚴刑峻法之下,無人敢輕易挑戰(zhàn)他的權威。
炮烙之刑的殘酷,更是讓所有人心生畏懼,即便是心中有萬般不滿,也只能默默忍受。
但憤怒與不滿并不會因此消散,它們如同地底的暗火,蓄勢待發(fā)。
另一邊,在一切準備完畢以后,出門就能看到大河,云韻對岸喊一聲,對面也能聽到,因為云韻的肺活量非常大。
而此時云韻所在的采邑也開始來人了,云韻暫時沒有去管這個男人,因為隨著農業(yè)文明擴張,交通越發(fā)變得重要,渡河的人數(shù)有上升趨勢,需要管理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這時候對岸有人呼叫道:“渡娘,榜文已宣,春耕即將開始,農人估計這幾天就會來,汝可準備乎?”
云韻行了一個萬福禮:“叔宰好?!?p> 宰是貴族管家之意,從人皇,到諸侯,到大夫,凡有產業(yè)都需要宰來管理。
“叔宰,辛苦了,春耕之事勞煩與你,賤-妾自會準備吃食?!闭f著云韻走到河邊說道。
“多謝?!笔逶撞豢蜌?,因為他知道云韻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城、郊、牧、野,按照如今的發(fā)展速度,估計幾年之后這里就可以成為牧了,甚至更進一步成為郊。
帝辛(殷子受)在攻打外族得勝而歸的輝煌時刻,卻如同被命運的巨手猛然一擊,驟然間從戰(zhàn)馬上栽倒,不省人事。
黃飛虎,眼神中閃過一絲前所未有的焦急,他迅速指揮大軍沿大道有序撤回朝歌,同時果斷決定親自護送帝辛,選擇了一條鮮為人知的近道,以期盡快回到王都尋求救治。
夜色如墨,星辰隱匿,黃飛虎一行人馬不停蹄,穿過密林,越過崎嶇的山嶺,最終來到了一條湍急的河流前。
河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銀光,波濤洶涌,仿佛是大自然設下的最后一道屏障。黃飛虎沒有絲毫猶豫,命令隨行士兵迅速尋找船只,準備渡河。
與此同時,商宰已先行一步,快馬加鞭返回自己的采邑,緊急調動資源,準備迎接可能到來的風暴。
而云韻,一位在岸邊以交易為生的女子,依舊堅守著她的攤位,眼神中透露出對時局的敏銳洞察。
這年頭,錢有兩種,一種是沉甸甸的小米,象征著豐收的希望;另一種是質地粗糙的布幣,即布匹,直接關聯(lián)著人們的衣著溫暖。在這個以吃穿資源為貨幣的年代,每一筆交易都承載著生活的重量。
周圍的人群或匆忙或悠閑,但無一不關注著帝辛的病情,畢竟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但此刻,帝辛的安危已超越了祭祀與戰(zhàn)爭,成為整個商朝最為緊迫之事。
除了祭祀和打仗,喪事、田獵、巡狩這些國家大事也暫時被擱置一旁,所有人的心都被這場突如其來的變故緊緊牽動。
黃飛虎與士兵們合力將帝辛抬上簡陋的木筏,隨著水流緩緩向對岸劃去。
夜色中,木筏在波濤中起伏,每一次顛簸都讓人心驚膽戰(zhàn),仿佛隨時可能被巨浪吞噬。
云韻準備好了渡河的筏子就可以干點私活了,好像聽見有人呼叫。
“喂……”河對岸有聲音。
耳聰目明的云韻立刻知道是對面需要渡船,抬頭一看河對岸稀稀落落站著幾十號人,看來是個有身份的貴人。
“貴人可要渡河?”云韻張口問道,清脆洪亮。
“正是,行舟過來?!?p> 云韻一聽有工作,立刻把獨木舟拖出來,劃船過去。
云韻靠近河中心以后,河水湍急,波濤洶涌,仿佛隨時要將這脆弱的獨木舟吞噬。她緊握著槳,目光如炬,全神貫注地應對著這自然的挑戰(zhàn)。
對面的人也開始準備起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重物拖曳的響動交織在一起,如同戰(zhàn)鼓催征,緊張而又急促。
幾個身著鐵甲的大漢,額頭青筋暴起,合力搬動著沉重的物品,每一步都似乎在考驗著他們的極限。
而另一側,幾個侍女則小心翼翼地抬著藤轎,轎中之人顯然身份尊貴,不容有失。
云韻看得一臉懵,心中疑惑叢生,但仍保持著冷靜與禮貌,說道:“貴人請上舟?!?p> 云韻的話語未落,一陣威嚴而低沉的聲音打斷了她:“少問,汝好生渡河!”
