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從小巷的垃圾箱中爬了出來,彩色的燈牌在小巷的盡頭閃爍,時不時有人的影子從外面投進來。
“該死,這是怎么回事。”毀扶著垃圾箱彎著身子說,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沾了什么東西發(fā)出刺鼻的臭味,胸口的位置則沾染了一團血液。
他感覺頭痛的要命,似乎經(jīng)歷過劇烈的打擊,但摸上去卻沒有任何傷口。
“先離開這里?!彼蝗幌氲剑@個想法來的可太突然了。
他扶著墻走出了巷子,遠處的居民樓似乎是發(fā)生了什么,警車停在路口,排查著一個個路過的人。
“先生,你怎么了?”有人在他后面問到。
毀轉(zhuǎn)過身子,是一位警察先生,他各自不高,穿戴的很整齊,臉上帶著笑容。
“抱歉,我似乎喝醉了酒睡在了巷子里,請問發(fā)生了什么嗎?”毀一只手捂著頭說。
“有人被殺了,但我們沒找到他的一些零件。”警察聳了聳肩說。
“我剛才從巷子里出來的時候注意到里面的垃圾箱似乎有什么東西,會不會是你們要找的。”毀指了一下胸前的血跡,“還弄臟了我的衣服?!?p> 警察先生看到毀身上的血跡,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了一下,然后看著毀對對講機說到:“這里是威廉,在街道十五號處發(fā)現(xiàn)線索,請通知法醫(yī)馬上過來。”
“看來我給自己惹上麻煩了?!睔Э粗斓膭幼髡f。
“不,感謝您提供的線索,不過能麻煩您等一會嗎?”威廉警員說到。
毀也沒說什么,找了個臺階坐下,他現(xiàn)在的頭還有點痛,腦子是一片混亂。
沒一會,就有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從上面下來兩個男人,一個穿著和威廉一樣的衣服,另一個則是一副醫(yī)生的打扮。
“威廉,他就是你說的線索嗎?”下來的警察問到。
“是的,凱特警長?!蓖f到,接著對他說了一下我的情況。
“麻煩你保護斯汀醫(yī)生進去看一下情況,我和這位熱心市民了解一下情況?!眲P特警長吩咐到。
斯汀醫(yī)生從警車上拿出一個箱子,接著和威廉走進了小巷。
“見鬼,你又去哪喝酒了,毀?!彼c了跟煙對我說到。
“昨天星晚上給我打電話說你失蹤了,我就知道你又喝醉了?!彼г沟?。
看起來我倆似乎認(rèn)識,毀盯著警長想著。
“你不會又失憶了吧?!彼粗业难劬φf。
“你的副腦本來問題就很多,每次出問題就會失憶,你能省下點錢去換一個嗎!”他說。
“我是你的朋友凱特,你是個偵探,幸好問題不大,明天下午你的失憶問題估計就能恢復(fù)?!彼г沟?。
“走吧,進去看看,我還需要你的聰明才智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彼麑熎ü蓙G地上,踩上去來回碾了幾下。
“我失憶了不要緊嗎,真的能幫到你嗎?”毀好奇的問。
“沒事,你的腦子夠靈活,失憶了也影響不大。”他回頭看了我一眼,接著領(lǐng)完再次走進了小巷。
斯汀醫(yī)生和威廉警員圍在垃圾箱前。
“有什么發(fā)現(xiàn)?!眲P特問到。
“報告,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場遺失的機械零件?!蓖弥粋€黑色的塑料袋說。
“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的發(fā)現(xiàn)?!彼^續(xù)說到,接著看了一下我。
“沒事,他是我的朋友,一名偵探,我想他能給我?guī)硪恍椭??!眲P特說。
“是,在垃圾箱中發(fā)現(xiàn)大量血液?!彼钢湔f。
“什么,被害人不是一名機械人嗎,怎么會有血液的存在?!眲P特皺著眉頭說。
“我懷疑這里還發(fā)生了另一場命案,按照這里的血液來看,被害人至少有一名,我需要更加詳細的勘察?!彼雇≌f。
