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拉我了,現(xiàn)在京城都亂了,棺材都漲了十倍價錢,你還想我白送給你呢?做夢去吧你,掌柜的又揪住長湫的衣襟,“小啞巴,我勸你識好歹,現(xiàn)在京城什么官都跑了,當(dāng)心我叫人打斷你的腿!”
惡狠狠的話音剛落,這個掌柜啊地一聲倒飛出去,胸膛肋骨斷裂了好幾根,比被馬撞到還慘。
他只感覺到疾風(fēng)鋪面,胸膛就被入踩著,一個兇神惡煞的人居高臨下看著他,這人穿著戰(zhàn)袍鎧甲,一看就是鎮(zhèn)北軍那些活閻羅。
“軍爺饒命!不知小的什么地方得罪了軍爺?!?p> 李欲腳下稍用力,掌柜的疼得嗷嗷直叫,涕泗橫流。
“把銀子還給他?!崩钣徽f道?!?p> “是是是,小的豬油蒙心……”
掌柜的惜命,把銀子立馬奉上。
依李欲的脾性,他一定會把這個人殺了,但是他不想讓長湫見血了,只會加深對他的誤會。
李欲松開這奸商,回頭卻看到長湫已經(jīng)倒在地上。
“湫兒!”
李欲把他抱起來,好在只是體力透支傷心過度,暈了過去。
長湫受了刺激,又背著尸體走了這么遠,早就把精力消耗一空,能走到這里全靠一口氣撐著。
李欲低頭看著長湫禁閉的眸子,眉頭還微微蹙著,他的心揪了揪,雖然沈母不是他所殺,可追根究底,他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住?p> 李欲捏了捏拳頭,他從來不怕別人誤會,外人傳言他是殺人不眨眼的修羅,他只當(dāng)這是夸贊,可是長湫的一個眼神,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這種被人誤會的感覺,簡直讓他憋屈得想殺人。
“湫兒他一定會聽我解釋,他會相信我的。
長湫從一片黑暗中驚醒時,門恰好被推開,一片刺眼的陽光照進來,她全身酸軟疼痛,還未從極度疲累中恢復(fù)過來。
進來的是李欲,長湫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湫兒,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痛?李欲幾步走到床榻邊,俯身下來,關(guān)切地詢問。
長湫看著李欲冷峻的臉,怔了好一會,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發(fā)生的事來。
“我娘呢?”
長湫手語問,李欲從他不信任的目光可以得知,他是在質(zhì)問。
李欲一陣心痛,可是看著長湫滿身冷汗,虛脫的模樣,他沒忍心責(zé)怪。
“我命人殮了尸體,葬在了皇陵不遠處。
李欲見他掀開被褥想下床,立馬制止,不許他下來。
“你先別急著亂跑,等你回恢復(fù)些體力,想去拜祭的話,我會派馬車送你去。
長湫沒有亂動,他現(xiàn)在身心俱疲,只怕自己是走不到墳?zāi)?,額角一陣抽痛,他輕笑了笑,帶著略微的慘淡,自己還真是逃不開李欲的掌心,他實在不想和他糾纏了,他很累。
“湫兒,你母親不是我所殺。
“王爺自己心安便好。
長湫手語道,是不是他有何區(qū)別?
鎮(zhèn)北王不理解他的意思,重復(fù)道:“我沒有殺她,也不會殺一個不相干的婦人,湫兒,你這是在看輕我。
“看輕?沒有人會看輕王爺,王爺一己之力力壓外族,連皇位都能奪取的王爺,我怎么敢輕看王爺?
長湫順暢地手勢完,便扭過頭去,他現(xiàn)在多看李欲一眼,都覺得心臟血氣翻涌,要不是自己根本沒有機會,真的很想打王爺。
“但是本王的確沒有殺她!湫兒,我跟你解釋,是因為不想你誤會?!?p> 李欲因為憋著怒,聲音變得沉厚,威嚴(yán)十足。
長湫冷笑,手語問:“王爺何必向我解釋?”
李欲一噎,悶悶說道:“因為本王在意你!
長湫嘴角笑得更夸張了,像是聽到了世上最滑稽的事。
“承蒙王爺厚愛,既然解釋完了,那就請回吧?!遍L湫趕他走。
李欲被他激得呼吸都重了,喘息聲都像是要噴出火來。
“本王不是為了心安!”
李欲煩躁地起身,來回踱步,他忽然覺得有口難言,長湫怎么會如此想他?
“難道王爺是為了讓我原諒不成?”長湫滿臉的嘲諷,直接比劃到,“好了,我知道了,你根本沒有殺我母親?!?p> 李欲覺察她的話里有話,不過長湫能相信自己,就已經(jīng)很滿意了,又見長湫做手勢。
畢竟以王爺機關(guān)算盡,一定會讓她活著,以此來脅迫我。
李欲臉色瞬間沉下來,壓低嗓子問:“你在金鑾殿聽到我和玄帝的談話是嗎?”
長湫淡淡掃了他一眼,手語:“我倒情愿沒有聽到,這樣我就會以為,王爺曾是喜歡過我的,雖然后來厭棄了,可始終是有過那么一點喜歡……哪日我在皇宮迷了路,誤打誤撞到了金鑾殿,看來是老天爺注定讓我醒悟,我不過是你們權(quán)爭的一個棋子。”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