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百姓們被迫離開家園,背負著沉重的枷鎖,在烈日下、風雨中,用血肉之軀筑起了一座座宮殿、一條條道路,他們的汗水匯成了河流,淚水卻只能無聲地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
夜幕降臨,星辰黯淡,夏都之內燈火輝煌,而城外,則是另一番景象。
百姓們圍坐在篝火旁,面容憔悴,眼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們的聲音匯聚成一股洪流,穿透了夜色,響徹云霄:“時日曷喪,予及女偕亡!”
這不僅僅是憤怒的吶喊,更是對命運的抗爭,對不公的控訴。
在這片被絕望籠罩的大地上,每一聲吶喊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夏桀與妺喜的良知。
然而,他們卻如同聾子般充耳不聞,繼續(xù)沉溺于自己構建的虛幻世界之中,享受著由無數(shù)生命堆砌而成的奢華與榮耀。
在奸臣的建議之下夏桀派人挨家挨戶挑選三千美女到傾宮歌舞(后宮佳麗三千這的名稱的由來),又派人督做三千剌繡舞衣,當時的生產力全部是手動,為此百姓根本交不出繡衣的,讓夏桀十分憤怒,那些可憐的百姓頓時被下令嚴刑挎掠,弄得百姓叫苦連天,家家怨恨。
而妹喜斜倚在華貴的金絲織錦軟榻上,眼眸半闔,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仿佛世間萬物皆不入她眼。
大殿之內,燈火輝煌,映照著她那因無上權力與寵愛而愈發(fā)冷艷的面容。
樂師們賣力地演奏著靡靡之音,舞姬們身著輕紗,翩翩起舞,空氣中彌漫著醉人的香氣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危機。
就在這奢華至極的盛宴中央,太史令終古,一位白發(fā)蒼蒼、面容堅毅的老者,顫巍巍地走出隊列,他的眼中閃爍著對家國未來的深切憂慮。
終古深吸一口氣,聲音雖老邁卻異常堅定:“尊上,臣斗膽進言,堯舜之世,仁政愛民,方得民心所向,夏族方能綿延不絕,盛世長存!而今,尊上沉迷于聲色犬馬,揮霍無度,百姓苦不堪言,長此以往,恐有亡國之禍??!”
夏桀聞言,眉頭微蹙,手中的酒杯輕輕搖晃,酒液在杯中蕩起一圈圈漣漪,仿佛是他內心的不耐與輕蔑。
夏桀瞥了一眼終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繼續(xù)與懷中的美人調笑,仿佛終古的忠言逆耳只是宴會中的一個小插曲。
終古見狀,心如刀絞,他深知自己這番話可能觸怒了圣~顏,但身為太史令,守護夏朝基業(yè)是他的使命。
終古猛地跪倒在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尊上,請您三思!百姓乃國家之根本,若再如此下去,民心盡失,誰來為尊上守護這萬里江山?請尊上以國事為重,納諫如流,勤政愛民!”
大殿內頓時一片寂靜,連樂聲都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夏桀與終古身上。
夏桀的臉色逐漸陰沉,他緩緩放下酒杯,站起身來,目光如炬,仿佛要將終古洞穿??諝庵袕浡环N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緊張氣氛,讓人不禁屏息以待。
“終古,你可知,你今日之言,足以讓你人頭落地?”夏桀的聲音低沉而危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終古毫不畏懼,抬頭直視夏桀,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臣知罪,但臣更知,若不言,則愧對先祖,愧對天下蒼生!”
這一刻,大殿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一根弦即將繃斷。
妹喜在一旁冷眼旁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她似乎很享受這種權力斗爭帶來的快感。
終古的進言,如同寒冰利刃,劃破朝堂上那層虛偽的平靜,直擊夏桀暴怒的核心。
“放肆!”夏桀的聲音震耳欲聾,眼中怒火仿佛能焚燒一切,他猛地拍案而起,震得龍椅都微微顫抖:“汝區(qū)區(qū)太史令,竟敢忤逆本尊意志,干涉王權?來人,將此等狂徒拖出殿外,重責不貸!”
然而,四周侍衛(wèi)卻面面相覷,無人敢動,只因終古之言,字字誅心,觸動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良知。
夏桀見狀,更是怒不可遏,臉色鐵青,仿佛暴風雨前的烏云密布:“退朝!此事明日再議,若再有人妄議,定不輕饒!”
