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阿輕她們的實力也在如此酷熱的溫度下深感不適,喬以還能抹防曬,她們是魂體沒辦法抹。
本來喬以還買了很大的遮陽棚,但那是需要固定在行李架上的,現在行李架沒了沒有固定的地方,喬以想扔了騰地方又擔心萬一什么時候用的著。
事實證明留下遮陽棚是對的,不刮風的時候拿繩子簡單固定在車頂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人沒那么曬。
沙面的高溫讓輪胎都變軟了,喬以就用事先準備的咸水給車子做個降溫,操控一瓶水收回來蒸發(fā)到只剩小半瓶。
在沙漠里迷路是很危險的,喬以基本不用擔心這點,阿輕的指認說明他走的是前世走過的那條路,那么只需要看日落辨別方向就好。
帶的干糧很容易讓人口渴,而喬以的水已經用了四分之一,他開始抓一些蛇和蜥蜴之類用火靈烤著吃,迷雨和阿輕對此有一定了解,知道哪些可以吃,再加上貝爾掐頭去尾清內臟即可食用的說法……第一天喬以就鬧肚子了。
可能是某些細菌高溫也沒辦法殺死,現代人的體質又差了些,于是他又只敢吃干糧,煮泡面只用半瓶水還不放調料包。
這天喬以越開越感覺不對勁,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一些,太陽還跟三個小時前一樣與地面保持二十五度角,這里又不是極地有極晝極夜之說,喬以斷定自己陷入幻覺了。
自然形成的幻覺喬以不知道怎么破,他用源靈探路也沒用,前世遇到時候是等到夜里幻覺自己消失連夜走出去的,可現在時間上早就入夜了,太陽卻還斜掛天空釋放熱辣的魅力。
不能再亂走下去,喬以停了車跟躲在容器里避暑的阿輕她們商量對策,她們三個里也只有阿輕有過一次經驗,出來看了一眼也說不清這里是不是她們遇見過的那片迷海沙丘,沙漠里靠地形認路還不如扔鞋指路。
又過了一個小時太陽還是沒有移動半點,喬以轉遍四周也沒有找到突破口,白白浪費了力氣又出了一身汗,連喝三瓶水都不解渴,想再喝又不敢。
就在他擺爛躺下遮陽棚的陰影下休息時,隱約聽到有人在呼喊,爬起來一看后方有個人影手舞足蹈的跑過來,放出源靈一掃竟然是安德魯。
這家伙居然跟上來了,還是徒步,他真可以呀。
此時此刻不管怎么說喬以心情是激動的,他也大叫著跑向安德魯,靠近時安德魯腳步踉蹌?chuàng)涞乖诘匾粍硬粍?,喬以把他翻過來一看嘴皮子都干裂了,他的背包里一點水和食物都不剩,喬以趕緊帶他回到車旁給他喂水。
喝了一點安德魯緩緩睜開眼,一瓶水全灌下去恢復了不少體力,二話不說打開后備箱餓狼一樣一邊啃干糧一邊抱著大桶水狂炫。
見狀喬以只能讓他慢點別噎著,安德魯卻置若罔聞,罐頭餅干小魚干塞了滿嘴又喝水往下順,吃了差不多整整兩天的量才滿足,剩下的東西省一點還夠兩個人吃十來天,喬以也就沒有吝嗇任他吃喝。
看他吃飽了喬以上前拍他肩膀微笑,“不是說不讓你來么,搞成這副德行?!?p> 安德魯一把推開喬以兇狠的齜牙,抱著桶裝水狂喝,眼睛還警惕的盯著喬以。
“死老外你瘋了?又不是不給你,至于么?”喬以委屈的站在一邊,看他狼狽成這個樣子不想跟他計較。
然而安德魯的行為越來越過分,抓起食物吃一口就高高拋起不要了,喝夠了就把上衣甩出去往頭上澆水,還興奮的怪叫。
這就不能忍了,吃多少喝多少都沒問題,浪費水不是找死么,這一下就浪費了他倆三天的水。
喬以奪回剩下的小半桶水放回去關上后備箱,不滿的去撿他丟掉的食物,“你丫真是瘋了,這地方你也敢浪費?”