“街道十五號小巷出疑似發(fā)生命案,馬上派出警員封鎖現(xiàn)場,同時派法醫(yī)來進行現(xiàn)場勘察?!眲P特對著對講機喊到。
“讓我看看吧?!睔дf。
“請注意不要破壞現(xiàn)場。”威廉說。
毀走到他爬起來的地方,垃圾袋都被翻出來堆在旁邊,垃圾箱底層是一層薄薄的血液,更多的則是順著縫隙流了出來,流到了旁邊的下水道里,為什么會判定這里有很多的血液呢,因為可以清晰的看出,堆積的垃圾袋上大多都沾染了血液。
“先排查一下周圍有沒有人失蹤,這里殘留的血液太多了,我需要確定這里究竟有幾個人的血液?!睔дf。
過了幾分鐘,外面出現(xiàn)了幾輛警車,十幾名警察下來開始維護現(xiàn)場秩序,同時有法醫(yī)來到現(xiàn)場開始采樣。
“去看看那個被殺的機械人吧。”凱特摸出一根煙點著,現(xiàn)場的味道可不太好。
“走吧?!睔嶂f給他的黑色塑料袋走出小巷,那里給他的感覺并不好。
“感覺怎么樣?!遍_車的凱特問到。
“頭還是有點痛?!睔嬷^說,后腦還是時不時痛一下。
“你的副腦估計是停機了,通訊儀也丟了,先用這個吧。”凱特看了眼毀,從副駕駛的儲物柜中拿出一個對講機模樣的機器遞給毀。
機器上面就三個鍵,一個是紅色上面標(biāo)著電話的圖標(biāo),一個是藍色標(biāo)著閃電,還有一個則是黑色,這個按鍵陷在機器中間,上面還蓋著個玻璃蓋子,在機器前段按著個蓋子,下面是不知名的金屬塊。
“按下紅色就能和我對話,按下藍色不要松拿掉蓋子會變成電擊器,跟你防身用?!眲P特說。
“黑色呢?!睔Ш闷娴膯枴?p> “那不是給你用的,你也別按它,但到了必須的時候,直接按碎玻璃丟出去,這玩意會變成一個電磁炸彈,不得不說星真是個天才。”凱特看著前面的路說。
毀趕緊挪開自己好動的大拇指。
其實離那個居民樓并不是很遠,毀只是在車上坐了一會就到了。
“警長?!眲P特走下警車,站在周圍維持秩序的警員說。
“這是我請來的偵探,上面有什么進展?”凱特指著毀說了一句,接著問到。
“被害人大多數(shù)殘骸都找到了。”警員說。
“這是剩下的殘骸。”毀拿出黑色塑料袋說。
“先上去看看?!眲P特說。
凱特在前面領(lǐng)路,毀提著塑料袋走在后面。
他們向上的腳步停在了三樓,在一個房號為305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
房間不大,進門第一眼就是一個不長的走道,走道盡頭能可以一個沙發(fā),走廊右邊是衛(wèi)生間,走進去后就是客廳,在左手邊靠近廚房的位置擺著一個不大的桌子,上面擺著一些飯菜,桌子左邊是廚房,門敞開著,右邊則是電視,電視右邊是一個挺大的窗戶。
電視正對面是沙發(fā),沙發(fā)旁邊是一扇關(guān)閉的門,里面應(yīng)該就是臥室。
“死者在那。”毀看著屋子里的警察問到。
“警長?!庇腥藢P特喊到。
“死者在廚房?!眲P特說。
廚房的門敞開著,死去的機械人雙腿跪地爬在水池前面,一只手還在水池里放著,另一只手則拖在地上,頭垂在水池上,致命傷就在后腦勺。
“他的副腦被破壞了,副腦被破壞時產(chǎn)生的電流烤熟了他的腦子?!闭驹跈C器人后面的法醫(yī)說。
“他是個改造人?”毀疑惑的說。
“改造的很完全,整個身體除了腦子還是人類的,其他的都換成了機械?!狈ㄡt(yī)說。
“丟失的零件你們帶來了嗎?”他問到。
“在這里。”毀把手中的塑料袋遞過去。
法醫(yī)打開塑料袋,里面裝著幾塊肉,摻雜著一些機械零件。
“果然,副腦的殘骸都在這里,可惜破壞的太完全了?!贬t(yī)生把混雜在肉里面的機械零件挑出來看了下說。
“死者的身份是什么?”毀看著前面的改造人問到。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外面站著的警員說。
“死者是一名黑市醫(yī)生。”他打開臥室門領(lǐng)著毀和凱特進去。
臥室從外面看是很大的,但在里面只有一個床和一張不大的桌子,死者用材料在臥室里又隔出了一間屋子,屋子用密碼鎖鎖著,但已經(jīng)被打開了,可以看到被割開的密碼鎖被放在一邊的椅子上。
