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計
許如卿的氣息弄得他心癢癢的,柔軟的小手好似溫潤的璞玉,清透而又帶著不燥人的暖意,尤其她這么主動,這讓他深陷其中的同時又焦慮不安。
他當(dāng)然沒忘。
“你非去不可?”
許如卿眼神堅定:“非去不可?!?p> 蘇熠宸想了想,看向她的眼神中有幾分挑逗的意味:“那你親我。”
許如卿沒多想,親了親他的臉頰。
濕濕的,軟軟的,香香的。
蘇熠宸卻搖頭:“不是這里,是這里?!彪S即溫柔而霸道的吻落在許如卿的唇瓣上。
他輕輕咬她的唇瓣,兩人刻意隱忍的氣息在微妙的氣氛中肆意糾纏,不知不覺間彼此的呼吸都有些急促沉重。蘇熠宸撬開他的貝齒想要更近一步。
突然一種很淡很淡的藥草味道在許如卿的口腔里彌漫開來。
蘇熠宸吻得忘情,讓她一度認(rèn)為那藥草味是自己的錯覺,可漸漸的她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蘇熠宸你……”
蘇熠宸不舍的中斷了那個吻,還不忘細(xì)心地將她打橫抱起,放在帳中柔軟的大床上。
“好好睡,我很快就會回來。”說罷,他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替她掖好被角后便離開了。
箜羽嶺。
玄燁走在知趣后面,他的眼睛如鷹一般銳利警敏,時刻警惕著四周生怕突發(fā)危險。
知趣手中拿著一個葫蘆,手指一直絞動著。
終于她轉(zhuǎn)身看向玄燁:“為什么要離我那么遠(yuǎn),難不成我能吃了你?”
玄燁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有些著急的解釋:“當(dāng)然不是,我受命來箜羽嶺探路,王爺事先交代了這里極有可能有龍黨埋伏,讓我萬事要小心?!?p> 頓了頓玄燁勸道:“前面便是上山的路了,你不必送我,盡快些回去吧?!?p> 知趣臉頰微紅,嘴上并不承認(rèn):“誰說我是來送你,我是來為王妃采集露水的?!?p> “王爺王妃既然讓我來這里,那就說明此地必有不同尋常的地方,露水在哪里采都一樣,你還是快些回去吧。”
“你我二人同行一路,你除了趕我離開,難道就沒有別的話要說?”難得與心愛的人在一起,哪怕短暫的時間知趣也十分珍惜。
玄燁當(dāng)然知道知趣在擔(dān)心什么,這些日子他與她朝夕相處,受她關(guān)心呵護(hù),而自己因?yàn)楣乱恢睙o暇顧及她,就連陪伴她的時間也是少之又少。
他也是希望自己能夠給知趣安定的生活和足夠的陪伴,可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沒有能力做到。
他想了想,從懷里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手鐲戴在知趣的手上。
知趣受寵若驚之余更多是覺得此物太過貴重,于是連連拒絕:“你這是做什么?我不要!”
“戴著?!毙畈挥煞终f,“這鐲子是我過世的母親留給她未來兒媳婦的,我本想選個合適的日子擬好三書六聘向王妃提親,定親之日再把鐲子交與你。”
那鐲子通身純白通潤,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戴在手上冰冰涼涼的?!澳菫槭裁茨悻F(xiàn)在又給我?”
“因?yàn)槲遗履橙撕紒y想,她這幾日肯定擔(dān)心得都睡不好覺,眼睛腫腫的。”玄燁這才敢撫摸知趣的臉,眼里的關(guān)心真真切切。
在他觀念里私相授受是對女子的不尊重,所以平日里與知趣相處,他也注意分寸生怕詬病了她的聲譽(yù),就連拉拉小手也小心翼翼,也難怪知趣會想得多。
“這鐲子現(xiàn)在給正是時候,算是定情信物。等戰(zhàn)事停歇我便正式請求王爺王妃賜婚,到時候你說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好不好?!?p>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
描寫的該是此時此刻的知趣。
她害羞得不知說什么才好,只是一味地盯著手上的鐲子看,而余光卻是偷偷看玄燁。
她感覺自己的心里洋溢著滿滿的幸福。
“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聽你的?!?p> 今日的知趣看著比以往明媚許多,明媚中還帶著點(diǎn)點(diǎn)羞澀,好似半熟的蜜桃,卻已散發(fā)出酸甜的香味。
鵝黃色的圓領(lǐng)寬袖襦裙,兩個小髻間別了一支絨花銀簪,是杏花模樣的,粉粉嫩嫩,將少女羞紅的臉映襯得更動人了。
“知趣,答應(yīng)我,無論如何都要快樂?!毙钣芍缘赜X得,這世上沒有什么比知趣的笑容來得美好,他想要保護(hù)她的笑容,不惜任何代價。
“自然?!彼F(xiàn)在就很快樂。
“那我走了,前方的路你一個人要小心?!?p> “嗯?!?p> 盡管有多不舍,到岔路兩人還是不得已分開。
越往回走知趣的心就越是不安,她的心跳很快,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從心底蔓延,好似一根長鞭狠狠鞭打在她的心臟,讓她的心絞痛難忍。
這種預(yù)感的指示從未如此明顯,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玄燁!”
知趣呢喃著,手顫抖得丟下了手里的葫蘆,她轉(zhuǎn)身連忙往后返回。
這種預(yù)感指示著她一路向上走去,越往上路越難走,相應(yīng)的她與玄燁的連接好似更近了。
知趣在地上撿到了玄燁的衣服布塊,上面還帶著絲絲血跡。
她心里不由得驚慌,大喊道:“玄燁,你在哪里!”
前方傳來刀光劍影的響聲,玄燁被幾個身披黃金甲的御林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
看來王爺預(yù)料得不錯,箜羽嶺的確有蹊蹺。
“你回來做什么?快走!”
“玄燁……”
“走?自投羅網(wǎng)的鳥兒,想走可沒那么容易!”說話之人正是艷姬,只見她一個眼神立馬一撥御林軍以刀劍挾持了知趣。
……
護(hù)城河是皇宮的最后一道防線。理應(yīng)來說這里應(yīng)該戒備森嚴(yán)才是,可蘇熠宸所到之處皆是戰(zhàn)后的殘肢斷體,除此之外毫無生人。
烽火臺的戰(zhàn)火還在燃燒著,駐守的士兵卻不知都到哪里去了,也就是說龍黨撤離此地遷移到另外的地方時間相隔并不太久。
“王爺要不要屬下現(xiàn)在回去召集兵隊包圍皇宮,趁此機(jī)會將龍黨殘垣一網(wǎng)打盡?!?p> “他們根本就不在皇宮?!?p> 玄冥不解:“王爺?shù)囊馑际撬麄兪枪室獾摹!?p> 頃刻,蘇熠宸緩慢吐露三個字。
“空城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