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夕點頭,這兩人的實力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達到了凝真的程度,安排這樣的高手看守崗哨,不是重視,就是下馬威。
和沈念秋對視一眼,兩人來到安置房,在穿著黑衣的仆從陪伴下留下了自己的行李和信息,同時收到一塊蘊含云紋的塊狀金屬,上面有絲絲霧氣沉浮不定,足有一兩。
“蘊云鐵!”
江夕舌尖輕舔了一口,觸感冰涼,觸電般的感覺蔓延整個舌頭,蘊云鐵傳導(dǎo)元氣效率極佳,是制作劍器的上好材料之一,市場上不僅是供不應(yīng)求,很少有人出售,一兩的蘊云鐵在黑市至少能賣二十萬。
一柄不錯的劍器至少需要十兩蘊云鐵,那就是兩百萬以上。
“這是新生見面禮嗎?凌安府果然財大氣粗?!鄙蚰钋锬樕下冻鲂θ?,將蘊云鐵收進貼身小包里。
“小心點,路上恐怕不會平靜了!”江夕開口。
沈念秋沒有反駁江夕,點頭道:“自然!”
兩人繼續(xù)向前,沒多久就來到蒼涼山山腳,一座小鎮(zhèn)在迷霧中若隱若現(xiàn),隱隱能聽到陣陣喧囂聲從小鎮(zhèn)中傳來。
江夕攔住沈念秋,在嘴邊豎起一根食指,“噓!”
不等沈念秋出聲,他閃身走進旁邊的山林中,不一會,江夕就從前方的的迷霧中走出,手里多了一個灰色布袋,布袋沉沉墜著,看樣子里面裝了不少東西。
“走吧!”江夕朝沈念秋招手。
沈念秋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灰色袋子,想到了什么,轉(zhuǎn)頭看向兩邊的樹林,走近一看,三個人被掛在樹枝上晃著,嘴里都塞著布條。
“你干的?!”沈念秋看著江夕的眼睛滿是震驚和疑惑。
這么短的時間竟然無聲無息放倒了三個人,還是在她沒有察覺到敵人的情況,這份警覺和實力,這么長時間的相處,她竟然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過。
沈念秋看向江夕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以前的隨意,以往她只是覺得江夕悟性超人,身手還算不錯,平日的較量也是點到為止。
她始終覺得兩人實戰(zhàn)差距不大,現(xiàn)在看來,她錯的離譜,眼前的江夕展現(xiàn)出的隱藏一面,徹底讓她清醒過來。
江夕沒有否認,伸手從袋子里拿出一塊蘊云鐵遞給沈念秋,“師妹,保密!”
沈念秋皺眉,反手扔還給江夕,“無功不受祿,我想要的自己會去?。 ?p> “拿著吧,見者有份,算是封口費!”江夕再次遞給沈念秋,“你收下就算同伙了!”
見他的眼里只有認真,沈念秋猶豫了一下,最終收下蘊云鐵,看向掛著的三個人,“他們怎么辦?”
深山之中,猛獸橫行,幾人萬一出現(xiàn)意外就不好了。
“放心,很快就醒了?!?p> 江夕手里出現(xiàn)三顆石子,手腕一抖,直接打在三人的額頭上。
三人身體一抖,很快就要蘇醒。
江夕趕忙拉起沈念秋就走,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少不了多幾個仇敵,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知道被幾個強盜惦記上會有什么麻煩。
樹上的三人陸續(xù)醒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怒罵聲
“擦,怎么回事!”
“他么的,我們被搶了!”
“奶奶的,丟大人了!”
“看到人了嗎?”
“沒有,脖子一痛,直接就暈了!”
“老大呢?看到人嗎?”
“我看到人了,只是戴著面罩,看不清臉!”
此時江夕已經(jīng)走進小鎮(zhèn),小鎮(zhèn)和一些名勝古跡里的古鎮(zhèn)差不多,叫賣的都是穿著考究的古風(fēng)服飾,看不出年代,只是街道上的行人多是和和他一樣的現(xiàn)代人。
小鎮(zhèn)中央的布告前圍了許多年輕人,江夕湊近一看,布告上寫著“凌空月滿,登殿入府”八個大字,下滿還有幾行小字,是在小鎮(zhèn)的規(guī)矩,總結(jié)就是新生不準(zhǔn)和店家生事,只能新生之間切磋。
離滿月還有三天,兩人只好找了間客棧休息,不問不知道,一天包吃住就要一塊蘊云鐵或者十兩黃金,房間雖然多,但架不住來的新生更多。
外面吃喝玩樂的東西都要錢,都是用黃金或者蘊云鐵結(jié)算。
更氣的是,當(dāng)鋪竟然還有貨幣兌換業(yè)務(wù),二十五萬換十兩黃金,還要五萬手續(xù)費。
小鎮(zhèn)雖然設(shè)置了免費的住宿,但宿舍條件簡陋,勉強御寒,而且旁邊就是馬棚,惡臭難聞。
現(xiàn)在外面本就寒冷,山里夜晚更是冰寒刺骨,這明擺著讓人去搶!
江夕無語,看向柜臺后的掌柜,“這里一直都這么貴嗎?”