“里面是手術(shù)室,應(yīng)該是死者自己改造的?!本瘑T說。
手術(shù)室里放著一個手術(shù)臺,在門口處則是一個藥柜,里面放著不少的藥品。
“我們在這里找到了不少的改造部件,他即使不死被我們發(fā)現(xiàn)隱藏的東西也會被派無期?!本瘑T指著放在墻邊的巨大保險柜說。
保險柜前面有人在做登記,毀瞄了一眼,最顯眼的是一個機械腦袋。
“這里能做最高難度的手術(shù)是什么?”凱特問到。
“是肢體替換?!本瘑T表情嚴(yán)肅的說。
“聯(lián)邦規(guī)定私人不能進行任何程度的身體改造,任何私下進行身體改造的都會按照改造程度被派無期或死刑。”凱特對毀解釋到。
“警長,查到了,死者是以機械人的身份租的這個房子,已經(jīng)租了五年了?!币幻瘑T拿著資料從外面進來
“該死,五年,整整五年,天知道他究竟在這里做了多少次身體改造,你們是吃干飯的嗎!”凱特滿臉通紅生氣的喊到。
安靜的現(xiàn)場更加安靜了,所有人都靜悄悄的不敢去招惹暴怒的警長。
“凱特,去外面聊聊。”毀對凱特說到。
“呼,走吧?!眲P特呼出一口氣,領(lǐng)著毀走出了305,他們走到走廊的盡頭,毀打開窗子,冰涼的冷風(fēng)從外面吹了進來。
“消消氣,和我講講有關(guān)副腦的事情。”毀說。
凱特點了跟煙說:“副腦問世與四十年前,是阿波羅公司出產(chǎn)的次時代產(chǎn)品,在進過十年的小規(guī)模測試后,每個出生的孩童都會在后腦處植入一枚特殊的芯片,芯片會將自己身體的情況通過一個百分百顯示在視野的右上角,同時會通過鬼知道的什么辦法提高每個人的記憶力和思考能力,當(dāng)然,阿波羅每十年會對副腦進行優(yōu)化升級并制作一些新的功能,但你腦子里的是以前的舊產(chǎn)品了,我一直叫你去更換新的你都不去。”凱特說完,又抱怨到。
毀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問題,他說:“里面那個改造人是怎么回事,我聽他們說他是以機械人的身份租的這個房子,從外表看確實無法辨認(rèn)他與機器人的差別,但上面也沒有辦法嗎?”
“以前每年聯(lián)邦都會以三年為一個期限組織人民進行一個基礎(chǔ)的免費體檢?!眲P特說,接著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解釋到:“但在八年前阿波羅以他們的產(chǎn)品可以時時刻刻檢查公民身體,再進行基礎(chǔ)體檢是在浪費納稅人的錢財為理由停止了這項活動,該死,那群該死的商人那會明白體檢的重要性?!?p> “肢體改造又是怎么回事,似乎你們一直很緊張這件事情?!睔дf。
“失憶就是麻煩。”凱特嘟囔了一句。
“肢體改造一般用于身體殘疾的人身上,全身體改造更多是用于一些特殊的疾病上面,每個進行身體改造的都會在警局留有檔案,畢竟一個鐵拳頭砸到人身上造成的傷害可和一個肉拳頭砸到人身上的傷害不一樣?!眲P特說。
“里面呢,你覺著是什么情況?!睔дf。
“我估計大概率是人,更大的可能是進行了機械改造的人殺了醫(yī)生,畢竟只有人才吃飯,機械人和進行了大規(guī)模改造的人是不會吃飯的?!眲P特說完,煙剛好抽完,他把煙屁股按在窗臺上碾滅丟了出去。
“我覺得是熟悉的人。”毀看著窗子外面說。
“為什么這么說。”凱特問到。
“畢竟沒有誰會專門為陌生的人做飯,更何況他做這門生意還能放心把后背交給別人,那么這人一定是他值得信賴的?!睔мD(zhuǎn)過身子靠靠著窗戶說。
“滴,滴?!眲P特身上發(fā)出滴滴的聲音。
他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個有著小小屏幕的通訊儀出來,凱特盯著看了一會說:“走吧,垃圾箱那邊有發(fā)現(xiàn)?!?p> “這里怎么辦?!睔б苫蟮恼f。
“在一開始就派人去調(diào)查周圍的監(jiān)控,如果這也無法確定兇手身份的話就很難抓到他了?!眲P特?zé)o所謂的說。
“你似乎不是很上心。”毀小聲的說。