言罷,夏桀一甩衣袖,大步流星離開大殿,留下滿朝文武的驚愕與嘆息。
“尊上圣威,吾等告退!”群臣紛紛跪拜,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悲涼。
在退出大殿的匆匆腳步中,一位身影顯得格外緩慢而沉重,那便是奸臣趙梁。
趙梁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悄然靠近夏桀,低聲耳語,似是在煽風點火,又似在密謀著什么不可告人的計劃。
夜幕降臨,夏朝國都沉浸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中。
太史令終古,這位心懷天下的忠臣,深知夏朝已病入膏肓,無可救藥,決定孤身踏上逃亡之路。
終古帶著家奴,趁著夜色掩護,悄悄來到河邊。
河水湍急,月光下泛著銀白的光芒,仿佛是通往新生與希望的門戶。
終古回望了一眼燈火闌珊的夏朝國都,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對故土的眷戀,也有對未來的憧憬。
終古深深一鞠躬,對著夏朝的方向行了一個大禮,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夏未在無圣人!妹喜亡夏!哀哉華~夏,痛哉禹帝、軒轅之靈!”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隨風飄散,似乎在訴說著一個時代的終結。
隨后,終古毅然決然地踏上渡船,家奴們緊隨其后,船兒劃破水面,留下一道道漣漪,漸行漸遠,終古的身影最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而在朝堂之上,隨著終古的離去,那些忠心之臣的進言也如同石沉大海,未激起半點波瀾。
夏桀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暴~政之中,而趙梁等奸臣則更加肆無忌憚地操控著朝政,夏朝的末日,似乎已悄然逼近,延續(xù)了四百多年的夏朝,德政衰敗,民不聊生,危機四伏。
斟鄩,夏朝都城!
妺喜她以一種近乎于挑釁的姿態(tài),每日變換著奢華至極的計策,讓履癸的統(tǒng)治在揮霍中搖搖欲墜。
宮殿內,燈火通明,金璧輝煌,卻映照出一幅幅民不聊生的暗影。
妺喜輕笑一聲,朱唇輕啟,每一句輕語都仿佛能點燃履癸心中無盡的欲望之火,驅使著他下令修筑高聳入云的樓閣,挖掘深不見底的池塘,只為博她一笑。
此刻,履癸赤膊上身,肌肉因憤怒與欲望交織而緊繃,他緊緊摟住妹喜那纖細的腰肢,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妹喜則悠然自得,身上僅披著一襲幾近透明的紗衣,月光與燭火交織下,她的肌膚泛著誘人的光澤,每一次輕移蓮步都引得周圍空氣一陣波動,讓在場的正直大臣們憤慨難平,低語咒罵之聲雖輕,卻如暗流涌動,幾乎要沖破這壓抑的宮墻。
而那些依附于權力的佞臣,如趙梁之流,則是另一番景象。他們的雙眼閃爍著貪婪與諂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紗衣,直視那不可言喻的誘惑。
他們交頭接耳,低聲議論著妹喜的每一個細微動作,言語間充滿了對權力的諂媚與對美色的渴望,整個大殿被一股腐化之氣籠罩。
在履癸的背后,幾位精心挑選、姿色出眾的女子正賣力地為他按摩,手法嫻熟而充滿挑逗意味,每一次觸碰都似乎在挑動著履癸本就緊繃的神經。
空氣中彌漫著香料與汗水的氣息,讓人心生窒息之感,卻也正是這種氛圍,讓這場權力的游戲更加刺激,更加瘋狂。
四周,侍從們屏息凝神,生怕自己的任何舉動都會成為這場風暴中的犧牲品。
“諸卿,今日何事?若無緊要,便速速退去,莫擾了本尊雅興!”履癸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卻難掩其內心的煩躁與不耐。
履癸的眼神游離于大殿之中,最終定格在妹喜那妖嬈的身姿上,手指不自覺地在那細膩如綢的肌膚上輕輕滑過,引得妹喜一陣嬌笑,媚眼如絲,更添了幾分春~~色。
周圍,幾位身著華麗宮裝的嬪妃或坐或立,或輕搖團扇,或低眉淺笑,卻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不敢在這位暴君的怒火邊緣游走。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壓抑而曖昧的氣息,讓人心生不安。
就在這時,一位身著樸素朝服的老者,面容嚴峻,步履堅定,從群臣之中緩緩走出。他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與憂慮,仿佛要穿透這奢靡的迷霧,直視那至高無上的王座。他深吸一口氣,聲音雖不高亢,卻字字鏗鏘有力:“尊上,老臣斗膽進言!吾大夏圣朝,自禹尊治水以來,歷經風雨,教化萬民,方有今日之盛世。然,盛世之下,更需賢主引領,勤儉持國,愛民如子,方能深得民心,永續(xù)千秋。尊上近日所為,荒~淫~奢~侈,實非明君之道,望尊上三思而后行,勿使先祖基業(yè)毀于一旦!”
