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可累死我了!”麻昌順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同先前的認命絕望,劫后余生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他也懶得顧忌什么形象,反正早就灰頭土臉的了。
“哇!剛才姜大哥那招好帥啊,陸哥,你說我什么時候也能一拳就是一條火河???”小泥巴也坐在地上,一臉回味,手上還握拳揮舞了兩下。
剛才那姜旭幾人在,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現(xiàn)在人一走他就忍不住感嘆起來。
“你要想像姜大哥那樣,怕是是這輩子都沒機會了?!标懰景鹤叫∧喟蜕砼裕瑧蛑o道。
“?。俊毙∧喟蛡涫艽驌?,也不敢反駁,一下子神色萎靡。
麻昌順白了陸司昂一眼,“他的意思是,姜大哥能一拳打出一條火河,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他納元境的修為,讓他可以吸納天地靈元,并馭使天地元素為他所用,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天生屬性為火。
人為天地之靈,分五行八卦之屬,命格千奇百怪,但人的修煉靈力屬性就少得多,納元境就是要吸納適合自身的靈元,以強化自身靈性的過程?!?p> 麻昌順耐心道:“但是你是天生土屬,而且應該是相當純粹的土相,所以就算你也到了納元境,也沒法馭使天地中的火。”
小泥巴聽的云里霧里,最后的出個結論,“陸哥好厲害,一句話能有這么多意思?!?p> 麻昌順絕倒。
陸司昂則是哈哈大笑。
麻昌順不爽的看了一眼陸司昂,“我說,田光的意思那么明顯,你剛才干嘛這么積極說請喝酒,你要不搭茬,就姜老大的性子絕對不會答應你個新人請客,怎么著,錢多???我記得你領的賞錢都花完了吧?”
“那你干嘛不攔著我?”陸司昂說。
“又不是我要請客,我急什么?”麻昌順攤手,然后他就看到陸司昂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你他娘不會打算去我家酒樓吧?”麻昌順瞬間明白過來,無語的看著他。
陸司昂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他娘的。
麻昌順有點牙疼,要真在他的地盤請客,那按他對這賤人的了解,最后一定是他來請客。
麻昌順靠在一片茅草上,不想說話。
“你好像也不是很有意見?。课疫€等著你跳腳呢,你這樣我很沒成就感啊?!标懰景簼M臉求抽的賤相。
麻昌順白了他一眼,“你裝什么蒜,這些天四股那伙人請喝酒的時候你又不是不在,本來老子就想著什么時間請四股的人喝個酒,這不是剛好了?!?p> 陸司昂聞言頓時嘿嘿一笑。
自從四股的人知道他們?yōu)榱吮Wo中毒的他們死守刑獄后,四股的人個個都把他們當成了自己人,隔三差五就招呼他們上酒樓喝酒吃肉,然后把他們一個個都灌得暈頭轉向的。
等到第二天他們想多少付點酒錢的時候,都被那些個豪爽漢子擺手拒絕,給陸司昂幾個都整的不好意思了。
再加上這次姜旭他們的及時援手,陸司昂覺得就算田光不提這茬,他也該做東請客。
嗯,雖然是用麻昌順的錢。
“行吧行吧,那就這么著了,咱們以后就直接和四股綁在一起,到時候藍欽揍你的時候咱們還可以找姜老大幫忙?!甭椴樥f。
“藍欽揍我干嘛?我又沒惹他?”陸司昂有點摸不著頭腦。
“對情敵大打出手那不是正常的很?!甭椴樞Φ暮苜v。
陸司昂白了他一眼,這種自己找不到媳婦的無聊家伙就喜歡亂點鴛鴦譜,關鍵這家伙也不一定是真的看好他們,更多的就是為了給自己找點樂子而已。
呵,他陸司昂已經是個冷漠成熟的男人了,這種話根本亂不了他的心智。
陸司昂不說話,努力讓自己面無表情。
“你有情敵?”石儷不知何時站在兩人身旁,語氣怪異,“你看上哪家姑娘了?誰這么倒霉?”
桃娘挽著石儷胳膊,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兩人,小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好奇。
八卦真是人的本性,無論年齡大小。
什么叫被我看上就倒霉啊,會不會說話啊。要不是看咱們同生共死的情誼的份上,我非得和你好好理論理論。
陸司昂有點不滿,然后他瞪了一眼麻昌順。
后者滿臉尷尬,他倒是忘了正主也在這了,干脆低下頭裝鴕鳥。
“啥情敵???你們聽錯了吧,我這么年輕哪來情敵啊哈哈哈,你們指定聽錯了?!标懰景阂娺@貨這么不靠譜,也是慌的滿頭大汗,要被石儷知道他們講的話,那真是能尷尬的三室一廳都裝不下他的腳趾。
“哦,好吧?!笔瘍矝]在意陸司昂的語無倫次,她看了看頗為狼藉的地上,有些猶豫要不要也學著他們坐下,雖然她現(xiàn)在的樣子也是頗有些狼狽,但從小的教育還是讓她很在意儀態(tài)這回事。
桃娘倒是沒那么在意,但她看石儷沒坐,也有些不好意思坐。
悶葫蘆霍然起身,然后在幾人疑惑的目光中來到一片狼籍中,一陣翻找后,帶著兩只小木凳回到眾人前,然后放在了石儷和桃娘面前。
屋內僅有的三只椅子要么被切斷,要么被砸碎了,只有這種矮小但結實的凳子經受住了摧殘。
“只有這個了?!睈灪J略帶歉意,見石儷二人高高興興的坐下才松了口氣。
而后他一轉頭就對上了陸司昂和麻昌順憤懣的目光,好像在看叛徒似的。
“厲害啊厲害,沒看出來咱們悶葫蘆挺有一手啊?!甭椴橁庩柟謿狻?p> “看來不該叫你悶葫蘆,該叫你花葫蘆啊?!标懰景和瑯诱Z氣不咸不淡。
你他娘獻殷勤不帶這貨倒是帶上我啊,我把你當兄弟,你把兄弟當背景是吧?