“實話說吧,這工作我的選擇就是混日子,聯(lián)邦的上層已經(jīng)被腐蝕,我們這群下層人早已經(jīng)被放棄,就算抓住兇手有什么用,那群掌握周圍地下市場的家伙會提著錢去局長辦公室把他贖出來,然后殺了他?!眲P特停頓了一下。
“這不是因為他殺了人,而是因為他殺了一名能進行肢體改造的醫(yī)生,你知道里面的改造部件是哪里來的嗎,全他媽是軍隊貨!”凱特壓抑不住自己的聲音,他憤怒的喊到。
“聯(lián)邦已經(jīng)爛透了,他已經(jīng)不是我們以前為之奮斗的國家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懷念當(dāng)初一起當(dāng)兵時的日子,在打趴下那群商人后,這里終究還是走向了一樣的道路?!彼o靜的看著毀,眼中流出了淚水。
“別這樣,凱特。”毀看著流淚的凱特說。
“你已經(jīng)失憶了,等明天恢復(fù)了再聊吧。”凱特擦掉臉上的淚水,大口呼吸了下空氣繼續(xù)說:“走吧,回垃圾箱哪里。”
“走吧。”毀不知道繼續(xù)說點什么,正如凱特所說的,他已經(jīng)失憶了,對這些都不了解。
熟悉的小巷,熟悉的垃圾箱,不同的是周圍站滿了警察。
“警長。”威廉對著走進來的凱特敬了個禮。
“情況怎么樣?!眲P特已經(jīng)處理好了情緒,他冷靜的問到。
“可以確定這里所有的血液屬于不同的人,就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析出來的就有上百人,這更像是有人在這里倒了血包?!蓖f。
“能確定血液主人的基本身份嗎?”凱特繼續(xù)說。
“人數(shù)太多了,很難做到,這可能需要幾年的時間?!贬t(yī)生說。
“你們就不能抓緊點嗎?”凱特向后面的斯汀醫(yī)生問到。
“休息日加班可不會有加班工資?!彼雇÷柫寺柤?。
“好吧,好吧?!眲P特走出了小巷。
“注意安全?!睔дf到,接著追著凱特走了出去。
“啊!”背后的巷子發(fā)出尖叫聲。
“發(fā)生了什么!”凱特拿出槍跑到巷子口往里面看去,只見里面站在的人都不見了,地面上鋪著一層血液,并在緩緩消失。
“該死,是什么東西,威廉你們在那!”凱特舉著槍走了進去,面前沒有任何東西,但卻感到危險。
“你看不見嗎?”站在凱特身后的毀盯著小巷里正在消失的血液問到。
“什么,別和我開玩笑。”凱特緊張的說。
“看起來我知道那機械人是誰殺的了?!睔贸鰟P特在車上交給他的機器。
“你究竟在說什么!”凱特喊著。
一個由鮮血組成的人類模樣的生物站在血液上,毀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個生物身上的傷口,但里面并不存在什么內(nèi)臟,而是鮮血。
“真是有緣,毀?!彼f到。
“怪胎,你是什么玩意?!睔О丛诓A?。
“哦,瞧瞧你,失憶了嗎,真是有趣,你應(yīng)該叫我伯爵?!辈粽f。
“你在和什么說話。”凱特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慢慢往后退著。
“我當(dāng)初就說過,我是不死的,你為什么還要這么努力的做一件完不成的事情呢?”伯爵繼續(xù)說到,地面上的血液越來越少。
凱特已經(jīng)退出了巷子。
“或許是因為我無法與怪胎共存吧。”毀按碎了玻璃,丟出了手中的電磁炸彈,他轉(zhuǎn)身往后撲去,只聽見細微的電磁聲音,接著就看見前面的凱特到在了地上,而周圍的機器都好像失去了能源停了下來。
“該死!”毀只聽見巷子里的所謂伯爵發(fā)出一聲尖叫,當(dāng)他回頭看去時,里面的垃圾箱已經(jīng)被融化成了液體,而地面上的鮮血已經(jīng)被蒸干,在墻壁上有著一個人類的影子,但他知道伯爵沒有死。
“該死,頭好痛。”毀捂著頭倒在了地上。
毀趴在沙發(fā)上,昨天喝了不少的酒。
“昨天晚上似乎做了個夢?!彼洁斓?。
“喵?!币恢豢蓯鄣陌咨堖鋸纳嘲l(fā)靠背上跳下。
“星,昨天我有做什么蠢事嗎?”毀抱住貓問到。
“喵?!?p> “看來我真的有點傻了。”毀笑了下。