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麻煩上身
“王……”
白清秋看見他湊近的頭,嚇得不自覺叫出聲來,可她出聲還不明顯,就被一片溫涼和柔軟給堵住了。
他在吻她。
這可是她的初吻??!
白清秋拼命地想要推開景冽,奈何景冽力氣太大,將她死死禁錮在懷里,她又不敢把手上有毒的銀針往景冽身上招呼。
鬧騰!
白清秋掙扎不開,景冽又遲遲不松嘴,這一吻竟還有些天昏地老的陣勢來。
景冽的唇很軟,帶著松針的清香,白清秋都要開始享受的時候,景冽忽然抬頭,并將她松開。
白清秋驟然脫開禁錮,正要抬手捂嘴的事情猝不及防撞上了景冽的臉。
他的臉不是她熟悉的又冷又冰,相反,白皙而俊美的臉皮上泛著很正常的紅潤,讓他整個人的凌厲全都消失殆盡。
白清秋看呆了,直到景冽用手指頭抬起她的下巴,她才回過神來。
男人的喘息有些粗重,松針的香味還挺留在她的唇邊。
她舔了舔唇角,似是陶醉。
“看不出,王爺還是這么主動的人?!?p> 景冽用力,將她的下巴抬高,白清秋不得不高揚起頭來。
“本王還有更主動的時候,不知白小姐是否要試試?”
景冽還若有所思的瞥了一眼凌亂的床鋪。
白清秋只覺得臉部陣陣溫熱,身為醫(yī)者的覺悟讓她知道,此刻她的臉紅了,而且至少是紅透了的那種。
唉,明明是她想要撩人,把人趕走的,怎么反倒被人撩了?
關鍵撩她的還是晁國第一美男,身份尊貴,氣質(zhì)卓然,她不一小心還被撩動了。
狼狽之意揮之不去。
白清秋背靠墻壁,尷尬和狼狽讓她再不敢看著景冽,偏偏景冽這個姿勢讓她不得不看,于是她猛然縮下身子,逃開了景冽的手。
“王爺大半夜的翻進民女的閨房,到底所為何事?”白清秋與他保持了一個安全距離。
“怕了?”景冽似笑非笑:“現(xiàn)在不撩本王了?”
白清秋:“……”
不敢了,她怕這個瘋子待會兒真忍不住把她拖上床給辦了。
這樽瘟神到底來找什么的,還是趕緊給了送他滾吧,她一個小小女子招架不住。
景冽將她的狼狽全都收入眼底,這才滿意了:“皇上前些日子是不是送了你一枚貼心玉佩?那玉佩乃是皇家之物,落入尋常百姓手中恐生變故,本王未免節(jié)外生枝,只好做一回梁上君子?!?p> 還在反撩!
白清秋趕緊從枕頭下掏出那塊玉佩,二話沒說送還給他。
“王爺拿到玉佩了,趕緊回宮,別耽誤了歇息,明日上朝沒精神?!?p> 她就差點把“趕緊滾”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景冽倒是有些驚愕了。
像是遞出燙手山芋一樣,壓根就沒把這么貴重的東西放在眼里。
景冽打量著她。
也對,這個人就不正常,不正常的醫(yī)術(shù),不正常的武功,還有不正常的膽量來撩撥他。
“玉佩一事,本王會補償你。”景冽接過玉佩,莫名說了這么一句話。
說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除了姐姐外,他從來不許女人靠近他,跟他說多話,為何今日他會不自覺說出這樣的話?
“不必補償了,”白清秋生怕和這個惡魔扯上關系:“王爺您快回去吧,民女困了。”
景冽六神無主的走到窗邊,正要跳窗,卻又回過頭來。
“對了,皇上的病,你可有把握治好?”
一萬頭草泥馬在白清秋心中呼嘯而過。
王爺,就當民女求您了,您趕緊滾吧!
強權(quán)面前,無論她有多絕望,她都不敢表現(xiàn)出來。
白清秋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了:“皇上的病民女治不好,只能靠針灸緩解?!?p> 任誰大半夜的被吵醒,還發(fā)生了那么多,也會不高興的吧!
再說,她確實治不好小皇帝。
景冽的臉色肉眼可見的變了。
“你在威脅本王?”
白清秋忽然覺得,白言不讓她開醫(yī)館是有理由的,京都多貴人,一不小心招惹了哪個陰晴莫測的權(quán)貴,她和白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兩相對峙,四目相對,任她眼中有盈盈水光,也擋不住攝政王的殺氣。
明明就是他自己會錯意了,還要她來承受怒火!
白清秋第一次覺得,強權(quán)什么的太討厭了。
最終白清秋妥協(xié)了,欲哭無淚地解釋:“王爺你大人大量行行好成不成,我開醫(yī)館的人,還不想治好了皇上給我的醫(yī)館提升口碑?實在是皇上這個頭疾壓根治不好啊,您能不能別在這兒陰陽怪氣了?”
情緒有點小激動,以致于她嘴有點快,連民女也忘了自稱。
景冽愣住,疑惑讓他沒空計較這些細枝末節(jié),等他再抬起眼皮,渾身的兇戾少了很多。
“本王要聽實話?!?p> 白清秋只想趕緊讓這尊瘟神離開,順帶以后都不要來找自己了。
“實話就是皇上的頭疾是因為他中毒了,而且還是慢性毒,微量多次的攝入讓人根本就察覺不了,而且這些慢性毒素對皇上頭部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造成了傷害,就算將毒全都拔出去了,這些傷害也沒辦法根除了,頭疾會伴隨皇上終身?!?p> 易北玦身上的毒太過刁鉆隱蔽,如果不是白清秋中西醫(yī)都十分精通,也不敢得出中毒這個結(jié)論。
白清秋以為景冽聽說易北玦的頭疾不能根治后,肯定會發(fā)火,誰知道景冽聽了之后,不但沒有發(fā)火,反而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絕美的臉龐上,他垂下了眼皮,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裝了一潭凝固的深淵。
“民女據(jù)實相告,王爺不論信與不信,民女都左右不了,王爺請吧?!卑浊迩镌僖淮乌s人。
貴圈很亂,白清秋并不想知道其中的內(nèi)情。
如果不是她迫切想要趕走景冽,加上景冽一再強調(diào)要聽實話,她也不會輕易說出來。
萬一壞了別人的好事兒,別人找她報復就不好玩兒了。
景冽依舊沒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本王信你?!?p> 攝政王大人也是懂得一些醫(yī)理的,更何況這些年的時間里,他不知給易北玦找了多少名醫(yī),但這些人的答復都一樣。
皇上腦中像是有地方壞了,興許治不好了。
先前倒是有個民間大夫說易北玦可能是中毒了,但到底是何毒,怎么解,卻又無人能查出來。
景冽頓覺太陽穴突突的疼,他忽然看向白清秋:“你既然知道皇上的頭疾是中毒,想必知道如何解毒,把解藥配出來?!?p> 他不是在和她商量,而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