一天就要至少二十萬啊!夠普通一家人兩年的生活了。
掌柜面露笑容,“不是,只有這幾天,特地為你們準(zhǔn)備的。”
江夕嘴角抽搐,從布袋里掏出三十兩黃金,“一間房,三天!”
袋子里現(xiàn)在就還剩下五塊蘊云鐵和十兩黃金。
掌柜老板立即收好,生怕江夕反悔,“小六,帶客人進房!”
一個伙計從一旁竄了出來,在江夕前面伸手虛引,“請!”
江夕搖頭,指向沈念秋,“她?。 ?p> 沈念秋卻開口道:“我不住,太貴了,消費不起!”
“概不退款!”掌柜喊了一句。
“外面人多眼雜,我有事讓你幫忙?!苯Π鸦疑臃旁谏蚰钋锸稚?,“我還有事,幫我保管好!”
說完便示意客?;镉嫀シ块g,自己則離開客棧。
沈念秋握緊手里的袋子,一時不知道怎么辦,看著江夕離開,這才在掌柜的催促聲中走上二樓。
江夕也有些心疼,那可是三十兩黃金,七十五萬啊,要是他一個人,他絕對不會住,不過為了養(yǎng)足精神趁機撈一把,他只好下血本了。
把東西交給沈念秋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放在自己身上不太保險,萬一失敗就是血虧,沈念秋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背棄師兄的事來。
來到小鎮(zhèn)街道,此時已經(jīng)快要傍晚,街道上還是有不少店鋪營業(yè)。
江夕現(xiàn)在可以說是身無分文,他也只是看看有什么好東西,盤算需要多少黃金能買下來,不趁機撈一把,他不甘心,以后可能就遇不到這種機會了。
江夕來到一間叫“全器閣”的專門售賣武器的三層閣樓,第一層陳列各式刀槍劍戟,每一件兵器前都有一位穿著得體的美貌侍女在做介紹,站在展柜前的新生不知道是在聽介紹還是欣賞美女。
畢竟每一把兵器都使用蘊云鐵作為材料,所以價格都很高,最低的也要二十兩黃金。
這個價格也是有貓膩,每個人只有一兩蘊云鐵,要想買一件兵器,至少要搶一次才能攢夠。
江夕一邊欣賞美女,一邊記錄自己看上的各種兵器,瀏覽完一遍第一層的兵器之后,他轉(zhuǎn)身走向第二層。
閣樓第二層人少了許多,展示的不再包含兵器,只有各式各樣的盔甲,每個部件都標(biāo)明了價格,直接買一套更為劃算。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貴,光部件最低都要十兩黃金。
江夕不由搖頭,邁上第三層。
第三層的人比第一層更多,簡直人滿為患,每個展柜前都有圍了一群人,因為第三層賣的不是別的,而是一件件符器。
可惜只有五件!
一劍,一盾,一槍,一刀,一護甲!
江夕也沒見過符器,只聽說過。
符器顧名思義,就是高人凝聚的符文刻印在兵器上,讓兵器具備某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大多都是某種靈技,威力非凡。
現(xiàn)存的符器都是從各種秘地中獲取的,他沒聽說過現(xiàn)在有誰能打造出符器。
全器閣能拿出來五件符器已經(jīng)了不得了,即使最便宜的那柄刀也要四百兩黃金,那就是五十兩蘊云鐵,上千萬的財富。
江夕咂舌,一一將符器記錄下來,展柜上并沒有記載每個符器上蘊含的靈技,連名字都沒有,就那么立在那,卻沒人會忽視它們的價值,反而更加熱切。
離開全器閣,再逛其他店鋪,江夕都有些索然無味,索性回到客棧。
找到沈念秋,江夕把黃金和蘊云鐵都揣進兜里,然后再次來到全器閣。
這一次他直接上了二樓,買了一件面具,價值二兩蘊云鐵,防護力十足,不用擔(dān)心被人一拳打破相。
面具整體呈灰色,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一個個小格子,還可以通過移動小格子來改變眼睛,嘴巴的形狀,算是一件不錯的玩具。
回到第一層,他用僅剩的五塊蘊云鐵買下了一柄長劍,長劍名為含光,劍身古樸,長三尺三,三指寬,重六斤四兩,對他來說正合適。
在店里的人基本都是只看不買,此時見到有人買下一百多萬的兵器,不由一陣矚目。
“這是誰?十兩黃金,六塊蘊云鐵,他搶了多少人?”
“大家都是新生,他怎么敢?”
“我們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說不定就會被人搶了!”
一聲聲雜音涌進江夕耳中,他也不在意,戴著面具呢,誰又認識他?等到他進了凌安府,面具一脫,他才是江夕。
背上裝著含光劍的木盒,江夕大步離開全器閣,他并沒有回客棧,而是來到免費宿舍的區(qū)域,一排排宿舍靜靜佇立在寒夜中。
此時宿舍區(qū)很多宿舍都已經(jīng)住滿,沒有住滿的宿舍前聚集了不少人,都在爭著床位,爭不到的只能睡地板,雖然不至于死人,一夜下來也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