此言一出,大殿內頓時一片死寂,連妹喜等人的嬉笑聲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忠臣身上,有的敬佩其勇氣,有的則暗自為他捏了一把汗。履癸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那雙原本在妹喜身上游移的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大膽狂徒!竟敢在此胡言亂語,污蔑本尊!”履癸怒喝一聲,聲音如雷鳴般在大殿內炸響,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履癸猛地站起身,身形魁梧,如同即將暴怒的雄獅,一股無形的威壓彌漫開來,讓整個大殿都為之顫抖。
“吾乃天空之日,日可亡乎?日亡吾才亡,汝這卑微嫁奴,竟敢以唇舌之利,妄圖撼動蒼穹之尊?來人,速將這膽大包天之奴,拖至殿前,即刻問斬,以儆效尤!”履癸暴怒之下,身形如電,猛然自王座躍起,雙目圓睜,仿佛能噴出熊熊烈焰,震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他的聲音如同雷鳴,在大殿內回蕩,震得梁柱都微微顫抖。
眾臣奴面面相覷,驚恐之色溢于言表,大殿內一片死寂,連呼吸聲都似乎凝固。只見履癸身形一轉,衣袂翻飛,如同狂風中的旗幟,每一步落下,都伴隨著地面輕微的震顫,仿佛連大地都在顫抖,不敢直視這位暴怒之君的威嚴。
“爾等,皆是寡人治下之臣,怎可心生異念,逆主而行?若有誰再敢心存不軌,便是與這奴同罪,休怪寡人心狠手辣!”履癸的聲音冰冷而決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就在這時,一名大臣顫抖著雙腿,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站穩(wěn),他臉色蒼白,額頭上冷汗涔涔,聲音細若蚊蚋:“尊上……臣,臣有要事稟報,此事關乎國家社稷,萬望尊上……”
話未說完,他已是雙腿一軟,幾乎要跪倒在地。
履癸見狀,腳步一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耐,但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冷冷地吐出一個字:“講!”
夏朝朝堂之上!
大臣聞言,如同得到了赦令,連忙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內心的恐懼,顫聲說道:“尊上,臣近日發(fā)現(xiàn)急報,席余、玄翰、終古……大多數(shù)人投靠了商湯?!?p> “殷商?”履癸先是一愣片刻,笑道:“像終古這些無能之人,走了就走了,也就是殷商的會收留這些廢物爾!”
“尊上~”忠臣關龍逄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如同寒風中的磐石,不容置疑地響起:“臣下斗膽建議,不如讓那商湯親自前來斟鄩,吾等借此良機,觀其言行舉止,若有一絲異心,便即刻誅之,以絕后患!”
關龍逄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容妥協(xié)的光芒,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突,顯露出內心的激蕩與決心。
履癸聞言,眉頭緊鎖,目光掃視著這位先皇遺留下的肱骨之臣,心中泛起層層漣漪。
“愛卿此言何意?湯之為人,朕亦有所耳聞,其仁政之名,是否太過夸大?”
正當關龍逄欲進一步闡述己見,一道柔媚卻帶著不容忽視力量的聲音突兀地插入,打斷了這劍拔弩張的氛圍。
“尊上,奴家……”妖姬妹喜輕紗曼舞勾人心魄。
關龍逄的話被硬生生截斷,他瞪大了眼睛,滿是不甘與驚愕,仿佛預見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
而妹喜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里藏著無盡的深意與算計,她的目光與關龍逄短暫交匯,隨即轉向履癸,眼中閃爍著誘人的光芒,仿佛整個大殿的焦點都集中在了她一人身上。
“尊上,奴家想要了……”言罷,她輕盈轉身,留下一室驚愕與沉思。
履癸望著妹喜離去的背影,開口道:“無事,退朝?!?p> 大殿內的眾人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抽離了空氣,一時間寂靜無聲。
關龍逄等忠臣也是充滿了無奈,而履癸不知各方諸侯部落已經不來朝賀了,夏王室內政不修,外患不斷,內部矛盾日趨尖銳,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未玩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