這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耳畔,讓人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震。
云韻抬頭望去,只見一位身披戰(zhàn)甲,面容剛毅的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來,正是黃飛虎。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黃飛虎命令手下迅速將帝辛的藤轎穩(wěn)穩(wěn)地放置在獨木舟上,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訓練有素的默契與力量。
隨后,他身形一展,如同一只矯健的獵豹,輕松地躍上了獨木舟,穩(wěn)穩(wěn)地坐在了云韻的前面。他的到來,讓原本就緊張的氛圍更加凝重,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云韻感受到黃飛虎身上散發(fā)出的那股強大的氣場,心中不禁暗自驚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鎮(zhèn)定,手中的槳更加堅定地劃動著,帶領著小舟在波濤中破浪前行。
還沒有等云韻問些什么,貴人的奴隸就已迅速而熟練地將隨身物品一一安放妥當,他們的動作中透露出長期訓練的默契與效率。
云韻為了表示對這幾位貴人無上的尊重,特意遵循古老的傳統(tǒng),堅持由她來親自劃船,而劃船的人必須坐在船尾,尊貴的客人則安然坐在船頭,享受著微風拂面的愜意。
“開始渡河?!痹祈嵉穆曇魣远ǘ逦?,她雙手緊握船槳,有力地插入水中,每一次劃動都帶著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隨著她身體的律動,獨木舟仿佛被賦予了生命,輕盈地劃破水面,向著商地之岸疾馳而去。
云韻的歌聲隨之響起:“拉拉……”,那歌聲悠揚而有力,宛如天籟之音,瞬間彌漫在整個河面上。
樂,作為商朝和周朝最流行的文藝方式,此刻在云韻的演繹下,更顯得韻味十足,每一個音符都似乎在訴說著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貴人們坐在船頭,被這美妙的歌聲深深吸引,他們的臉上洋溢著陶醉與贊嘆。
獨木舟在云韻的操控下,如同一只靈巧的燕子,在波濤中穿梭。
河面上,偶爾有幾朵浪花濺起,打在云韻的臉上,卻絲毫未能影響她專注的神情。她的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手中的船槳每一次揮動都精準無誤,確保著船只的平穩(wěn)與安全。
終于,獨木舟穩(wěn)穩(wěn)地??吭谏痰刂?。云韻迅速放下船槳,動作麻利地開始綁船。她的雙手靈活如飛,繩索在她的指尖跳躍,轉眼間就將獨木舟牢牢地固定在岸邊。
“貴人們坐好,等賤~妾綁好船之后,汝等再上來?!?p> 上岸的人匆匆踏入廬內,寒風被厚重的木門隔絕在外,只留下他們急促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
廬內昏暗,他們摸索著點燃了火堆,火星四濺,瞬間照亮了四周,也帶來了絲絲暖意。火光映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映照出他們疲憊卻堅定的神情。
他們迅速脫下濕漉漉的外衣,掛在火堆旁烘烤,水珠順著衣角滴落,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與外面的風聲、波濤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緊張而急促的樂章。
隨后,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昏迷的帝辛抬到岸上,動作輕柔而又迅速,生怕驚擾了這位沉睡中的王者。
帝辛的臉色蒼白,呼吸微弱,但即便如此,他眉宇間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依舊讓人心生敬畏。
“此地去朝歌還有多久路程?”黃飛虎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站在廬口,目光穿過重重夜色,仿佛已經看到了那座繁華的都城。他的眼神中既有焦急也有期待,畢竟,他們肩負著將帝辛安全送回的重任。
“車子急趕的話,三日差不多能到了。”
黃飛虎抬頭看了看天色,夜色深沉,烏云密布,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雨。他心中暗自盤算,時間緊迫,必須盡快趕路。
于是,他果斷地對云韻說道:“勞煩汝去叫車人來,我們即刻啟程?!?p>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突然,一個清冷而堅定的聲音劃破了室內的凝重,打斷了黃飛虎正欲出口的命令。
黃飛虎眉頭緊鎖,眼神凌厲地掃視四周,隨即與幾位副將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幾乎同時抽出了腰間的銅劍,寒光一閃,將王偉駿團團圍住。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劍尖的寒芒在搖曳的火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光芒。
王偉駿卻仿佛未見這劍拔弩張的局勢,他的目光穿透人群,直接鎖定在躺在角落、面色慘白、氣息奄奄的帝辛身上。
王偉駿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是帝辛吧,他的傷勢若不及時處理,堅持不到你們回朝歌的那一刻。而我,可以救他!”
