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臨江之后,姜弋徑直往南方一路狂奔,約莫走了二三十里路,實(shí)在是筋疲力竭,并且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去,道路上沒有一個人,兩旁森林像是籠罩迷霧一樣,看起來十分危險的樣子,讓他不禁思考要不要夜晚趕路。
“唏律律?!本驮谶@時他忽然聽到黑暗中傳來一些動靜,讓他頓時提心吊膽起來,手中緊握著青金戟,繃緊了身體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忽然,一個巨大的腦袋從濃密的草叢中探了出來,是一個馬。
那匹馬看見姜弋之后本來好奇的眼睛頓時變得極其興奮,高高躍起,然后舔著舌頭叫朝他跑去。
居然是他當(dāng)初養(yǎng)的那匹馬,自從大墓一別之后姜弋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它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遇見。
他當(dāng)即一巴掌甩開他的舌頭,一下子騎了上去,哈哈大笑著。
馬是好馬,就是有些不正經(jīng)。
“好馬兒,你來得可真及時?!彪S后他便駕著馬離去。
如此行了七八天左右,遙遙的看見遠(yuǎn)處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城。
那里就是蒿城。
他松了一口氣,下馬就要進(jìn)城,卻發(fā)現(xiàn)全城已經(jīng)戒嚴(yán),城門站著好幾隊士兵,對每一個進(jìn)入的人都嚴(yán)格盤查。
這里發(fā)生什么事了?
“老伯,我剛來這里,這里為什么如此興師動眾的樣子?”他拉住一個剛剛出城的老人詢問著。
“不知不知,兩日前城主突然下令全城戒嚴(yán),然后就是這個樣子了?!崩喜疂M臉皺紋,一臉苦澀的樣子,稍稍抬頭看了姜弋一眼,嘟囔了幾聲就走開了。
難道跟臨江城有關(guān)嗎?姜弋輕輕拍了一下馬的身體,往城門方向走去。
“站住,哪里來的人?”守衛(wèi)見姜弋人高馬大,頓時將他攔了下來。
“這位將軍,我乃是從臨江城而來?!?p> “可有路引憑證?”守衛(wèi)只是冷漠的詢問著。
姜弋拿出婇姬提前為他準(zhǔn)備好的憑證交給守衛(wèi)。
“城主有令,臨江城來的不得入城?!笔匦l(wèi)確認(rèn)了憑證之后卻把長槍一橫,攔在了他的面前。
“將軍?這是為什么?”姜弋面露吃驚,連忙詢問道。
“軍事機(jī)密,無可相告,速速離開?!笔匦l(wèi)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催促著他走開。
姜弋越發(fā)肯定臨江城或者說是李氏的一些事情傳到蒿城里了,看這里的反應(yīng),應(yīng)該不是跟李氏是一伙的,這幾好了,他就喜歡這樣的朋友。
隨后他默不作聲,在城門外一里處的簡易茶鋪歇著腳,大量從北方來的人被拒絕入城,因而便有人專門在這里開了茶鋪?zhàn)鲂┥?,姜弋找了個有包間的地方,默默恢復(fù)著傷勢。
轉(zhuǎn)眼間十天過去,整個蒿城越發(fā)森嚴(yán)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許出不許進(jìn),一切外來人員禁止入城,違者立地處決。
蒿城是林氏的封地,蒿城城主也就是林氏的家主林祁正在書房內(nèi)默默沉思,手中雖然拿著一本書卻是一眼都沒看過。
“派往國都的信使回來了嗎?”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對著旁邊的一個壯漢問著。
“家主,暫時還沒有,不過算算時間最多再有半個月便有消息了。”壯漢搖搖頭。
“唉,我靖國西部怕是將有大變呀?!绷制铋L嘆一聲。
“家主不必如此擔(dān)憂,那李氏和劉氏左右不過兩城之地而已,就算有所企圖也鬧不出多大動靜?!蹦菈褲h遲疑著說著。
“我看未必,李氏和劉氏勾結(jié),大肆建設(shè)基地,抓捕平民貴族以為奴隸,煉化血胎,如此邪魔之舉,必生大亂。況且月前臨江城的動亂你也聽說了,那場戰(zhàn)斗據(jù)傳光是行巫六層境界的就有不下五人,而我蒿城才多少戰(zhàn)力,全部這樣的戰(zhàn)力不過兩位罷了?!?p> “況且臨江距這里不過十日距離,急行軍甚至六日可至,若是他們突襲這里,我們能擋住嗎?”
