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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重身者

三十八 葬龜山

天人:重身者 瀾筱小玉 4271 2022-11-09 10:30:00

  天人界,監(jiān)察府。

  圍繞著西白大陸中央的歸墟,那延伸至地底的深洞,有一圈建筑盤與周邊,一層又一層,內(nèi)外環(huán)繞,就像一座古城般恢宏。

  深洞周邊布下的是帝級術(shù)法,猶如一柱擎天般包裹著歸墟,正北面,面對著歸墟盤坐著一人,目光冷淡地看向那陣法中不斷閃爍的區(qū)域。

  他揮了揮手,那一部分區(qū)域中出現(xiàn)了一人,身背一把旋齒盾,兩只臂膀間攜挎著二人,其中一位似乎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連天魂都被粉碎,另一個(gè)則是被重傷,頭都無法抬起。

  來人正是盤華崇陵,他將左手挎著的盤華爾放下來,將右手?jǐn)y著的盤華何放下身來,自己則一把跪在那人面前,乞求寬恕。

  “哥——哥哥——”崇陵顫巍巍說道,聲音都不敢有所大小,哽咽著說道,“我——我——”

  “廢物!——”還沒等崇陵說完,崇煬一把揮袖甩出,夾帶著狂風(fēng)般的氣息,直沖崇陵的身軀,將其硬生生砸在已經(jīng)封閉的歸墟術(shù)法壁上。

  “咳……”崇陵落下地面,空中吐出一口鮮血,已然無法言語,只是不住的顫抖。

  崇煬看著崇陵,仍然是冷冰冰的模樣:“我讓你不要私自行動(dòng),你權(quán)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嗎?。??——”

  “哥……哥……”崇陵艱難地吞吐道。

  “呼……”崇煬緩緩?fù)鲁鲆豢跉?,揮揮手,“下去吧,記得重葬老爾,他對盤華家的貢獻(xiàn)可不小……”

  說道后面,崇煬的聲音也有一絲削減,甚至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絲哽咽的味道。

  崇陵爬起來,帶著二人下去了,崇煬看著那術(shù)法屏障,揮了揮手,向其中施術(shù),一幅畫面映射在屏障之上,那是寒三昪一行人正在游艇上。

  “公孫天尊……”崇煬的眸子里散射著隱隱寒光,“別來無恙……”

  “族長!——”遠(yuǎn)處跑來一人,“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張?!……”盤華崇煬怒道。

  “鼎族長帶領(lǐng)的人被南新黨反剿了!……”那人慌張地說道。

  “廢物,早就知道他不靠譜了,”盤華崇煬起身,罵罵咧咧道,“老桓是瞎了眼了,讓一個(gè)廢物去!走!……”

  二人離去。

  ——————

  朗朗碧空之上,悠悠哉飄乎,三人已然踏過數(shù)個(gè)日程,自從寒三昪從湖宗縣出發(fā)以來,已經(jīng)過了兩月左右,趙漪晗他們也已經(jīng)快上完高一第二學(xué)期了。

  從東原市離開后,幾人直奔南浙行省,那里是水米之鄉(xiāng),河陸交融之地,對于此處,寒三昪還是有一定的記憶的。

  “我來過這里……”良玖兒開口道。

  寒三昪笑了笑:“我也來過,幾百年前的事了……”

  想當(dāng)年,金沙王朝成立初期,面對余黨的反叛,他虎石斑可是一人率眾千萬,帶領(lǐng)民眾脫離苦海,被上位尊主封為鎮(zhèn)國大將軍,輝煌至極。

  奈何之后也走上了反天的道路,落得個(gè)身死名裂的下場。

  他看向良玖兒,那幅天真爛漫的臉上,蕩然無存昔日的歡快,可以看得出來,她在此處的記憶并不是多么美好。

  水鄉(xiāng)環(huán)繞,交錯(cuò)間像鏡面般支離破碎,他們的身影從水面之上閃過,驚起一兩只在河邊飲水的鳥雀……

  寒三昪火環(huán)顯現(xiàn)出四方樞,很明顯的看到一面符文在朝下方閃爍,寒三昪天魂刺探向那里,竟有幾位實(shí)力極為強(qiáng)大的人物。

  寒三昪三人落到了一條小河岸邊,兩側(cè)的樹木幽幽暗暗,很是清涼,他們沿著河流朝四方樞感應(yīng)的方向走去。

  河道慢慢變寬,水流依然是原先那般平靜,靜得讓人看不出來它在流動(dòng),兩岸的樹綠映襯著水面,綠得讓人看不出來是一條河,反而像是一大塊碧綠的翡翠。

  天魂活躍的氣息慢慢變得多了起來,幾人看向?qū)γ媪肿又?,似乎傳來一陣喧鬧聲。

  寒三昪與二人對視了一番,擺了擺頭,示意躍過岸去,幾人一躍而至,走向那邊林子深處。

  剛才隱隱約約聽到的喧鬧聲戛然而止,變得靜悄悄地,寒三昪歪嘴笑了一下,又想搞一出偷襲。

  “玖兒,你不要走動(dòng),等我二人進(jìn)去先……”寒三昪攔住良玖兒,與寒四村進(jìn)入林中。

  良玖兒也知道是自己不能封存的天魂暴露了她,于是安安靜靜待在原地不動(dòng)。

  “各位!”寒三昪與寒四村走進(jìn)樹林中,差不多快離良玖兒有一里了,大喊道,“出來吧!——”

