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歡愛過后,男人光著上身走到窗前吸煙。
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古銅色的皮膚配合長期運動的完美線條肌肉,使得夜色更為曖昧。
單面玻璃能看到外面燈紅酒綠的景色,煙霧中男人的臉漸漸清晰。秦淮安腦海里回想著白天沈聽宴看自己的眼神。
美眸從微微驚訝慢慢變紅,貝齒輕輕的咬住嘴唇,仿佛藏了許多說不出的委屈。
他在等她求自己。
可是她沒有。
她寧愿手抄100份規(guī)章制度……
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匆匆與他擦身,留下獨特的玉蘭清香……
沈聽宴不愧是沈聽宴,還如當(dāng)年那般演技超群,如果不是被她單純美麗的外表欺騙過,他秦淮安怕是又要淪陷在她的美人計里面了!她最擅長偽裝成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然后男人就自動淪陷,心甘情愿成為她的俘虜。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沈聽宴的出現(xiàn)一直在他的計算里面,他早已做好將他當(dāng)年所受的屈辱一一還給沈家一家的準(zhǔn)備!
可是她那雙微紅的雙眼卻不按照自己的理智行事,強行一直在他的腦海里晃來晃去,導(dǎo)致他根本沒有辦法專心工作,他甚至有種許久不曾有過的對女人的渴望----他想將她那張善于裝模作樣的紅唇緊緊含在嘴里狠狠蹂躪,使它乖乖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就像那晚……
他秦淮安不是管不住身體的男人,可遇到沈聽宴以后,他多年的渴望像雨后春筍一般張牙舞爪的滋長,使他不得不找女人解決需求……
喬越馨軟的身體慢慢靠過來抱住精壯的男人,“淮安,你知道嗎?今晚的你霸道極了,可是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淮安,你知道嗎?我可以為你放棄一切!”
秦淮安將手里的煙丟進(jìn)水晶煙灰缸,拉開腰上的束縛,“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拿起床尾的衣服穿上然后徑直離去。
喬越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空空的,明明兩個人做了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情,可秦淮安的眼里卻仿佛沒有她的影子……
她頹落床前,煩躁的將衣服狠狠撕開……
另一邊的沈聽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段時間她嘗盡了人間冷暖,還有什么是自己不能付出的呢?秦淮安將她放在身邊又任由底下的那些人在職場羞辱她,不過是在等著她低頭、等著她主動。
她向來性情冷淡,不與人爭辯,這幾天在工作上她遭遇了很多的白眼和冷嘲熱諷。
她明白自己得罪了人。
可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今天秦淮安沒有說話,表示他也默認(rèn)了別人對她任意欺凌。
想起入職那天收到的那個包包,沈聽宴一下子明白了秦淮安的目的!
他第一天就在公關(guān)部給她樹敵!
想到這里,沈聽宴從床上彈了起來。
好一個秦淮安!
沈聽宴拿起手機,找到秦淮安的微信發(fā)了一條邀請信息,:“秦總,明天晚上有時間嗎?想約您個便飯?!?p> 過了兩分鐘,屏幕上彈出兩個字,“地點?!?p> 沈聽宴早已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可她不明白,秦淮安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提,為何要搞出這么多彎彎繞繞來?
像極了小孩子的無聊把戲。
請客吃飯是門學(xué)問,但沈聽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道自己必須盡快了結(jié)和秦淮安的恩怨,不能再任由他這樣任意消遣自己。
很快到了約定的時間。
今晚的沈聽宴沒想到要討好秦淮安,所以穿著T恤牛仔褲的赴約,將頭發(fā)散了下來。秦淮安倒是穿的很考究,一身灰色西裝顯得他挺拔又俊朗。
雖見過幾次,但沈聽宴還是有些拘謹(jǐn)。
點完菜后兩人均默不作聲,只有餐廳里鋼琴旁坐了一位白裙女子在優(yōu)雅彈奏著。
沈聽宴始終不如秦淮安沉得住氣,菜還沒上便率直開口,“秦總,百忙之中打擾你實在是抱歉,今天請你吃飯,其實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p> 秦淮安端坐在皮椅上,眸光低垂,看不清里面的內(nèi)容,只淡淡說道,“哦?是嗎?”