林祁擔(dān)憂至極,越來越多的消息都在證明陽城李氏和臨江劉氏將有大變。
“可是家主,據(jù)探子回報,李氏劉氏并未有大軍調(diào)動的征兆?!眽褲h不解道。
“等他們大軍征調(diào)的時候再準(zhǔn)備就晚了,”林祁冷笑一聲,“等消息越傳越廣的時候,他們兩家便是不想動也得動了,而一旦決定行動,必定會表面潛伏,而后暗中派絕頂高手打前鋒,若是蒿城高手都被斬殺,你我將如何對抗?”
壯漢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再去增派信使去往國都,信使一日不回,便三日增派一人,不要斷絕?!绷制罟麛嘞铝?。
但就在這個時候,城中忽然警鐘長鳴不止,他們倆頓時臉色大變,隨后一人奔跑過來急忙說道:“家主,城外來了三個絕頂高手,正在攻打城池。”
“竟然來得如此之快?”林祁大吃一驚,隨即連忙命令壯漢整軍迎戰(zhàn)。
而此時蒿城城北,三個老人已經(jīng)跳上城墻,如砍瓜切菜一般輕松攻破守軍。
見其他兩人殺得興起,剩下的那個人不禁連忙說道:“好了,不要戀戰(zhàn),速速前往城主府,制服林氏才是首要任務(wù),不然等他們戰(zhàn)兵結(jié)陣,我們就不好打了。”
“大膽賊子,欺我蒿城無人嗎?”這時兩道手持長槍,身穿戰(zhàn)甲的身影快速朝三位老人逼近。
“反應(yīng)這么快?”一個老人詫異之極,從他們突襲到現(xiàn)在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沒想到蒿城這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不過是兩個送死的家伙罷了?!绷硪粋€老人面帶不屑。
“賊子,滾出蒿城。”見對方有三人,那兩個持槍大將并沒有輕舉妄動,而是謹(jǐn)慎的看著他們大聲呵斥。
“哈哈哈,既然來了哪有離開的道理,爾等束手就擒還有活路,如若抵抗定斬不饒?!比齻€老人同樣大聲威脅著。
“我等誓與蒿城共存亡?!遍L槍大將也知道三人不好對付,但還是怒視著他們。
“倒是兩條漢子?!币粋€老人面露欣賞。
“牛主事,別笑了,速速進(jìn)攻?!绷硪粋€老人皺著眉頭,再拖下去對方大軍就到了。
“殺?!比舜蠛耙宦?,迅速向兩位長槍大將沖去,打斗在一起。
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膽?zhàn)斗聲此起彼伏,城中的警鐘咣咣作響,全城瞬間籠罩在危險的邊緣。
同樣是行巫六層境界,兩位長槍大將竟然表現(xiàn)的異常勇猛,所施展的戰(zhàn)法似乎不同尋常,一時間竟然跟三個老人打了個不相上下,但時間久了終究力竭,一人被當(dāng)場攔腰斬斷,命喪黃泉。
“林常!”另一個長槍大將目眥盡裂,像發(fā)瘋了一樣沖向三個老人,如同喪失理智的野獸,不要命的揮舞著長槍,同血霧一起攪動著風(fēng)云,氣勢竟然硬生生擋住了三個人猛烈攻擊,并且成功刺傷兩人。
如此不要命的打法,以傷換傷,很快就重傷不止,被一個老人鉆了空子砍掉了腦袋。
“鼠輩,竟敢傷我,我定要讓蒿城人付出代價。”一個受傷頗為嚴(yán)重的老人猙獰著臉,恨不得殺盡整座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