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及時雨
“你們是怎么確保你們可以解決掉成為白王的赫爾佐格的,那可是曾經(jīng)僅次于黑王的存在?!背雍秸f。
“但是他確實被抹掉了,不是么?”路麟城幽幽地看了楚子航一眼。
楚子航愣住了,路麟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的言外之意已經(jīng)很清楚。
“那么接下來呢?你們安排了赫爾佐格去完成這一場實驗,可是白王圣骸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你們接下來要靠什么重走封神之路?”路明非問。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也是我想要知道的?!甭拂氤蔷従彽卣f,“這個世界上,能夠比白王圣骸更加高貴的存在,還有什么呢?”
路明非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頭,手心里滿是汗水。
“也許有些人,知道你是誰?!甭拂氤侵币曋访鞣堑难劬?,“對我和薇尼來說,你是我們的兒子,但是我想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而你想要的答案恐怕很快就會有人告訴你,只怕你知道的時候又會后悔?!?p> “有的事情,就算會后悔,可還是想知道。”路明非輕輕地?fù)u了搖頭,“有的人甘愿活在虛假的世界里獲得虛假的幸福,但現(xiàn)在的我卻更想要看到真實?!?p> 路麟城沒有說話,他靜靜地看著坐在對面的路明非,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jīng)完全不了解這個兒子了。
在人生的旅途中,他們不知從何時開始已經(jīng)背道而馳,漸行漸遠(yuǎn),直到最后驀然回首,卻再也看不到對方熟悉的背影。
有的人走散了,就很難再走到一起了。
“真實的世界往往比你想象的要更黑暗,哪怕是我站在相對的真實里,但每當(dāng)我向著這個世界的深處更進一步的時候,所看到的東西依舊總是能令我作嘔。”路麟城站起了身,“我今天就說這么多,給你些時間思考一下?!?p> “等一等,”路明非輕聲說,“媽媽怎么樣了?”
“薇尼的情況有所好轉(zhuǎn),但是她的身體還是很虛弱?!甭拂氤堑卣f。
路明非沒有再說話。
門慢悠悠地關(guān)上,發(fā)出上鎖的清響,路明非的心里仿佛漏掉了一拍。
楚子航松開了捏著刀柄的手,挨著路明非靠在墻壁上。
“有什么想法?”楚子航問。
“師兄你問我?”路明非苦笑,“別逗了,你是不知道我老爹之前干了什么......總之我很難相信他。”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切割什么都是怎么回事,但我相信你的判斷?!背雍秸f,“所以你沒打算答應(yīng)你爸爸。”
“是,”聽到楚子航的話,路明非心里微微一動,相信他的判斷么,好像從來都沒有人這么對他說過......也許只有小怪獸是絕對相信他的,但是她卻不能說出來。
“但是上次我能從這里逃出去多少靠了點運氣,這次總不能又碰上秘黨轟城吧?”路明非有些苦惱地?fù)狭藫夏X袋,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這次路麟城肯定不會放任他那么輕易地跑掉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座尼伯龍根現(xiàn)在處于開放狀態(tài),因為我記得在我失憶的時候來過一次,沒能穿過界面?!背雍秸f,“所以現(xiàn)在秘黨的軍隊一定就堵在外面,我們只要想辦法從這里逃出去,他們很難控制住我們?!?p> “難道我們要砸墻?”路明非想起了自己看過的越獄電影,但是此時房間里真就是比牢房都干凈,連個挖洞的工具都沒有。
“怎么出去我還沒想好,不過我記得你父母都是S級混血種?”楚子航眉頭微蹙,“要想從一個真正的S級精英手下逃脫確實不容易,還要考慮到周圍布置的兵力?!?p> “師兄我覺得你這句話是在內(nèi)涵我......”