黃飛虎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與掙扎。
但救帝辛之心迫切,不容半點差池。在片刻的沉默后,他終是緩緩放下了緊握劍柄的手,示意手下退開,將帝辛小心翼翼地交給了王偉駿。
廬內,火堆依舊熊熊燃燒,木柴在火中噼啪作響,火星四濺,映照出眾人緊張而期待的臉龐。
王偉駿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取出各式各樣的草藥與器具,動作嫻熟而迅速,每一道程序都透露出他對醫(yī)術的精湛掌握。
王偉駿先是小心翼翼地清理帝辛的傷口,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在進行一場神圣的儀式。隨后,他將幾種草藥細細研磨,混合成糊狀,輕輕敷于傷口之上,再以繃帶細心包扎。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每一秒都充滿了未知與緊張。
廬外的風聲、遠處隱約傳來的獸吼,似乎都被這廬內的緊張氣氛所吞噬。
終于,在王偉駿一番忙碌之后,帝辛原本慘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有力起來。
王偉駿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疲憊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他需要在這里靜養(yǎng)兩個月,方能完全康復,回朝歌之事,恐怕要延后了?!?p> 黃飛虎聞言,心中雖有萬般無奈,但望著帝辛逐漸好轉的跡象,也不得不點頭同意。
廬內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只有火堆的噼啪聲與窗外偶爾傳來的風聲交織在一起,似乎在訴說著這段不平凡的夜晚。
第二天,重傷的帝辛在一片朦朧中幽幽醒來,四周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他的身體如同被萬斤巨石壓著,每一絲動彈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
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斑駁地灑在他的臉上,帶來一絲絲微弱的溫暖。王偉駿和云韻正守在他的床邊,見他醒來,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王偉駿迅速上前,輕輕扶住帝辛,小心翼翼地讓他靠坐在床頭。
云韻則端來一碗溫熱的藥汁,那藥汁色澤深邃,散發(fā)著濃郁的草藥氣息,顯然是精心熬制的療傷圣藥。
帝辛掙扎著接過,每喝一口都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暖流在體內涌動,傷口處傳來的痛感也在逐漸減弱。
在王偉駿和云韻的悉心照料下,帝辛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王偉駿便會點起一盞油燈,與帝辛促膝長談。他們的話題從遙遠的洪荒時代,一路穿越至虞朝、三皇五帝的輝煌歲月,再到夏朝的興衰更替、商朝的輝煌與落寞。
王偉駿的學識淵博,對歷史的見解獨到,讓帝辛聽得如癡如醉,眼中閃爍著對知識的渴望與對未知的敬畏。
有一次,當兩人談到商朝的亂象時,帝辛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望著王偉駿,眼中滿是誠摯:“先生你的學識令我嘆為觀止,我若能有幸拜你為師,定能學到更多治國安邦之道。”
王偉駿聞言,心中暗自思量:自己作為未來之人,若貿然收帝辛為徒,恐會改變歷史軌跡,引發(fā)不可預知的后果。
但看著帝辛那期盼的眼神,他又于心不忍。
經過一番掙扎,王偉駿終于開口:“帝辛你的志向高遠,我雖愿與你分享所學,但礙于身份,我只能收你為記名弟子,如何?”
帝辛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隨即又釋然了。
養(yǎng)傷期間,帝辛對王偉駿的依賴日益加深。每當他心中有惑,無論是關于治國方略,還是天文地理,王偉駿總能給出令人信服的解答。
那些夜晚,兩人的交談聲在靜謐的夜空中回蕩,仿佛連星辰都被他們的智慧所吸引,靜靜地聆聽著這跨越時空的對話。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