正要把撿回來的食物放回去,安德魯突然暴起一腳踹飛喬以,不等喬以反應過來他又幻化兵器一刀砍過來,那堅定兇狠的眼神分明就是要置喬以于死地。
喬以釋放結界一擋,卻只堅持了一下就被安德魯打破,喬以趕緊提刀去擋。
安德魯宛如瘋魔,實力暴漲比喬以還厲害,交手時竟然能憑蠻力逼的喬以后退,每一刀劈下都震的喬以手疼。
這怕是陷入深度幻覺了,喬以試圖幫他解開幻境或者用夢魘直接控制他,結果一點用也沒有。
“死老外你再這樣我可不留手了?!?p> 喬以一閃來到安德魯身后想打暈他,沒想到安德魯反應比他更快,轉身一刀把喬以砍飛十多米,震的喬以有一瞬間都要失去意識了,他還沒落地安德魯也一閃之下劈過來,喬以全力釋放結界直接被砸進沙子里,趁機一腳踹開安德魯,隨后一口血吐出。
丫丫的什么鬼?什么樣的幻覺能讓人實力暴漲這么多?難不成他無意間開發(fā)了人體的其它潛能?有這運氣你去穿越多好。
近戰(zhàn)喬以是打不過了,只能拉開距離引導他消耗體力直到累癱,剛出現這個想法喬以就看見安德魯把油桶拿出來要用火靈點燃,這個距離要是讓他得手了別說他得死,車子還有食物和水都保不住。
喬以極速一閃過去阻攔,卻見安德魯陰森一笑,丟了油桶凌空掐住喬以的脖子,一瞬間就讓他感覺快要窒息了,他拼命掙扎反抗卻根本奈何不了安德魯,很快喬以力氣越來越小,意識逐漸煥然,安德魯大耳刮子不停的抽他也感覺不到疼。
感覺過了很久,臉上慢慢有了痛覺,那感覺越來越強烈,很快就升級到火辣辣的疼,還伴有啪啪的聲響。
眼睛緩緩睜開一點,喬以看見迷雨面對著他甩手,旁邊胡莉莉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和泄憤道:“換人換人,阿輕你不來就又該我了?!?p> 臉上的疼痛讓喬以清醒的很快,胡莉莉剛換過來喬以一下坐起警覺道:“安德魯呢?”
“你居然在想那個老外?口味挺重啊。”胡莉莉若無其事的背著手走開。
一說話臉上更疼了,喬以嘶聲問:“怎么回事???我昏迷了多久?”
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黑夜,周圍是滿地散亂的水瓶還有食物包裝,他的小腿被包扎過,還有血在滲出來。
“先生好些了么?”阿輕蹲下關切道。
“我還好,安德魯呢?你們把他收拾的?”喬以散開源靈卻沒找到安德魯,“丫的走了?”
阿輕她們奇怪的對視一眼,給喬以講述剛才發(fā)生的事,原來他在休息的時候熱暈了,阿輕她們叫不醒就撐起遮陽棚等他醒來,天黑以后喬以突然坐起在周圍繞圈跑,阿輕她們好不容易把他拉回來,喂了點水喬以又開始狂吃狂喝,還拿水往頭上澆,她們上前阻止,喬以還打她們,合力之下耗光了喬以的體力。
阿輕想到她跟前世來的時候遇到一種能影響人心神的蟲子,迷雨檢查之下找到了鉆進喬以小腿的蟲子,劃開皮膚拿出蟲子又給他包扎止血。
這種蟲子用科學的話說有輕微神經毒素,靠寄生吸血生存,當寄生的人或動物意志薄弱時釋放毒素使人陷入幻覺,這樣身體就會忽略蟲子造成的疼痛。
所以,安德魯并沒有來過,做這一切的是他自己,幻境里他變成了安德魯,阿輕她們變成了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