“我是認(rèn)真的,你知道你爸爸的言靈是什么么?”楚子航看了他一眼。
路明非搖搖頭,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路麟城的真實戰(zhàn)力是什么水準(zhǔn),但是只要想想同樣是S級的昂熱和楚天驕......估計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要是再加上不知多少警備人員帶著重型武器,估計他和楚子航聯(lián)手也不夠他們打的。
“面對一個言靈未知的S級混血種,我們無法做出完全可靠的計劃?!背雍秸f,“雖然我相信他不會對你下死手,但是要想逃走也同樣不容易,先好好休息,節(jié)省體力?!?p> “嗯?!甭访鞣屈c點頭,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慌張,慌亂只會讓他們錯過機會。
“如果有可能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楚子航突然又說,“我是說有可能,也許我可以控制君焰把這里炸開?!?p> “我靠,師兄我記得在封閉空間里使用君焰是禁忌?!甭访鞣钦φι啵@要是一個君焰在房間里爆發(fā),估計威力倒是足夠把這里炸開的,但是在炸開墻壁之前他們倆會不會被炸開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背雍秸f,他的眼里閃過一抹迷茫,“我有一種感覺......我應(yīng)該可以精準(zhǔn)控制君焰的力度,但是我沒試過,不能確定。”
路明非眨了眨眼睛,如果楚子航能精準(zhǔn)控制“君焰”的威能的話理論上確實可以將墻壁從內(nèi)部炸開,但是這種力量只存在于理論之中,因為以混血種的血統(tǒng)水平根本達(dá)不到那種掌控能力。
在靜態(tài)物體上施加絕對高溫是青銅與火之王的權(quán)能,就像當(dāng)年康斯坦丁在卡塞爾學(xué)院中覺醒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在墻壁上留下個人形。
楚子航當(dāng)然做不到那一點,他的意思是控制君焰在墻壁內(nèi)部產(chǎn)生并引爆,相當(dāng)于憑空把一個手雷塞在墻里,這已經(jīng)有了類似于青銅與火之王能力的雛形,已經(jīng)超過了混血種的理論極限。
不過路明非知道這對楚子航來說也不是不可能,因為楚子航不是普通的混血種,不能用混血種的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楚子航的極限,在經(jīng)歷了夏彌的“龍血洗禮”后,楚子航平安跨越了臨界血限,但是“爆血”的效果并沒有停止,這在歷史上沒有過先例,所以也沒有人能夠預(yù)測楚子航的極限。
但是要是沒試過的話......路明非就有點心慌慌了,這要是一個控制不好那可是要自爆的節(jié)奏啊,路明非見識過“君焰”的恐怖,在封閉空間內(nèi)爆破就相當(dāng)于微波爐炸雞蛋,而到時候他就是那個從里糊到外的蛋黃。
想想就可怕!還是把這種大風(fēng)險計劃留到后面比較好。
而楚子航的狀態(tài)則很奇怪,那是仿佛出自本能的直覺,雖然理論上不可能,但是他感覺自己能做到。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是卻很熟悉,就好像在他點燃“君焰”的時候背后總會有那道“風(fēng)王之瞳”及時助陣一樣,他后來獨自練習(xí)了很久很久,才終于能夠獨自使出火焰龍卷,只是少了背后的那個女孩,就算這條獨自使出來的火龍再強大,也終究是失去了些什么。
一念及此,楚子航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路明非一怔,他見過這種眼神,每次楚子航露出這種眼神都意味著他已經(jīng)下定了寧死不改的決心,就像在北京地鐵、就像在極淵。
那種眼神就好像在燃燒。
“砰”的一聲響起,卻不是楚子航炸開了墻壁,而是有什么東西撞在了門上。
路明非和楚子航對視一眼,楚子航的手再次探到了棉衣里面。
隨后就是幾聲清響,門鎖被直接從外面卸了下來,被兩根纖細(xì)白皙的手指拎住,門邊躺倒一片武裝人員。
看到那一頭熟悉的淡金色頭發(fā),路明非不禁目瞪口呆。
“出來?!绷愕仄沉怂麄円谎?,轉(zhuǎn)身就走。
真就是一個眼神就把路明非剛升到嗓子眼的問話給堵了回去,那眼神擺明了就是“想出來就趕緊跟上,不跟出來就有你們好看”。
雖然這個援軍的身上疑點重重,但是截至目前還從沒辜負(fù)過他們的信任。
“喂喂......”
“有什么問題等會兒再問?!绷泐^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路明非和楚子航只能快步跟在后面。
等到走到了門口,看到越野車旁兩個熟悉的靚影,路明非心里的疑惑逐漸有了些定數(shù)。
“謝謝?!背雍綄μK恩曦點點頭,這已經(jīng)不知是蘇恩曦第幾次出面救場了。
“喲,這是想起來了?”蘇恩曦秀眉一挑,隨后嘖嘖搖頭,“還是沒想起來的時候可愛?!?p> “先上車,他們發(fā)現(xiàn)監(jiān)控壞了很快就會過來?!本频侣橐抡f,隨后她當(dāng)仁不讓地坐在了駕駛座。
“老板娘你們是怎么找到我們的?”路明非一邊擠到車后座一邊問。
“我們一路追著你們到了西伯利亞,沒想到你們居然會蠢到報警......幸好這次運氣好,我們剛好鎖定到這小子身上的信號,不然這么大個西伯利亞還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時候。”蘇恩曦指了指楚子航。
“信號?什么信號?”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是一臉不解。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截了你們學(xué)院的網(wǎng)絡(luò),剛好捕捉到這個信號,顯然是你們學(xué)院里的人裝在他身上的,怪不得之前你逃亡的時候秘黨總能跟上?!碧K恩曦聳聳肩。
楚子航聞言沉默了,能不知不覺在他身上安裝信號器的人很少,而且經(jīng)歷過這么多戰(zhàn)斗他從未發(fā)現(xiàn)過自己身上有什么可疑的信號源,那么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信號源在不知不覺的時候被裝在了他的體內(nèi),比如牙齒。
想到這一點后,楚子航倒是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情緒,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血統(tǒng)有問題,校長和施耐德教授也知道,如果換做他自己也不放心這個學(xué)生在外面隨便亂跑。
“我的血統(tǒng)似乎有些奇怪。”楚子航抬起頭,低聲說。

秋夢愛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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