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中的金魚屋「55」
正如杙梛先生所說,這個撫子花的古龍水香味有點成熟。
?。ǖ沁@個香水味道又不濃……難得拿出來,噴一點點好了。)
我來到書店內(nèi)打了一聲招呼,“你好,我是久世?!?p> 我走進已經(jīng)漸漸熟悉起來的書店,店主笑瞇瞇地走過來迎接我,并說道,“今天來了好多線裝書!”
我反問他,“真的嗎?。俊?p> “雖然不知道名字,好像是某位男爵經(jīng)濟有些困難就把家產(chǎn)賣掉了。”
我聽完后感到惋惜,“是、是這樣啊……”
店主繼續(xù)補充著,“然后他就通過熟人把倉庫里的舊書全都賣給我們了。我大概看了看,應(yīng)該沒有那種怪書,但說不定也有我看漏了的?!?p> “……好的,請讓我看一看?!?p>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我也為了補貼家計把自己家的書庫翻了個底朝天。
久世鶇:“……??!”
我看向竹箱里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其中的一本散發(fā)著黯然的淡黃色光芒。
雖然微弱到不能稱其為火焰——但那正是靈韻的光,我高興道,“我、我找到了——!!”
隱先生確認了一遍,對我說道,“哎呀,是真的,這就是稀有之物?!?p> 朱鷺宮小姐表揚了一句,“太好了久世?。∮浤阋还Γ?!”
我把那本書包在油紙包里,一口氣跑回了作戰(zhàn)室。
緊接著,隱先生也表揚道,“雖然這本書影響并不強……但是做得很好,恭喜你?!?p> “謝謝……我太高興了?!?p> “這就叫功成名遂吧,了不起!”
隱先生拿出一副奇形怪狀的眼鏡,對著書認真地檢查了起來。
我詢問道,“那個是……鏡子做的嗎?”
隱先生說著眼鏡和書的由來,“對,為了輔助工作專門定做的,原來如此……這本書年份很久了,明治……不,說不定是更之前的東西,嗯……內(nèi)容和殉情有關(guān)?!?p> 久世鶇:“…………”
“但這本書的靈韻這么弱,就算以前有人讀過,也不會有多大的影響?!?p> 久世鶇:“那……太好了。”
“大致看了看,應(yīng)該就這么回事,我再仔細調(diào)查一遍后,就把它放進對面的書庫里保存,辛苦你了?!?p> 我對隱先生說了句,“……謝謝?!?p> 我看向桌上的書,突然靈光一閃,喊了一聲詢問道,“隱先生……靈韻的光亮程度和寄宿在書中的感情生成正比的嗎?
因為……鹟讀的那本書的顏色更加鮮艷……看起來真的像火焰在燃燒?!?p> 朱鷺宮小姐聽完前半似乎認同我的話,之后又表示歉意,“嘿!是這樣嗎!……啊,抱歉,我太不謹慎了?!?p> “沒關(guān)系的。”我對朱鷺宮小姐微笑后,她回了我一個苦笑。
她把有關(guān)稀有之物的一些皮毛告訴了我,“我只知道靈韻有顏色之別,原來光亮程度也不一樣啊?!?p> 我認同朱鷺宮小姐的話,“對,顏色的確不一樣。”
不久后,隱先生回答了一句,“說的也是,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斷定,但恐怕靈韻的強度就代表了感情的強度?!?p> 久世鶇:“果然……”
繼續(xù)說道,“本來,能變成稀有之物的書就都寄宿強烈的情感,而你給的這本書的靈韻這么強,恐怕作者的執(zhí)念已經(jīng)強到了無論如何也不會消融了吧。”
鹟——我的弟弟被這種東西殃及了,我下意識又開始責(zé)備自己,連忙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把過程遇到的小部分表述了一遍,“我研究那本書的時候,一直在考慮一件事——那個靈韻的光輝……簡直是燃燒的生命之火,仿佛作者的靈魂被困在了書中一般。”
我重復(fù)了一遍,“靈魂……”
隱先生又舉了一個例子,“如果條件是手寫,那便條和明信片不也有可能變成稀有之物嗎?”
我附和著,“……也是,的確有可能?!?p> “但我們,還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樣的現(xiàn)象,雖然,在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的地方,不能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我們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光處理書就是竭盡全力了。”
隱由鷹:“哈哈,也是?!?p> “不過遺憾的是……寫了鹟手里抱著的那本書的作者,大概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因為鹟的案子實屬罕見?!?p> 朱鷺宮小姐反問他,“你也是這么想的嗎?”
他回答著,“嗯?!?p> “我……只希望不再發(fā)生那樣的悲劇就好了?!?p> 傍晚——那天我滿足的心情實在是言之不盡,高興到中午奢侈了一把,點了一個水果芭菲。
?。m然下午還想找到一本,應(yīng)該是沒可能了。)
最后還是沒能找到第二本,但我已經(jīng)不能再高興了。
?。ǔ媒裉爝\氣好再去上野看看吧,說不定能得到什么情報……)
我巡視完自己負責(zé)的書店,正一邊考慮一邊走著,耳邊聽到一句話,“哎呀!真少見啊,竟然有人在這里賣金魚!”
久世鶇:“?。俊?p> “因為我今天想換個地方做生意,您要來一只嗎?可愛又治愈哦。”
那人正是紫鶴先生,他像我們那天初遇一樣,正笑瞇瞇地和女性客人聊天,我不知為何慌張地躲到小巷里。
那位女性指著那個方向道,“快看,就是那邊!有個帥哥在賣金魚!”
紫鶴先生詢問道,“,可愛的小姐。買一只金魚嗎?”
久世鶇:“…………”
我沒理由藏起來,也沒理由感到不快,但是我卻無法從這里離開,也無法走到紫鶴先生面前,只能將身體緊貼在墻壁上。
她回答了一句,“那我要一只。”
紫鶴先生向客人表示感謝,“好,謝謝您?!?p> “帥哥攤主,我也要一只?!?p> 不一會兒,紫鶴先生面前聚集了一群女性,金魚不斷被買走。
?。粼谶@里也沒什么意義,繼續(xù)去上野調(diào)查吧。)
我剛想安靜地離開,就在這時,傳來紫鶴先生的反問,“你啊,為什么不來找我說話?”
“?。??”我表現(xiàn)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您……您發(fā)現(xiàn)我了啊?!?p> 我連忙點頭,紫鶴先生正笑嘻嘻地對我揮手,“服務(wù)業(yè)嘛,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