“不知道深小姐的規(guī)章制度抄的如何了?”
沈聽宴聽罷,臉上實在有些掛不住,水晶燈下冷白的面上霎時染上一層紅暈。
這個秦淮安,不僅幼稚,還毒舌。
算了,她看不透他,也不想看透。每次靠近秦淮安,沈聽宴的內(nèi)心都被一種莫名的情愫一直揪著,如論秦淮安做了多過分的事情,她對他竟然都無法憎很,甚至.....連討厭也沒有。
這太奇怪了!按照沈聽宴的交友標(biāo)準(zhǔn),被秦淮安這般拿捏和算計,她怕是早就不能忍受了!
沈聽宴只能安慰自己,也許這就是秦淮安這個男人獨有的魅力吧?
她承認(rèn),這次約見秦淮安將底牌亮出,實屬無奈之舉。她并非不能忍受公關(guān)部那些人的嘴臉,她全然可以將她們也視作空氣不理就是,可她偏偏最反感秦淮安作為旁觀者看著她受欺辱,如同一只綿羊被一只老虎盯著,那種難堪是沈聽宴無法承受的。
所以她急了,急著約見秦淮安,急著想要早點結(jié)束這種不公平的關(guān)系,“所以秦總已經(jīng)猜到了我會主動找你了吧?”
秦淮安端坐桌前,一副王者姿態(tài),絲毫不亂。
沉默,就是答案。
“是啊?!鄙蚵犙缭缭摬碌?,從上了秦淮安的車那一刻起,她就被盯上了。
“沈小姐,我想你還是不明白游戲規(guī)則。”秦淮安唇角輕啟,聲音低沉悅耳卻毫無情感,“你沒有說停的資格?!?p> “什么?”
“你請我吃飯,是想要一個終極解決方案不是嗎?”秦淮安一針見血毫不留情的破滅沈聽宴的幻想,“沈小姐,你沒做過生意我不怪你,但你以為幫沈家解決麻煩很容易嗎?”
“我.....”沈聽宴開始完全掉入秦淮安的陷阱,不知所措起來。
“我今天來,只是想讓你看清自己而已。你身上背負(fù)著整個沈家的債務(wù),你受到的這點傷害算得了什么?”
沈聽宴愣住了,秦淮安的話讓她喉嚨發(fā)干。
“秦總,你什么意思?何不直說?”
“你以為我對你有意思?”秦淮安唇角微揚,帶著嘲諷,“沈聽宴,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
他目光鎖住沈聽宴,將她的慌亂和不知所措看在眼里,心底謀生出復(fù)仇的快感,“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
沈聽宴只覺得周圍都沒有了聲音,只剩下耳朵里“嗡嗡”一片,她想都來不及想,本能的用盡最后力氣說了句“對不起”隨后抓住椅子上的包倉皇而逃!
出門攔車,卻不順利,不是滿載就是沒車。偏偏老天爺似乎也在看她笑話似的下起雨來。她也不躲,索性破罐子破摔,希望被雨水沖刷掉心底的難堪。
也不知在雨中淋了多久,直到視覺和聽覺漸漸清晰,才看見面前停了輛熟悉的黑色攬勝,這次車上只有秦淮安一人,她轉(zhuǎn)過頭不去看這個令她顏面盡失的男人,他卻打開窗直接命令,“上車。”
沈聽宴臉上被水沖刷的火辣辣的感覺又重新涌了上來,此刻她只有一個念頭---逃跑!
“沈聽宴!”身后的人卻加大了音量,語氣帶了幾分戲謔,“我說過,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沈聽宴一下子被定在了原地,她此刻真的好后悔!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覺得秦淮安貪圖她的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