  寒三昪見沒動(dòng)靜,但是天魂明明就在這里,而且異常濃厚,只是微微冷笑一聲。

  “各位!出來露個(gè)面吧,我知道你們在,如果不現(xiàn)身,那我就動(dòng)粗啦?!——”寒三昪還是大喊道。

  寒四村看向四周,那一片片樹木從中,隱匿著很多天人,實(shí)力不輸常人,都在靜靜等候著什么。

  寒三昪還是見人不露面,呼出一口氣,用腳踏了踏地面,霎時(shí)一股威壓之氣直沖四周,揚(yáng)起陣陣狂瀾,樹葉抖擻不止,樹干搖曳不停。

  “唰——”

  一陣余響過后,有人探出來,看向寒三昪,眼神中有一股不可思議。

  “敢問來者是……”那人一身光膀子,頭上扎著一圈白布條,肌肉疙瘩結(jié)實(shí)得令人窒息,寒三昪探了探,實(shí)力竟已達(dá)到不死境中期。

  “在下寒三昪,是青洋行省湖宗縣天人會(huì)主……”寒三昪作揖道。

  那人眼神明顯一亮,但還是皺了皺眉頭,看不出來寒三昪與寒四村的天魂,但剛才明明感受到有圣級術(shù)師的氣息,他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二人后方。

  “我叫段洪!”那人聲音渾厚,“是嘉匯縣天人會(huì)主,你們是來……”

  “哈哈……想必段洪兄也是收到了那條訊息,讓周圍的人都出來吧,我們沒有惡意……”寒三昪說道,示意著。

  段洪這才招了招手,讓旁邊的眾人現(xiàn)身,寒三昪看向其中,竟有足足五名帝級以上的術(shù)師和體修!著實(shí)令他大吃一驚。

  寒三昪咽了一口唾液,說道:“我來是……”

  “停!”段洪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話語,“我知道,你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了……”

  寒三昪捂住腦門,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已經(jīng)傳遍了天人耳中。

  “那么既如此,我就直說了……”寒三昪正欲動(dòng)口。

  “停!”段洪再次打斷他的話語。

  ——唉,這人怎么這樣???!……

  寒三昪在心里咒罵道。

  “你如何確定,你就是公孫天尊?!……”沒想到段洪竟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寒三昪被驚到,尷尬地笑了笑:“這……”掏出那件天羅盤,向他們展示了一下底部刻畫的公孫字樣。

  “誰知道你隨便刻了兩個(gè)字眼上去,我們曉得公孫天尊的厲害,但不能確定你拿著他的名號去頂替……”其中一人說道。

  寒三昪依舊是搖搖頭,皺了皺眉,實(shí)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何況你連天魂都不曾讓人感識,指不定用了什么不為人知的法子……”又有一人說道。

  “那你們想讓我怎么證明?!”寒三昪直說。

  段洪走向前來,看著寒三昪,說道:“我說做什么,你照做,若是能完成,就證明是!……”

  寒三昪無奈,看向寒四村,搖了搖頭答應(yīng)道:“好!那你說,要我干什么?!……”

  段洪看了寒三昪一會(huì)兒,眼神里那股冷峻樣稍微減弱了:“跟我來……”

  二人只得隨段洪去,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穿過林子,走了約摸一里路,看見一大片竹林,交錯(cuò)竄天而立,高大的竹冠遮蔽了天日,幾人尾隨段洪一路向前,穿過竹林,來到了一處岸邊。

  河岸非常寬廣,水流不是很湍急,遠(yuǎn)處有一座小島飄浮在大河之上,也是竹林交錯(cuò),茂密成陰。

  “江心洲……”寒三昪喃喃道,似乎可以感受到一股極其強(qiáng)大的氣息。

  “當(dāng)?shù)厝藢⒋颂幟麨樵猃斏?,是吳江入海的一大奇異之景,瀕臨老死的龜類基本上都會(huì)來到這里安度余年,就如同象冢般……”段洪解釋道。

  “葬龜山……”寒三昪摸著下巴思索著,總覺得這江心洲有一絲詭異。

  “洲邊堆滿的龜甲就是證明,此山上有一塊寶,若是你寒會(huì)主能找到,我們就信你是公孫天尊!……”段洪說道,說罷就轉(zhuǎn)身離去,“若是找不到,那就別怪我們不信任你了……”

  寒三昪看向段洪,隱隱約約中覺得他有故意刁難自己的意思,不過也沒多想,看向江心的葬龜山,竟讓自己的天魂有了一絲顫動(dòng)。

  “三昪……”寒四村問道,“這人不是明擺著找事情嗎!——”

