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shí)

高手

第九十四章 較量11

高手 貪狼.行僧 3113 2022-09-15 09:29:37

  “什么?”我和老鵬一下愣在原地,只覺一塊石頭卡在嗓子眼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這件事上,褚家兩位老師都算是我們的恩人,可事成之后我們卻要?dú)Я巳思颐妹?,這算什么事啊!而且從褚老師的言語中,我們聽得出來褚家三兄妹感情極深,總有團(tuán)聚的一天,我們這不是戳人家心窩子嗎,以后要怎么面對兩位恩人!可是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這樣做,我們收拾得了林家嗎?這就是所謂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吧,該怎樣抉擇呢?難,太難!

  高蓉看向我,四目相對,似乎看穿我所想,向我使個眼色,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向前一步,試探著說道,“閆叔,有一點(diǎn)我沒弄明白,換走字畫的人,是那對野鴛鴦,跟褚家沒什么關(guān)系吧,或者說,褚家也被他們蒙在鼓里,是受害者呢?”

  “哈哈哈。?!甭牭礁呷氐脑?,閆叔竟笑起來,笑聲回蕩在整間別墅里,莫名透出一股陰森,讓人脊背發(fā)涼。

  “你呀,你呀!”閆叔食指在半空中比劃著,點(diǎn)著高蓉說道,“那個化名鄭秀紅的,真名叫郭紅,是褚家老三丈夫郭喜昌的親侄女,還有哪個化名鄭晨亮的,真名孟慶勇,既是郭紅的丈夫,也是郭喜昌的徒弟,郭喜昌還是他倆的媒人,還用我再說什么嗎?”

  “那也有可能是他倆蒙騙長輩,褚玉瑛世伯不知情呢?”高蓉狡辯道,依舊抱著一絲僥幸,只是聲音越來越低,怎么聽怎么透著一股不自信。

  “郭喜昌祖籍陜西藍(lán)田,祖?zhèn)髯淌炙?,孟慶喜打十來歲就跟著郭喜昌,鞍前馬后,師傅說什么,聽什么,從不違背師傅旨意,這是其一。他們用下三濫手段騙來的字畫,陸續(xù)出現(xiàn)在國內(nèi)外交流市場,雖然做的隱秘,沒敢名目張膽上拍賣,但查到賣主兒是誰并不難,每次交易的人都是郭琮,鄭家老三唯一的兒子,這是其二,還用我再說得明白些嗎?這些年,在他們身上,我可沒少花心思?!遍Z叔一肘支在膝蓋上,身體前探,一道陰狠而冰冷的目光射向我們。

  無情的事實(shí)面前,我們進(jìn)退兩難,心如刀絞,再也沒有任何狡辯的余地。

  “您為什么要選定我們,可以讓其他人做這件事?。俊蔽胰滩蛔”г沟?,雙手握緊拳頭,嗓門兒提高,因?yàn)槲业男模诘窝?p>  “因?yàn)槟銈兊漠媮碜择壹依洗?!”閆叔的回答依舊那么干脆,“起初,我并沒有往這方面想,直到你們告訴我全部計(jì)劃,我才知道你們和褚家老大這么有淵源,才想到一定不能放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

  “好機(jī)會?”

  “是啊,一幫受褚家恩惠極深的人,親手操刀,葬送褚家老三的前途,你們說,這算不算對那對夫妻最好的懲罰?”閆叔說著看向我們,笑容沉穩(wěn)中略帶得意,極富城府。

  “要是在這步棋里加入褚家老二,是不是就更完美了?”

  “所以您才鼓動我們撕掉仿作!”我忍不住質(zhì)問,眼神里透出憤怒,更準(zhǔn)確一點(diǎn)兒說,是恐懼。眼前的閆叔突然變得很陌生,原來我們一直以為人家在幫我們,卻一步步走入早已設(shè)計(jì)好的圈套里。

  “不撕掉仿作,怎么把褚家老二扯進(jìn)來呢?”閆叔抬眼看向我,目光深邃,透著如鷹隼般冷峻的光芒。

  “難道老吳也是?!。?!遍Z叔的話如一記重錘打在我們心上,讓我們仨不由自主湊在一起,握緊手,緊盯向閆叔。如果老吳也是閆叔提前安排好的角色,那我們還可以相信誰?!我不敢想,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shí)!

  “不,你們誤會了”閆叔輕輕說道,“你們說的那個姓吳的,我只知道他是你們老鄉(xiāng),從未有過深交?!?p>  “那您?”

  “沈陽城,除了老褚,恐怕沒有人能仿出你們要的畫!”閆叔雙手交叉胸前,自信得說道,“就算這個老吳不出現(xiàn),我也會安排其他人把你們引向老褚的,這一步棋,我沒完全把握,就像在賭博,我可以猜到對方下一張牌是什么,但不能保證他一定打出這張牌,為了事情按我的思路發(fā)展下去,必須要有后招,所以我得謝謝這個老吳。不過老褚能那么快答應(yīng)給你們仿畫,這倒出乎我的意外,他已金盆洗手很久了,難道你們把計(jì)劃也告訴他了?”閆叔說著皺起眉,一臉尋味看著我們仨,等待著我們給出答案。

  “沒有!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我揉揉鼻子,挑釁式得看向閆叔,從知道我們被閆叔利用,我從心底升起一絲對他的厭惡,眼神也變得不那么友好。