兩人對視一眼,心里不約而同的想著,要不是倆姑娘就坐旁邊,非得讓這家伙見識什么叫組合雙打!
悶葫蘆沉默,這時候說啥都只會給這倆貨發(fā)飆的由頭而已,不說不錯。
倒是小泥巴完全沒領會到他兩位大哥的心思,認真道:“對啊胡哥真的很厲害啊,之前一刀就把那根藤蔓砍斷了,都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死了呢?!?p> 他撓頭嘿嘿笑,笑容純真的讓陸司昂和麻昌順頓時沉默。
先前不是悶葫蘆那一刀,至少得少兩個人,連姜旭的救援都等不到。
麻昌順有點想道謝,但是又感覺這樣太客氣了,有點不把人悶葫蘆當兄弟似的,再說今天還吵了一架,之前遇險的時候沒心思想這些,這一結束,反倒感覺尷尬起來,不由得有些糾結。
倒是陸司昂比較直接,用他的話說,出來混講義氣嘛,救他小弟那和救他也沒啥區(qū)別,“先前那個你…”
“不用謝?!睈灪J打斷。
“額,不是,其實我是想問你之前怎么那么猛…”陸司昂有點尷尬的扣了扣眉毛。
悶葫蘆也有點尷尬,不過他一直是面無表情,尷尬也從那張冷峻面癱的臉上看不出來。
他輕輕咳嗽一聲,“因為我用了燃血秘術。”
“燃血秘術?”
麻昌順和石儷同時大驚。
而小泥巴和桃娘則是滿臉迷茫,顯然第一次聽說。
“怎么了這玩意兒,很高級嗎?”陸司昂疑惑。
“你這都不知道?”麻昌順更驚奇了,小泥巴初出茅廬,桃娘更是連茅廬都沒出,他倆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你個連陰路這種鬼東西都知道的家伙,居然不知道這東西?
“秘術不是要至少化息才能用…”陸司昂聲音有點弱。
“哦~”麻昌順把尾音拖的很長,陰陽怪氣的樣子讓陸司昂很想給他來上一拳。
“燃血秘術其實是一種很大眾的秘術,可以短時間增長修為,對于生死搏殺很有效果?!甭椴樥忉尩?,“不過這燃血秘術的副作用很嚴重,一般來說用一次去個半條命都是好的,不過一般能用這招的時候都是生死關頭,所以也還是很多人習練了這燃血秘術?!?p> 用一次去半條命?
小泥巴頓時用感動的目光看著悶葫蘆,看的后者那張面癱臉都快繃不住了。
“其實也沒那么夸張,這燃血秘術據說是一位前輩大能通過模仿那些精獸獸血沸騰增幅自身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秘術,而且最初的版本是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只是會虛弱一陣。
但是這最初的燃血秘術習練起來對人的資質和悟性要求太高,幾乎沒什么人能學會,所以后來有人為了習練這一秘術,就對其進行了修改,雖然效果大減,而且還有了嚴重的副作用,但畢竟增幅實力的效果還在,還是很受歡迎?!笔瘍a充道,“包括現(xiàn)在很多短時間內提升實力的秘術都是以這燃血秘術為模版創(chuàng)造出來的。”
“那位前輩是誰?。恳蔡珔柡α税?!”小泥巴驚嘆。
“這個倒是很少人知道,我知道這些也是在刑獄的典籍里偶然看見的?!笔瘍珦u了搖頭,看了看悶葫蘆那張蒼白但并不黯淡的臉,“不過你看起來好像并沒有像那些使用殘缺版燃血秘術的人那么元氣大傷啊。”
麻昌順也有些疑惑,按那些傳聞來看,使用燃血秘術后果最輕的也是精血大損,躺了半個月才能行動,這家伙怎么看起來和沒事人一樣?
“悶葫蘆,你這燃血秘術哪兒來的?”陸司昂摸了摸下巴,按理說這吝嗇家伙應該不會舍得買這么個秘術吧,就算這秘術算不得珍奇,但也是價值相當不菲。
悶葫蘆短暫沉默,“家傳的。”
“家傳?”陸司昂瞪大了眼,“難不成你其實是個什么二代,住在這破屋子里也是為了磨練自己,等時機成熟就王者歸來,喊來十萬大軍,狠狠打我們的臉?”
陸司昂趕緊開始回憶自己有沒有無意得罪了這個冷臉家伙。
嗯,除了偶爾損他一下,應該沒有。
而今天才和悶葫蘆大吵了一架的麻昌順則是汗流浹背。
悶葫蘆白了一眼這兩個戲多的家伙,“不是。”
“你爹是?”陸司昂問的很小心翼翼。
“胡德祿。”
“你娘?”
“呂知珍。”
沒聽說過啊…
陸司昂扭頭看向麻昌順,后者搖了搖頭。
他又扭頭看向石儷,她同樣搖了搖頭。
陸司昂不死心,看向表情空白如紙的小泥巴和桃娘,兩人更是把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似的。
陸司昂沉默半晌,最后把手按在悶葫蘆肩膀上,語重心長道,“總之,茍富貴,勿相忘?!?p> 悶葫蘆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