  “算了,若是能拿出實(shí)物來堵住他的嘴,那再好不過了——”寒三昪說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二人踏起飛躍至葬龜山上,一腳踏下去,基本上踩的都是龜甲,發(fā)出清脆的咯噔咯噔的聲音。

  二人踏著龜甲上岸,踩在那松軟的地面上,似乎腳下有一絲顫動(dòng),寒三昪釋放天魂探了探整座小洲,方圓不足一里,卻有著極其隱匿的氣息,就像一只沉睡千年的困獸,快要蘇醒的樣子。

  “他說有一個(gè)寶,會(huì)是什么?……”寒三昪說道。

  “我怎么知道,都是你攬的活兒……”寒四村抱怨道。

  二人互相瞥了一眼,只是笑了笑,繼續(xù)在地上,竹林上空,四處搜尋著。

  寒三昪越想越不對勁,停止了尋找,靜靜地站在原地思索著什么。

  “三昪!——”寒四村已經(jīng)走向遠(yuǎn)方,“快跟上……”

  “不對不對……”寒三昪想了想段洪說的話,“如果純粹是為了尋寶,他完全可以不用介紹這里,我又沒有問,是他自己先把這里說出來的,好像在給我做某種提示一樣……”

  “龜甲……龜甲……”寒三昪像是突然醒悟到什么,連忙走上前去拉住寒四村,讓他不要再往上走。

  “這座山有詭異……”寒三昪說道,一臉嚴(yán)峻的樣子,讓寒四村有些措手不及。

  “怎么……了?……”寒四村問道。

  “隨時(shí)防守,我來試它一試!”寒三昪說完,沖上這座山的頂部,寒四村看的是一臉懵,但也沒辦法,三昪說的一般錯(cuò)不了。

  “要是我猜得沒錯(cuò)的話……”寒三昪在山頂之上,通體金光顯現(xiàn),右臂揮起,拳頭緊握,調(diào)動(dòng)周身天魂氣息,一拳砸向地面。

  “轟!——”

  一拳震動(dòng)山河,方圓百里都感受到了這一擊的余波,回在路途中的天人們感受到了這一余波,紛紛回頭望向這里。

  只見葬龜山竟從寒三昪拳頭處開始崩裂,土地嘩嘩震動(dòng),像是包裹在上面的一層地表,紛紛震碎開來,落入江中,周邊的龜甲散落開來,整座江心洲就這樣猶如發(fā)生了地震般被摧毀。

  茂密的竹林下滑到江中,隨水流而去,片刻過后,展現(xiàn)在二人眼前的,不是一座竹林交錯(cuò),龜甲堆積的葬龜山,而是一頭龐然大物,靜臥在江流中。

  “這是!……”寒四村吃驚,他腳下已然不是松軟的土地,而是硬梆梆的龜甲,沾染的泥土都無法掩蓋其玄黑的光澤,二人現(xiàn)在站立著的不是山,而是巨獸!

  “看來我猜得沒錯(cuò),這葬龜山,其實(shí)就是一頭玄龜罷了!——”寒三昪在龜脊上喊道。

  “轟——”

  一陣水中沉悶的聲音傳來,二人腳下的龜甲動(dòng)彈起來,似乎伴有陣陣呼吸,龜甲上下微微起伏。

  “你把它弄醒了!——”寒四村說道。

  “我就是要把他弄醒!——”寒三昪喊道,又是連續(xù)幾腳踏向龜脊,震得寒四村都站不穩(wěn)腳了。

  “嗷——”

  一陣沉悶的吼叫聲從水底傳來,玄龜?shù)念^部從龜甲中緩緩伸了出來,寬大的四肢也舒展開來,踏向江中,緩緩站立起來。

  龜身發(fā)生劇烈的搖晃,寒三昪跑了過去,一把拉起寒四村,讓他站在斜月刀上,二人升至玄龜正面,飄在空中,看向它。

  那四肢就像粗壯的柱子般立在水流中,擋住了水流的流向,形成了四個(gè)U字型的余波,那黝黑的龜甲中伸出的頭顱布滿硬磷,就像一個(gè)龍頭般,深邃的眼珠側(cè)看向他二人,仿佛要將他們吞噬。

  “嗷!——”

  玄龜發(fā)出撼動(dòng)山河的吼叫,在發(fā)泄不滿,張開的大嘴似乎能吞下太陽,聲音將兩岸的樹林都震得瑟瑟發(fā)抖,搖曳不停。

  “這下……你可又是攤上大事兒嘍……”寒四村掘著嘴,說道。

  “這玩意兒……在天人界可不常見……”寒三昪說道,“要不要練練手……”

  “你拿一品妖獸練手?!”寒四村苦笑道,“也只有你干得出來這么變態(tài)的事兒了……”

  那如山大的玄龜屹立江中,看向二人,惱羞成怒,嘴中爆出一大束冰霜,沖向二人。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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