  閆叔并沒有生氣,笑笑,接著說道,“不想說就不想說吧,總歸結(jié)果是我所期待的,現(xiàn)在褚家兩位哥哥都被牽扯其內(nèi),就看你們怎么收拾褚家妹妹了。”說完仰在躺椅靠背上,懶洋洋看向我們,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您怎么知道我們一定會按您說的做?”我瞪大眼睛,強(qiáng)壓心頭的怒火,向前一步問道。

  “對呀,我們有退出的權(quán)利!”高蓉說完站在我身旁,緊緊挽住我的胳膊,眼里同樣噴出了火。

  “小伙子,你的意見呢?”閆叔沒有搭理我們倆,抬手指向老鵬說道,嘴角揚(yáng)起一絲微笑,如同大人看孩子游戲般充滿不屑。

  “切!”老鵬冷哼一聲站在我和高蓉中間,很自然得把我和高蓉分開,手同時挽住我們倆的胳膊。

  高蓉羞澀得白他一眼,我的臉上也寫滿無奈,“他娘的,老子真是服氣你了,這時候還有心思吃醋,難怪人家像看過家家一樣看待咱們!”我心里琢磨著,使勁甩甩老鵬的胳膊,奈何這小子抓得緊,像膏藥似的怎么都甩不開,索性隨他去吧。

  “孩子們,門一昆已經(jīng)通知林家,你們把畫撕了,就算現(xiàn)在把真作拿回去,林家也不會認(rèn),你們就不怕林家刁難,硬要那兩千萬?要知道,沒有老鄭,你們的計(jì)劃進(jìn)行不下去?!遍Z叔像把準(zhǔn)命脈似的看向我們,穩(wěn)操勝券的眼神里帶著幾分不屑。

  “那是我們的事,就算賠兩千萬,我們認(rèn)了!”我隨口答道,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說實(shí)話,還真有點(diǎn)兒話趕話賭氣的意思,賣翡翠抱鼓分的錢,我的那一份早讓家里買房置地了,老鵬那份聽說也差不多,上哪淘弄兩千萬給林家?之所以這么說,是不想在閆叔面前輸陣,要是真這么做,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好,有骨頭,這一點(diǎn)上我沒看錯你們!”閆叔拍兩下掌說道,我相信這一點(diǎn)上,他說的是心里話,絕無半點(diǎn)恭維我們的意思。

  “本來呢,那件事后,老板一直記著這對野鴛鴦,按說不會只讓他們消失在這個行業(yè),而應(yīng)該要他們的命!”閆叔說到這里,伸一個懶腰,看看我們的表情,接著說道,“如果你們做這件事,倒是可以適可而止,保住他們一家人的命?!?p>  “切,閆叔,這您可是吹了,現(xiàn)在是法治社會,草菅人命那么容易,還沒有王法了?”老鵬不屑得撇撇嘴,頭扭向一旁。

  “是啊閆叔,您也是做過警察的,論起法律,比我們懂,就算您背后的人勢力再大,也不能說要人命就要人命吧!”高蓉也在一旁幫腔道,一臉的不可置信。

  “孩子們”面對老鵬和高蓉的質(zhì)疑,閆叔嘆一口氣,意味深長得說道,“你們要記住一個道理,無論是國內(nèi)還是國外,肯花幾百萬,或者幾千萬買一件不當(dāng)吃、不當(dāng)喝的玩意兒的人,是絕不吝嗇花同樣的錢,要一個人命的,能花幾個億,甚至幾十個億、幾百個億辦這件事的人,是絕對能力影響當(dāng)權(quán)者的決策,讓某個人,或者某一類人生不如死的,無論朝代如何更替,這個道理亙古不變。”

  閆叔的話讓我們陷入沉思,他說的平靜,卻字字?jǐn)S地有聲,讓我們絲毫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駁的破綻。

  我們紛紛抬眼看向閆叔,眼神里多了幾分認(rèn)同,少了幾分?jǐn)骋狻?p>  “不管你們怎么看待這件事,你們記住,正義,不是停留在喊口號,表決心,是要落到實(shí)處,是要用你們的手腕,達(dá)到你們想要的目的。在這個世界上,每一個人都是身不由己的,包括當(dāng)權(quán)者在內(nèi),如果能在這身不由己的大環(huán)境中,用你們的智慧做一些事,保護(hù)能保護(hù)的人,才是真正的正義!”

  “如果你們現(xiàn)在還想著退出,我不攔著,但出了這個門,就忘了今天發(fā)生的所有事,這對你們有好處,如果能聽進(jìn)去我的話,想做點(diǎn)什么,晚上我約了老鄭,就在他那‘世外桃源’,咱們一起去!”閆叔說完微微坐直身體,如慈祥的佛爺般看著我們,目光平靜如水,既看不出進(jìn),也讀不出退,跟這樣手眼通天又城府極深的人打交道,我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

  高蓉和老鵬一齊看向我,那意思,你拿主意,在他們熟悉而又炙熱的眼神中,我讀出了和我內(nèi)心一樣的肯定答案。

  我咬咬牙,看向閆叔的眼神里迸發(fā)如狼般的狠辣,“叔,這買賣我們接了!”

  “好,有種!”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